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天气晴朗,还没有达到炎热的程度,早晚比较凉爽。工作当中再有不如意的地方,还需要正面去面对。第二篇论题有点宽泛,还必须要有前瞻性,孟绯又是大街小巷的跑,繁华的街道,破落的小巷,无不有他的身影,他又从网上搜罗相关资料归类总结,最后他把论题定在了城市发展变迁中繁华与落寞的对比,产生出时代的逆差,从这种逆差中总结出规律,再从自己的系统中调取一些材料数据支撑自己的说法,把所有的问题都放在镐北的城市化进程中看,从城市发展中人们对品质住房需求分析所见到破旧的小区街道,他指出来拆迁不利与城市配套不完备是两个最大的问题。第二篇论题孟绯又熬了几个凌晨两点,终于把大的框架搭建起来,调到后台以后,每天有较多自己掌控的时间,他除了自己出去看以外,还不停的学习,查阅别人相关文章,每出去看一次就有新想法。终于完成这篇论题以后,他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能力是有差异的,认知层次,看问题的全面性和独到性,分析问题对问题核心的理解是有差异的。
几个星期下来孟绯瘦了几斤,他心里还想着工作的不顺和熬夜写论题还有这功效!疲惫中带着喜悦,他和“乔哥”商量周末带兜兜去终南山转转,“乔哥”看他整天白天瞎忙,晚上瞎熬夜还没有成果,也不支持也不反对,告诉孟绯你的事情你自己安排时间,该干的家务一点都不能少,陪兜兜也不能少,其他的自己挤时间。熬夜也好,早起也好,总算快把这篇论题写完。
计划好周六出去玩,本来贪睡的母女俩早早的起床,这几天经常熬夜的孟绯还想多睡一会,起来又躺下,兜兜就不乐意,他在床头给孟绯做着思想工作“你答应我的事情说了就得做到,要不然你会在我这里失信的,你失信了你的小棉袄就会漏风,一会你老婆过来揪你的耳朵我可不管”,小家伙奶声奶气,孟绯醒睡朦胧的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床头的小家伙,兜兜又开始说了“我听你老婆说那里可漂亮了,还有神仙在那里修道,如果我们去了遇到神仙我们就跟着他成神仙,妈妈是大仙女,我是小仙女,让你一个人做凡人”,孟绯被逗乐了,接着小家伙的话说“那我一定要去,我也要做神仙”,兜兜说“那你还不赶快穿衣服起床”,孟绯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说“我们都去终南山做神仙喽”。一家人收拾妥当带着背包、水壶和一大袋子的玩具就出发了。
这个周六的天气特别好,车开出小区,“乔哥”在早市摊上买了早点,一家人吃完“兜兜”觉得豆浆好喝又坚持要了两袋豆浆,还像小大人一样说“我告诉你们,那里山大的很大的很,根本就没有吃的,这两袋豆浆就是我准备中午喝的”,“乔哥”逗她“只买了两袋,分给谁?兜兜不喝,都给爸爸妈妈吧”,兜兜撅起嘴说“爸爸不要,他喝矿泉水”,孟绯说“这个小棉袄还没成仙就漏风了”。一家人说着,逗着笑了一路。
孟绯早就想去终南山,终南山自古就是一个求仙问道的地方,吸引全国各地的人到那里问道讲学。孟绯记得很早的时候播出过几集终南山里隐士的生活,让孟绯知道原来在现代社会还有一群隐士在山里修行,他们过着古代人的农耕生活,做一个现代的闲云野鹤,他们终年在山里修行,很少下山,偶尔下山只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保持着极简主义。
起的早就是好,路上车少人少,孟绯开着车撒丫子的跑,一路上他也留意着从城墙根到二环,再到三环,穿过城区到常宁地界,一路的变化让孟绯感叹城市的发展与包容。很快就到了环山路,沿着环山路向东走不远,拐向朝南的一条延河岔路,走了没多远兜兜吵着要下河玩水,孟绯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后备箱拿出兜兜平时玩的水枪和一大兜玩沙的工具,兜兜下车冲过来飞快的抱着自己的水枪,摇摇晃晃的往河的方向跑,堤岸离河床有一个高两米左右的坝,“乔哥”下车看到兜兜已经快到坝边,吓得叫了一声“兜兜”,飞快的奔过去,孟绯听到“乔哥”叫声寻声望去也吓了一跳,奔向兜兜,兜兜也不是个笨小孩,看着前面有个大坝,就沿着堤坝走,“乔哥”抢先一步抓住兜兜不让她在往前,孟绯也赶过来,两个人都吓得不轻,索性只是虚惊一场,“乔哥”狠狠的责备了几句孟绯,孟绯连连哄“乔哥”说“我错了,一会我负责把她看紧”,兜兜倒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她妈妈抓着她的上衣她还在那里挣扎要到河里玩水枪。“乔哥”带着女儿找到一个有台阶的地方下河,孟绯又回到车里收拾东西,把刚抛下的玩沙的工具,水壶,毛巾又背起来,锁好车追母女俩。被刚才那么一吓,兜兜去哪“乔哥”都跟着,已到初夏,河边郁郁葱葱长满了杂草,下了台阶以后,有一条被经常游玩的人踩出来的路通往水边,河水不大被人用小石头围起来,形成了一个一米见宽的小水塘,兜兜到水塘边拿水枪吸水吸满后一会对着草丛呲水,一会对着树呲水,没有特定的目标,想呲哪里就呲哪里,玩了一会兜兜让孟绯把玩沙的工具打开,又开始玩起沙,从这边铲一铲子,倒到另外一边,又从另外一边铲一铲子倒到水里,就是一个小搬运工,孟绯时不时的提醒兜兜小心别摔着,拿手机给女儿拍照,“乔哥”开始还一直盯着女儿,过了一会紧张的感觉也释放,被夏天河边的美所陶醉,也找地方自己拍照,留下父女俩,孟绯看着女儿,偶尔给女儿拍照,看到“乔哥”背景,也给她拍几张,小孩的快乐很简单,女人的快乐也很简单。