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1995年,标准的九零后,我的名字——赵馨茗!
小的时候听爸爸说,这个名字是外婆给我取的,也不知道我出生那会儿外婆是怎么想的,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意见,也剥夺了爸妈的取名优先权,非要给我取“馨茗”作为名字,为这事儿还和当时尚未过世的外公闹了好些天的别扭。
上小学那会儿,不明白自己名字的由来与含义,每次有人问起,我都果断白眼Say Go Die。
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意思,所以,与其说是懒得解释,倒不如说是心虚。
上了初中后的曾几何时,随着学识地逐渐拓展,我才真正了解到自己的名字,“馨茗”取意“馨香的茶”。至于外婆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那是谁也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我瞄了一眼日历,2012年3月7日,距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而距离世界话题玛雅传说中预言的世界末日之时也只有九个来月的时间。玛雅人曾经预言,2012年12月21日的黑夜降临以后,12月22日的黎明永远不会到来。这是无法避免的浩劫,不论你以为你是谁,任何事物任何一切……
这个时间差真的很操蛋,要是“世界末日说”是真的,那我现在累死累活的备战高考,岂不是很冤,纯粹是在浪费表情啊!
但要是问我对于世界末日真实性的看法,我只能说,确实有一定的合理性,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危言耸听。因为确实是我们这一届高三莘莘学子的世界末日之年呐!在高考逐步逼近的这些日子里,我们这些人,深深地感受到了世界末日的玩蛋气息。也许,有人自此获得了新生,只是,也有人必定自此走向“末日”。
我是坚定不移地希冀通过高考使自己的人生跳板再上一个台阶的。所以,决不允许自己在这段最最关键的时间里有某些不靠谱的花花肠子产生。
这不,作为“泛我类型”的亚校花级别女生,同时又是一个坚定的“非早恋,不合作”者,光是今天一天,我就推掉了两位授了“大少衔”的公子哥的应邀。
一个,比较霸道总裁,直接找到我的班级,在众目睽睽之下,邀请我礼拜天“压马路吃糕饼茶看泰坦尼克”。嘁,我还不知道你这副对联的下联就是“对对碰开清一色胡一炮三响”吗?
另一个,很谦虚,写了一封文字风格清秀到不行的现代诗——邮寄给我!我给大伙儿念念:
晚灯与明月的距离、
触不可及。
海天相吻的线、
若即若离。
一次次、一幕幕,
天然的交集、
失之交臂。
命运之轮的旋转,
将错了的故事剪辑。
相交后的平行线,
只会越画越远去。
也许有一天,
我会坐在亲友席里,
见证他为你披上嫁衣。
黯然祝福、笑颜可惜;
可惜了当初、
交耳时的笑声、
还在心里涟漪;
和当时有勇气的手、
没有牵起。
这谁家的平行线还会相交啊?写表白诗都没诚意,能不能带点脑子呀,这家伙是道号秋高吗,简直给我气爽了!
不过这句“当时有勇气的手,没有牵起”倒是蛮灵性的。
古人言,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我立刻束衣端坐,笔锋斜飞,在信函空白处写道:“世界末日见。”按着发件人地址原信返还。
哼哼!我似乎都已经想象到那个男生收到我的回信时茫远地挠头自语“世界末日见是什么意思啊”的呆萌表情。
是这样的,也许有点不近人情。不过,这就是我,不喜欢在没有必要的时间做没有必要的事。拜托,我们马上就要慷慨赴义了哎,两位大少同志就放过我这个即将面临退役的小兵吧。
再见,两位首长。敬礼!
初春,柳暗花明,好时节啊。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就让我在老同志们汲汲营营营造的玫瑰色的、弥漫着“我要不要表白”与“我该不该说拜拜”的浪漫毕业季里,好好的、安静的学习,来避开属于他们的高中尾端最压抑而躁动的朦胧雨季吧!
今天,神隐高中,三年二班,我值日。
“馨茗!”
我手执卷土重来的笤帚从桌椅后面直起身子,抻着脖子,呆萌地问:“什么?”
