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回到赞州？”
“呵呵，有此想法，不过说回来也不对~详细的，我们入内详谈如何？”
宁不凡想了想“请~”
“请~”石原也恭敬道，于是三人入内。
很快三人上了尚丰酒楼三楼分宾主落座，很快菜品陆续也上来了，石原道“赵老大真乃仁厚之人，方才之事若是鬼头帮肖柄，怕是那人已经身首异处”
宁不凡道“我本不是嗜杀之人，今日一时疏忽忘带银两，本就是我们理亏在先，只是那摊主过于刻薄了些”
“所以在下说赵老大仁厚也~”石原笑盈盈道，随即举杯“赵老大~石原敬您一杯~”
“请”宁不凡举杯。
二人喝了一杯，石原见香儿不敢动筷子，此刻又不清楚香儿到底与宁不凡什么关系，怕有所怠慢了影响后续商讨的事，于是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香儿”宁不凡说完直接夹了一块鸭肉给香儿“肚子饿了就吃，别怕~”
“对对对，就当在斩门一般，别客气”石原我笑道，见宁不凡宠溺的样子，他也把握了个七分。
对于石原的热情宁香儿并不理会，她只拿起筷子道“那老大我吃喽”
“吃吧~”宁不凡揉了揉香儿的脑袋，随即转问石原“说说吧，你们石家的意思”
石原见说自然也不管香儿，反正对他来说本来吃饭就不是重点，石原拱手一礼“在下是石家七长老，于先前所说，石家根在赞州，妖兽南侵而迁入桑城，但石家一直想重建赞州石家，只是如今的赞州早已今非昔比，不仅我石家难以落脚，就连当初赞州最大的家族独孤家想要重新扎根都失败了”
“独孤家，可是独孤莫那个？”宁不凡问道。
“赵老大说的是独孤家的上任家主了，如今的家主叫独孤磷”
“我记得独孤家势力不弱呀”宁不凡所以知道独孤家是因为赞州在平州隔壁，宁不凡原先在平州万城长大的，拓拔洪贤与父亲时常提到一些比较大的家族世家状况，其中就提到过这独孤家，只是这已经是时隔好些年了，所以宁不凡并不知道孤独家已经换家主这类事。
石原点头“若说在赞州的时候确实不算弱，但去了莫城又是另一说了，因为中州本就有许多世家豪族，我们这些外来家族去了很难竞争得过原来的那些家族，独孤家本身势力大，原本倒是也可以抢到一份，但中州家族搞联合一致对外，因此外来家族处境都不好，我石家我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占到的开采点不过三处而已~商铺倒是开了一些，但也不景气，毕竟原来的老牌铺面更受欢迎，很多商户也很难挖过来”
“这是自然~”宁不凡算是听出了个大概，无论石家还是独孤家，在中州都有些混不下去的意思，这才是谈合作的原因吧，不过世家家族的产业大头其实是开采业，就像当初赵家与李家就是从争夺矿脉开始起矛盾的。
占住一块好矿脉，一年下来可比斩门现在所有铺面总收入都多，这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也是因为这样，帮派与世家和大家族之间根本不存在争斗的可能，因为家族拿钱就能砸死你。
“所以呀，数年前我石家就尝试了一次迁回赞州昆阳城，但是那次不仅失败了，族中死了三位长老四十七名石家子弟，可谓损失惨重”
“因为昆阳城的地方势力吗？”宁不凡猜测道，此刻香儿则根本没管两人说话只顾吃，别看香儿身体小小的，这饭量还真不小，一个人消灭了桌上不少食物了。
石原自然不介意香儿的举动，他只是微微看了一眼食物便继续与宁不凡交谈道“正是，无论昆阳城还是其他几座城，这些地方老大都不欢迎家族的进入，一方面是家族进入后会形成竞争，而自古以来地方势力很难竞争得过家族”
“这个我知道，家族有完善的开采技术，很多家族的开采能力甚至超过帝国，而各地的大家族每年通过缴纳大量税收，帝国我愿意把开采算让给有能力的家族，并且允许各家族进行资源竞争与新资源的勘探”
“不错~没想到赵老大对家族之事很是熟悉呀”
“在下有一朋友与赵家有这瓜葛，时常听说，因此有所了解”
“柳州赵家吗？”石原猜测到。
宁不凡其实是随口提的，但是是以江州赵家作为参考，但此刻一想，说江州赵家不妥，因此点头道“正是~不提这些，七长老所谓合作应该是想通过斩门在昆阳城立足吧？”
“是，因为先前的失败，石家不敢再贸然派大量子弟尝试，说实在，就是这尚丰酒楼在这里开设都是费了好大力气才稳下来的”
“那么，既然是合作，对斩门又有什么好处呢？”宁不凡不是贪图利益的人，不过他与石原素不相识，又是石原有求于他，既然是合作，自然是该怎么办怎么办法。
“如果我石家能够重新进入赞州，很快在赞州就会拿到开采权，未来的开采三分必须作为赋税交给帝国，另外七分我们二五分账”
“呵呵~七长老说笑了~”
“为何如此说？”
“采矿一业，二五分账？”
“赵老大是觉得少了？”
宁不凡摇摇头“相反，多了”
“这……”
