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归与浊》是一部反乌托邦题材的小说,我们构建出自己的架空世界观。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没有绝对的罪与善,只是出于人性的压迫与反抗,对此,我们深信不疑。背景设定在22世纪中叶,本书中虚构了一个国家,塞达拉尼,位于亚洲境内,仅次于巴西,这里的人种十分复杂。在一座名为狸猫市的城市内,原本只是出于资源匮乏,转而探索其他不可再生能源,核能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后来旧时代工业对于核能的过度开发和利用,导致一座核电站内的核反应堆不慎发生剧烈爆炸,核裂变释放出的巨大能量杀死了多数生物,但也使另一类的人、动植物的身体结构、感官发生了无法想象的变异与强化,独裁者将权力最大化扩张。就此,旧时代宣告落幕,新时代的到来让经济发展与社会阶级之间发生了巨大变革,脑部受辐射(本书中的辐射纯属虚构)的人类会导致大脑超负荷运载,变异使他们获得足以推动人类文明的巨量智慧,他们将自己称之为造物者,他们居心叵测,造物者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政府,他们将狸猫市划分为不同区域进行管理,其实旧政府依然成立,但只是作为他们的傀儡运作。造物者表明会无私为狸猫市的发展作出贡献,但这不过是他们对外为自己的名誉打的幌子,至少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私底下造物者将无利益于自己的平民加以迫害、放逐,底层居民处在水深火热当中,他们掩埋着悲愤与痛苦。除此以外,受到辐射发生变异的罪犯和怪物们蠢蠢欲动,都市亦或是丛林,夜幕危机四伏,人们惶恐不安,何以存活,唯有醒者幸免于难。

欢迎来到我们的城市,这里是狸猫市,一座笼罩在辐射之中的都市,平均放射性物质照射剂量已经超过2000毫弗西(辐射计量单位),未涉及到辐射发生变异的居民必须穿着特定制服或居住在特定重金属铅房里才能继续生活,注射防辐射疫苗也是可选项。狸猫市由五个部分组成,新纪区是造物者们独立建造的,科技水平高度发达,这里最基本的载人交通工具叫做悬浮车盘(只可容纳一人,全自动驾驶,兼备声控功能),新纪区的建筑都非常高耸,最高可矗立在云端之上,最具代表性的两座大厦,AI世博会与VR视界城无不惊叹来到此地的参观者。新纪区存在着大部分大脑受辐射而超载的疯子和科学研究者,他们夜以继日地工作发明,由于长期缺乏睡眠,所以猝死率相当高,出于防范,镇定剂以及精神类药物得到普遍使用。造物者们每天如同机器一般的生活,他们至少还有自己的名字,但只会以编号的方式称呼彼此,他们忘却了以前发生的事情,兴许还保留少许情感吧,医院里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被注册上号码,几天后就会有语言能力,并且每个月都要进行不定期的考核,不合格者会被当成残次品淘汰否定掉,也就是被丢弃到旧城区(另一地区)内,无论孩子的父母怎样挣扎和抵抗都无济于事,这就是新纪区最荒诞的制度,这项制度是由拥有最高控制权的造物者普西森·爱斯尼坦公布的,他说过智慧的造物必将高于一切,舍弃无用者才能够更好的进行下去,造物者们将他供奉为主,爱斯尼坦一生都在追求改造人类的方法和建立更高等的秩序。其实包括造物者在内的多数人都痛恨他,他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罪大恶极的疯子,他将生命视如鸿毛,他秘密抓取人类进行活体实验的新闻已经屡见不鲜,但他不仅拒口否认自己的罪行,反而将自己的所为刻画成高尚之举,一个极端的自我主义者,一个玩弄性命于股掌之间的社会败类。

旧城区大多都是普通原住民,因为距离当时核爆炸地点偏远的缘故,所以辐射对此地区影响甚小,变异者寥寥无几,除非是从其他地区移民过来的。旧城区是狸猫市人口密度最大,人均收入水平最低的地区,加上造物者的强权政治,大批的工人阶级不断涌现,旧政府负责继续管理当地部门,但不给予执行权,一切活动都要受到造物者支配,造物者要求旧政府每半年必须向他们上交固定税额,这笔钱是平均分担在每个居民身上的,并且每个人都要对此规定绝对服从,多次违反或不交漏交税者会被流放到弃都(另一地区),更有严重者就地处决。当地居民完全就是被软禁了起来,他们除了日常消费,筹备积蓄外,能顾及到生命都是问题,城区里的每个角落都受到造物者监管,探头无处不在,天空中的无人机更是巡视着人们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生躁动,就会受到武装制裁,随处都是可见的尸体,哭喊声尖叫声混成一团,地铁里拥挤得让人窒息,大街上甚至看不见一个乞丐,用压抑来形容这些情形都只是轻描淡写。任谁都在为谋生拼命,凑不到足够的资金就等着被流放[男人会被送去弃都,女人则被送去昇府(另一地区)],要知道,弃都就是人间墓场,核爆炸就在那里发生,里面的怪物不计其数,一旦进入,存活几率可以为负值,根本无人生还,至少传闻如此。被逼上绝境的人会选择自行了断,人们犯罪的欲望在不断滋长,偷窃者、掠夺者层出不穷,迫不得已,他们也只是为了家人为了爱人,为了活下去,但这样做只会让更多人丧命。想要有出路只有两种方法,造物者只接受拥有高等智慧的人群,他们设立了专门的高级考试学校,以及持有EXT准考证才能进入考场,年龄不受限制,但准考证数量有限,只会在每年的7、8月份发出,12月份之前是备考阶段,考试时长持续一周,难度可想而知。取得相应学历资格可获得一张CPN居民证,即可转入新纪区生活,也可携带直系亲属一同定居,不得不说,爱斯尼坦这一点做的还是出于人性的。另一种方法是借助黑市偷渡到昇府,不过黑市也不是能够随意进出的地方,进来是一笔钱,达成交易又是另一笔,托好关系最重要。黑市名卡西摩黑市,处在旧城区地底之下,具体位置不详,四周配备了多部先进的反干扰装置,非同一般,就连造物者们都极难侦查到这里,这些技术是由黑市创办者曹乘带来,据说他叛变了造物者,不惜代价寻找他被他们丢弃的女儿。黑市聚集了来自不同地区、不同城市之间的社会人士进行的非法交易,包括毒品贩卖,枪火走私等等,当然,近来偷渡的居民也不在少数,只要给够“金子”,出国都不是问题,不过涉及金额自然巨大,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换不来的。旧城区内有一座标志性建筑,“图蔚塔楼”,它融合了拜占庭式与哥特式风格,尖拱的造型不禁让人战栗,楼顶装有一口梵钟,每天由专门的敲钟人负责,辰时敲响一次,戌时敲响一次,每次时长持续3分15秒,钟声,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同时,也是旧城区居民恶梦的开端。对待施暴你的人,不要怨恨,要心怀感激,因为他用下地狱的行为去为你消业。信这句话的人,就是社会彻彻底底的底层(匿名)。

