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一个大厅里,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恨天高的黑色皮衣女郎,很期待地看着面前展开的古画。
两个工作人员将古画慢慢展开,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等侯专家鉴定。
黑衣女郎认真地看着古画,连在一旁的鉴定专家也屏息静气。
专家只是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我说你就拿这幅画坑我,我要的是真迹,什么是真迹你不懂?那些赝品,我一看就不顺眼!”林家大小姐林青青转身对着面前的胖子骂道。
一个穿着西装带着金丝眼睛的中年男人用手帕擦着汗,“是大小姐,我马上拿走。”
司马宁马上招呼两个员工收起画。
司马宁是一个古董老板,为了能让林家大小姐高兴,几经周折淘来一幅散落在海外的明朝古画让大小姐过目,本以为能让大小姐买下,如果连大小姐的这一关都过不了,这买卖就尽头了。
“司马先生,你这幅画卖多少钱?”林青青阻止两个员工收起画,双手抱在胸前挑眉说。
“这幅唐伯虎的《红叶题诗仕女图》真品估价三亿。”司马宁说道。
“你知道怎么样辩画?”林青青问。
“略懂一二!”
“你应该会看落款和印泥,做旧的手法有高有低,只是印泥成色还欠一点火侯,而这幅画造得相当不错,但还是忽略了一个细节。”
“愿闻其详!”司马宁把擦汗的手帕捏在手心,紧张地说。
“你看那被虫子咬的地方,咬的太过统一了,历经五百多年,既然是珍贵的名画,又值钱,难道就没有人愿意修补一下?”
司马宁又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这副画确实是有几个虫蛀的洞,没想到这也……
也能漏出破碇!
“既然是假的,你打个折,就一千万!”林青青说。
司马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是说假的,还要买?这画确实是自己花了十万淘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碰运气找冤大头。
“大小姐,司马看走眼了,我还是把画拿走,免得污了你的眼。”
“我买下了!”
林青青一身黑衣气势全开,仿佛像黑夜女王一样用眼睛睥睨着司马宁。
司马宁吓得退了一步,面前这个大小姐虽然年纪轻轻,却是百亿富豪林氏珠宝集团的继承人,他可不敢得罪。连忙说:“好好好,这画大小姐尽管拿去,钱,司马是不敢拿。”
“我说一千万就一千万,稍后会有人打到你帐号上,管家送客。”林青青不容拒绝。
司马宁垂头丧气的被管家送出别墅,心里还是有点庆幸,至少大小姐没有很生气把怒火撒在自己身上,自己还小赚一笔。
管家回到大厅问:“小姐,为什么要把它买下来。”
管家觉得自己的大小姐人傻钱多,有时精明强干有时糊糊涂涂。
林青青看着画卷嘴角含笑说:“造假也要有高超的本事,而这个本事就值这个钱,我花点钱算是尊重那个有本事造假的人而已。”
“小姐,你只是对明朝才子的画情有独钟,所以才爱惜有关于他的画作。”管家只能恭敬地说。
“临摹得很逼真,可是是假的!”林青青摸着画轴说:“既然是假的,就不应该存在这里,管家你把它烧了。”
管家抿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吐出几个字说:“是,小姐!”
只能说有钱才能任性,貌似大小姐的心思,做下人的有时候猜不透。
林青青看着自己都搜集满屋子的名画,遗憾地说:“可惜了,花费心思满世界找不到这幅真迹,注定要遗憾了。”
“小姐,司马宁送来的唐伯虎画作仕女图画得唯妙唯肖,与家里的名画不相上下,不如留下!”管家婉惜道。
“这里每一幅都是真品,混一幅赝品,像话吗?”林青青瞪了一眼管家,管家急忙拿起画轴。
“等一下,这画作应该是真迹!”旁边的鉴宝专家拿着放大镜看了又看,最后得出结论。
林青青扬起嘴角,真的!
管家一下子反应过来,“恭喜小姐,终于寻找到真迹,如愿以偿。”
“嗯,很好,今天给莫老加薪。”林青青拍拍手。
管家在一旁一头雾水。
“谢谢大小姐,若不是大小姐眼光毒辣,恐怕错过了这一幅你心心念念的名画!我只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为什么您能一眼就能看出真假。”鉴宝专家莫老问。
“我说凭感觉,你信不信?”
