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乡不简单

周一上班孟绯提着屁股直着腿走路,腿打弯的幅度较大,就会扯的肌肉疼,李姐见了嘿嘿一笑说“虽然年轻还是要节制点”,孟绯脸涨的通红说“周六爬山爬的”,李姐又说“爬山爬成这样你也是真够可以,你得是爬了半个秦岭”,孟绯说“你还说对了,我爬了秦岭里面的半个南山,差点回不来”,李姐说“回不来你就在终南山成仙”,本来是两个人互相调侃,变成打情骂俏,孟绯说“我修不了仙,只有跟着李姐才能成仙,成神仙伴侣”,孟绯哈哈笑着坐到自己工位,李姐扭捏笑着说“谁和你一块修,你要修你就自己修,修成神仙了你还能咋”,两个人你来我往说的其他人哈哈大笑。孟绯一中午都坐在凳子上不起来,看一会资料靠着椅子休息一会。一天也就混混沌沌的过去!

周二整个人的身体比前一天好很多,腿只要不做大幅度弯曲,基本没啥太大感觉,身上也灵活很多,他开玩笑说“这是终南山的洗礼”。开始上班,孟绯捋捋后面的工作,他把这次马局长布置的问题聚焦在拆迁与城市综合体的区域覆盖。反复推敲以后定稿,这次要求把电子版发到指定邮箱,孟绯写完打算用邮箱发过去时觉得尚有时间,只在电脑上看电子稿件总是心里不踏实。上班他用办公室打印机打印出来,放在桌子前面看,旁边其他部门的同事过来问个事情,看他正煞有介事的看材料,拍他的肩膀说“现在是大秘了,都开始写材料”,孟绯被他这么一说憨憨的一笑说“没有没有,随便写写”,那个同事说“我上次在饭堂听别人说你写的材料还被你们马局长表扬了,给你点赞加加油”,孟绯说“这传的还真快,就是随便写了点东西,写的马马虎虎我都不太满意,马局长还做批示”,那个同事说“你找个地方把马局长给你批示的那页裱起来,你看,就贴在这个地方,这是你的荣誉,有领导来,让他看看”,孟绯说“你给我提的好,我想想”,同事开始问自己的事情,问完闲聊几句走了。孟绯在心里一直思考着他说的话,有没有必要把那那几页裱起来,贴在自己旁边的墙上!他把这次的论题修改了几遍以后发到指定的邮箱,发完以后孟绯觉得轻松了许多。

快到端午节,节前各种预热活动,为端午节那天烘托出更好的气氛。镐北没有龙舟划,但是镐北有回坊马家的粽子、还有镐北宾馆的老式粽子,还有南门和不夜城漂亮的灯光秀,这些项目节前就开始预热,除了吃粽子和逛这些网红地,就是亲朋好友一起吃吃喝喝,觥筹交错间传递着彼此的情谊,诉说着各自的欢乐。

孟绯是个憨憨的小伙,对朋友也比较真诚,和朋友一起吃饭经常抢着买单。这次过节想邀三五好友一起聚聚。他有这个想法他的朋友也有同样的想法,下午快下班他接到第一个让他聚餐的电话,打电话的叫苗英杰,也是郑北的,他们俩不是特别熟,认识是因为两件事,一次是从郑北老家到镐北给他捎个文件袋,快递怕出差错弄丢了,托熟人捎过去,刚好碰到孟绯,孟绯把文件袋送到小区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交给他;还有一次是郑北老家那边有个红喜事回去,别人开车捎几个人,早晨回去下午再回镐北,刚好他们俩又凑一起,中间相隔一个月左右,见面略有印象,两人说着说着就说起这事,关系近了很多,吃酒席两个人坐在同一桌,回来又乘同一辆车,车上两个人闲聊孟绯了解到,他退伍以后安置在区上一个单位,现在是个领导,退伍回不久还不太适应,约了一个战友开着他的迷你奔奔用了二十多天去西藏游玩一圈,说完让孟绯刮目相看,还争论了几句“奔奔能顺利到西藏!能顺利回来”。今天打电话约好放假当天晚上聚聚,孟绯想都没想就答应。