弃都,一片废土,这里就是核爆炸的初始之地,连造物者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被流放的居民全程使用飞行机押送,飞行机在到达弃都上空后并不会降落,执行者会丢给流放者一包降落伞,随后从高空推下,是死是活已经无关紧要。弃都的边界全部是采用高铅金属(本书中虚构的防辐射金属)建起的围墙,这种金属能够有效防御以及弱化变异体的力量,空中则是为了防止飞禽类变异体逃出而启用的高压电屏障。(禁区警告),弃都采用全面封闭式管理,未经许可禁止入内,唯一的出口在边境处有着一扇巨大的钢铁之门,铁门连接两座金属瞭望塔,全自动式闭合,每天都会有机动部队来回巡察,铁门的看所长是爱斯尼坦的侄子,费尔曼查德,他掌握着造物者五分之一的军事力量,看守所的目的只是为了防止变异生物逃出,避免造成多余的经济损失,实际上他们从来不会去关注内部情况,造物者认为那样毫无意义。弃都里面损坏的建筑、生物的残骸一目了然,周遭的大片植物也因辐射而枯死,但中心区域却存在着一棵巨大的“绿色奇迹”,它是恶劣环境所演化的产物,茕(qiong)树,这棵古老之树的树龄已经高达七百多岁了,这种树木能够吸收辐射生产出剧毒性气体,这是它的自卫手段,茕树形成了一片宽阔绿荫,但没有生物胆敢靠近那里,除茕树外,只剩下一些变异的抗旱抗盐植物,其他地方都被沙土积石覆盖。这里不是生者的国度,最严重的受辐射地区,从远处眺望,一只巨型蝎子游走于废土之上,它的体型和一辆中型货车差不多大小;或是看到三条尾巴上额骨一对150毫米长犬齿的猎豹狂奔追捕一只四只耳朵八条腿的穴兔,双方速度都快得惊人;又或是长出硬龟甲的鳄鱼,它甚至拥有了只会出现在节肢动物身上的复眼,还有些蛇类长出了触角和钩状脚,足足有几百对之多,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翅膀展开长度超过10米,重达半吨的飞行类生物早已不足为奇,总之,在这片土地上,没有足够强的生存能力,只会沦为食物链底层,辐射貌似让物种多样性变得丰富起来,但是这样的存在绝无合理性,更像是一场灾难。能够在弃都活下去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受辐射变异的人类,下面详细解说一下,受到辐射发生基因突变可大致分为四种类型,一种是体质变异,包括的身体部位有手臂、手指、牙齿、指甲、腿部以及皮肤,我们将这一类人叫作“超能变异者,简称超变者”,另一种是首感官变异,顾名思义,主要分部是大脑,造物者就归属此类,脑部得到强化,从而无限激发中枢神经,然后就是人类的五官,眼耳鼻口眉,舌头也算在其中,这一类人叫做“异变者”。如果一个生物本身的DNA就存在问题,再经过辐射就会发生混合变异,这就出现了“V变体”,出现这种情况的变异体很有可能失去理智,巩膜呈现出血红色,极具攻击性,不论它是人还是任何生物请尽快远离。最后一种也是最为特殊的,“融合变异”,这需要在特定条件下进行,这种变异方式一般都是人为的,把一个人类与任意生命体放在辐射容器内,那么就有变成融合生物的几率,以人与昆虫为例,他的主体意识取决于处在变异过程中的高等生物,昆虫的思维可能会残留一些,但不存在人形虫这一结果。辐射变异具有非常不稳定的因素,没有后果可言,变异过程十分痛苦,变异者的身体普遍存在放射性烧伤,而且变异绝非益事,虽然它能让生物获得强大的体能、力量、智慧、感知能力和细胞愈合能力,但带来的危害要比前者大得多。首先,如果生物自身无法承受变异时所带来的伤害,那么很有可能导致直接性死亡,其次,辐射具备遗传性,变异者的寿命会被缩减,就像是变异是在以燃烧生命的方式得以维持,再者,种种意外会使变异者身体残废,肌肉萎缩、产生畸形缺陷,变成植物人状态也是可能性之一。

