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应龙虽然被突然出现的商秀珣拦住了脚步,可黄逸丝毫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看着左右夹攻而来的房见鼎跟向霸天。黄逸喘着粗气。
即便真气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恢复。可又怎经得起他这般消耗。更何况,身体的疲惫感也极为严重。刚几次发劲之后,他都险些要脱力昏厥。
如今,应付他们其中一个人只怕都非常勉强。何况是两个人左右夹攻。
正在黄逸思考要如何应付,洛舒突然出现在他左边。
“这个交给我!”说话间,洛舒已经劈开飞旋而来的两个夺命齿环,主动迎上向霸天。
“不要!”黄逸惊呼一声。可已经来不及。
黄逸因为内息循环,在生生不息的特性下,才能坚持勉强站着。可洛舒却没有那么好运。
三流高手的真气内力总量本就跟二流高手没法比。即便刚刚躲在小屋内休息了下。可那跟杯水车薪毫无区别。
“跃马扬鞭,信马由缰!”长剑在洛舒手中挥舞。每一招都拼尽全力。
这哪是在战斗?
这根本就是为了阻挡向霸天在拼命了。
哪怕比洛舒强出许多的向霸天,在洛舒的拼命打法下,一时竟也奈何她不得。
可这样的打法就如同自断后路。与黄逸使用十成功力没有多大区别。洛舒迟早会落败,甚至被对方杀死。
一念至此,黄逸不管不顾从右侧袭来的房见鼎,转身朝洛舒追去。
“竟敢无视我!”房见鼎怒喝一声,身体一跃而起。两支重逾百斤的狼牙棒从黄逸身后当头砸下。
“滚开!”黄逸大喝一声。一掌迎上狼牙棒。
真气覆盖在手上,如同铜铁交击发出‘咚’的一声。
狼牙棒脱手而飞。房见鼎在空中亦是收不住势,身体朝后跌飞而去。
“既然你都拼命了,我又怎能继续保留。”
击退房见鼎,黄逸转身加速。眼看向霸天的两个夺命齿环就要切入洛舒身体。黄逸仰天长啸,一掌隔空推出。
“十成功力,排山倒海。”
推山掌最强一式在十成功力下催发。威力丝毫不弱于石龙亲临施为。
因为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一般人施展七八成的功力,已经是全力施为。
而黄逸的十成功力,相当于一个二流高手的全力施为下,再多上两三成的功力。
这不是量的问题。而是质的变化。
如同后世拳王泰森。他的右勾拳的力量最高达到骇人听闻的八百公斤重量。任何人被他正面击中都会被击倒。
若他的力量能再加百分之三十。那就不是击倒了。一千多公斤的重拳,能直接震碎大部分人的头骨,让人当场死亡。
黄逸这一掌,威力之大。甚至超过了诸多一流高手。
两个夺命齿环在强劲的掌风下,比来时还要快的速度倒转而回。
“怎么可能!”向霸天骇然失色。
不管他如何使用真气控制手上那两根连接的细丝,亦无法改变倒旋而回的齿环。
“嗤嗤……”
齿环入体的声音。
向霸天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
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武器之下。
十成功力倾尽而出。黄逸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身体随着惯性朝前跌去。
“黄逸!”洛舒大吃一惊,急忙丢下宝剑接住跌倒而来的黄逸。
奈何,洛舒亦是精疲力尽。黄逸身形高大,加之惯性而来的力量。她竟是接之不住,两人双双倒地翻滚而出。
洛舒勉强睁开眼睛一看。原来,黄逸竟是昏迷了过去。心下一松,双臂搂着黄逸,双眼一闭。竟也沉沉睡去。
“商秀珣。你败局已定,何必苦苦挣扎?若放弃飞马山城,或许还能保住自己跟手下的性命。他日只要跟城主商青雅会合,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若再打下去,也不过是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曹应龙与商秀珣的实力本就相当。加之飞马剑法制造的虚影最适合缠斗。曹应龙想要突破都不易,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拿下对手。
他的说辞亦不过是虚张声势,干扰商秀珣罢了。
如今,黄逸跟洛舒倒地。虽然击杀了向霸天跟之前的毛燥。可四大寇首仍有两个。
房见鼎已经重新捡回那两支狼牙棒。若他也加入战局,商秀珣必败无疑。
正在商秀珣暗自着急。蓦地东南方杀声四起,迅速接近。
曹应龙顿时色变。
房见鼎顿足,跃上屋顶朝外看去。脸色阴沉道:“这是怎么弄的,怎会给人来到这里才知道?”
