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个重要的人

路院长买房的事情告一段落,“乔哥”提副教授的事情又紧接着开始,孟绯的心根本闲不下来。那个带有刺激性的信息迫使路院长回了个保证的答复,让他的心得到些许的安定,他开始着手自己提副科的事情,他抽空去了一趟房管中心,了解到,在路院长签合同的前后,提了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业务三科的副科长已经退休,现在只剩这一个位置。始党主任给他说提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也因为接触了几次,做事不周到而失之交臂,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业务三科副科长这个位置。正面和党主任接触的机会已经趋近于零,只能从侧面开始,从全局长那里打开其他局面。

路院长答应“乔哥”的事情还没落地,朱局长给打招呼的事还要感谢,亲人要疏,孟绯给朱局长打电话问最近什么时间有空,去拜访一下他,朱局长爽快的答应,约好周日晚,到了约定晚上孟绯买了两瓶酒和一些水果提过去。朱局长热情的接待他,寒暄了一会孟绯说“前几天河泉李县长给孟颜列打招呼,孟颜列把房子卖给了路院长,现在手续已经办完”,朱局长说“那就好,这是小事,我和李县长认识时间久,好长时间没啥事,就没有联系,前几天给他打电话,挺热心,让我没事过去转转”,孟绯说“表姨夫人好,到哪都有人记得”,朱局长说“哪里,都是小事情,办了就行”,孟绯说“现在出现一个问题,买房人是小乔他们学校的院长,小乔要评副教授,院长把这事答应下来,等他事情办完,后面打了十来天电话想和他说这个事他都没接,还是发了一个硬气的信息他才把电话回过来,给他办事劳您还花了一堆钱”,朱局长说“这事你办的有问题,你应该把他手续拿着啊,等到把小乔的事情落实了再给他”,孟绯说“他当时一直标榜自己多豪气、诚信,也怪自己一念之差,把手续给他”,朱局长说“还有什么办法能卡住他没有”,孟绯思考了一下说“现在手续全部办完,我估摸着,八成已经换锁芯开始装修”,朱局长说“你看你这个娃,还是年轻,小乔的事情后面就不好说了”,孟绯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等了一会朱局长说“不用想太多,事情已经到这,他一个学校的院长,有些事情也要掂量,不行你就去他办公室找一下他”,孟绯说“嗯,表姨夫说的对”。

两个人看着电视,停顿了一会,孟绯说“表姨夫,您最近和欧阳局长见面没有”,朱局长说“最近没有,还是端午节见得面,你有啥事”,孟绯说“我们全局长以前是他下属,而且欧阳局长说当时还挺照顾,拉过他一把”,朱局长说“你上次说过,最近和他见个面,把你叫上,这事是小事”,孟绯说“主要是想让他把我们全局长约上,最近我们有变动,几次机会都没抓住,现在就靠这一条路了”,说着孟绯一只手搭在朱局长肩膀上。朱局长说“我给他说,看能不能约出来全局长”,孟绯说“就是,约好时间,剩下的您就不管了,我把地方安顿好”。朱局长说“不用,我约好地方,到时候你来就行”,孟绯说“这怎么好,地方定好,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朱局长不搭他的话,两个人继续看电视。又聊了一会电视里面的内容,孟绯才回家。

“乔哥”评副教授的资料递交已有半个多月,开学前,学校内部传出一些消息,路院长和学校党委书记因为教学、人事和工程上的事情分歧特别大,一次开党组会,两个人因为党委书记引进一个处长的议题,两个人直接吵起来,这事成为学校人尽皆知的话题,更加剧了学校派系分化,六百多教职工的学校,原本就由几个学校合并组成,关系错综复杂,这件事情以后,后面的任何需要通过院长或者书记分管签字的事情都变得异常艰难,推进的阻力被放大。路院长各种实与不实的消息满校园流传。

“乔哥”没有在学校说路院长的事情,她在等后面的评审结果。开学不久学校里流传出一份已聘副教授的名单,没有公章、没有抬头,名单里面没有她。那天“乔哥”回家特别生气,孟绯刚进门,她就冲到孟绯面前,重重的锤了两拳开始哭,孟绯被进门的这种情况惊住,兜兜在旁边也被吓得哇哇大哭,孟绯反应过来——“乔哥”没有评上副教授,他把“乔哥”搂在怀里长长的叹气,“乔哥”挣脱着大吼“给你说让你把路院长的事情办慢一些,你那么快办完,现在好了,你还有什么办法,我还给其他人说我今年所有的条件都够,肯定没问题,没问题的事情变成有问题,都是你不会办事”,孟绯没办法争辩,他真想有后悔药,路院长爱人把资料交给他后,就收起来不再还回去,但现在为时已晚。任凭“乔哥”闹腾了一会,他给路院长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打通没人接,第二个电话被挂断,再打,电话一直处于盲音,孟绯想必须去一趟路院长的办公室,只打电话解决不了问题。