“如今整个赞州根本没有一个家族成功站住脚，说明什么？说明这里对家族的排斥异常严重，我若答应此事，需要冒的风险不言而喻，按理说要是成了，二五分账也不算过分~”
“是这个理”石原点头道。
宁不凡笑了笑“但是，扪心自问，长久的二五分账你们真的愿意吗？”
“赵老大的意思……”
“斩门在未来并不会提供技术支持，也没办法提供，也就是说，你们拿到开采权以后每年要白白给斩门大量钱财，七长老真的是想合作吗？还是说，只是抛出个大诱饵想利用斩门而已？”
“赵老大~此事是在下考虑不周了，赵老大有什么提议还请明示~”
“七长老看似心诚，实则包藏祸心~在下不会答应合作的~”宁不凡起身对香儿道“香儿~回去了”
香儿见说当即放下筷子离开座椅，宁不凡看了下菜吃了不少，于是道“石掌柜，饭钱随后我会让人送来，告辞~”
石原一下慌了，赶紧上前“赵老大留步~赵老大息怒，此事确实是石原欠考虑，还望赵老大坐下来再细细商讨斟酌”
宁不凡道“这事风险很大，我不想让斩门陷入这巨大风险中，你要知道，目前为止，赞州一个家族都进不了，不仅是家族，世家也一个都没有，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如果不是官家捣鬼，那就是各方势力形成某种联合了，我若助你们，恐怕斩门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
“赵老大，不瞒您说，石原所以找您帮忙，也是因为方才您的仁厚举动，我知道此事危险很大……唉，或许我石家命中注定再无出头之日吧……”石原朝宁不凡拜了一拜“耽误赵老大了~酒菜钱不碍事，对不住了赵老大~请~”石原看起来心情有些复杂的样子，也难怪，家族让他在昆阳城开设酒楼并不是想用酒楼赚钱，而是在这观察局势，寻找机会让石家重回赞州。
可是一晃过了好几年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好不容易看到宁不凡与这里其他老大行事作风大不一样，或许有机会，然而自己抛出的饵太大太假，把基本还没建立的好感度一下直接掉到冰点以下了。
另外，石原找宁不凡合作其实不只是糖葫芦摊主那事，还有宁不凡这几个月大刀阔斧的南街区改头换面，还有宁不凡那张呆蠢的脸，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古人的相面我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结巴那张脸注定了看起来不聪明的亚子……
所以石原以为宁不凡不会想那么深远，不想宁不凡对赞州关系的理解比他想象的更深，还有家族的了解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二五分账，这乍一听宁不凡还不赚呢，可是那是在不知道利润的条件下或许可行，想象一下，如果赞州五成以上的开采归他们石家，石原粗略估计一年至少也有一亿两白银流入，官家三分，他们五分，斩门二分，那斩门每年就能拿两千万两白银啊，这是何等夸张的数目。
当然了，石家也可以取巧与斩门分摊雇佣费等费用，但再怎么摊，斩门能拿到的也不会少于一千五百万两，数字还是过于庞大了。
看着宁不凡离去，石原无可奈何，首先斩门要考虑宁不凡说的那些风险，这本身就足以让斩门拒绝帮忙，加上自己的画大饼说法……石原觉得自己有点乱投医了，只是继续在昆阳城观望下去，还会有机会吗？
宁不凡不管石原想什么，带着香儿很快离开尚丰酒楼很快回斩门。
石千此时正好也回来，见到宁不凡身边突然多了个女子有些好奇，当然了，作为老大，有几个女人那也不是他该管的，只是完全出于一点好奇。
石千上前施礼“老大~”
“石千，你来的正好，一起吃饭，今天去春风楼回来路上有些事，正好与你说说”宁不凡在尚丰酒楼几乎没吃饭，就香儿自己吃得小肚子鼓鼓的。
石千自然是欣然应允，这时香儿看着宁不凡眨了眨眼“老大~香儿吃不下了~”
宁不凡不禁一笑“忘了你在尚丰酒楼吃饱了~”随即看向石千“你先去，我让人安排下香儿的房间”
“好的老大~时间长点也没事”
宁不凡点了点头，但随即反应过来这时间长的隐喻，刚想解释，石千却已经转身先走了，宁不凡一阵无语，但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香儿，香儿也可爱的看着宁不凡，宁不凡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看向守门的小弟“额……去找黑狼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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