弃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荒漠ECO,昼夜温差巨大,夜间温度可低至零下三十几度左右,附近存在巨大磁场,通讯设备根本无法使用。除了变异者外,被流放的普通人难道只能坐以待毙吗,并不然,正因极端,正因如此,这极端方才造就了那些超凡的荒野求生大师,他们向自然发出挑战,不过在我看来,这更像是对造物者的示威,造物者像丢弃垃圾一样丢弃手无寸铁的旧城区居民,然而,向死而生之人的意志是不会消亡的,世界如此不公,但即使是蝼蚁,也要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生的欲望如耀般千丝万缕。在这些流放者当中,有着极强忍耐能力的拓荒者,他的耐饥能力是普通人的三倍;健步如飞的田径运动员,听说他已经能够勉强追上这里最慢的变异鸵鸟了;驯兽师约里莫,他的坐骑是一只身高接近6米的变异骆驼,他在骆驼背上安装了一卷绳梯方便上下骑乘。既然要生存,水和食物是必不可缺的,但先前就有人因吃变异生物肉发生化学中毒身亡的事故,变异者无关紧要,可普通人要如何解决,渐渐的流放者们发现在火焰中加入高铅金属能够有效净化变异污染的水和食物,但是大多数高铅金属都被造物者控制了起来,只能通过挖掘采矿获取,所以一件好的工具是决定你能否继续活下去的基础。前面提到来到弃都的都是男人,但也有例外,苗媛就是一个女人,她还很年轻,她能来到弃都完全是出于她自己强烈要求的,她遇到的每个人几乎都问过她相同的问题:“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勇气让你来到弃都,你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吗,你无依无靠,难道传闻还不够骇人听闻吗?”问话人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可苗媛总是会心一笑,那笑容不知是苦涩还是忐忑不安,她的答案是唯一的,“她为了自己的男友而赎罪”,仅此而已,不必追问。为了一个没有结婚的男人跑来赴死吗,这回答未免也太过儿戏了。苗媛的生存技能是,她是一名机械师,皮质防风镜和一顶深紫色飞行帽是她的标志,弃都有一大片废弃金属堆,每天都会有专门的废品运输车前来排量,苗媛利用这些机械零件制作了许多风力发电机器,荒漠里的风足够大,她的滑翔翼可以躲避很多危险生物的攻击,在她飞翔起来的时候她那纤弱的身体宛若一只雏鸟,与天空融为一体。不过苗媛不是弃都唯一的女性,肖恩夫妇是较早的一对流放者,汉宾斯·肖恩是一个老练的矿工,他能凭借自身经验掘地三尺挖出地下水和各种矿物质,俯身贴在地面听取即将到来的危险也是他的本事,在来弃都的这几年里,他用镐头打造了多个地下避难所,一方面是躲避变异怪物的袭击,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妻子,黛安娜·肖恩像是圣母玛利亚那样的女人,她的温柔滋润万物,包容、宽恕、慈爱、怜悯汇聚于一身,她用避难所来收留那些陷入苦难中的流放者和变异者们,人们将她比作“荒漠中的天使”,她的抚摸那样温暖,那样炽热,她用歌声治愈悲切病痛之人的心灵,她告诉他们生命可贵,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但有时汉宾斯却不以为然,他认为收留那些多余的人只会增加负担,但像妻子那样的好人,他只是默不作声罢了。弃都属于沙尘暴多发地带,在里面迷失的流放者不计其数,不是被沙暴埋葬,就是死于变异怪物之手,弃都里的晚霞很美,像是一杯陶醉的玛格丽特(鸡尾酒名),让人迟迟不愿离去,但这样的景色绝不会出现在贪婪之人的眼中,因为他们的瞳孔早已被贪欲充斥着。巨大的风滚草在荒漠之间奔走着,它们在寻找可以扎根的地方,这不正是弃都里的求生者们,他们展示出了对生命的敬畏。废土之上,你我皆是救赎。

( 布尔乔亚)狸猫市的市中心,昇府是资产阶级,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世界,贵族与富商比比皆是,造物者与昇府之间签署了某项协议,不同于旧城区,昇府是完全独立的存在,不受约束,没有管制,昇府与新纪区处于平等互利的关系,昇府为造物者提供巨额资金,用于他们的开发研究,同样,造物者将先进的科学技术带入昇府。不过,不仅仅是这样,不仅仅就是因为昇府的经济富裕,而是昇府的高层人物掌握着爱斯尼坦的把柄,这把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顺便一提,旧城区能为造物者带来的经济效益不过是昇府的九牛一毛,所以旧城区完全属于奴隶制社会,底层居民被造物者肆意剥削,昇府的贵族们同样享有该权力,人**易在昇府属于合法行为,每个贵族的家中基本上都会有3到5个奴仆,奴隶的命是主人花钱买来的,所以终身没有自由。