莫老一时半会儿有点回不过神,凭感觉?
“好了,画已经寻到,管家你帮我收好。”林青青踏着恨天高潇洒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车库里面,在众多限量版机车面前,林青青走了一圈,她今天高兴,决定临幸这款Aprilia RSV4限量版,她穿好战靴戴好头盔,一个加油前刹,用脚作支点,摩托车来了一个帅气的摆尾,最后放离合加油,车子冲出车库,上了马路绝尘而去。
明朝成化十五年(1479年)江苏城外。
一个小小的女孩被两个穿着清一色蓝色粗布长衫外罩黑色短褂的家丁模样的少年推搡到一个墙角。
其中一个手上拿着一块石头恐吓着她。
林青青记得她只是出一趟门,
开着自己爱车兜风,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突然冲出马路,出于本能,绕开了那个小孩,自己却被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撞飞,锥心的疼痛袭来,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是傻乎乎地蹲在一个角落里。
看着自己缩小好几倍的身体,黑乎乎的小胳膊小腿,一身破破烂烂的麻衣布裙,稻草般枯黄的头发垂在眼前,面上湿漉漉的,她摸了一下,手上全是血。
林青青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痛!头也痛。
她没死,难道穿越了?
紧接着一阵头痛欲裂,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
只是一到半分钟的时间,她接受了这个小小身体的信息。
她魂穿到一个八岁同名同姓的小女孩身上,还是个傻女孩身上!正当准备想消化一下突然而来的反差,可现实等不到。
“满脸血跑过来是想我们公子同情你?”
此时,两个家丁模样小屁孩对着她恶狠地说道,其中一个家丁把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迎面砸来,瞬间林青青给打得头破血流,鲜血再一次染湿了额前的头发,狼狈,弱小,无助,在林青青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身躯像五六岁孩子一样瘦小,狼狈地卷缩在墙角,以保护姿态抱着头,此时的林青青内心是崩溃的,心里一边咒骂一边想着脱身。
刚穿过来,而且还是个傻子身上,这个身体应该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弱鸡到让人无语,此时要不是饿得头晕眼花,身材骨瘦如柴,林青青都想暴起来揍人,可惜她真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使不出,卷缩在墙角。
是再次死过去?
林青青在心里暗骂:“我刚穿过来,就要被打死掉,老天爷,你不带这样玩的。”
“小傻妮,丑八怪,无盐女!叫你看到爷就绕路走,你还真不识好歹!” 其中一个家丁小六说
旁边的萌太也穿着古装衣服, 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银耳冠,一件双色竹花箭袖,束着三色花结穗绦,外罩暗团簇花外褂, 脚蹬一双小朝靴,妥妥一个世家富子弟,只是他脸上露出深思的神态,但最后还是阻止两个小厮把石头掷向林青青。
“少爷,好…好像死了。”另外一个结巴的家丁小五说。
“嗯,这些年都被别人欺负得身体像铜墙铁壁,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小六说。
“每次…都…这样,堵着…少爷,这…次给她点…颜…颜…色瞧瞧!”
穿华服的小公子叫唐寅,他皱眉对着小五说:“你别说话了。”见林青青没有动静,慢慢走过去,蹲在她旁边说:“小可怜,你往后不要再来这里等我了,我去周伯伯家学画三年,学业已满,我要回去上私塾了。”
不管林青青听不听得懂,唐寅把一条汗巾塞进林青青的手里然后站起来转身。
他喊了一声:“走!”
这一声如蒙大赦,林青青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
两小厮还不解气向林青青方向啐了一口,才跟着小公子哥儿走。
原主是个傻女,五岁的时候经常在城河边玩,一见萌太就是刚刚那个小公子心生欢喜,经常巴巴地跟在后面,这三年都相安无事远远地看他上下课。
她今天是有点过分,趁那个小公子不察觉拉了他的衣袖,还摸了他的脸,所以就把小公子身边的家丁惹怒了,就有刚才那一出。
只是这三年了原主这个傻女也不知道这小公子姓名,只知道这个小公子对她很好,虽然外表看起来冷漠,但是会经常带好吃给她吃。
林青青也恼不起来,在这个奴隶制的封建社会,有权有势的人打死一个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孤女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暗沉,小巷喧闹不再,夜暮悄悄降临。
谁也没注意到角落像小乞丐的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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