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两扇小门后,便是一条花石小径,两旁栽种着一些早已经开满花的桃树,又或是其它泛泛。
墨竹加快脚步,大约十分钟后来到一间屋子门外。又见两名‘百赦’之人。恭敬的打开木门。
‘影’早已经到来,正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仿若一名有趣的雕塑般,直直的目视前方。
落得正座的便是掌握整个‘行天府’的最高统领——成仁。与其他几位一样,这也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墨竹跨步。拱手一礼,落座于‘影’的对面位置。同样没有多余的动作,静静的等待‘成仁’的命令。
刺客便是如此,没有多余的废话,干脆利索这才是一柄好剑。
“既然二位已经到了,那我就简单说两件事情。”成仁语气缓和。
端起了桌子上的茶具,冲着下面二位轻轻高抬便抿了几口茶。
“二位不必拘束。你我虽是官属关系,但我却视二位如贵宾一般”成仁先是客气了几句,随后说道。
“今日之事想必都曾看到过了。我也偶听耳闻,大致也知道些。不知二位有何见解。”成仁说罢,看向下面二位。
场面十分安静,几乎都可以听到微风吹动火光的浮动。
“回大人,在下有些听闻愿倾口而出”墨竹起身一礼道。
“不必客气,尽管讲便是。”
“在下曾经在江湖中听到过那人的功法。此人是在月光明亮的地方施展次术,且如火纯青。想必定是不凡。而听闻,道家有一门武学与其极为相似。”
“此功法为‘和光同尘’”
“所谓,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便是需要在光之下才能施展。”
墨竹说完,又是一礼。
成仁听完后思量片刻,又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影’。
‘影’也在认真听完后,思量片刻,感受到成仁的目光后,起身。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回大人,我到也有些听闻,但不如墨竹了解透彻,惭愧。”
‘影’的回答简单明了。但成仁也没有生气,淡淡一笑。“无妨,无妨”
“这么说是道家高手所为?”成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墨竹。
“回大人,道家早已衰败。应早已没有实力与朝廷对抗。”墨竹又起身道。
“当年,天下闹得最凶的便是道家狂徒,一个个说是要以‘天道’施行天罚。闹得民不聊生,索性亏得朝中的王允大人,才得以保下这大汉江山。”
“此战之后,道家几乎灭门。幸的王允大人是儒家后生,心生不忍便留下了几个年迈的道士。”
成仁轻微仰面说道“如今算下来也没几个能活在世上了。”
“哼!量他们也没这个胆来这。”成仁嘲讽的笑了一声。
场下无人作答,不知该如何作答,也不知道此话的用意,只能听之。
“好了,下面咱们再说另一件事。”成仁摆了摆手,说道。
“儒家为国之本,为治民之道。所以,本不可动摇。而如今,现任儒家之主成碧安,却以长偏幼,目无王法。把自己的势力慢慢的想要插进朝廷里面。”
成仁说罢,顿了顿语气,眼睛轻扫二人后继续说道。
“朝廷是皇上的,天下也是皇上的。岂能由他来掌控?”