昇府有着全国最大的娱乐场所,包含赌场、大都会、歌剧院、角斗场和桑拿城等等,其中最为庞大的两股势力,比特吉多利赌场和古仑大都会,它们几乎垄断了昇府所有的市场。比特吉多利赌场的外形看上去像一座牛头堡垒,与传统的赌场并无多大差别,不过它有些历史了,赌博的内容除了扑克、押注赛马、掷骰子和购买彩票外,俄罗斯轮盘赌也在赌博范畴内,一把****和多颗子弹,一场生命的赌注,先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再到扣动扳机的枪响,最后是弹壳落地的声音,要么微笑着挑衅对手,要么血溅四方,如果中途放弃,怯场者会被获胜者要求留下几根手指或是一只胳膊作为战利品。赌场里面设有高档的自助餐厅、酒吧和各类服务设施,只能说是应有尽有,众多的赌桌和老虎机搭配上灯光让人眼花缭乱,赌场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纷乱,地痞和小贩更是繁多。赌场的boss罗温是一个体重接近两百多斤的胖头男人,那几乎看不出的后颈部位有着漆黑的一块皮肤,你说,手持雪茄,满嘴的金牙,再加上一条闪闪发光的黄金项链,这很符合一个大富翁的形象不是吗?其实不然,罗温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自从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表现的异常低调了,你可以理解为高度警惕的意思,就比如罗温从来不会在人群密集的场所抛头露面,因为他不想被大批的媒体记者和狗仔队围住,那样自己的脑袋可能会随时落地,想要他性命的人有很多,杀手和赏金猎人再到雇佣兵,这些亡命之徒的雇主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的儿子,罗温一共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在他检查出自己患有未知恶性肿瘤后,他就曾用财富跑遍了昇府和新纪区甚至是一些海外国家的每个医院但都无能为力,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他抱怨起自己命运,他的保险柜里装满了大笔贪污来的金银珠宝,有钱却没命挥霍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唯独女儿还没有出嫁,为了不留遗憾,罗温打算花重金招婿,那样的巨额是任谁也抵抗不住的,他认为女儿的丈夫必须足够强大,用决斗的方式来举办再好不过了,他的计划是将招婿地点设定在苏维尔角斗场内,挑战者需要通过与圈养的变异怪物殊死搏斗,在最后活下来的人中分出冠军方可迎娶女儿和自己的遗产。但这种做法肯定会引起儿子们的不满,招婿的消息还未对外宣布,因为罗温一直在征求女儿的同意,女儿是一名高级教师,并且是一位非常独立的女性,她一直在专注于自己的事业,暂时对婚姻状况没有太多考虑,不过女儿也是平日里对罗温最孝顺的那一个,听到父亲的病情,还有父亲的遗愿后,她的心不禁动摇了许多。招婿的消息在被儿子们知道后,他们正准备想方设法了结罗温,在招婿还未正式开始之前,杀死父亲再伪造一份遗嘱轻而易举,不过罗温貌似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现在只会通过电子设备进行远程投影来会客主持赌场或者参加大型典礼活动。

与赌场相对立的,是古仑大都会,大都会的老总就没有像罗温这样的不幸了,乌勒吉德勒格日,他出生于游牧者家族,放荡不羁加上过度奢侈,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挥金如土是他的代名词,可能左手一只古巴雪茄右手就是就是一只万宝路香烟,他的车库里摆满了奢华的名牌轿车,其中他最喜欢驾驶的车型当属劳斯莱斯银魅,疯子要怎样定义?有的时候他因生活太过无趣,他从昇府最高的楼顶一跃而下,正当聚集的警察和围观的群众都以为他要一命呜呼的时候,他背后的喷气式背包突然腾空而起,当他飞升至高空时,背包里撒下来大量的裸钻,顿时,昇府沉浸在一场钻石雨当中,人们一片哄抢,场面混乱不堪,乌勒吉德勒格日看着争抢的人群不禁仰天大笑,连泪珠都飘落了出来,那笑声回荡了许久,迟迟没有停歇。

