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出身九月八,又靠着自己的“努力”,只用了三年时间就一路顺利的成为人字榜的刺客,伍松柏的演技无疑是很不错的。
“啊,伍公子。”
风青萍也果然被他所蒙骗,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没什么,不过是路过了一只猫,闹出了些许动静,我不放心,所以出来看一看。”
或许是为了不让伍松柏担心,又或许是因为不愿自己在伍松柏面前太过丢脸,她没有据实已告,而是随意编了个理由。
而全程强势围观了整个过程的伍松柏,嘴角却忍不住抽搐起来。
没想到,这看起来漂亮又单纯的小姑娘,谎话居然也能张嘴就来。
怪不得张无忌他妈当初会告诫儿子:越漂亮的姑娘约会骗人呢。
“伍公子请放心回去休息吧,有小女子在,定不会让公子受到半点伤害的。”
可能是第一次撒谎后还有些心虚,风青萍马上便又开口劝说伍松柏回去休息。
‘有你在我才更加危险好吧!’
听到这话的伍松柏,心中却忍不住想要吐槽,不过嘴上却还是维持着之前的人设,一脸正气的开口回道。
“小生岂能因为自己的安危连累风姑娘,若是真的有那等狂妄的江湖人胆敢前来,姑娘自当先保全自身安全才是。”
“天色不早了,伍公子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心中再次生出感慨的风青萍,认定自己无法劝说伍松柏,便只是在心里再次坚定主意,嘴上却是开口劝说伍松柏回去休息。
“风姑娘也早点歇息,莫要太过劳累了。”
伍松柏却是担心她又胡乱拉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旁敲侧击的提了一句后便返回卧房继续睡觉。
而风青萍跃下房顶,走回卧房看着头顶的大洞,脸上却是忍不住再次飞起两朵红霞。
“明天看来得找人过来修补一下了。”
二人各自休息的时候,与二人的宅院距离不远的隔壁宅院下,一个身影却是从院墙的阴影之中闪出,从体态上看,正是之前被风青萍误会,继而不幸从房顶摔下的那个倒霉蛋。
之前在风青萍自报家门后好似已经离开的他,却是躲在这里,一直在偷听风青萍与伍松柏之间的谈话。
‘伍公子?一个书生怎么会和典易派的弟子扯上关系?而且听起来,那个典易派弟子似乎一直在保护他。’
显然,风、伍二人之前的谈话让他产生了误会。
‘难道典易派这一次也想掺上一脚?’
随即他又不禁联想开来,脑中闪过一个令他警惕的念头。
典易派这样的一流门派的确是不会亲自参与争夺市舶司利益的争斗,但却也不能保证,对方不会扶植一个“白手套”,代他们争夺并打理这份利益。
‘这件事还是禀报上去,让其他人好好查查这个伍公子的底细为好。’
尽管到现在为止还未有半点九大门派插手市舶司一事的线索,但天性谨慎的他,心中还是决定要稳妥一些,派人详细调查伍松柏的底细。
。。。
景安县,鱼羊楼。
临街靠窗的位置,那一袭青衣的俊朗身影,仍旧坐在那里对景自饮。
不过,这一次,他却是没有再将整座鱼羊楼包下,整座鱼羊楼,除开三楼还有两张空桌之外,一楼大堂而二楼此时都已经是宾客满座。
但如此盛景,却并未让鱼羊楼的掌柜有多少喜色,相反,此时的他,脸上完全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这也不能怪他,别说他只是个在景安县城里开酒楼的普通掌柜,就算他是在荒郊野岭开黑店,做人肉生意的穷凶极恶之徒,见到整间店里坐满了手持利器,形色各异的江湖人,估计心里也会被吓的够呛。
尤其是不到区区数天之前,他这店里已经发生过两拨江湖人之间的火并,二楼天花板上到现在还有个能看到三楼的窟窿。
当时仅仅只是八个人江湖人就差点让他心脏跳出来,现在这么多江湖人坐在一起,要是一个不慎,再次发生类似的火并事件,那他这座鱼羊楼还不得直接被一把火烧个干净?