玩沙的工具在这里能用的上的没几个,沙漏还有模具没办法玩,兜兜想下水塘淌水,孟绯试了一下水还挺凉,不让她下水,兜兜不同意,自己鞋子也不脱就准备往河里走,孟绯一把拽住,兜兜使劲挣脱,孟绯看这样下去一会就吵起来,他对兜兜说“你看你妈妈不见了,你用水枪随便呲,看他藏在哪里把她赶出来”,女儿一听是个好玩的事情,吸水这呲一下那喷一下,孟绯个子高,看到“乔哥”蹲在一簇矮花丛中迎着朝阳拍照,女儿刚才呲了几个地方也没呲到那里,就用手指指说“你试试那里,多吸点水”,小兜兜屁颠屁颠的去河里吸了满满一壶壶水,对着那里开始喷,“啊”的一声“乔哥”猛地从草丛中站起来,吓了兜兜一跳,兜兜开始把水枪都扔了撇嘴哭着往爸爸那跑,她爸爸却站在那使劲笑,兜兜哭着跑,扭头看刚才那个地方妈妈站起来,上身被喷了不少水一面抖着衣服一面说“兜兜,你在干什么,看我身上”,兜兜由哭变乐,眼睛水还挂在眼睛上就开始咯咯的笑,笑的东扭西扭,父女俩都笑,“乔哥”一看就知道是孟绯使的坏,过去就锤了孟绯两拳头说“你咋不让你女儿往你身上呲水呢,兜兜,往你爸身上呲,你看妈妈身上全是水,你爱你妈妈也爱你爸爸,在他身上呲些水”,兜兜看到刚才妈妈惊慌的样子,爸爸笑成那样就去拾起水枪对着孟绯,“乔哥”跑到女儿身后扶着水枪对着孟绯,兜兜使劲捏着开关,孟绯来回闪躲,蹦来蹦去,他肥胖的身体虽然灵活,但是也被呲了好多,每击中一次兜兜都笑一次,“乔哥”则高兴的哈哈大笑嘴里说着“看你还使坏不”,一家人乐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大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一些,太阳出来,也不是特别冷,两个人都感叹三岁的小孩就像是小狗一样,没有啥自己的思想,别人让她怎么玩,她凭自己感觉,能引起别人比较大的反应,就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
一家人开车继续往前走,有个指示牌,XX博物院,孟绯的眼前一亮,这个博物院听别人说的很多,竟然还在这个地方,他问“乔哥”“这地方听别人说过好多次,今天刚好路过,指示牌指的不太远,咱们去看看咋样”,“乔哥”说“想去就去呗”,孟绯开车按照指示牌走了一段乡路,又转了几个弯,在一个十字路口往南,拐进去有一条长长的水泥路,倾斜的往上延伸,坡度比较大,两边的树在路的不远处就遮挡住后面的视线,从这头往上看,看不清楚远处延伸到哪里,在这种道开车不是孟绯的强项,他驾车缓慢的往前走,一路上几个减速带不用刹车,约莫还有十米左右不用给油就能驶过,路面窄,会车时孟绯都小心翼翼。走了没多远在路东有一个指示牌“XX博物院”,他向左边打方向停在大门口准备开进去,隔着窗户问门卫大爷“停车收费吗?”,门卫大爷说“收费,10块钱随便停”,孟绯一听收费,想着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如果进去看什么都没有,就看那几分钟收十块钱太不划算,他又掉头往后倒,停在刚才来时不远处路边的一个拐角,有左右会车都不影响,停好以后先下车,等兜兜下车就抱起她不让乱跑。
进了博物馆大门,博物馆由一圈三米多高的围墙围着,有一条小道绕着中间的仿古建筑,小道旁边有绿化和院子。博物馆的大门和仿古建筑的北门交汇,进大门后右手边是仿古建筑的北门,左手边是一个小院子,正中和小道连接。仿古建筑的北门拉起了几个隔离杆,孟绯去窗口问这里收费吗?窗口半掩着,里面的人说“收费,看外面墙上的铁牌子”,他看了以后和“乔哥”商量,收费就不进去看,沿着小道在外围转悠一圈。仿古建筑北门正对的小院子分成两个部分,一大半停车,一小部分有秋千、滑梯供小孩玩耍,中间有个台阶把这两部分分成两个空间,停车位在台阶上,小孩玩耍的秋千在台阶下。兜兜跑过去要玩秋千,他俩也跟着过去。“乔哥”说“这个博物院的主人肯定是个人文素养特别高的人,而且应该是对孙子、孙女特别有心思的好爷爷或者姥爷”,孟绯说“你就看这有小孩子玩耍的秋千,推测出这些,那小孩玩的地方多了,大家都有素养”,“乔哥”说“你看中间,车在上面停,小孩在下面玩耍,中间用一根不高的铁栏杆挡着,多人性化的考虑”,孟绯仔细一看,确实考虑的很细致,两个人都打算再往里面看看。等女儿滑完滑梯、荡了一会秋千,孟绯随乱指着仿古建筑说“那边还有好玩的”,兜兜不再玩秋千,照孟绯指的地方跑去,那边有一颗大大的芭蕉树,靠着墙根长的很高,比芭蕉树矮一些的是美人蕉,美人蕉再矮一点的是高矮搭配的几种花,搭配的错落有致,这只是其中一景,再往里走一个走廊,上面爬满了各种藤蔓,藤蔓的根部有手臂那么粗,上面都挂有介绍,有上百年,藤蔓顺着走廊的柱子往上缠绕,顶部缠满了藤蔓的枝条,初夏的树叶也都已发出来,密不透阳,整个立体的空间就像走进了一辆树木的包厢,难得一见。再往前走不远处一个往右的拐弯,通向南的小道,小道两边都是墙,左边是围墙,右边是仿古建筑的墙,离围墙半米左右小道边用青砖斜插在地上,隔出来长条空地,里面种满了各色的花,仿古墙的地基用石头砌成,和兜兜差不多高,往外伸出来十五公分,兜兜想从上面走,孟绯把他抱上去刚好能占住一只脚,用两只手扶着女儿的胳膊,兜兜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往前挪着,时不时往孟绯身上靠。走到南边拐角处兜兜要下来,孟绯把她抱下来。围墙围了一圈,南边没有对外进出的门。兜兜脚刚着地就飞快的冲到仿古建筑的南门,那里有个水龙头,她把水打开开始洗手玩耍,他俩等她玩了水,拍了几张照片又顺着小道走,兜兜不再沿着根基伸出来的石头上走,踩着斜插在土里的青砖尖走,走到西南角往北转有一片果树林,杏树、石榴树、李子树、桃树挤的满满的,不大的圆形果园被塞得严严实实,远处看就像一丛杂草,上面能看到统一修剪过的痕迹,比围墙矮很多,树枝干挤在一起,有些凌乱。又往北走,下几级台阶不远处到博物馆西大门,他们沿着小道,绕着仿古建筑走了一圈,整个一圈转下来也用了二十多分钟,兜兜又飞奔向秋千。这一圈下来看,外面的设计花了很多心思,“乔哥”说“外面都很考究,里面应该也不会太差”。孟绯说“掏钱咱们就不看了,这个是咱们顺带过来参观,也不在咱们的计划之内,这种博物院没有人讲解你也看不出来个啥是吧”,“乔哥”说“抠搜就抠搜还说的冠冕堂皇”,孟绯讨好的对着“乔哥”傻笑。兜兜又玩了一会,“乔哥”哄她说“后面还有更好玩的地方,我们等一会走还是现在走”,兜兜眨眨眼睛说“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一家人留了点遗憾的出了博物馆西门。