古仑大都会的占地面积约是昇府的五分之一,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娱乐星球,大都会并不单单是指一栋主楼,而是由周围各类娱乐中心和和大型歌剧院组合而成,瓦口游乐园内有着一座400多米高的摩天巨轮,共有15个观光球舱,每个球舱可容纳4至6名乘客,坐在上面,你可以俯瞰到一整个昇府的景色;有想体验垂直下坠的感觉吗?这里的过山车帮你实现,轨道全长1263米,最高时速达104公里,这绝对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近90度的垂直俯冲和激情冲浪足够刺激淋漓。水维度馆,这可不是水上乐园,馆内装有许多台类似蛋壳形状的仪器供人体验,游玩者只需佩戴好专业设备躺在里面,就可以享受到深海探索的乐趣,模拟的环境可以说是非常真实,人们甚至可以通过皮肤清晰感受到海流的动向,海底热泉的温度等。乌勒吉德勒格日还从世界各地请来了众多知名的歌伎舞伎来到大都会,知名人士、企业大亨、达官显贵们纷纷汇聚于此,其中大都会最为当红的伎女非属乔鬽和另一位来自日本的艺伎上原香奈子不可。乔鬽可谓是一大才女,琴棋书画,各有司存,虽然她受到过辐射变异,属于异变者,但变异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天生美貌,反而给她带来了一双绝世紫瞳,回眸一笑百媚生,她的目光倾国倾城,满眼都是沉溺,她的舞姿更是妩媚,让人如痴如醉,许多人花了大笔的钱只为她的惊鸿一瞥。上原香奈子也是美丽动人,她向观客们展示出日本的传统文化,茶道、花道以及日本的神乐舞蹈,只见香奈子主唱着歌谣,伴舞的艺伎们身着红白相间的巫女和服,手持神楽(同“乐”)铃,绘声绘色的表演着,这是一场文化的视觉盛宴,观客们无不叫好。歌舞是大都会的特色之一,受到人们追捧的还有各样的戏剧表演,包含中国的京剧、豫剧,西方的音乐剧、舞台剧,丰富多样,莫桑德是一位傀儡师,他所表演的木偶剧出神入化,那些木偶像是被灌注了灵魂一样,从脸上的表情再到肢体动作,都与活人如出一辙,这样的画面禁不住让人感到诡异忌惮,莫桑德的每个木偶都有自己的名字,他似乎与这些木头已经融为了一体,一个深陷其中的操纵者,是人是偶眼迷离,安能辨我是与非?谈到戏剧,自然少不了马戏团的身影,吉祥星空马戏团有着响亮的名号,团长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神秘男人,不过他平时对观众们表现的还是十分热情的,马戏团会不定期的在城市之间进行巡回演出,小丑里森是马戏团的头号招牌,套火圈、空中飞人和骑马术,他几乎无所不能,团长很欣赏里森,不是因为他的表演有多么出众,而是他心中的戾气无比浓重,小丑到底是一个喜剧人物还是悲剧人物?里森不是一夜成名的,他有着自己的故事,原本只是旧城区一户普通家庭的孩子,从小就说话结巴的他被周围的人当成一个傻子,没有人会去理会他,孤立与欺凌在他身上就是一种常态,他经常跑去空旷的墙角独自哭泣,但,每当一缕阳光照射到他脸上的时候,他总能忘掉之前的不愉快,望着太阳憨笑起来,(父亲想让他成为一个坚强的人,如果生活中的不快乐能够轻易压倒一个人的内心,那还算什么男子汉呢),里森总是这样想着,他也切切实实的做到了,但后来发生的一切犹如噩梦般袭来。当天晚上一伙强盗闯入里森家中,头目要求他们立即交出所有吕码(本书中的虚拟货币),但是这样做不就等同于直接面临流放,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父亲和母亲苦苦哀求,但换来的只是强盗极度的不耐烦,头目顿时扣动扳机,一枪射进了父亲的脑门,鲜血溅了里森和母亲一脸,里森吓哭了,惊恐万分的母亲紧紧抱住里森,她告诉他们家里所有的积蓄和几件值钱物品的位置,只求他们放过里森,但其中一个强盗却把目光投向了里森的母亲,这是恶狼扑食前的征兆,他厚颜无耻的说道:“你说放过你的孩子,但没说放过你自己呀,奸笑……”,于是他一把抱开里森,母亲拼命反抗,但这已经毫无用处了,那一夜全是强盗们狂欢的笑声,那笑声是里森听到过的最恶心的声音。母亲在被强暴过后,强盗们就用迷药迷晕了他们。里森在昇府的人口拍卖行上醒来,在一座铁笼里,当时他身体蜷缩成一团,浑身打着颤,他痛苦的哽咽声断断续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父亲被杀时的情形和母亲最后的面容,这时正是团长出现并花钱买下了他,他看到了里森眼神中的绝望与仇恨。里森在后来得知母亲被那伙牲口诬陷成了反对造物者的暴徒,报纸上清楚呈现了母亲被处死时惨死的模样,她双手合十跪倒在地,她的眼睛没有闭合,泪水从眼角一直流淌下来像是凝固了一般。此时的里森回想起自己过去所有的不幸,他心中的太阳彻底破灭了,(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主啊!请告诉我,是否心存坚强与希望之人都罪该万死呢?那让人坚强的话语听起来真是够廉价的,上帝的眼底容不下我,那么我就让所有人来以死谢罪),如果你只是手上沾满鲜血,那你可能只不过是这黑暗中的一股清流,真正的魔鬼从来不缺乏病态和疯狂。就这样,复仇的小丑诞生了,马戏团的背后是一个屠宰场,被邀请上台的观众都变成了小丑手下的亡魂,里森替团长办事,每次杀完人他都不忘对着尸体多捅上几刀,那兴奋的快感让他狂笑发抖不止。除去赌场和大都会,昇府还存在着众多大小各异的教团和帮派,猩月教和银斧帮是广为人知两伙组织。猩月教信奉月亮,他们认为月亮能够庇护自己免于灾祸,每当夜晚来临之际,他们都要对着月光祈祷,每个猩月教徒的额头上都有一处明显的红色印记,教徒们在外必须随时裹好红色头巾。教团的教规是严禁捕捉和食用蛇类,因为他们又认为蛇是月亮的使者,不可亵渎,教徒在月亮出现时不能见血,因为血液会玷污月亮,是凶兆,一旦发生了, 他们必须紧闭双目,口中默念教词数分钟以此来驱散污秽。猩月教在旧城区有着很高的声望,他们派发免费的水和食物救济那里的居民,因此使得信徒的人数日益渐增,教主是一个“铁面无私”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可能是他太过于封建迷信,他的女儿缪叶就因为违背了一则信条而被驱逐,在教团里,男人和女人的地位是平等的,教主也绝不能以私废公,缪叶在无助孤苦的环境下长大,原先娇小柔弱的她逐渐变成了一个冷血杀手,她现在是一名赏金猎人,赏金猎人是自由的职业,他们拿钱办事,他们为自己而活。银斧帮,从字面意思看来就是一群的黑道,不过也确实如此,这些臭名昭著的恶棍几乎无恶不作,他们随身携带的斧头全部是在昇府的黑市经过改造的机械板斧,斧柄的按钮能让斧头随着锁链弹射出去(再按一次即可收回),从而达到远程攻击目标的效果。他们与猩月教的信条完全相反,别说是在月亮下面看不见血,就算是在白日里,他们持斧作恶的行为也常有发生,不过猩月教也不是软弱的象征,在受到人身攻击时他们可以进行自我保护,教团里的蛇纹重甲武士也是在黑市里定制的(蛇纹代表以神之名,代天罚恶)。所以,他们二者相遇,必定免于不了一场恶战,围观的群众们大多都只是为凑热闹,他们甚至不愿意报警,打到最后烂摊子还是交给了昇府的警长出面解决,不过银斧帮就是纯粹的恶势力,平时人们走在大街上但凡瞟了他们一眼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银斧帮的老大和罗温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他们经常依仗赌场的名义到处搜刮民财和吃喝嫖赌。警察?这里的警察全部都是昇府自己部署的,除非发生特大型案件,就像聚众斗殴那样,否则他们根本不会去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顶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吕码是一种通用货币,一种圆盘状的机械钱币,确切的说它更像是一只钱包,余额不足的时候可以随时去到银行充值,没有固定金额上限,你可以选择携带多个,人们只需将吕码放在指定机器上即可完成付款,它的好处是,可以与手机进行绑定使用,一旦丢失或被盗能通过手机冻结和转移存款。昇府有着另一个黑市,赛睿博修贸易商城是正规且受合法批准的黑市,这里只是它的一个分支,它的总部位于新纪区内。与卡西摩大不相同,这里交易的商品已经涉及到了人体学与机械学方面的改造,拥有一副多功能眼镜,一只能够喷出火焰的机械手臂又或是一双超高速移动的跑鞋,这再也不是科幻电影里的作品,计算机能够做到高效运算同样适用于大脑,人脑可以与机器设备相互连接,读取与下载,计算机化信息技术全面普及,科技文明正在以高速率前进,有人提出如果科技过快发展是否会导致人类提前走向灭亡,造物者不以为然,他们给出答复:“即使是星球也有自己的寿命,文明的高低阻止不了它的毁灭,不久的将来,机器最终会取代人类,在世界进入第二个冰河世纪后,土卫六(又名“泰坦星”)殖民计划将正式开始,造物者不是慈善家,我们需要做的是舍弃而不是拯救,人类应该庆幸自己现在还能如此安逸。”这大肆猖獗的言辞仿佛是在向世界宣战,这震惊了全球所有的媒体和新闻记者,不过后来爱斯尼坦宣称上述言论只是几个喝醉的播报员胡说的谬论,尽管如此,还是有人认定这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为了更好的方便运输与合作,昇府与新纪区之间建造了多座互通交通桥梁,这些桥路全部是采用最尖端的科技金属打造,有极多纵横交错的分支,分别是专用于汽车、列车和新科技轮环(虚构的交通工具)的道路,新科技轮环的行驶速度是列车的4倍,而列车普遍使用的也都是悬浮技术,可见速度之快,这些全部都是造物者的杰作,量子空间折跃技术是他们的最新研发成果,即把一个物体以瞬间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不过期间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这是根据造物者所提出的空间扭曲理论得以实现,不过此技术尚未成熟,还处于测试开发阶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造物者的创造的确是为人类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帮助 ,但正因如此惊人的创造力,这具有两面性,才使人担忧。