好在,到现在为止,这些看起来形色各异的江湖人还都很守规矩,虽然彼此行酒令和互相吹嘘的声音很大,很聒噪,但却还没人动手。
这也让奉了知县老爷的命令,前来防备这些江湖人以武犯禁的捕快们,心中很是松了口气。
临海镇要兴建市舶司,对于他们这些官府的地头蛇来说,固然是件能给整个景安县带来不少收益的好事,但在市舶司真的建起来之前,景安县衙们却也是压力最大的一拨人了。
景安知县自知以景安县里的十几个衙役根本不可能管理越来越多的江湖人,所以,也只能选择避让,只要这些江湖人不在景安县城之中生事就行。
至于景安县城之外,他就只能选择装瞎子,视而不见,不去过问了。
反正未来等到市舶司建立起来,临海镇就要从他的治下划出去,他只能捞到一口汤喝,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替还未到来的市舶司提举、内臣提督处理那些腌臜事呢?
午饭饭点匆匆而过,众多吃饱喝足的江湖人,纷纷离去,热闹的鱼羊楼很快就只剩下了大堂三四桌,二楼三两桌客人,三楼一位客人。
掌柜的和坐在正堂门口桌边的六位捕快都不由的松了口气,今天总算是没有发生争斗。
但就在掌柜把心放回肚子里,终于能静下心来,准备好好算一算今天中午的账时,又是三位客人的到来,让他刚刚放下的心马上便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给他的二楼天花板上开了个窟窿,身高惊人,块头更是大得惊人的巨汉,竟然又来了!
更糟糕的是,他记得,之前与其起冲突的那位青衣公子,如今还在三楼。
“几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已经打烊了,火都已经封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绕出柜台,一路小跑到三人面前,一脸陪笑的说道,同时还不忘用目光向不明情况的几个捕快,眼神示意。
“火封了不要紧,我们三人今日来也并非是为了吃饭。”
而领头的那名身高比王蛟略矮,顶着一头花白头发,却仍旧脊背挺直,山羊胡须打理的很是精致的老人,一开口便让掌柜的心止不住的向下沉。
“我们是来找人的。”
‘歹势了,这巨汉之前打输了,现在看来是不服,带着长辈来找回场子了。’
“在下景安县衙捕班班头魏兆成,不知三位大侠如何称呼?!”
一旁的捕头魏兆成看到掌柜的比死人强点有限的脸色,听着为首花发老人的话,如何还能猜不出情况,哪怕看到三人气势不凡,尤其是王蛟那惊人的块头更是给人以巨大的压力,仍旧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自报身份,希望能用官府的身份镇住三人,莫要在这鱼羊楼里生事。
“哦,原来是魏捕头,失敬失敬。”
进门之时就已经看到了魏兆成他们几个身着皂衣的官差的花发老人抱拳回礼,态度平和。
“老朽大胜镖局孙轩诚。”
“原来是江湖人称孙四海的孙老镖头,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而听到孙轩诚自报家门之后,魏兆成不禁大吃一惊。
官府之中,负责抓捕嫌犯的捕快,与江湖之间算是关系最近的差人了,也因此,对于江湖上的人和事,他们也是最为了解的。
景安县虽然地处偏僻,但大胜镖局孙轩诚的名号,他却也算得上是如雷贯耳了。
孙轩诚自十五岁加入大胜镖局,四十年来走南闯北,押送了无数趟镖,加之他为人仗义,古道热肠,无论南北东西都结交了不少好友,因此,取“四海之内皆兄弟”之意,被人尊称为孙四海。
“不知孙老镖头今日前来是。。。”
但马上,魏兆成就想到了之前掌柜的暗示与脸色,不禁略显谨慎与奇怪的开口询问道。
“哦,镖局小辈有些太过自傲,行事有些欠妥,得罪了一位江湖同道,今日老朽特意带他前来向那位同道赔礼。”
孙轩诚倒是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哪怕是这件事本身其实略有些丢人。
但同时,也让所有还未离开鱼羊楼的江湖人不禁心生好奇。
以大胜镖局的威名,竟然还要特意由孙轩诚这种老前辈亲自带人前来赔礼道歉,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原来是这样。”
一旁脸色原本惨白无比的掌柜,听到这话也终于活了过来,脸上多了几分生气,十分客气的主动开口对孙轩诚说道。
“那孙老英雄与这两位大侠就随我来吧,那位公子此时正在三楼。”
“有劳了。”
孙轩诚冲他抱了抱拳,开口谢道。
其他江湖人,注视着几人上楼后,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迈步跟了上去。
而当他们看到孙轩诚三人来到窗边坐着的青衣公子后,心中更是惊奇不已。
这看起来不过二十上下的年轻公子,竟然能让大胜镖局的三镖头孙轩诚亲自前来道歉?!
难道他是哪个江湖世家大族第一次行走江湖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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