答应完以后第二天孟绯大学同学也给他打电话,到西北山城游玩路过镐北,在镐北待一晚,看有没有时间见面聚聚,孟绯一问,也是放假那天晚上,孟绯犹豫不决,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说“最近事情特别多尽量过去见见”。到下午下班朱局长打电话问他过节回不回郑北老家,孟绯说不回老家,朱局长给他说了一个地方让他去,孟绯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好,他已经答应苗英杰准时到,到时候变卦说去不了就不合适。朱局长一起聚的时候欧阳局长说不定也会去,如果不参加那就错失一次和他近距离接触的的机会,孟绯犹豫的想了一下还是给朱局长说“放假那天晚上大学同学到镐北玩,我要去车站接他”,朱局长听完说“如果你同学没啥特别安排可以一起带过来”,孟绯说“到时候问一下我同学”,挂了电话孟绯心里很忐忑,感觉即对不起大学同学又辜负朱局长的好意,一开始就那么爽快的答应只接触两次的苗英杰有点太草率。苗英杰打电话说聚聚但是现在连地方也没有发,会不会是一时兴起或者只是随便说说,既然都拒绝了就不多想,到时候苗英杰忘记通知,没有发地址过来自己就去接大学同学。

端午节也是上半年比较大的节日,过节是不是还需要走动走动,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下午都没有头绪,下午下班回家吃完晚饭和“乔哥”在公园散步,随便聊着聊着,孟绯聊到了这件事,孟绯说“快过端午节,下午表姨夫打电话让一块吃饭,有个朋友提前打电话约了,我就给表姨夫说有事不去”,“乔哥”说“过节你要去看看人家,还让人家主动给你打电话吃饭,打电话你还不领情”,孟绯说“是啊,应该去他家坐坐”,孟绯停顿了一下说“好像前段时间才去的,咱们也没必要赶着过节去看是吧,凑这个热闹”,“乔哥”说“那你自己看,这事我只是提醒你”,孟绯说“就是我有个好老婆”,然后呵呵一笑。孟绯又说“你看过节我需不需要再去我们主任那一趟”,“乔哥”说“你那天在终南山的寺庙待了几个小时,心这么诚还不够,还有我和你说,你现在再联系你们主任,他不一定会再见你”,孟绯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乔哥”说“不信把话放在这你看”,孟绯被说的心里没了底气,找个间隙说“你往前面走,我去个洗手间”,“乔哥”说“我在前面体育器材那等你”,孟绯说“好嘞”奔向远处。他拿出手机给党主任发了信息“主任,您好!节前这两天和您见个面方便吗”,发了以后准备把手机放口袋,屏幕上回复“不用,有事去我办公室说”,孟绯不甘心又发了一条信息“过两天就过节了,节前想约您私下见个面,汇报最近的状况,占用您一会时间,打扰您”,发完以后他不在把手机揣口袋,拿在手上盯着,没有反应,他把手机拿手上往体育器材的地方跑去,“乔哥”在双杠做拉伸,孟绯过去也不说话找了个器材锻炼,过一会拿出手机看看,还是没回信息,他把手机放口袋,“乔哥”已经换了几个器材,孟绯还在走路机上慢悠悠的走着。

运动了半个多小时“乔哥”说“走,回家”,孟绯下来跟着她走,走了一段孟绯不说话,“乔哥”说“咋样就给你说了后面不再见你,信了吧”,孟绯不搭话,“乔哥”说“你不要多想,就你那点事整天想,想多了还成你心理负担”,她还想说,孟绯说“你先走我打个电话,一会跟上你”,等“乔哥”走了十来米孟绯拿出手机打电话,他拿出手机踟躇了一下,拨通党主任的电话,响铃超过四十秒没有接,他把电话挂了,过了一分钟他又把电话打过去,过了四十秒还是没人接,他认识到“乔哥”说的是对的。他把手机放口袋,跑步追上去,“乔哥”在前面缓慢的走着,孟绯快到她跟前放慢脚步,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并排往前走,“乔哥”没有意识到旁边多了一个人还往前走,孟绯像做错了事的小孩默默的跟着,走了一会“乔哥”感觉孟绯打个电话这么久没跟上扭头看,孟绯就在她身后半米左右跟着,连跳一步又往孟绯跟前跳过去,在他胸口锤了两下说“你个死胖子,还学会吓我了”,孟绯勉强哈哈一笑说“还敢吓你,不敢不敢”,“乔哥”说“你们主任要是见你,你早就和我抬杠,准是人家不搭理你”,孟绯说“搭理了”,孟绯还是有点傲气的说,“乔哥”说“我才不信,我又不笑话你,不说实话你就别说,我懒得问了”,孟绯说“让我去办公室聊”,“乔哥”哈哈一笑说“这也叫搭理,你说你,大男人主义太强”,“乔哥”开始安慰他说“你也别太在意,如果顺手的事情谁都会顺手就办,你已经做了很多,你看你前段时间没日没夜加班,现在你们马局长都赞赏你,你有啥担心的”,孟绯不说话伸出一只手搂在在“乔哥”另外一边肩膀上,两人勾搭着走回家。