孟绯打开手机地图,地图上看,离这再往南一站路有个寺庙,孟绯精神为之抖擞,最近心里不安宁,马局长的表扬和调岗都没有比解决位置更靠的住。孟绯对“乔哥”说“往里有个寺庙,还比较有名,我们进去看看顺便拜拜祈个平安”,“乔哥”说“进去看看可以,祈福你去给我们一家人都祈了吧”,孟绯知道“乔哥”有自己地信仰,就说“好,你们去里面参观,我去祈福”,他们俩牵着兜兜的手往南走了一站路,到庙门口,庙的前面是个大广场,场地很宽阔,庙门朝北背靠终南山,广场中央放了一个长条形香炉,半人高,香炉里面有几根香冒着青烟,广场左右两边都有一根石质台柱,石柱上面是个造型分为两层,最上面是个四面的仿古顶,下面一个凹进去的方格,里面放着香,上层一个凹槽还残留一些灯油,灯捻子已经很久没有剪,亮着微弱的光,孟绯从下层取出三根香在上层点燃,到进香池一根一根的插进香炉,然后虔诚的做了三个揖,“乔哥”和兜兜站在旁边看着,兜兜很不解的拽着妈妈的衣角问“爸爸在干什么,我能不能和爸爸一起”,“乔哥”说“你等一会问你爸”,兜兜好奇的看着爸爸刚才做的一切。做完揖以后孟绯走向“乔哥”说”来了就进去看看”,“乔哥”说“好,看这大门庄严气派,大红色的漆非常考究,里面应该也值得看一下,这可不用你出钱,进去参观看,学习一下里面的文化也好”,孟绯说“就是不用掏钱,走吧”,三个人一起上台阶,总共三个九重天的台阶,两个人拉着兜兜,一步步往上,兜兜一面上台阶一面问“爸爸,你刚才在做什么?”,孟绯想了想,如果给女儿说这是佛教仪式他啥都不懂,说的不合适他妈妈在旁边打趣他也不好,思考了一下以后孟绯说“兜兜,你每次吃蛋糕爸爸妈妈都会买个生日蛋糕,插上生日蜡烛许愿,爸爸刚才就像你插蜡烛闭着眼睛许愿一样”,兜兜又问“我生日的愿望都实现了,你的呢?”孟绯一把抱起女儿上台阶说“我的愿望就是我们家兜兜每天快快乐乐,兜兜说能实现吗”,兜兜撅撅嘴说“你就许这一个愿望”,孟绯说“爸爸想许好多愿望,想许我们一家还有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身体健康,许你爸爸妈妈各自事业有成,想许很多很多愿望,但是超过三个就不灵了”,兜兜又问“为什么超过三个就不灵了”,孟绯问兜兜“你生日许了几个愿”,兜兜想了想说“我最想要的那套炒菜做饭的玩具妈妈给我买了,剩下的我不记得了”,孟绯说“你许的愿你都会不记得,爸爸在这里许愿许多了这里的人会不会只记得第一个其他的都不记得”,兜兜说“有可能,爸爸许的愿这里的人一定都会记得”,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唠着,在“乔哥”看来这两人的说话太幼稚,简直就是是幼稚园的对话,她都不搭理。上到第三重台阶,是个不大的大理石平台,孟绯把女儿放下来,从台阶到大门有十多米,中间一个大门两旁各有一个小门,兜兜脚沾地就右边门跑过去,孟绯跑上前抓住她说“到这里要从左边进”,兜兜已经跑了一半了让她在折到右边就不同意了,撅着屁股使劲挣,“乔哥”看了说“就你规矩多”,孟绯抬头对“乔哥”说“佛教讲究的是轮回,到佛教圣地游玩就要从左进右边出,这代表着一个人一生的轮回,从生门进从死门出”,“乔哥”听了虽然觉得似是而非,也没有说话,蹲下指着左边门外面的石狮子说“兜兜你看,那边有一头狮子蹲在那不动,咱们去拍拍,看他是真的假的”,兜兜开始往左边挣,孟绯放开兜兜,挣得太使劲突然放开,打了个趔趄,又跑的稳起来,他们俩也小跑跟上,到石狮子身子后面,兜兜拿手拍拍,又拍拍,扭头对他们俩说“假的,不动”,一面说一面吹着手。可能是手拍疼了,自己心疼自己吹吹,两人见她那动作、表情都哈哈大笑。三个人从左边门进,进去以后看,三个门就像一堵墙一样把外面和里面隔开,并没有因为从哪个门进而分成不同的路,里面一个小空地,和外面差不多大,被大门分成两部分,同样也有一个烬香池,烬香池前面放了一个功德箱,孟绯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给兜兜说“你看那上面有个孔,你把钱钱从那个孔塞进去”,兜兜高兴的接过钱跑过去,踮起脚往里面塞钱,“乔哥”讽刺到“你现在有钱了”,孟绯嘿嘿一笑说“你看西游记的最后,都要香油钱,咱们这凡人也要上的”,“乔哥”冷笑着说“你这是临时抱佛脚,本来好好的牌让你打的稀烂,靠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后来变成了临时抱佛脚”,孟绯心里咯噔一下很不舒服说“现在这情况只能抱佛脚”,兜兜跑过来很自豪的说“我投进去了,我投进去了,还有没有,我还想投”,孟绯看了看“乔哥”,“乔哥”说“你女儿,你自己看呗”,孟绯又从口袋里拿出几张一元钱给兜兜,兜兜接了以后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小心翼翼的一张一张的往里投,孟绯说“我去大殿里面拜拜,你带娃参观,一会出来了打电话”,“乔哥”说“好,你沿着你的信仰走,我是随便逛,这块信号不是特别好,要是联系不上就在车那块等着”,孟绯答应着走进大殿,大殿里供奉着一尊大佛,旁边是四大金刚拿着各自的神器瞪着眼睛,左边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经文,右边有一个僧人打坐敲木鱼,孟绯进大殿已经有人跪在正中的草垫上磕头,他进大殿还四处张望,看到前面那个跪拜的人,开始留心的看,发现这个人太虔诚,跪下的时候胸口和膝盖贴在一起,脚尖没有撑在后面,而是绷的笔直,如果没有垫子他从膝盖到脚尖是一条直线紧挨着在地面,头点在草垫上,双手外翻放在草垫上,孟绯看到这种情景才明白什么叫五体投地,过了一分钟才起来,又是两下,孟绯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连他都觉得是如此的虔诚,必定能打动面前的佛祖,他的祈愿肯定都会实现。等刚才拜佛的人起身,离开垫子,孟绯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下刚才的动作,如法炮制,到磕第三个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求佛祖保佑心里面埋藏的三个愿望,第三个头久久的碰在垫子上,把三个愿轻轻在嘴里念完才起来。