成仁慢慢站起身,双手背后,平淡的说道。“明日深夜,杀”
随后迈步向前离开了屋内。
墨竹见状大口吐出一口气。看向还为如雕塑般傻傻的一直盯着前方的影,眼神有些复杂转身离去。
“墨竹兄请稍等。”沉重的语气在墨竹身后响起。
墨竹停下脚步并未转身。
“你今日所说的功法可当真”影依旧坐着,头看向墨竹的背影说道。
“我今日所说也只是一些听闻,仅此而已”墨竹说完扬长而去。
留下影独自一人。
其实影一直在想那人的功法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自己与之修炼的是否相似。若是可能他还想变的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找到自己的仇人,并杀死他。
如今却有些失落感,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有些怀念,又有一些憎恨自己。原来自己并不是最强,也许自己的仇人比自己更加的强大。
过了很久,影才起身,来到小院之内。
天色微亮,院内早已经空无一人。影抬头望了望天,呢喃了些什么,便消失不见。
话风回转。
且说此事的前应后果,当是发生在八天之前。
八天前。
闲街繁市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回荡在这长长的人群之中。街市的一处角落聚集着许多读书人。其中夹杂着衣着华丽,谈吐却低俗的富贵子弟,枯黄饥瘦切眉头紧皱的穷酸书生。
陈安便是其中一名。当然他是穷酸书生中的佼佼者。这不是说他的学文,而是他的凄惨。
破烂的一身青蓝色长袍泛着点点白,蓬乱的头发,脏兮的四肢。让不少穷酸书生都是离他远去。
陈安使出全力,拼命的往人群中钻去。众人立即闻到一股恶臭纷纷远离。眼神急促的看向墙壁上贴着的一张黄卷长纸。
字迹不多,却字字清晰。
“不……不……”陈安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颤抖的说着。
“就他还想上榜”
“想上榜先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吧你”
“李兄,你掏了多少两银子才上的这皇榜啊”
“……”
陈安神志有些慌乱,他只听到了银子,银子。
……
“蓉儿,这次我一定要上榜。我相信这些年的努力我一定没有白费。”这一次的陈安面容白净,穿着依旧是那件长袍但样子却显得有些清瘦。
怀中一名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看着陈安说道:“这次说好了,你一定要娶我。”
……
“蓉儿,蓉儿,”陈安使劲的呐喊。他试图让坐在那婚轿里面的新娘回应他一下。
“蓉儿,在等我一年。我一定可以的。”
几名护亲武夫闻声赶来,拦住了在人群中呐喊的陈安。手持长棍厉声喝道要给这个乞丐好看。
轿子内的新娘遮着红色盖头,并无任何异动。且不知那盖头里面却是何般的汹涌。
武夫打的卖力。原本就瘦弱的陈安没有按几下就浑身充满淤血。疼的头昏脑涨,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喊叫。
“哎哎,醒醒。去那边。”
陈安慢慢睁开眼睛,眼睛内充满血色,面色更加惨白。看到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冲他指了指别处。
“兄台这是何处?”陈安干涩的说出一句。
“谁是你兄台,一个乞丐怎配与我搭肩。”青年面色有些难看。自己可是这儒安国学府的学员,就连普通的衙役都不看对他些看一眼。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读书人的地位也随着是水涨船高。
因而无数富豪都打算让自己那百无一用的儿子攀一攀读书人的关系。当然,若是能考取一个功名,那就再好不过了。
蝴蝶效应便显现出来。朝廷缺银子,百姓却官儿。因此,不少贪官在暗地里明码标价的贩卖。
久而久之,无数苦读学子从此再无鲤鱼跃龙门的机会,而朝廷也凭此赚的盆满钵满。
陈安如猎狗一般,突然抱住青年的小腿,撕喊道:“国学府、国学府”
青年面如大敌道:“你这个风乞丐,知道这是国学府还敢在这撒野。”
青年使劲的晃动,但被死死地抱住。
“你若在不松开,我可喊人把你打出去了。”
青年冲后面几位守卫挥挥手。
国学府是朝廷的重要之地,自然会有士兵守护。在此地,士兵不允许拿利器,只得拿的木棍。
此木棍却是特制的,打在人身上五下便能让一个正常人站不起来。
青年又指了指脚下的陈安道:“把这个乞丐给我打出去。”
陈安身上的青伤如今依旧血色斑斑,更吃不消这次。理智猛然回转,松开双手跑到一处。
过来的几名士兵看到陈安跑到一旁后眼神中充满威胁的瞪了几眼又回到远处。
青年甩了甩衣袖,冲着陈安的附近吐了口吐沫飘然离去。
陈安早已经没有了作为读书人的尊严。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找到属于自己的伯乐。
据传,洛阳城内出现了一名绝世神童,此人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且悟性极高。
后来顺利成章的成为这国学府的主人。不少读书人在获得功名后都想与之相交一二,对日后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
陈安也想要碰一碰运气。他对自己的学文很有自信。在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寒窗苦读后,终于信心满满的去考取功名,但天不如人意。
后来他渐渐明白,要想榜上有名,需的交一些钱财。起初陈安不信这天下没有一片净土,可到头来还是东拼西凑的拿来十两银子,交了上去。
银子收下了,榜上依然没有自己的名字。连银子都不翼而飞,
他不明白何为“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因而前来寻求这最后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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