放假前一天整个办公室都不在工作状态,大家没事扎堆聊天,聊的高兴,不知谁从哪里寻摸了几袋瓜子嗑起来,大家有说有笑的时候龚科长推开门,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默默散开,桌子上还散落着瓜子皮和没有吃完的瓜子。龚科长说“你看你们这还是上班嘛,谁的瓜子收拾好,今天有检查的,你们谁被抓住了自己去解释”,“还有小李,你把最近的工作量统计一下拿给我看看”,说完又环视了办公室说“你们几个工作都熟练了吧,有不懂的及时问”,也没等大家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关门一气呵成。大家开始忙起来,李姐开始统计工作量。龚科长刚进来的时候孟绯也在外圈聊天,刚进门他就迅速的坐回自己工位,现在大家开始忙活他有点分心,但是这会还得给自己找点事,他装模像样的把马局长批示的几页稿件拿出来看,放在桌子上,把手机放上面看一会手机想一会事情,他觉得心里面满是事情但是又没有什么头绪,坐下来就有点心浮气躁。也在想究竟是不是需要把这几张稿件裱起来,后来他决定还是不裱,不和他性格,自己还有点傲骨,裱起来就太显摆。

他拨弄着手机,也在想苗英杰怎么还不给自己发信息,他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抱着头,准备给大学同学打电话问大概几点出火车站,他刚拿起手机,信息的铃声响起,苗英杰把晚上聚餐的地方发过来,潮汕餐饮,听这名字应该是大众的地方,孟绯回了“收到,谢谢”,一会苗英杰打电话过来说”因为一个领导不确定什么时候开完会,最后确定了一个离他开会比较近的地方”,挂了电话孟绯对比了一下火车站、朱局长发过来的地方、苗英杰安排的地方,三个地方,三个区,应该是赶不上接大学同学,他就给大学同学打个电话表示抱歉,晚上接不了他,同学也没有责怪,说了一些温情的话。

孟绯下班早,下班就骑了个单车过去,地方在高新和镐北南郊交接的地方,这块地方是他的生活盲区,离他住的太远,平时又没有啥事情过去,刚好可以骑车感受一下从二环到高新的城市变迁,他骑着车悠闲的往前,后面一辆辆电动车超过他,过节放假,大家都急匆匆,又骑了一会,在往右拐的时候差点撞上一辆同样往右拐的车,车主按着喇叭走了,孟绯气呼呼的伸着脖子吼了两句,他觉得今天不适合骑自行车,就到旁边公交站看是否有直达的公交,刚好有一辆公交到那里,长长一串快二十站,很快来了一辆,车到站司机没开前门,只把后门打开,下了两个人,公交师傅还没有开前门,着急上车的从后门挤上去。孟绯不着急他就在旁边等着,过了十来分钟,又来了一辆,司机把前后门都打开,下来的人也不多,他就往上挤,这趟车必须挤上去,不能“起的大早赶了晚集”,孟绯使劲往上挤,终于被挤在了进口动弹不得。公交摇摇晃晃,过了几站都没有开前门,他也看不清楚究竟有没有人下车,就这样挤着,终于在有一站停的时间稍微久一些,里面的人开始挪动,他也往里挪,前门开了,又涌进来许多人,里面又特别挤,就这样过了几站,他已经随下车上车的人挤到了后车厢,一路出奇的堵,哪一个路口都要等上几个由红变绿再由绿变红,在进口出被挤着看不清楚,等被挤到后面他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半,还有好几站,这下肯定要迟到,他焦急盯着前面,绿灯还有几秒,他心里就默默喊着司机师傅快一些,哎!怎么又遇到一个红灯,司机师傅应该是个慢性子人,一会停一会停,不紧不慢,车厢里其他人也都昏沉沉没人说话。整个车厢可能就他一个人期望公交师傅左右穿插快一些,快到七点苗英杰给打电话问什么时间到,孟绯说得七点半左右,苗英杰让他尽量快一些,大家都到了,他说好。