第二天十点多,孟绯请假去“乔哥”的学校,在学校大门口被保安拦下来,保安让孟绯出示学生证或者教师证,孟绯都没有,两个保安不让他进,孟绯对门卫说“我找路院长”,其中一个门卫说“你给路院长打电话,我们接电话你就能进”,孟绯说“他的电话现在打不通,打通了会派人过来接我”,门卫说“我们只管有没有电话,如果有人过来接你也行,你说啥都不管用”,再和两个保安说也结果,他发了个信息“路院长,您好!我在您学校门口,准备和您叙叙旧,学校保安不让我进,麻烦您给保安说一下”,等了五分钟左右,路院长没有回,孟绯来回转圈圈,保安斜着头看着他,认为这人又做什么推销,放进去路院长肯定会说他们,对孟绯也没好气,不停的说“约好了再来,不然白来,回去吧,推销的禁止入内”,孟绯心里更气愤,拿起电话打给路院长,路院长很快接电话说“你把电话给保安”,他把电话递给保安,保安接完电话也没让他登记,客气的给他说路院长的办公室在哪个楼的哪个房间,孟绯按照保安的指示找到路院长,他正在喝茶。孟绯敲门进去一气呵成,板着脸,没有笑容,路院长笑着说“孟科长来了,坐坐”,说着开始给孟绯倒水,孟绯看路院长笑,缓和很多说“路院长一天忙的把兄弟都忘记了”,路院长说“孟科长说哪里话,忙是比较忙,哪里忘记你”,把水倒好后说“学校的现在情况对我不利,党委书记把权利抓的比较牢,人事处处长就是他从别的学校调过来的,啥事都听他的,办公室也是他分管,我现在干什么事都很被动,乔老师的资料我看过了,评委会上我是赞同,但是我这只是一票,九个人里面七个人都是党委书记的人,我和另外一个人根本不起作用,后面还有个补聘,你看这样行不,我提议聘乔老师,只要党委书记不反对就行,如果他不赞成,其他六个人肯定都不赞成,这事就弄不成了,你有关系找一下党委书记”,孟绯这个人天生是性情中人,特别能体谅别人的难处,被路院长这么一说,也觉得路院长挺为难,但是党委书记他又不认识。话都说这了,孟绯说“我再想想办法”,孟绯喝着茶,路院长把事情岔开。聊了一会就走了,在学校里面他没去见“乔哥”,学校虽然大,但是大家都特别眼尖。出学校他给查秘书长打电话,把刚才路院长说的话说了一遍,查秘书长说“你办事还是太简单,他说让你找党委书记你就答应,如果能找党委书记何必找他”,孟绯听了觉得也是,但是已经和路院沟通成这样,立马就反悔就是显得太反复无常,路院长做事让人不耻,自己不能和他那样,现在暂时先回单位上班,过几天再和路院长说这个事。

孟绯回到单位左思右想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欺骗,哪里有如此现实的人,路院长的事情办之前,一边叫着兄弟一边把允诺的事情答应的好好的,心里有压力的时候一天一个电话,把房价上涨买不到房的压力传导到自己身上,事情办完,翻脸成这样,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人性在他那里被展现的淋漓尽致,无关乎职位、无关乎年龄,只在于当下有没有事情对他制约,在利益面前没有人俯不下身子。

晚上回家孟绯把今天去学校见路院长的事情说了一遍,“乔哥”沉重的说“我对你已经绝望,本来一手王炸的牌被你打成稀烂”,不在理孟绯,她也觉得孟绯办事情已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孟绯整天陷入到懊悔当中,但是又有什么用!偶然有一天晚上出去散步,他在公园里听到有人讲《易经》哲学,他听的上瘾,越听越能梳理杂乱的思绪,他开始从里面找一些放下思想包袱的观点,渐渐放下这件事。到九月二十多号,补聘人员名单也已经出来,“乔哥”落榜,孟绯的心态几近崩溃,他整天浑浑噩噩,每天听《易经》哲学,陷入了魔皱一般。他打电话和路院长理论,路院长不接电话。去学校找,进不了大门,他想大闹一场,但是“乔哥”还在他们学校,这样做“乔哥”以后在学校还怎么立足,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会在这个学校工作。两个人默默的承受着孟绯失误带来的后果。