起身后他先到右边拿了几本经书:《般若波罗蜜心经》《金刚经》《大悲咒》等等好几本,他不知道是否收费,就又在功德箱上投了十块钱拿了一本《般若波罗蜜心经》,一面看着一面走到左边,想听听敲木鱼的和尚念的啥,他站在旁边看着那个和尚,嘴唇张合幅度不大,就那样念着,站了十来分钟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过,就像医院的处方只有医生自己看得懂,其他人都不知道写的啥!和尚也并没有因为他站在那看着加快或者放慢速度,更没有想和他攀谈的意思。孟绯听了一会就走了,出来已经不见母女俩,他寻思着肯定是“乔哥”带着兜兜各个地方看看去了,他沿着左边的路走,这个寺庙挺大,背靠着山,分为好几层,延伸到山脚。还一片菜园子,里面种满了瓜果时蔬,菜园子旁边是灶房,在灶房里孟绯遇到一个沙弥,特别精瘦,体格身材让孟绯羡慕不已,他问“中午可以在这里吃斋饭吗?”,沙弥说“可以吃”,孟绯又问“收费吗?”,沙弥说“不收钱”,孟绯说”前面这块地种的那些也不够你们开支,不收费怎么成”,沙弥说“寺庙的功德钱,平时有一些捐款,还有政府的一些补贴已经完全够开支,就是伙食比较简单,馒头、稀饭、豆腐、青菜、咸菜”,孟绯给“乔哥”打电话,打了几个都打不通,这块基本没信号,也就算了。在往后走的时候遇到岔路他始终靠左手边走,硬是走到了最后一个路口才开始往右转,已经到半山腰,有几个阁楼,还有住宿的地方,孟绯仔细瞅瞅还是没有踏进去,往右转,边走边看,后面都是清修的地方,直到再没有岔路再往右转,走到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时不时的看看墙上写的经文,在心里思索,这次走和走另外一边感觉就不同,明显在下山,下一串圆形拱门的时候他看到一扇门半掩着,里面一个打坐的和尚在念经,他驻足,勉强能听清楚一些字,听了一会敲门问“师傅,能到您房间坐坐和您随便聊聊吗”,年轻的和尚说“您请坐”,孟绯打量了一下盘坐的和尚说“咱们俩年龄应该差不多”,和尚说“你是八零后吧”,孟绯说“是啊,八零后”,和尚又说“这个地方来偏僻,来的人少,遇到事情,过来祈愿还是保平安”,孟绯说“祈愿”,和尚说“愿在心里,心之所系,动之所往,心里面有愿望是件好事,平常人心里有愿望,做事就会有方向,朝着做事的方向矢志不渝的努力就会有结果,想要朝自己想要的结果就需要你平时多结善缘,行好事”,孟绯说“我平时对人待物也都以善为标准,但是想做的事总是不能成”,和尚说“那就是你和这件事的因缘不够,说因缘你可能不太好理解,就是你身体里的磁场和这件事的磁场没有交汇,两个相互偏离,佛教中所说的因果轮回是有自然规律的科学依据,就像种瓜得瓜、龙生龙,这是最基本的物与人的因果,人与人之间也有因果,你和一个人认识是你们俩磁场相吸,人身上的磁场是会改变的,两个人磁场相通就是善缘,当变着变着两个人的磁场无法交汇或者变得相反就变成了孽缘,无论是善缘还是孽缘都在因果轮回中”,孟绯觉得和尚越说越有点绕就问“如果我一心想要一个东西得不到我怎么才能得到”,和尚说“我刚才说的因果轮回,就已经向你阐述了得与不得,无论是善缘还是孽缘,《心经》里面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是如此,说你心里面的得失认识,都是你空与色的接受与认知,一件事情你求并且努力了,还是没有达到,就是你心里面的感知,竹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无论得失你需要保持不是旗动也不是风动,是心动”,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孟绯思索了一会似懂非懂,稀里糊涂的说“师傅谢谢了,您说的我在回去领悟”,末了和尚说了句“能休尘境为真境,未了僧家是俗家”,孟绯回头对他一笑默默的在心里重复,但是太过于拗口默念着默念着自己都觉得里面的字变了,意思就相差十万八千里。
出了和尚的房门,他心里琢磨着刚才说的那些话,继续往下走,走着走着手机叮铃铃一串短信的声音,他拿出来一看,坏了,刚才没信号“乔哥”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上,又算了一下时间,已经转了一个半小时。他也无心再看旁边的经文和装饰,就连经过一片由十几个石塔堆成的石林也没有心思欣赏,拍了几张照片就匆匆往庙门赶,一直往下没有分岔路口从石阶上下来,到来时的大殿前,他回望了一下,自己等于绕着寺庙的主干道满满的转了一大圈,在准备出右边门的时候,他又到香池前站着默默的把心里的愿重复了一遍。出了寺院门他给“乔哥”打电话,电话那头若无其事的说“噢,你继续看你的,不着急,我带你女儿在周边转”,孟绯听到这话心里更紧张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向车。