终于还有两三站,他看公交车前面的路面,满是车,他挤到出口,刚到站停车,他就挤下去,在路边找了一辆单车骑上车飞奔过去,到地方他看到“潮州餐饮”,特别大的霓虹灯广告牌,特别气派,孟绯就往大厅里走,两边各一个漂亮的门迎问“先生,您好!哪个包间”,孟绯打开手机给她看,门迎带着他到电梯门口按了三楼,然后说“上三楼穿过大堂右手边第三个包间”,孟绯进电梯到三楼,里面别有一番景象,出电梯是水池养的得活物,澳洲虾、椰子蟹、扇贝各种海鲜,水箱正对面一个玻璃隔出的厨房,厨房挺大,跟厨房接着的是个隔出来大厅,大厅座无虚席,异常热闹,节日的氛围在吃喝中烘托的淋漓尽致。

孟绯穿过大厅找到包间,包厢服务员带他敲门进去,苗英杰站起来和他打招呼说“你来晚了啊”,孟绯拱手道“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苗英杰指着旁边的一个位置上说“坐那,给你留着在”,孟绯走过去看了一下,圆桌已经坐满,只有靠门处留有一个位置,这桌只有苗英杰和另外一个任老师认识,其他的十几个人他以前都没有见过面,苗英杰说“你来的晚,先喝三个入席酒,喝完我给你介绍”,孟绯说“应该的应该的”,端起酒杯自己倒了三个喝下,喝完以后入座,任老师见他来,打个招呼说“孟绯,你来的晚吃一会”,孟绯笑着点点头说“好好”,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菜,本来能还能赶早来,结果从自行车换成公交车再换成自行车还来晚了,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他开始入席吃菜,其他人继续碰着酒。

孟绯一面吃一面留意着坐着的几个人,坐主坐的是个留着毛寸,头发斑白,长国字脸,六七十岁的老头,主坐左手边的是个发福的五十多中年男人,右边的是个头顶稀疏梳着大背头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个人和自己刚好相对。苗英杰坐他左边和自己隔两个人,任老师坐他右边,也隔了两个人,二十位的圆桌已经坐满,孟绯吃了一会坐正微笑着环顾大家,当看到苗英杰时刚好苗英杰也看自己,四目相对,苗英杰站起来说“那边那个小兄弟来的晚,还没有给大家介绍,我现在隆重的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青年才俊孟绯”,又介绍了一下孟绯的工作,简单讲了那次给他带文件袋的事情,最后加了句评语“这兄弟人实在,靠谱”,孟绯站着端起酒杯说“是苗哥抬举,今天能叫我过来认识大家也荣幸,我先喝一个”,然后一饮而尽把酒杯扣下示意。旁边任老师也跟着说“这兄弟实在”,但是孟绯和他也并不是特别熟悉,只知道他是老师,具体哪个学校不知道,孟绯礼貌的说“任主任过奖”,在他自我介绍的时候苗英杰旁边坐着的几个人推杯换盏没有停止,仿佛这些事和他没有太多的联系,主坐右手边四十多岁的男子侧耳听着,由于和孟绯相对,他大部分目光都停留在那里,他注意到苗英杰再介绍自己的工作单位时,对面那个人抬头看了一下他,他善意的用微笑回示,那个人面部没有太多的表情点点头。孟绯并不在意,第一次见面,以前都不认识,如果没什么事情联在一起后面也可能不再见面,但是孟绯还是把嘴往两边裂,让脸上显出笑容。