其实除了罗温和乌勒吉德勒格日,还有着另一个执掌大权的人物,昇府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经过他的批准,那就是狸猫市的市长,瓦萨力,旧城区的中心至今还保留着他的大理石像,你以为这是人民因为爱戴他所给他建造的?恰恰相反,石像有被各种钝器击打的痕迹,上面被扔满了果皮和写满了各种辱骂咒骂他的文字,即便是这样,市长依旧过的那么舒坦,一副金丝边眼镜,手持一根文明杖,深绿色的礼服加上一顶黄色软呢帽,也许只有他才能背负如此骂名还能恬不知耻的活着吧,当他卑鄙的嘴脸出现在大众屏幕上时,原住民们无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因为就是他为了保全自身利益,在与造物者的谈判中把除昇府以外的所有地区拱手相让,使得旧城区沦为被统治境界的罪魁祸首,其实造物者在此之前并未如此强大,他们也需要环境来不断适应,但身为市长的瓦萨力贪图他们的智慧成果,却忽略了他们的野心,他心安理得的让造物者在狸猫市内肆意妄为,最终导致造物者势力不断膨胀,所有的悲剧就此拉开序幕。

昇府的夜景美不胜收,到处都是散发着霓虹灯光的大厦商铺和广告招牌,有着强烈的赛博即视感,然而,在这繁花似锦之下,是无数张阴暗丑陋的面孔,社会群体的边缘是欺骗与堕落,大型企业之间为牟取暴利不择手段,在那偏僻昏暗的巷子角落里时不时传来阵阵被殴打时发出的惨叫声,零星的枪声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这腐败的气息肆意弥漫,罪恶被演绎到了极致(某处标语:千万不要独自一人在昇府的夜晚下徘徊逗留,明天你可能依旧能够看到太阳,不过我想那应该是阿波罗的脸庞,这是个笑话吗,不对,这是句忠告)。

“如果协商能够解决问题,那还需要武器干什么”,这是这里最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在环绕几座高山的山谷之下,京侍园区是军事基地加上发展重工业地区,各种钢铁工厂、发电厂和化学工厂,工厂排污不会经过任何处理,因为在京侍园通过旧城区的这段距离有着一条通道河,所有的废水全部顺着管道排往旧城区,日积月累,那些垃圾和废料散发出的刺鼻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先前还会有人和水道清洁船维护通道环境,但久而久之,人们再也不会去处理了,有的人选择直接搬出那条通道附近,还有些固执的人戴上了防毒面罩过活。

工厂会定期招聘工人,这算是造物者的施舍吧,他们口中的恩惠,旧城区居民通过自愿充当苦力来摆脱被流放的风险,工厂会付给他们工钱让他们维持生计,不过压根没人愿意,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些工厂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绝大部分工作都是由机动人类完成的,人类根本无法像机器那样长时间不眠不休的搬运货物以及各种高度劳动。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布拉托是一个16岁的少年,性格比较沉闷,他的工友们都是一些肌肉发达的壮汉,和骨瘦如柴的他相比之下他显得太过弱不禁风了,像一根烧火棍一样,那些比他年长的大叔们经常调侃他,其中一位和他关系较好的中年人叫做杰弗瑞尔,他告诉布拉托让他早点回去旧城区,十几岁的孩子不要来到这里逞英雄,不过这番话顿时激起了布拉托的怒火,他满是悲愤的反驳道:“我的妈妈因为过度劳累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祖父母负责照顾她,而他们年龄都很大了,又能为我们做什么,我的爸爸因为对造物者的不满加入了暴动军,后来,他们一伙人全被造物者杀死了,我承认他是一个不理智的人,但他的目的不还是为了我们,所以你还认为我这是在逞英雄吗,现在我就是家里的支柱,祖母告诉我说家里的资金只够支撑半年的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的世界没有英雄,我更不会去相信所谓的上帝会来拯救我们,我们就是地沟里的老鼠,任人踩踏,你对我的经历一无所知,因此你有什么资格再来批判我?”布拉托把一只酒瓶摔的稀碎,他的眼眶湿润通红,这是蓄积了太久的痛苦终于在此刻爆发了。杰弗瑞尔沉默了片刻,他扔掉了手中的烟头,然后双手抱住布拉托,在他的耳旁说道:“布拉托,我为我刚才所说的向你道歉,你是一个好孩子,我能理解你的处境,我们是一类人啊,我们都是旧城区的难民,没事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听着,布拉托,工厂不会付钱给没有带给他们实际成效的人,如果那些管理者问起你来,你就说成是我的助手,你的活交给我来做就行,我曾经是一个举重教练,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跟随着我的学员,虽然一天下来我们这些人也会精疲力尽,但我会帮助你的,只要你有困难,我们现在已经是工友了,对吧,布拉托哥们儿!”布拉托没有说话,但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希望。