到了车跟前,母女俩坐在旁边的阴凉地里,旁边放着从商店买的零食和水,两个人在这等的有一会了,见他过来也不搭理,自顾吃自己的,孟绯上前讨好的说“饿了吧,走哪里有农家小院请你们吃好吃的,这边的土鸡加锅盔美的很”,兜兜是个吃货,听到这嘴里的饼干不香了,跑过来,孟绯立马伸开手抱住兜兜,兜兜嘴里喊着“我要吃肉肉,我想吃小鸡”,孟绯抱着女儿去“乔哥”那说“老婆,我错了,上面没信号,忘记时间,今天请你吃炖土鸡,别生气了”,“乔哥”不搭理,孟绯对兜兜说“这边的土鸡用大铁锅炖的,炖的特别烂,肉放嘴里一吸全下来,好吃的很,你哄哄你妈”,孟绯虽然是对兜兜说的,到主要也是让她妈妈听,她妈妈也特别爱吃炖土鸡,特别喜欢吃炖的特别烂的土鸡,再加点土豆和蘑菇,“乔哥”的饭量能赶上孟绯,兜兜过去用小手推了推“乔哥”,奶声奶气的说“妈妈别生气了,我们俩刚才去那里都吃好吃的,没带爸爸,现在他都说请我们吃好吃的,你就别生气了”,孟绯听了嘿嘿一笑说“你看你们俩都吃过了,我还饿着,饿的很,走吃土鸡去”,从早晨出来到现在都这个点了,孟绯的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的,“乔哥”回过头狠狠对孟绯说“你就自私的很,自己喜欢玩的地方一个人玩那么长时间,我们都在这等你超过半个小时”,孟绯听了有点自责,马上十二点,太阳毒辣起来,这样确实不合适,他立马说“老婆,后面我愿意等你一个世纪,干什么事情都愿意等”,“乔哥”说“这是你说的噢”,孟绯说“我说的”,“乔哥”又说“那好,以后别催我说我这慢那慢的”,起身说“你说的吃土鸡,走,带我们去”,孟绯高兴的立马起身,三个人到车里去,孟绯开车,环山路的农家乐特别多,隔不远就有一个,“乔哥”找了一家带庭院,小孩能玩耍的小馆,要了一只土鸡,很大一锅,三个人埋头苦吃也没有吃完。
吃完饭,三个人歇一会,兜兜到院子里玩耍,兜兜沿着院子的篱笆跑到了房子侧面,突然几声“喔喔”的狂吠声,接着就是兜兜“哇哇”的哭声,他俩正闲聊,听到这两个连在一起的声音惊慌失措,寻着声音跑过去,看到惊吓的兜兜一把抱住,问“怎么了”,兜兜伸出手指指那边说“大狗狗”,“乔哥”说“乖、乖不哭,咬着你没有”,兜兜摇摇头,不停的用手指那边,孟绯抱着她过去,一个大铁笼子里面养了一头藏獒,笼子外面插了一层木桩,打了个篱笆围起来,木头篱笆有半人高,兜兜刚才过来看不见藏獒,只听到声音,现在孟绯抱着她,看到了里面兴奋的说“狮子,狮子”,“乔哥”说“是狗狗,叫藏獒”,兜兜又看了一会说“好大的狗狗”,三个人在院子里又玩了一会才走。
开车沿着环山路再往东,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往右拐进小峪口的乡道,沿着河修建的乡道从大山里伸出来,路都铺成柏油路,并排能行三辆车,现在这个时间太阳炙热的烤着所能照到的一切,母女俩躺在后面休息,车沿着路往山里去,路沿着河修,曲溜拐弯往一直延伸。左边是堤坝,两边都种的柳树,树木繁茂,有些年头,不时地有车从后面呼啸而过超过他们,孟绯晃悠悠的慢慢开着车。走着走着,前面一个大坝,越靠近大坝,看到这座坝越高,到了堤坝的尽头小河也被这座堤坝拦住,从堤坝下面通往上面是几个回旋的S弯,来回盘了六次,孟绯把车调到低档,哼哧哼哧的往上开,后面没有超车都跟着,孟绯还是不紧不慢右拐左拐,终于到坝上,上坝以后孟绯打了左转把车尽量往山跟前靠,后面的车不一会都超过他,上坝以后是水泥路,只能并排通行两辆小车,孟绯不想挡路,但是又想看一下坝上风景,继续往前开,路旁边的山坳有车已经停在那里,他勉强的停在旁边,叫醒熟睡的母女俩说“这有个小水库,风景应该不错,下来看看”,兜兜以为能玩水枪了一骨碌爬起来,“乔哥”左右张望了一下说“我都睡着了”,三个人都下车,兜兜带着水枪,折回来一段路到了大坝上,由于没有到镐北的雨季,里面的水只有一浅底,水不清亮,也不像湖水一样是绿色,里面的水黑的像墨汁一样,黑的让人不舒服。大坝朝向镐北的地方,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乔哥”先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孟绯也跟着吼了一声,兜兜撅着屁股身子向前大声说着“城市,你好”,把他俩逗的乐了半天。吼过以后神清气爽,三个人拍了几张照片又往停车的地方走,路修在水库边,和大坝齐平,在半山腰,靠水库这边有一人多高的铁丝网防护,每到一个拐弯处有指示牌和凹凸镜,孟绯抱着女儿冲着镜子做鬼脸,镜子把人照的变形,头很大身子拉的细长,两个人张着嘴,挤着眼,伸着头玩的不亦乐乎,“乔哥”在旁边笑着说“两个傻子”,又玩了一会三个人回到车里,后面的路不太好走,“乔哥”说“我来开吧”,孟绯立马同意,也着实难为孟绯,上来开S弯的时候他就用尽了所有的开车技能,后面的路越来越窄,两辆车会车的时候孟绯憋出一身的汗。“乔哥”驾着车,保持着50码的速度往前,遇见拐弯按喇叭没反应都不带减速,孟绯刚换到副驾驶,提醒“乔哥”慢一些,被狠狠的说了一句“闭嘴”,他索性把眼睛闭上,驶了二十分钟左右到了水库顶上,潺潺的流水声,水流不大,路下面就是河,“乔哥”找了一块宽阔地停好车,三个人又下来嬉水,兜兜的乐趣还是玩水枪,孟绯负责看护,“乔哥”又欣赏美景开始自拍。水特别清澈,能看到水里的小鱼游来游去,往下一点流到水库里面,由于水库水枯竭,黑色沉积的泥土就像黑人的头发一样卷着,一层一层往下,蓄水位置只到水库半中间,两边山的岩石被水冲刷的非常陡峭,脚下的水那么清澈,为什么水库里面的水那么黑,难道是水太清澈显出了黑土的颜色,让人误看成是水的颜色!再往西边过几个峪口就是黑河,黑河的水养育了半个镐北的人,难不成都是这样的!几个人又开车往山里驶去。