旁边两个人挨个敬酒,一个从主坐的左边开始,一个从主坐的右边开始,孟绯来时两边都已敬了几个人,苗英杰介绍孟绯的时候左边敬酒的人依然没有停止,右边轮着敬酒的年轻人的停下来注视着孟绯,左边那个已经转到苗英杰,苗英杰起身回敬,说了几句话碰杯,敬酒的换到下一个,喝完苗英杰没有坐下,他招呼孟绯说“孟绯过来,我带你给刘主任敬一杯”,孟绯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酒杯和分酒器到苗英杰跟前,苗英杰走前面,孟绯走后面,绕到主坐,苗英杰开口说“这是咱们德高望重的刘主任,咱们正北的,刘主任人非常好,喜欢年轻人”,然后又给刘主任说“这个年轻人叫孟绯,人靠谱,今天我带过来,房子这块有啥事情您尽管找他”,然后对孟绯说“一会你把刘主任的电话留一下,他这块以后有啥事就找你”,孟绯说“能认识刘主任非常荣幸,这块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刘主任在苗英杰带孟绯过来的时候已经站起来侧头倾听,等孟绯说完,温文尔雅的举起酒杯和孟绯碰了一下说“我都是退二线的糟老头子,一辈子都是干工作,就单位分的小房子,哪有其他的房子找小伙子办,不过后面娃买房政策方面的事情还是要咨询你,前段时间听说镐北的房子特别火,后面的房价你觉得会怎么走”,刘主任说完没有喝只是杯子举高了一些等着孟绯回答,苗英杰也想知道房价的走势说“你看现在这房价会不会大涨”,孟绯“嗯”着思索着,最近他写论题结合他自身的工作情况看,房价是会大幅涨起来,但是买房以后持有是长期的过程,这期间如果有新政策打压,那就难说,他“嗯”了一会以后说“就目前来说房价一直在上涨,后期上涨到哪个程度,要看后面购房人的预期和政府出台的调控政策,现在买房肯定没错”,两个人都“噢”了一声,各自寻思着各自的事情,孟绯一饮而尽,把酒杯伸出一些面带微笑的站着,苗英杰也跟着喝起,刘主任思索了一会把酒杯往孟绯前面点了一下说“那你觉得那边有个天香湾的房子现在买还是再等等”,问完他没有喝酒还是看着孟绯,孟绯在登记二科,主要是二手房,刘主任说的这个楼盘是新盘,他不是特别了解,但知道大概的位置在哪里,旁边有一个已经开发成熟的楼盘,那里的二手房一天一个价,他沉着头思索了一会说“他旁边有个盘叫中央南郡,这个盘的二手房,现在价钱比去年这个时候翻了一倍,他旁边的盘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新小区各项配套比原来的都好”,孟绯用办公室经常说的顺口溜说“买房没技巧,全凭买的早”,苗英杰和刘主任两个人都笑着接后面的三个字“买的早,买的早”,这说完刘主任端起酒杯呡了一小口说“我很久都没喝酒了,就这一杯”,说完向两个人示意,孟绯不太了解情况,年龄大的他都不劝酒,苗英杰说“好,今天聚主要是高兴,您随意,随意”。

两个又往下,刘主任右边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也礼貌性的站起来,面带微笑等着介绍,苗英杰说“这个是咱们大名鼎鼎的查谷丰博士,现在是省政府里面的领导,你叫查秘书长”,又把刚才对刘主任节前的话对着查博士说了一遍,孟绯心里吃了一惊,省政府,秘书长。这两个联系到一起确实大,这个名字很偏,平时经常看新闻,没听过有这个名字的秘书长,但是为了尊敬,孟绯还是说“查秘书长,久仰久仰,经常听别人提起您,今天见了非常荣幸”,苗英杰听这话,接过来说“你说你是郑北的人,不知道查秘书长算是白混了”,孟绯也打趣说“就是,查秘书长人好,声名远播”,查秘书长浅浅一笑说“这句话本来说的是苗队,你今天嫁接到我身上,苗队是个做实在人,办实在事的人,为人不识苗大队,自称郑北人也枉然”,两个人哈哈一笑,孟绯把酒抬起来说“我敬两位领导”,一口气喝完,苗英杰也喝下,查秘书长想说什么还是先把酒喝了,孟绯把三个人的酒都倒上,查秘书长说“你姓孟”,孟绯说“是啊”,又说“刚苗队说你在房子这块,前几天我一个朋友聊天,给我说他这方面遇到个事情,我随便听了一下挺麻烦,今天还真凑巧,说不定你能帮他”,孟绯说“这块有啥事尽管吩咐”,查秘书长说“一会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一下”,苗英杰对孟绯说“去把手机拿过来记一下秘书长的电话”,孟绯小跑到他的位置拿起手机又过去,查秘书长想了一下说“你记我这个号吧133xxxxxxxx”,孟绯记完以后又端起酒杯倒满说“第一次见,我再敬您一个“,查秘书长说“你这个人太实在,酒少喝一点”,说着往嘴上挨一下,呡了一口。