每次看到“如期而至”就想在这个背后有多努力,有多幸运,人生亦有多少“如期而至”;一个人有目标、有行动、有努力,亦或是“如期不至”也不负韶华、不负所托、不负于品格。人的一生,每一个人都不是无缘无故的遇见,这里面有对人生的思索,有对人性的思考。孟绯如释重负。

十一放假,孟绯再次给路院长打电话,仍然没有人接,他发了个信息“路院长,您好!人这一生,或长或短,每个人都不想亏欠别人什么!小乔没有评上副教授你有你的难处,望以后各自珍重,安好”!然后给查秘书长打了个电话,平淡简短的说“乔哥”没有评上副教授,现在路院长已经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查秘书长听着孟绯讲,一直没有打断,他没有料到一个院长会这样办事,孟绯平静的说完“乔哥”的事情,把自己的事情提了一下“我把所有的心思花在路院长买房的事情上,局里面成立了一个调研团队,开始写的几篇论题受到了我们局长的表扬,后面因为这事没太多精力,荒废了,我们主任本来打算提名我做办公室副主任,也因为没有一直跟进,别人上位,这好像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吧”,查秘书长听后问“那你们单位现在还有位置没有”,孟绯没有抱多大希望说“业务三科还有一个副科的位置”,查秘书长说“这样,你好好过十一,十一过后我从厅里面给你介绍一个人,你去见一下”,孟绯心里本就如死水一样,多大的事情也经不起波澜,顺口说“好的”。

十一长假,家里在两个人的冷漠的气氛中度过,兜兜感受到这种气氛,尽量一个人自己玩自己的,不去招惹他们俩,更不愿听两个成年人争吵,那些他们争吵的房子、评副教授、利益、人性,对她来说统统都是陌生的,大人的世界怎么那么复杂!

局里面的团队没有再布置新论题,也没有任何通知,就像这件事没发生,以后也不会发生什么。路院长房子的事情已经办完,他不再需要孟绯,更不想孟绯打扰他。“乔哥”评副教授落选,结果已经出来,再多做其他也是徒劳,对两个人打击很大。几件大事都落定,心里在饱受摧残中,感受到秋天的萧瑟与落寞,镐北没有春天和秋天,十一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孟绯把自己的重点转移到工作上,经历了这些让孟绯干其他事情更从容,也更能理解“尽人事,听天命”这几个字。上班第二天查秘书长打来电话说“厅里面有个主管你们的副厅长,我和他关系特别熟,虽然咱们接触的时间不长,我觉得你这个小伙靠谱,你的情况我大致给师厅长介绍了一下,你最近和他见个面”,孟绯听后说“好的,谢谢秘书长一直记挂”。挂了电话查秘书长把这个副厅长的名字联系方式发过来,孟绯看后回复“收到”。他从网上查了一下,在官方网站上这个人确实是副厅长,主管着孟绯这块工作,他波澜不惊的心荡起了涟漪,想想“乔哥”的事情又平静很多。时至今日他仍然不了解这个查秘书长,他有很多的神秘,不知道他的职位,不知道他的为人,只知道他的社交圈很大。

孟绯犹豫着要不要和这个师厅长联系,他决定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孟绯努力向“乔哥”示好,尽量做到任何事情都谨小慎微,不再惹她生气。她们的关系也因为兜兜的存在而缓和,生活还要继续。

十一过后到元旦,没有其他节日。生活归于宁静,现在对孟绯来说,哄“乔哥”开心排在第一位,剩下的事情都排在后面。房地产每年金九银十,九月份成交的二手房,大部分到十月份办手续,每天忙忙碌碌,这样大负荷工作了几天,他琢磨着需要和师厅长走动一下,那天下班,孟绯给师厅长发了个信息“师厅长,您好!我是查秘书长的小兄弟孟绯,现在房管中心工作,查秘书长是我老哥,特别赞许您,今天或者明天想和您见个面,是否方便?打扰您见谅”,发完后等着回复,他不再像以前隔一会看一下手机,而是静静的等待,等了十几分钟信息回过来“孟科长,您好!咱们约到明天十点在厅西边的小巷子见”,孟绯回复“好的,打扰您”。孟绯从地图上搜索了一下厅机关,计算厅机关离自己家的距离,盘算着如何给“乔哥”说。因为这几天孟绯表现好,“乔哥”渐渐释怀,没有评上副教授的难过劲被时间冲淡。