再往山里走开始有零星的人家,他们把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前的道床上。这里几乎家家都有个蓄水池,有在地面用水泥砌成的,有在地下挖个坑的,都不是特别大,两三米宽四五米长,池子引来的是活水,一个水龙头把水引进来,另外一头用铁丝网隔着一个出水口,地下的就直接修一个水渠和外面的河流相通,两头都用铁丝网隔着,引来一部分河水从池子里留过。水池里养着一些个头较大,颜色金黄的鳟鱼,游起来速度特别快,在外面欣赏特别好看,孟绯在一户人家停下和主人攀谈起来“里面的鱼叫啥鱼”?屋主人说“这叫金樽,你看这鱼全身金黄,水里游的速度特别快,我们这都是山泉养下的,肉质细腻,好吃的很,你们要不要来一条”,孟绯看着这么漂亮的鱼不是观赏的竟然是吃的就说“这好看的鱼吃了多可惜的”,屋主人说“小伙子,你是不知道,这鱼肉细腻口感好,来我们这里吃农家乐必点的一道菜”,孟绯想别人买来吃他买来欣赏也一样。就问“这鱼啥价”?屋主人说“一条二斤左右的鱼杀好做好看你是做酸菜鱼还是塘坝鱼,这鱼清蒸的也好吃,都是百十来块,差就在配菜上,你按价给就行”,孟绯说“我要是买活的呢”,屋主人说“活的,你回去怕是养不活,这鱼性子烈,死水里面待不了多久就死了,我们这里一年四季都有活鱼,你啥时候想吃了过来现杀现做”,屋主人又说“我给你说这鱼一年不少卖,四季都不断”,孟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说“我们进山前吃过了,吃的土灶炖鸡,不然肯定点个酸菜鱼吃吃”,屋主人也没有表现出来不高兴说“么事,你要是一会饿了想吃你过来,我先忙去了”,孟绯说“好的,晚上下来我到你这来”,屋主人说“好,好,下来了来喝水都行”说着进屋招呼别的客人。
孟绯带着母女俩又在村子里转了转对“乔哥”说“你看这么漂亮的鱼竟然成了人们的盘中餐,真可惜,鱼性子还烈,不是流水还养不活,你看人即残忍又充满了智慧”,“乔哥”打趣他说“你中午去了一趟寺庙还有修行了,中午吃鸡的时候咋还吃的香,任何东西有他的用途,你听刚才那个人说,肉质细腻,这鱼不是吃的用来干嘛,就你用来欣赏”,孟绯接话说“就是,这么漂亮的鱼,通身金黄,看起来多赏心悦目,吃了总觉得可惜”,“乔哥”说“这鱼就是好看,好看他最终的结果还是被吃,有什么好想的,还往上走看看”,孟绯说“走呀,咱们到车开不到的地方再说,我上次看一篇新闻,终南山里面现在还有两万多修道的人”,“乔哥”平时对这些不太关心,听到这个数字有点吃惊说“你知道两万多人有多少,很不少,哪有那么多,你记错了,两千多人还差不多”,孟绯说“你还不信,要是能遇见几个修道的隐士和他们聊聊就好了”,“乔哥”不说话,孟绯说“走,再上去看看”。
“乔哥”继续开车,并排行车的水泥路也越来越窄,她开始缓慢的往上开,四周青山绿水艳阳高照,正是山里好时光,往里开了半个多小时,远远的听到很大水溅下来的声音,孟绯朝窗外看,有一个大山脊延伸下来的山亘,河依着山亘拐了一个三百度的大弯,路也拐了一个大弯,绕过这道山亘有一个小瀑布,一丈多高的落差,整个一个大岩石被冲刷的白礠礠特别显眼,水从岩石上飞溅下来,发出的声音在山亘另一边都能听到。孟绯喊“乔哥”找一个地方把车停下,去瀑布边玩耍,一个不大的山坳好像被推土机推过,很平整,可以停十几量车,应该经常有人到这里来,“乔哥”把车停好,孟绯又背起兜兜的一整套工具往瀑布那边走。瀑布下面冲出一个水塘,有几个大人和小孩在那里游泳,有胆子大的顺着流水从上面自由落进水塘里,好不惬意。兜兜看到了也想下河洗澡,开始自己脱自己的衣服,“乔哥”试了水温还行就让她下水,她把自己脱的只剩小裤裤,坐在水塘旁边拿铲子和沙漏玩沙子,孟绯卷起裤子站在旁边看着,“乔哥”沿着旁边的小道爬到瀑布上面拍照,不时兴奋的冲孟绯挥手说着什么,水流声音太大,孟绯什么也听不到,但是看她的手势和样子应该是那边风景独好。孟绯对兜兜说“你看你妈妈在那里叫你,他那边有比沙子更好玩的”,兜兜自顾自的嘴里嘟囔着什么不搭理他爸爸,孟绯又过去从水里提起兜兜,兜兜浑身扭着往水里坐,不愿意起来,只管拿铲子铲沙,连挪个地方都不愿意动一下,她一路上说了几次想下河洗澡玩水,好不容易到水里,生怕被拽起来就不让再下水。孟绯站在那里一会看看“乔哥”一会看看兜兜,其实他也畅想着能像其他人那样从上面顺水而下掉进水塘,感受掉进水那一刹那的窒息与刺激,但是水塘的水越往里面越深,还是看着兜兜要紧。兜兜终于在那个地方玩腻了起身站起来,孟绯贴着她说“你看你妈,那边有好玩的,可好玩可好玩了”,兜兜看了看想往深水走,孟绯拉着不让,给她说“水深会呛着喝水”,兜兜还是想去试试,孟绯提着她的两只胳膊把她提到稍微深一点的地方,她的脚够不着水底开始乱扑通,孟绯把她又提到潜水的地方,来回试了几次,小家伙有点怕深水,不再往里面去,孟绯又指指她妈妈那,兜兜说“去妈妈那”,孟绯帮她把衣服套上,穿好鞋子,顺着旁边的小道往上爬,兜兜走在前面,四掌并用往上爬,孟绯提着东西跟在后面,正爬着哇的一声哭起来,孟绯心里一紧张,腾出一只手握着她的腰问“兜兜怎么了”,兜兜把手臂伸出来,使劲哭,由于上瀑布的小路特别陡,她手掌着地往上爬,被一个什么东西把胳膊划出一道血印,孟绯心疼的不行,他把工具放在草丛抱起女儿往下走,兜兜蜷缩在他怀里,下来以后,他给“乔哥”打电话说兜兜往她那爬的时候不小心把把胳膊划破了,兜兜的玩具放在下瀑布的草丛边,路过时拿下来。孟绯把兜兜抱到车上哄了好一会才不哭,“乔哥”也到车里来,抱起兜兜用一只手擦眼睛水,兜兜主动把胳膊伸出手让她妈妈看,“乔哥”看了生气的说“让你带娃你看把娃带的”,孟绯知道这会她妈生气也不多说。三个人在那休息了一会,兜兜已经把疼忘记了,还要玩水,孟绯说“时间还早,在往上走走”,“乔哥”以前也没有来过,也想往上探探,两人就变着方法哄兜兜,开车继续往山里去。
路越来越不好走,已经从水泥路变成了土路,土路很长时间没有修补,有些地方坑坑洼洼,车行驶在上面颠簸的很厉害,兜兜倒是觉得这是一件乐趣,每次有大的颠簸她都发出咯咯的笑声,然后问“前面还有没有,还想再来一个”,车继续往上来到几户人家跟前,一户人家在路边摆放着各种野货,有野蜂蜜、土鸡蛋、各种手串和根雕,一个大爷躺在一张各种根雕拼起来的躺椅上打着呼噜,孟绯下车刚走近,大爷立马翻身醒了说“看看,都是自家产的吃的放心”,孟绯只是想问路,被老大爷这么一问,顺口回了句“这土鸡蛋咋卖”,大爷伸出攥在一起的手说“这些一斤”,孟绯一听也还比较便宜,和超市的鸡蛋差不多,就拿了三斤,付完钱开始和大爷攀谈起来“大爷您住这里有些年头了吧”,大爷打着哈欠说“自小就是这长大的,娃读书都出去了,就留老伴两人”,孟绯说“住这里啥都不太方便,搬娃那住也有个照应”,大爷说“娃叫了几次下山和他们住,下山住不方便,还不如在这住的舒服,啥都不用掏钱”,孟绯又问“您在这里土生土长,对这应该特别熟悉吧”,大爷说“熟悉的很,车只能通到上面那户人家,再往上就只能走,走上二十多里路有一个老君庙,老君庙上还有道士,我小的时候记事就有,你要是想看风景,从那边上”,他指向溪水流出来的那道沟“那边有个堰塞湖,不太大,沿着那条路往上走到流到。