抬头,从天空飞过一颗导弹,随着一声巨响,山顶被炸出一块深坑,但这并没有结束,碎土和焦木还在燃烧,直至变成灰烬。这是军事基地的演习,从远处传来两个孩子的笑声,他们正是造物者的孩子,伯特兄弟是在制造军事武器方面表现得天赋异禀的孩童,哥哥乔纳斯·伯特擅长于枪械装备,迄今为止,他已经制作了几百种可以安装在机动人身上的枪械,其中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轻重机枪就占有一半,乔纳斯加特林四号是他的得意之作,这种重型机枪能在一分钟之内打出上万发子弹(经统计),不过乔纳斯认为这还只是皮毛,他最想告知别人的还是他最新研发的战术激光科技枪,一般激光武器受限于天气影响,但乔纳斯着重于排除这一因素,他的激光打破了这一缺陷,穿透力极强,这包含了对精度、误差和聚焦的高度校准。“乔纳斯,刚刚你看到那颗导弹的威力有多大了吧!”正对着乔纳斯说话的是他的弟弟克洛迪·伯特,克洛迪是专制于导弹方面的天才,他参与了众多关于装甲车辆、核潜艇、反舰导弹和防空导弹等一系列实验,没有什么导弹是他防御不住的,同样,也没有什么目标是他摧毁不了的,克洛迪每天做的最多的两件事就是进行导弹测试和费尽心思的证明自己要聪明于乔纳斯。造物者们的身体像是白化病那样,包括浅色发色,眼睛和皮肤都呈现绒白色,而克洛迪的头发却是蓝色,这是先天遗传。

面对克洛迪的炫耀,乔纳斯才不屑一顾:“拜托,克洛迪,你不会认为自己已经超越我了吧,你的想法还是那么天真,就那种程度根本不值一提!”

“是吗,使用碱金属复合材质,刚才那颗导弹溅射出的火焰能够一直持续燃烧,连水都无法熄灭它,这是艺术你懂吗!”克洛迪已经开始生气了,他恶狠狠地看向哥哥。兄弟俩总是在争辩,他们谁也不愿意认怂。“危险,警告!”从空中传来了接连不断的警报声,突然,从山上的森林里发生了巨大的动静,鸟类被惊得四处飞散,树木接连倒下,那身影越来越近,是一只巨型变异野猪,它像发疯似的朝着克洛迪撞了过来,克洛迪一脸呆滞,杵在原地不动,乔纳斯见状立即跑开了,已经来不及了,这头怪物将克洛迪撞飞了近百米远,乔纳斯站在悬浮车盘上露出了微笑,然而野猪的攻击并未停止,它在跺脚,它在蓄力,它的鼻孔冒出阵阵热气,它再一次发起了冲锋,克洛迪从地面爬起,他毫发无损,并且向野猪竖起了两根中指,不可思议对吧,野猪这一次的进攻比刚才更加凶猛,克洛迪直笔笔的看着它,迎接与撞击,就在野猪的鼻子触碰到克洛迪身体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冲击波震飞了野猪,野猪处于昏死状态。

“克洛迪,TNA服的承受力过度了,你又需要给它充能了,或许你应该向爸爸好好解释一下,你的所作所为,看呐他来了。”乔纳斯指责到弟弟。刚才发出警报的飞机降落了下来,它在变形,随着机械组件的不断拼接,这架飞机变成了一个机动机器人,控制室打开了。“克洛迪、乔纳斯,你们在做什么?我交给你们的任务是测试巡航导弹的威力,而不是和一只愚蠢的低级生物胡闹,特别是你克洛迪,TNA服保护我们免于来自外界的伤害,你把这当成是你的玩具了吗?这件衣服就是我们的第一条生命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好了,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现在立刻回去工作,我希望你们好好反省自己。”现在批评伯特兄弟的是他们的父亲。TNA制服,是经造物者精心发明的衣服,这种制服是采用了几百种高质纤维的聚合物,它不仅能够自适应调节周围的温度,可以经受几万度的高温,而且重量轻,最主要的是它可以根据穿戴者的人体结构从而形成一层特殊的防御屏障,在遭受到特大破坏达到承受上限时,它会释放出巨大能量保护身体。“我很抱歉,爸爸,我只是想见证TNA服带来的冲击力到底有多大,我会修理好它的,虽然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我们得到了一份野味不是吗,一整只野猪大餐!”克洛迪摸着脑勺低头说道。“听着,孩子们,作为造物者,要时刻记住工作和秩序要高于我们自己的生命,至死方休,乔纳斯去检查一下刚才那只野猪是否属于“v变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继续工作,还有,在外不要以自己的名字称呼对方,记住,编号Y36104和Y36105,我还有工作要完成。说完,父亲驾驶飞机扬长而去。“哦,哥哥,休息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克洛迪在唉声叹气。“是的,不过别伤心,这只野猪很有研究价值,现在就用纳姆球将它收容起来,不过这家伙的体型真够大的,我的储存空间都被挤满了。”乔纳斯一边安慰着克洛迪一边抱怨道。纳姆球是一种高新产品,它的内部存在实体维度空间,相当于一栋房子那么大,用来储存各种物品,在必要时,它还可以充当一架小型无人机、监控摄像头或是专用传感器,功能十分强大。