“大部分垃圾我都帮你处理完了。我先去买奶茶,校门口见!”前门的门口站着一个手执垃圾桶的美女笑靥如花对我说着。
“好啦,你先走吧!感谢你的交际援助!”我对帮忙的好闺蜜胡敏打趣道。
“去!”胡敏笑着啐道,转身消失在门口。
我收拾完值日工具,和其他的值日生打过招呼,追寻胡敏而去。
这是我很平淡的日常。我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我一边顺阶而下,一边抬头望向西边的天际,天尽头燃起了好大一片火烧云,蔚为壮观。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了一种橡胶鞋底碰撞花岗岩地面发出的清脆的哒哒声。我一愣,居然还有人没走?我从楼梯扶手探出头去寻着声音的来源时,那声音忽然消失了。
是谁啊?我微感奇怪。微一思忖,可能是别的班的值日生吧。这个时候,每次散学十分钟之后,校广播播送的萨克斯名曲《回家》也接近尾声了。我抚了一下鬓角,随着渐渐黯淡的尾声走向大门。
哒哒!
我又听见两声细微的脚步声。
“馨茗!”忽然有人叫住了我。
我一愣,谁在叫我?转过身来,一个清瘦的男生站在我面前。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他的眉宇隐隐蕴着一抹离愁。
“你叫我?”我很惊讶。因为我好像不认识他,可是他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不动,良久。我有些微愠,叫住我又不说话,是想干什么。我仔细注意他的神色,发现他显得有些紧张,还有一种难以辨读情绪的复杂表情。
“你想跟我说什么?”我心里猜测着他的意图,沉住气客气地问。
他偷偷深吸一口气,好像做了一项重大决定,突然道:“馨茗同学,我喜欢你!”
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这家伙向我表白了,我感觉很莫名其妙,我认识他吗?他竟然向我表白了。
“谢谢你的坦率!”我说,“不过,为什么呢?”现在我已经十分肯定,这家伙很随便!居然还能向从没说过话的女孩直接表白,这份随便也算百年一见了,这不就是耍流氓嘛!
他被我的话噎住,尴尬的愣在了当地,蓦地又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苦笑一下,却说不出话。
我眉头一皱,对他脸上奇怪的表情变化感到莫名其妙,但觉这家伙演技真心不错,挺会装模做样。此时我倒起了将计就计的心。
“请问,”我笑了笑,问他道,“你知道向警予吗?”
他一呆,面现疑色,却没说话。
我料得他也不知道,这种不晓得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的家伙,又怎么会知道向警予是谁。
我冲他微微点头,道:“如果说你连向警予是谁都不知道,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了,很抱歉。”
他呆望着我,无话可说。
“明天见!”我故意嘲讽般地冷笑了一声,掉头就走。
其实我只是想捉弄他一下,让他出个丑,故意把革命烈士向警予的大名搬出来唬他的,想不到真的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径自朝学校大门走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了一下头,看他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好奇怪的家伙!我一鼓嘴。
咳,这世上就是傻子多,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无奈啊,随他去吧!
我继续哼着小歌,颠着小步,欢快地朝学校大门跑去。
“馨茗!”大门外,胡敏正一个劲儿地朝我招手。我走过去,不禁白了她一眼:“乐什么,没见过美女吗?”
“第三个啦!”胡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一天上三垒!不是校花,胜似校花!”
我也得意地开玩笑道:“煤气侧漏,关上阀口也还是要死人的。”
胡敏激越问道:“喂,这一个厉害啊,直接表白!说吧,跟他暧昧不清多久了?”
我轻淡地拂去她抓着我胳膊的手,嗔道:“什么暧昧不清,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好吧。”
“你不认识他吗?”
“我怎么会认识!”
“那他为什么向你表白?”胡敏老大不信。
“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他呀。”我也根本不吃她那招“阴阳怪气”,毕竟这么多年的好闺蜜了,谁使什么招,各自门清儿。都是一个师傅教的,破不了招!
胡敏笑嘻嘻道:“哦,我知道了,这个就叫做一见钟情,不能自拔。”胡敏装模作样肉麻地吟颂着,“啊,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咦惹!你好恶心。”我笑着推开她。
胡敏笑罢,又挽着我的臂弯:“哎呀说真的,你这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是事儿啊。”
“你什么意思啊?”
“你小心'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啊。”
“吼,会念两句诗就拽起文来啦!老赵都没管,你倒替我烦神起来了。”我故意摸摸她的秀发,又道:“咳!不说他了,一会儿吃什么?”
“当然是老地方,去辉叔的店里吃烧烤。”胡敏右手高举。
“真羡慕你呀,怎么吃都不会胖。”
“你还不是一样。”
我们相互打趣着走向大街,没去管身后是明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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