当天晚上孟绯回到家,又是给“乔哥”洗脚、捏背,又是讲笑话逗她开心,这个时候兜兜也很给力,妙语连珠,让他们俩捧腹大笑,后面跟个小大人一样说“你们俩一会吵一会好,真搞不懂”。等母女俩都睡下,孟绯睡不着,第一次见面怎不能空着手吧。他蹑手蹑脚到家里小卧室里,卧室柜子里还有两瓶酒,那就拿两瓶酒一盒茶叶吧。

到第二天下午,孟绯早早的回家做了几个“乔哥”爱吃的家常菜,等她下班。吃过晚饭,孟绯思考着如果再提查秘书长的朋友,她肯反对和那个人接触,路院长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拐着弯说“今天厅里面来检查,刚好和一个带队的熟悉上,聊的还比较好,晚上想和他见个面”,“乔哥”听了不做声,孟绯说“我们已经约好,十点在厅机关西边的巷子见”,“乔哥”说“既然你们都约好,干嘛给我说,你去就是了”,孟绯感觉到口气不对,但是现在也就只能顺着话说“我一定快去快回”,孟绯麻溜的收拾完锅碗,九点就把酒提到车上。经过这么久的练习,他勉强能把车停的差不多,镐北的天气,过了十一就开始刮西北风,现在这天气得开车过去。

路上很顺利,九点半就到巷子西边,空了很多停车位,孟绯随便找了一个把车停好。他坐车里把车窗开一条缝,椅子放平躺下看手机。刚躺下一会,前面驶过来一辆车,车停下不久就开始剧烈的晃动,车发出的咯吱声惊动孟绯,起身看前面的车,持续的上下抖动,他想今天是活见久,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没有搭理,晃动持续了十来分钟结束,从后座下来一个妖艳的妇女,关上车门走开。孟绯伸着头,看的很懵,他也没在意,继续低头看手机,又过了十来分钟,后面停下一辆车,嘎吱嘎吱响起来,车起伏特别大,持续了好一会,孟绯就更诧异,今天是什么情况,遇见了两次这种事情,弄的他心潮澎湃,无心看手机,他打开车门下车,向后面车示意前面车还有人,后面车里的人没有理会,依然晃动,孟绯左看右看,不远处有一家粉红色招牌的舞厅,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孟绯拿出手机看自己的位置,他才发现不是这条巷子,约好的地方在巷子的另外一头。他启动车,开灯调头,后面那辆车还在晃动,仿佛周围什么状况都影响不了他们。

孟绯到巷子的另外一头,打开地图看,这里和厅机关隔着一堵墙,离刚才停车的地方有两站路,他庆幸自己后面又看了一下地图,不然师厅长说这边见,他在那边,搞不好还会被误会。把车停好,已经十点多,师厅长那边没什么动静,孟绯发了个信息,没有收到回复,等到十点半,把电话打过去,那头接通,孟绯说“师厅长,您好”,没人说话,非常安静,过了一会一个声音说“你稍等一下,我正在改一个材料,十分钟以后巷子口西北边见”,孟绯说“师厅长辛苦,这么晚还加班,不着急,我等您”,孟绯提着东西到巷子口,这个点来来往往的人很少,他站在那里格外的显眼。