造物者对于机动人的定义要深入的多,机动人逐渐代替人类的工作,造物者将它们分为服务机动人、工业机动人和军用机动人三大类,不过,ai机动人是在这之外的,因为它们拥有自我认知,这包括智慧和情感,在京侍园区,造物者已经不需要人类再来组成军队,这里全部都是刚才所说后面的两种机动人,再划小范围,军事基地的军用机动人也有分类,智能型和人工型,刚才伯特兄弟父亲驾驶的就属于后者,它的名称是歼-34-暴风雨,又属于进攻型机动人,它的机械结构支持装配全方位武器火力,机械双臂搭载两支高射型重型机枪,以绝对的远距离射击精度和火力持续性闻名,在它的肩部装有两部蜂巢式集束导弹箱,每次可发射出上千枚微型导弹,像雨滴那样密集交错。矛与盾,如果说歼-34是最具攻击性的矛,那么最坚固的盾就是它,(Tortoise,陆龟)极地坦克,称号“雪崩”,使用最尖端的超合金外壳打造,连聚变打击都无法伤它分毫,在机动人和坦克两种形态之间自由切换,除了极高的防御力外,它所发射出的炮弹具备热追踪制导功能,在锁定目标直至击中后,炮弹内所置入的“极点内核”才是重点,炮弹不会爆炸,而是以内核释放出的绝对零度压制目标,使目标变成易碎状态,再次射出高爆弹给予摧毁,无论是对地还是对空,它都是头等威胁。以上是对两种军用机动人的介绍,所有机动人的终端全部受制于爱斯尼坦,机器是时代的产物,同时也是战争的使者。再往山上去,是一大片原始森林区,我对森林的印象并不深刻,生机盎然、万木峥嵘,每一丝空气都是那样的可口与纯嫩,辐射并没有带走这里的一切,但这些植物全部变异了,那些高大乔木的自愈能力出奇的强,在砍倒它们短短的一周内,它们就能重新长出半棵身体,这像是永动机是吗?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造物者在尝试了几十次过后,它们就再也无法生长,树墩会逐渐变质,最终融入土壤。所以自愈力并不代表永恒,细胞的停止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这是自然的定律,任何生物都不可违背它。密林深处,栖息人也,这里是狩猎者们的天堂,他们隐居于此,他们与世无争,原始的打猎武器已经无法满足捕捉猎物的需求,所以他们从造物者那里“借”了些高科技产品,森林中的资源和食物无比丰富,最需要担心的是染上疾病无处就医。老猎人迈克尔·吉瑞久居于此,不过他今天看上去有些失望。“你好吗,我的朋友。”这是游侠威利。“不太妙,我的午餐跑掉了,一头巨型野猪,子弹射进了它的皮肉,但从伤口流出的血迹一直延向军事基地,我可不想和那些所谓的造物者打交道,年轻人,你也是来此打猎的吗?”迈克尔·吉瑞回答到。威利摸着自己的弓箭说道:“外面实在是太乱了,我从旧城区到昇府再到这里一路走来,我看到过太多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我只想说,行侠仗义太片面了,我做了我能做的事,但每天还是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去,我当不了救世主,而且我敢肯定,也没有人能够改变这种局面了,所以我决定遮蔽眼睛,这里是个不错地方不是吗,没有纷争,鸟语花香。”迈克尔·吉瑞对他的感慨感同身受,也许没有人类的地方,才是最好的极乐净土。工厂的烟囱冒出滚滚黑烟,大型机器在运作时发出轰鸣的噪声在山与山之间吭长回响,建筑与森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就是京侍园区,我们最后的观光地点。

狸猫市,塞达拉尼中最混乱的城市,我们无法用歌颂的方式来表达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只是追随与向往,现实是以悲剧的方式演绎而成的,台下空无一人,没有兴起的掌声,而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在这其中不断适应,也许你因太过害怕选择中途退出,但这就是你的终点了,那些傲慢的舞者和高高在上的鹰,他们会取笑你的懦弱一文不值,廉价得遍地都是。只是这样,我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向前,在悬崖峭壁上野蛮生长,我们沉默,但不会哽咽,只要你的脉搏仍在跳动,你就无法逃避,也许,有的时候我们是自由的,我们讨厌抱怨和争吵,扶持着一副行走的躯壳,它的内部早已被啃噬得一干二净。抛去远离世俗的想法,我们也会憧憬生来优越的原形,但现实是具枷锁,将我们牢牢禁锢,那摇摇欲坠的感觉真是痛苦难耐,迷失在黑暗的边缘跌宕起伏,你渴望得到来自外界的援助,但那遥远的让你胆颤,所以我们只寄希望于自己拥有一颗石头或是机械的心脏,虽然那样会失去原先的色彩。我曾经无数次渗透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才是最真实的我,那根本无可媲美,我们再也不用求饶,再也不用饱受摧残。怎样的面具才能掩盖住我们的悲泣,我们太过渺小了,像是汪洋中的水滴,至少我们还学不会如何跪拜和乞求,忍耐是人生中的必经课,期望则是堕落的根本,我们不应该被限制的,我们更多需要的是理解和判断。在最后一片花瓣凋零过后,那时的我们化作一抹尘埃,无处寻觅,无人可及,原罪亦或是无罪,重获新生是对可赦免之人而言的,心如死寂者只会伴随摆渡时所泛起的涟漪一同去往地狱,我们不是神明,只是一群超脱逾越的个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故事,《归与浊》最初的定义就是归宿与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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