那边还有一条路,地方比较险,路不好走,去的人少”,孟绯听了说“谢谢大爷”,说话的时候“乔哥”带着兜兜在大爷身后的棚子里看根雕,她也听到大爷说的话,孟绯说“大爷我把车停在您这附近,到上面去看看,晚点下来”,大爷说“你停,不要紧”,孟绯把鸡蛋放车里,把车停妥当,找到“乔哥”说“现在有几条路,咱们合计合计看走哪一条路”,“乔哥”问“你想走哪一条路”,孟绯心里想去道观,能求支签最好,但是还有二十里路,怕是要走到天黑都不一定能到,而且兜兜跟着,能走五里应该是极限,沿着水走是堰塞湖,大爷说风景也不错,那边陡峭不好上,不如走堰塞湖那条路,想了一会以后孟绯说“走堰塞湖那条路咋样,那边风景不错”,“乔哥”说“去看堰塞湖,翠华山的天池都看了几次了,咱们换个看看,去人少的陡峭的那条路”,这个想法也在孟绯预料之内“乔哥”经常不按常理思考问题,就说“好,听媳妇的”。商量好就准备走,孟绯走到大爷那说“谢谢大爷”,大爷摆摆手,末了孟绯又问了一句“听说山里有好多隐士,这山里哪一块能找到?”,大爷听了来精神说“这边住的少,从那边那条沟里往上多”,大爷用手指指西边,然后孟绯点头说“噢,噢”,大爷接着说“以前那真是隐士,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现在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些人你可要小心”,孟绯问“现在这隐士组成还比较复杂”,大爷说“社会复杂了,人心就更复杂”,孟绯看看“乔哥”,母女俩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他应着说“就是,就是”,跑着跟上去。
开始的路还好,就是盘山路,走的人不多,但是也能分辨出有一条路向山上延伸,三个人走的很慢,走走歇歇,走了半个多小时,走了三四里路,兜兜不想走了,开始耍闹,孟绯抱着她往上走,刚抱着走没几分钟不见闹腾,一看竟然睡着了,睡着的孩子太难抱,怎么抱都往下哧溜,好不容易开车这么远,又走了一段距离,孟绯就想再走走看,陡峭的地方究竟有什么,说不准还真能遇见个隐士,他给“乔哥”说“我把里面的背心脱下来把兜兜腰捆在我身上,咱们再往上走走咋样”,“乔哥”说“只要你能坚持住就行,我可抱不动”,孟绯说“你不管,我来抱她”,“乔哥”说“你想好了,还有下山”,孟绯继续说“没问题”。他让“乔哥”先把兜兜抱着,脱下背心,然后把兜兜的两只脚放在背心伸胳膊的地方,围着腰系好,用手兜着屁股继续往上走。抱着一个肉墩子走路走起路来吃力很多,走一段歇一会,半个小时走了三四里地,往上看树木郁郁葱葱,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两个人坐下来歇息,刚坐下就觉得还不如站着走动,蚊虫太多,两个人歇了一小会继续往上,孟绯毕竟是个小胖子,身体里储存的有些能量,“乔哥”偶尔搭把手,走着歇着,最终也到了山顶,站在山顶,“乔哥”“喔喔”的叫了几声,孟绯上气不接下气叫不起来,配合的“啊,啊”的叫了两声。站在山峰上向远处望去,翠绿翠绿的树覆盖着山上和山沟,远处的高山消失在隐约的雾中,近处的两座山像是被刀切开了一样,从山谷直上山顶,峭壁嶙峋,壁立千仞。“乔哥”摇摇熟睡的兜兜,想让她也看看这美景,兜兜的起床气起来了,开始哼哼唧唧的哭,两人又哄哄让她睡着。在山上拍了些照片两人就准备下山,一路上两个人各拿一根树枝杵着,抱着娃下山更艰难,两个人只顾着怎么好走路,渐渐偏离了上来时候的路,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往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山脚,也有一条小溪,这条路走的人特别少,只能隐约看到草比其他地方矮,孟绯拿石头砸了几下没动静,然后用木棍打着草往前走。
这时候太阳也快下山,手机也没有信号,两个人有点不知所措,往哪边走才能走下山,他们俩找了一个开阔的低草地坐下合计,太阳的方向,水流的方向,看到有一些草低于其他的草,崎岖蜿蜒的往太阳那个地方,像路又不像路,两人商量了以后决定还是沿着矮草的弯路顺着水流往下走。一路走一路拿石头往前扔着,一路上扔出来几只山鸡,几只兔子。每窜出来个东西,孟绯把手上拿的木棍往身前一横,让“乔哥”跟在自己身后,小动物受到惊吓“乔哥”也受到惊吓,孟绯架势摆的很开,内心却很紧张,唯独兜兜还在他怀里捆着睡得香。走到太阳下山终于汇到一条羊肠小道,孟绯觉得他的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由于刚才的紧张和焦虑没有感知出来,到了小道上以后差点瘫软在地上,他对“乔哥”说“把兜兜叫醒吧,我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乔哥”轻轻的摇着兜兜,跟她捉迷藏一样说“你猜猜我们在哪儿”,这里逗逗那里痒痒,兜兜醒了。睁开眼,孟绯开始做鬼脸,两个人相互配合一会就把兜兜逗醒,山里还有点凉,孟绯把背心包着她的肚子,三个人继续往下走,天开始黑,月亮被山挡住暂时还没有照到这里,羊肠小道也是顺着水流修建,一路走着一路水流声音,哗啦啦,山里的鸟和昆虫也开始叫起来。兜兜走一会两个人再轮换着背一会,走的很慢,渐渐的月光已经披满了整个山坡,远远的有一个水塘反着光,水塘旁边还有灯光,挂在半空的月亮照着山谷,月光和亮光相映显出来亮光的地方是个房子,看不清房子建在水塘边还是水塘上,如果是白天孟绯肯定过去瞅瞅是个什么样的房子!里面住的谁!如果是个隐士在此隐居,还会和他聊聊“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如果是修道的人,会和他聊聊“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现在这个时间三个人都已经非常困倦,也无心再探讨哲学和灵魂深处。他们继续往前走,没有停留,孟绯时不时扭头看那个发光的小屋。