等了十来分钟,远远的看到从厅机关出来一个头顶稀疏,不超过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孟绯注视着他慢慢走近,中年男人过来说“你是查秘书长的朋友孟科长吧”,孟绯说“是啊,师厅长好”,师厅长说“咱们俩简单说一下,你是啥事”,孟绯说“八月份有个科长退休,空出来一个位置,现在这种局面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我和秘书长提了这件事,秘书长还把这当事情,给您添麻烦”,师厅长说“你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你大概给我说一下,现在的候选人提名没有”,孟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单位现在的情况,然后说“候选人提没有提名我还不知道”,师厅长说“你这块刚好是我主管,业务交集也比较多,你努力加油,我能打招呼,给你想想办法”,孟绯说“感谢师厅长,第一次见面我的一点心意,您收下”,说着把东西往师厅长手里塞,师厅长说“不用客气,你把这些拿给查秘书长,我们俩十几年的交情,他说的事情我一定尽力,不过这件事听你刚才说的有难度,而且市上的事情本来就很复杂”,孟绯经历过路院长这件事以后,对事情结果抱着佛系的态度说“不影响我和秘书长认识也就快一年,刚好老家还住的不远,秘书长特别热心,成不成无所谓,您把东西拿着”,师厅长拉扯了一会说“这样,茶叶我留下,酒等事成之后我们一起喝,你晚点把你的情况编成信息发给我”。孟绯听到这说“好吧厅长,成不成咱们都喝,我晚点就把信息发给您”,师厅长接过茶叶然后转身说“那你就把酒拿给秘书长,下次咱们约一块喝”,孟绯说“好的,时候不早,打扰您,要不要开车送一下您”。师厅长说“刚才的材料还没有改完,还要回办公室改一改,你早点回家”,孟绯说“忙归忙您多保重”,师厅长点着头往回走,等师厅长走远孟绯提着酒转身回车上。

到家已经十一点半,孟绯也没有特别激动,也没有不平静,心里默念着“尽人事听天命”。自己能想到的,能做到的做到最好,无论是自己苦苦觅求的结果还是与自己追求的结果背道而驰,都已不那么重要。他很坦然的入睡。在睡梦中他潜意识里还不断的激发着他朝着想要的结果努力,早晨起来特别累,仿佛梦里已经把所有的过程都经历了一遍,两脚像踩空了石头一样,紧紧扣在一起。也许在他内心深处并没有修成通达的境界,只是事情无力回击的无奈表现而已。看似平坦豁达,实则内心及其无力。第二天上班,中午十点多,他把自己的情况简短的遍了个信息,发给师厅长,很快收到师厅长的回复“收到”。

秋天的落叶呼啦啦的往下落,镐北正快速步入冬天。和师厅长见面后过了几天,朱局长打电话过来说欧阳局长十一过后就到海南那边,有事才回来,其他时间都在那边,十一的时候他和全局长见过面,已经打过招呼,时间匆忙没有约一起坐坐,等后面回镐北了再约。孟绯听着,觉得见面暂时比较难,但空出来的位置并不会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捋清楚。

上班时间孟绯给杰哥打了个电话,杰哥并不知道党主任曾经给孟绯说过,提名孟绯做办公室副主任,现在重新提了一个人,是杰哥的领导,多少让孟绯心里多少有点膈应!杰哥说“我开始听说单位要大调整,后来领导化整为零,这提一个那安一个,该调整的都已调整到位,只剩业务三科那一个位置,如果有想法要抓紧,你也知道咱们这种单位”,孟绯说“杰哥,你可以上啊”,杰哥说“我没这个实力,也没想法,大家都说你有这想法,加油”,孟绯说“那咱们俩无论有啥新情况都互相通个气”。杰哥说“我知道的都会给你说”,孟绯说“杰哥真是个好伙计”。

就在孟绯给杰哥打电话的时候,师厅长那边回信息“已经和党主任打过招呼,静等”,孟绯赶快回复“感谢师厅长,最近不忙的时候和查秘书长约一块坐坐”,师厅长没有回信息。孟绯给查秘书长打电话汇报了这个情况,查秘书长说“就提一个副科长,他一个直管的副厅长打招呼还不起作用”,孟绯说“就是,查秘书长说的对,最近方便咱们约一块坐坐,感谢您两”,查秘书长说“等事情定了咱们再约”,孟绯说“什么时候约都不影响,成不成都不要紧,您了解我”,查秘书长说“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有好消息咱们庆祝”。孟绯说“好”。

晚上孟绯抽空给朱局长打了电话,他没有透露师厅长这边的情况,只说“我们单位现在空出来一个副科长的职位,需要全局长拍板,咱们约他见个面可好”,朱局长说“没问题,我这两天去他办公室,当面给他说”。孟绯说“辛苦表姨夫,有啥需要您吩咐”,朱局长说”不需要,不需要,把你信息编辑一下,发给我”。孟绯把信息编辑好发过去,心里开始像天平的两端,安心与不安并存,安心的是欧阳局长是全局长的老上级,更有朱局长的加持,不安心是他和全局长见面时的感觉完全不在状态。能想到的、做到的去做就行,不留遗憾,之于结果,那也仅仅是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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