四大寇虽死了不少人。可村口仍有重兵把守。为的,就是阻拦飞马山城的援兵和防止商秀珣等人逃离出去。
再仔细一看,房见鼎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竟是院外多处地面上,开出了机关暗口。上百人从暗道里杀出。
曹应龙挣脱与商秀珣的缠斗,登上屋顶一看,色变道:“先退。”
房见鼎怒吼一声。不甘道:“我们四大寇倾巢而出,如今损失惨重。无论如何我也要杀了那小子。”
正要扑下去先手刃了昏迷的黄逸跟洛舒两人,却是给曹应龙一把拉着,喝道:“我又何尝不想杀了他们两人。可若此时再被商秀珣缠上,我们就很难脱身了。来人乃是飞马山城长老执事排名第二的柳宗道,实力不可小觑。牧场还有很多我们的人,我们先跟他们会合。小不忍则乱大谋。”
……
王雄诞在飞马山城的吊桥前,只见牧场火焰滔天。一群百多名红布缠头的贼寇,正围着一组二十多人的飞马山城战士在厮杀,其中一人他竟还认识。赫然是前两日为他送过熏肉调料的骆方。
左方的山头还立着十多名大汉,除其中一个看来是头子的人外,其它都以红巾缠头,非常易认。
骆方和他的人显是落在下风。结成圆阵,苦苦抵抗,阵中尚有七八人或躺或俯,显是已因受伤而失去了战斗的能力。贼寇一方亦有不少伤亡,战况激烈。
王雄诞这时再无暇去想骆方他们为何会落至如此危局,腾身而起,扑入贼寇阵中去,落地前早有两人应脚毙命。
突来奇兵,贼寇仍未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时,又有四人应拳殒命。
如今这群不入流的小喽喽,又岂是王雄诞的对手?
王雄诞无论脚踢拳击。都是随意而出,而最奇怪的是中招者并不抛跌,只是颓然倒地,表面更看不出任何伤痕。
两敌由左方窜来。手上明晃晃的长刀配合厉喝暴嘶,迅快杀至。
王雄诞鬼魅般闪到两人之间,身子猛晃,肩头分别撞了两人一记。
今次他学乖了,用的是刚猛的劲道,两人同时肩骨尽碎。长刀甩手,往旁拋跌,身子则撞入正拥上来的十多个贼兵丛中,使敌人顿时一阵扑跌混乱。
“可惜了!”王雄诞心中暗叹:“这群小喽啰甚至大部分连真气内力都没有。我那‘遁去如一,寻敌气窍’的功夫无法实践实验了!”
整个飞马山城,估计也唯独只有王雄诞在叹息,嫌敌人功夫太差了吧。
这时他离骆方等只有二十多步的距离,近处的贼兵纷纷舍下骆方等人,朝他杀至。王雄诞不再客气,隔空一拳击出。那至刚至阳的真气伴随着狂热拳劲,直冲往朝他杀来的那十多人中似首领的大汉。
“蓬!”
那人像被暴风巨潮刮起般整个人双脚离地,如断线风筝地撞在后方两个同伙身上,三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筋骨尽裂。
其他人哪想过王雄诞竟如此厉害,吓得四散逃去。
王雄诞忘了已易容改装,自然而然退到骆方身旁,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骆方讶道:“我没有事,恩公高姓大名,救命之恩,我飞马山城必有回报。”
王雄诞这才醒觉过来。此时贼众纷纷退开,山城的战士回过气来,都以崇慕感激的眼光瞧看他。
王雄诞装出豪迈不羁的神态,哈哈笑道:“乱臣贼寇,人人得而诛之,至于我姓甚名谁,更无足挂齿,你们最好立即归队,我还未杀够人。”
……
另一处,阚棱伏在绿环园里,跃上主宅旁的一株树上,透窗朝内瞧去。
在这角度下,刚好见到那晚的奸夫霪妇和另一名男子,三人坐在靠窗的椅子处面对着在视线之外的其它人,而听声息屋内该不会少过十个人。
只听有人道:“今次我们整个计划最精彩的地方,就是内外配合。引商秀珣出城,攻其不备。且又有公子在暗中主持,飞马山城还不手到擒来。”
那奸夫哈哈笑道:“陈老师休要夸奖我,我李天凡只是在一旁摇旗呐喊的小喽啰,握大旗的还是要仗沈军师。”
阚棱立时头皮发麻,这才知事情的严重性。
李天凡乃是李密的儿子。他现在在此,已强而有力地说明了,宇文阀不只找了四大寇做帮手,就连瓦岗也与宇文阀联合一气。
阚棱正想着,一道呖呖娇声从屋内传出道:“公子太谦让了!落雁愧不敢当。现在商秀珣应已成为四大寇的网中之鱼,内堡那方亦该有动静传来了。”
若是黄逸在此,定会吃惊。
当初在宣城废弃庄园,他可是见识过了这位“蛇蝎美人”的手段。想不到李密还真看中她,真让她当了军师。
要知道这年代,女人可是非常不被重视的。看翟让被她坑的那么惨就知道。
越是不起眼,不被关注的人物,有的时候往往越是危险。这句话用在沈落雁的身上,再适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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