第十二章 大捷

那蒙古人听到呼呼响声,知是对方使用暗器,却不知是石子,生怕飞来是镖,钉,针,蒺藜,飞刀之类的利器,不敢用拳硬当,力发足尖,一个侧身想避开暗器。

哪知暗器着实迅疾,躲避已然不及,只听“嗤”的一声,那石子竟射穿蒙古人的右肩而出,力道不减,又听“啊”的一声惨呼,射中后面的一名军士,那名军士躺在地上抽蓄几下死了。

蒙古人右肩鲜血直冒,心下暴怒,只听他哇哇乱叫,猛地一声大喊,直似猛兽愤嚎。

马三保、陈天雷二人一听之下,不禁背脊发凉。

马三保忽见那蒙古人双手在胸前聚合,似要发掌,他一个箭步赶上,挺剑直刺其心窝。

那蒙古人内力尚未运抵双掌,却见马三保剑尖已然到了自己心窝之外,不及细想,收功躲闪,避开剑锋。

马三保一剑不中,手腕一转,横向一削,剑锋划向那蒙古人肋下。那蒙古人足下连连发力,避开剑锋,一口气退出三四丈之远,他在后退途中,凝运功力,双掌划圆,向前平推“呼”的一掌拍出。

这一掌发于急难之时,狠辣十足,威力着实不小。马三保顿感不妙,使出全身力气狠命回退,试图脱离那人掌力所及范围,陈天雷见状大吃一惊,心道马公公性命休矣,当下不及细想奋力发出一掌,但念这一掌能消去那蒙古人大半掌力,好歹救得马公公一条性命,不至于王爷面前不好交代。

马三保回退途中,只觉一股刺骨寒气侵袭全身,霎时间觉得浑身关节咯咯作响,阵阵刺痛,登时心下大骇:“‘阴风掌’,我命休矣。”

就在此时,他听得身后“啵”的一声响,随后寒气渐感弱了,关节刺痛也消了,他不顾一切一口气奔出十余丈,才敢停下步来回头探望。

原来蒙古人那股掌力就要波及马三保背心之时,陈天雷的掌力及时袭到。若马三保的身形稍微慢了一寸,便会被两股掌力夹在中间,他的五脏六腑非被震碎不可,幸得马三保轻功修为也着实了得,快得那么一寸,便救了自己一条性命。

陈天雷这一掌化解了阴风掌一大半功力,余下掌力已不足以伤人性命。那蒙古人见一掌不成,待再要发掌,马三保陈天雷二人却早已奔出二十丈开外,而像阴风掌这种天下第一等的武功,纵然威力无穷,可远及五丈之外,也就绵弱无力了,天下最顶尖的高手要想五丈之外杀人伤人,也是绝无可能,更何况那些泛泛之辈?

那蒙古人收了掌,也施展起轻身绝技,奋力向他二人追去。可是那里及得上,马、陈二人向以轻功见长于江湖,那蒙古人固然竭尽全力,奋力猛追,却也是落得越来越远。

马、陈二人快到城下时,忽听得城上号角又响起来,鼓声震天,城门豁的大开,一对人马冲将出城,为首两员猛将,各跨一匹健壮俊美的战马,正是张玉,朱能。

二人一招手,示意马、陈、王三人入城,三人也不搭腔,匆匆闪进城里。

燕军涌出城池杀入谢军大营,一时间,喊杀声响彻天地,谢军哪里还敢接战,扔下兵器转身便跑,不一刻,燕军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这一战,斩级九百三十六首,俘众七八千,马匹三千,焚毁随军粮草两万石,缴获战甲军械不计其数。

朱棣闻讯大喜,下令犒赏三军,出城杀敌者各赏银十两,斩敌首级者一颗五十两,缴获战马军械者,按其多寡,一一封赏。

满城上下,皆大欢喜。

首战得胜,众人心中的疑虑便消得一些。

朱棣更是信心满满,意气风发,眼下似是大有席卷天下之意。

不及天亮,朱棣聚众人于殿内,曰:“首战告胜,官军不过如此,我有张、朱二位猛将,有道衍大师这样的谋士,还有诸位江湖上的英雄好汉相助,加上跟随我多年的兄弟们用命,靖难大业,岂有不成功之理?”

众人高呼:“靖难必成。”

朱棣挥手,呼声停止,朱棣道:“把逆贼带上来。”

殿门开处,只见两名军士押了谢贵进殿,谢贵五花大绑,满脸不屑,大是愤慨。

谢贵看到张信站列在堂,恶狠狠地向他啐一口唾沫,张信自觉羞愧,不敢与之对视。

朱棣道:“逆贼可知罪?”

谢贵愤道:“率军平叛,何罪之有?”

谢贵身后一名军士喝道:“跪下。”一脚踹在谢贵的膝窝里。

谢贵一个趔趄,双膝顺势一弯,跪在地上,谢贵奋力挣扎,不待站起已被两名军士按住双肩,他又奋力挣了两挣,却动弹不得。

谢贵不待朱棣再问,大声骂道:“叛贼燕逆,食君之禄不为臣事,人人得而诛之。”

他环顾众人,怒道:“尔等不思报答君恩,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众人一听,内心均感羞愧,谢贵不停辱骂,言辞恶恶,不堪入耳。

朱棣一脑悻悻,大怒:“把逆贼的舌头割去。”

一名军士拔出小刀割去了谢贵的舌头,谢贵满口喷血,仍是不停辱骂,只是发音浑浑,叽里咕噜听不清骂的什么。

朱棣道:“拉出去斩首,脑袋挂在城门之上以示天下。”

他转首又对马三保吩咐道:“发出告示,向天下阐明:此贼挑拨本王和皇上的叔侄之亲,擅自起兵叛乱,已被本王宰了。”

而后又吩咐诸人坚守城池,以待宋忠到来。

王宁到了道衍偏房,拜了师父,说起刚才擒拿谢贵一事。

王宁道:“谢贵军中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蒙古人,武功不可小觑,我适才听陈天雷说,那厮会使阴风掌,马公公差点命丧他手。”

道衍一惊,自语道:“阴风掌?会是什么人?四十年了,他广收门徒也不是什么奇事,难道,难道他要和我作对?那可对我的王图霸业增加了大大的难度。”

王宁问道:“师父,你说的是昨晚那个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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