后面再往下几个有苗英杰的战友,也有郑北的老乡,大家都差不多问的同样的问题“房价会不会涨,现在哪块房子住的比较舒适”,孟绯经过最开始刘主任的灵魂提问,后面就形成了一种回答思路,围绕着涨和政策控制力来解释,大家也都还满意,认为有必要下手买房。他们俩走到任老师那,苗英杰搂着任老师的肩膀说“这个任老师你见过没有”,孟绯说“在哪里见过几面”,苗英杰说“这个是咱们最好的学校后勤主任,能力大着呢,以后娃上学有啥事找他”,孟绯说“有一次咱们那个律师校友叫几个人撸串,咱们好像碰过几杯,后面有次等公交见过一次,匆匆坐车就走了,任主任太低调,今天见面也是缘分,来来,咱们俩得碰两个”,任主任说“苗队这是捧杀,捧的越高后面跌的越惨,我就一个穷教书的,啥都办不了”,孟绯举起第二杯说“太过谦虚了啊,谦虚了”,喝完两个人把酒杯都台了一下让对方看看以示尊敬。任老师再往右边转是几位女士,有带的家属,也有就一直在一个圈里的。

转了一圈到主坐的左手边五十多发福的男人,他礼貌性站起来,苗英杰说“这是咱们伍教授,层次很高”,孟绯说“幸会幸会,我一直想做一个大学教授,这个梦想也一直没能实现,我喝一个和您碰一个”,伍教授说“做学问很辛苦,不从事也好,每条路自己选择的就是对的”,语速很快带有浓重的南方口音,孟绯听的一知半解,也不好再问就打哈哈说“教授说的对”,又把第二杯酒喝完,低身笑了笑回到自己座位上。

孟绯这一圈二十几个人转下来,已经喝了好几分酒器,有点微醺,他打算别人来敬酒他接,不再特意敬酒,再喝下去今天又喝躺下了,家离的又那么远,咋回去都是个问题,酒到正浓时,任老师给大家来了一个行酒令“酒满杯,抬起来,齐眉中,由下往上提起来,嗞一声,喝进嘴,倒金钟”,然后给大家示范了一下,大家都跃跃欲试的学起来,把酒桌的氛围达到高潮,大家各式各样的喝法,嗞的声音也千奇百怪,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大家喝着、吃着、聊着,已经到十点,服务员过来问还有没有要加的菜或者主食,厨师快下班,苗英杰问大家还有没有再加的,大家都说没有,他就跟着服务员出去,孟绯也跟着出去,到了吧台苗英杰把单子打出来,准备付账,孟绯客气的说“我来”,苗英杰说“我叫你来是吃的不是付账的,你这样不是打我的脸”,两人拉扯了一会苗英杰把账结了,结完帐两个人一块回到包间,包间里安静了一下都看着他们俩,苗英杰说“今天也不早了让刘主任给咱们总结一下,咱们就撤”,刘主任端起酒杯说“感谢苗队提供的平台,感谢各位在坐的想起来我这个老头,马上过节,祝大家端午安康,节日快乐”,说完呡了一小口,旁边的查秘书长接话打趣的说“感谢镐北TV,感谢郑北TV,感谢中央TV,我们用一首中央台的难忘今宵结束今晚的晚宴”,大家哈哈大笑,开始跟着唱难忘今宵,难忘今宵……,唱了几句刘主任起身说“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说着往出走,苗英杰迎上去叫车送回家。大家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孟绯送走了几个新认识的人在路边打车,这个点车比较多很好打,孟绯等了一会一辆出租车过来,他招手停他旁边,司机闻到一股酒味问“是不是喝酒了”,孟绯说“就喝了一点,没事”,司机说“吐车上是要加清洗费的”,孟绯哈哈一笑说“师傅放心,不会吐”,司机师傅才启动。

孟绯确实也喝多了,脑子昏沉沉,忍不住的想这种聚会苗英杰怎么会带着他,刘主任这个人他很早就听说过,在地方做过大员,现在退二线在政协,也算是郑北显赫有名的人物,现在还在操心子女的事情。左手边那个秘书长以前没听说过,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一直叫秘书长,挨着刘主任坐,肯定是个领导,碰巧还有事,可能后面还有联系。那个任老师今天又见面,算是和苗英杰一样和自己是有缘人,说不定以后在哪个地方又会遇见。其他的人这一次见可能以后再不会聚。电话号码和信息加了一大堆,不标注以后万一有联系想半天也记不起,分不清谁是谁,不如趁自己还有点印象做个备注。他拿起手机找到晚上这些人的号码在后面加备注。

到家母女俩都睡着了,孟绯蹑手蹑脚的洗漱完睡在床的另一头。喝的有点多,头晕沉沉,像是过山车,口渴,一夜起来几次喝水,为了不打扰母女俩他都轻轻起来轻轻的躺下,不停的嘱咐自己下次一定把量控制好,不能再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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