走着走着,天上的星星出来了,在城市里很少能这么清楚的看到满天繁星,孟绯找了一个路边的草坪对母女俩说“歇一会,歇一会,你看这满天的星辰,看上一会就觉得心旷神怡,心神开阔”顺势就躺下,兜兜也累了他就学他爸爸走到他爸爸旁边往草地上一趟,嘴里也嘟囔着“歇一会”,“乔哥”也走到旁边躺下说“星辰大海真美”,一个流星划过,孟绯有点兴奋的说“看,流星”,兜兜也被带动了“流星的尾巴好漂亮”,“乔哥”说“许个愿呗”,孟绯说“就是”,兜兜说“我许了就能实现吗”,“乔哥”哈哈一笑说“肯定可以”,三个人躺在那里欣赏着城里看不到的星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俏皮话。兜兜下午睡过了,躺了一会觉得胳人,爬到孟绯的肚子上躺着,孟绯已非常疲惫,躺下就睡意来袭,“乔哥”“嗨、嗨”了两声,孟绯没有应,她坐起来拽拽孟绯,还是没反应,开始揪耳朵说“休息一会你还睡着了,这荒郊野外,你也不怕有野狼或者熊,起来,赶快赶路”,兜兜听到狼和熊开始“呜呜”乱叫,她知道大灰狼会吃人,把孟绯抱的紧紧的,孟绯一骨碌坐起来说“差点睡着咯,这个点要快点走”,沿着路往下岔路越来越多,主干道越来越好走,又走了一段,前面一个三岔路口,两边的路都差不多,也没有标志,孟绯的手机还没有到山顶就没有电,“乔哥”把手机电量也很少,一直显示搜索信号,两个人索性坐在那里休息起来。马上快十点,他们俩商量着这是条大路,应该经常有人路过,等二十分钟左右,希望有人过来可以问一下怎么走,免得走冤枉路,两个人坐着兜兜在旁边在月光下摘着小花和叶子,不时拉她爸爸说你看好漂亮,孟绯也好奇这月光下看啥都不清楚她咋看的清楚,还说好漂亮,但是孟绯累的不想动,嘴里说“漂亮你就摘几朵拿回家”,他怕再问什么花好漂亮,兜兜会拉着他过去看。三个人等了二十多分钟,快十点半还没有人经过这里,两个人不打算再等,“乔哥”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觉选了右边的一条路,走了十几米孟绯说“如果走错了回来还是三岔路路,天又黑,又分不清楚方向咋办”,“乔哥”说“那你在刚才来的路口做个标记”,孟绯折回去在路边捡了几根木棍插上,插好就追上母女俩,三个人走了一段路感觉这条路是在往上,是条爬山的路,“乔哥”说“你有没有觉得不对,我们好像又在爬山”,孟绯说“是啊,越走越吃力,难不成走错了”,“乔哥”说“咱们还没走多远,换一条路试试”,三个人往回走,到了路口孟绯看到刚才他插着做标记的木棍斜倒在地上,明显是人或者动物故意推倒的,孟绯看了心里一惊,他没有说出来,紧紧握着手上的木棍说“你们俩跟紧我”,“乔哥”问“咋了”,孟绯片刻以后说“我怕这三岔路你们走错了,跟紧我就是了”,“乔哥”是不怕鬼神怕活物,有大男子主义的小女人,听到这话把兜兜抱起来拽着孟绯的胳膊往前走。夜色正浓,山里传出来各种叫声,孟绯保持着镇定沿着不太平坦的小路往前走,这次路选对了,是往下走,走着走着孟绯偶尔扯起嗓子吼几声歌给自己壮胆。夜已经很晚,兜兜在三岔路口没多远就又睡着了,孟绯又用他那件背心包好绑在自己胸口,走走歇歇,每次停下,他都不想再起来,“乔哥”不停的给他打气说“快到停车的那户人家”。孟绯又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再往前走他觉得自己是在用意志支撑着双脚往前,双腿已经麻木,往前伸腿这个动作,只是脑子在不停的对胯发出指令,胯下面的腿做没有做已经感觉不出来。在拐过一片小树林看到有一户人家,两个人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孟绯长长的叹了口气哈哈笑起来,“乔哥”也笑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朝着灯光走过去,就是他们上山买鸡蛋的那户人家,屋外还亮着灯,大爷应该已经睡了。他们把兜兜平放在后椅上,把车打着,“乔哥”给手机充电,孟绯把主驾驶座椅放平躺在上面,“乔哥”把副驾驶放平躺下,孟绯躺下一会就睡着了,“乔哥”刚好相反,她累了很难入睡,即使睡着也和没睡一样一直做着梦,等手机充了十来分钟她把手机开机,已经十二点多,她感叹自己太不容易。
持续的汽车马达声吵醒了屋里睡觉的大爷,屋里的灯亮了,又过了一会大爷拿着手电出来,照着车子,“乔哥”从后视镜看到电灯,她没有下车,把车窗摇下来头伸出去说“大爷,我们刚下山到这,吵着您了吧,我们一会就走”,大爷说“看你们很晚都没有下来,还带个小孩,这么晚下来,歇一会再走,我这门前多深的夜都有人走,不打紧”,大爷又在屋檐前来回转了转进屋把灯又关了,屋里屋外又黑漆漆的。远处又看不到这里有房子。
“乔哥”把车窗摇起躺下来,孟绯的鼾声盖过了周围所有的虫叫鸟叫,兜兜也有微鼾,呼吸很匀称。现在她的心才是最安宁、最踏实的。歇了快一个小时孟绯有点惊醒,坐起来四处张望,右边是爱人,后面是女儿,坐正以后腰慢慢的靠在后备上,他这轻轻的动作也惊醒了“乔哥”,“乔哥”也坐起来说“醒了”,孟绯说“是啊,你咋也醒了,吵着你了吧,你睡我开车”,“乔哥”嗯了一声,又躺下。孟绯在车上锤了捶腿,又下车活动活动。五月份,山里的夜晚还很凉,立体声的鸟叫和虫叫,空气新鲜,吸进肺里像是清洁剂清洗着肺里的每一个细胞,大口呼吸几口,脑子清醒了许多。他上车定了一会挂档往前,一路保持低速,遇到黑影远光灯和近光灯交替变换,在深夜才到家。
第二天周天,一家人睡到下午才起床。对于孟绯来说这次爬终南山,好多的疑惑还在脑海里,对自己发问,那也就等下次过再去解开。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