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挥手下令。弓箭手立马拉弦射击。
见弓箭手箭矢射来,黄逸不退反进。真气内力灌注,手中铁剑亦是剑芒暴涨。
只见黄逸如同披荆斩棘般,挑飞不断射来的箭矢。身体亦逐步向诸多弓箭手靠去。
沈落雁看的吃惊,瞳孔一缩道:“不好,弓箭手近战是短板。被近身,只怕容易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
想到这。沈落雁立马下令道:“弓箭手后撤,做远程袭击。刀盾兵补上,拦住他。”
身为军师的沈落雁,他的命令自然不会有人违抗。只见一队一手持刀剑,一手持方盾的士兵围了上来。
黄逸手中剑化刀用,扑进人群中。刀光剑影中,哪怕瓦岗军亦是节节败退。
“夺命刀法。”沈落雁一震:“不得不承认,我小瞧你了。所有人退下,你们不是他对手。弓箭手准备射击,配合我进攻。”
焦邪在武林高手中或许声名不显,如同李靖一般。但在各大势力中,却颇有威名。不仅因为他自身拥有一流高手的实力。更因为,他所创的夺命刀法,全部来源于沙场之中。置身千军万马之中,亦能来去自如。
这如同柴刀跟镰刀。镰刀劈柴肯定没柴刀好用,可收割稻草的效率却不是柴刀能比。夺命刀法在沙场中,那就同镰刀一般。普通的士兵很难抵挡的住。
黄逸见刀盾兵一撤退。沈落雁已经到了身前。手中金簪角度刁钻的向自己刺来。
黄逸暗中吃惊。还是首次见沈落雁出手。却没想到,对方智谋过人,手上的功夫亦是强劲。
手中铁剑横扫,截断沈落雁进攻路线。黄逸急忙向后退去。
全因沈落雁的夺命簪招数,比他这夺命刀法还要诡异多端。让他一时亦是感到无从应对。
若说夺命刀法偏向大开大合,乃沙场收割利器。那这夺命簪便是诡异多变,便是刺杀首领的绝妙招数。
然而,黄逸刚刚退来。立马就有数十支密密麻麻的箭矢向自己飞来。
“糟糕!”黄逸暗叫一声。急忙翻身继续躲避。
箭矢不同刀剑。因为箭头大都是成半菱半三角的形状。这样有益于增加穿透力。而且命中的话,箭头拔出时,会比射入时造成更多的流血伤害。所以,很多时候宁愿被刀剑贯穿,也不愿被弓箭射中。
刚刚躲开一波箭矢,沈落雁的攻击又到了。黄逸连出数剑,全被她灵活的身法躲过。时而还能找到机会从黄逸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手中金簪。
“此次若能脱险,定要回去研究研究身法。”黄逸不禁想起当日在王通的庄园内见过的跋锋寒。
他那飘逸的身法,令身为成名已久的顶级高手欧阳希夷都头疼无比。也不知道最后他与陈静去了哪里。
正分神间,突然眼前金光一闪。沈落雁手中金簪已经从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朝他的肩井穴刺来。
“握了把草!”
黄逸惊呼一声,急忙躬身后退。
肩膀这个位置,刚好在手的开端。是最难制造防御的地方。若被沈落雁这金簪刺中。黄逸肯定,自己整条手臂都得废掉。
只是刚躬身后退,身后数十道劲风袭来。
原来,两人战斗中,已经不知不觉换了方向。后面数十道劲风,乃是弓箭射来的箭矢无疑。
躲避已然来不及。黄逸身后又没长眼,更不可能一一挑开箭矢躲避。
情急之下,黄逸双手握剑,高举过头。
一个极速转身,黄逸右脚向前踏出弓步,双手握剑向前一砍。大喝一声:“十成功力,启。”
一瞬间,一道十数丈长、半丈宽的金黄色剑气幻出实质。摧枯拉朽般,击碎箭矢,直劈后面的弓箭手而去。
“轰隆隆!”剑气如同雷鸣电闪。黄逸剑尖至弓箭手处,中间顿时多了一条十数丈长的沟堑。
而那些弓箭手,再无一人站立!
黄逸只觉一阵气虚袭来。急忙将剑插在地上。却不想,铁剑剑身‘铿’的一声碎裂成数块。
沈落雁看着青砖石板被砍出沟壑的地面。只觉全身冰冷。
这一击之威,只怕不下于‘勇三郎’王伯当的全力一击。在目前瓦岗军中,论武功他只排在翟让、李密之下。在一流高手中,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
沈落雁倒也眼精,见黄逸手中铁剑化为碎片。而他本人亦是险些踉跄跌倒。一瞬间猜到,黄逸肯定是使用了某种秘法,此刻已经倾尽全力了。
“若不趁他后续无力,难再作战的时候拿下他。等他回过劲来,只怕再难将他拿下。”
一念至此,沈落雁露出职业性的笑容道:“好本事。若是让你上战场杀敌,用这招式赚取军功的话。只怕是要飞快。但是,高手过招,就未必有用了。”
话音落。沈落雁手中金簪顿时金光迸发。夺命簪杀招尽出,不再给黄逸机会。
黄逸眼睁睁的看着簪子飞来。十成功力倾尽身体所有的力量,此刻根本无力动弹。见沈落雁再次攻击而来。黄逸无奈将手中短剑一丢,干脆坐到了地上。
“你赢了!我认输!”黄逸无赖道。
“你……”沈落雁前进的身体一窒,险些气的吐血。
若黄逸反抗,自己蓄势而发之下,很有可能一举将他刺杀。虽然到时候可能得不到那半册长生秘典,会有些可惜。但怎么样也比现在这般好。
对方都已经弃剑投降,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自己反而没了再下杀手的理由。
而且理智告诉她,留着黄逸的性命,才能让阚棱跟王雄诞投鼠忌器。更容易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无耻!”沈落雁暗骂了声,狠狠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
黄逸也没精力再陪她扯皮。干脆身体一倒,躺成了个大字。
“怎么能躺在地上呢?传出去,岂不是说我们瓦岗寨的人招呼不周?”沈落雁咬牙切齿的道:“来人,请我们的黄大‘无赖’下去,好好休息。”
……
第二日,天还没亮,却是下起了大雪。
阚棱跟王雄诞两人躲在城外那间破山神庙之内。
“这么久了,黄逸大哥一点动静都没。看来是失手了。”阚棱说道。
王雄诞问道:“那怎么办?若黄逸大哥都失手了。凭我们两个人……”
沉默了一会儿。阚棱掏出藏在胸口内的两本册子,说道:“实在不行,就只能按大哥说的。我们拿这破书去跟沈婆娘换人。”
“咿?你这本是什么?”王雄诞看着阚棱手中另外一本册子问道。
两人之前从鲁妙子那里获得的书籍跟鸟渡术,夺命刀法等。都藏在飞马山城的后山,并没有随身携带出来。此时阚棱突然多掏出本册子来,王雄诞不禁好奇问道。
“这个是我昨夜‘火烧浦山公营’的时候顺手偷来的。”阚棱说道:“这边还有。”
只见阚棱从山神像背后又掏出了两个包囊。
“一包是衣物,一包是美食。我就是担心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放火的时候,偷偷准备了一些。等我们吃过东西,换好衣服,就想办法混进浦山公营。这样,其他人都不认识我们。应该只会当我们是小兵,而不会暴露。”
王雄诞叹了一声道:“还好有你在。我就想不到要提前准备个后手。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解开包囊,将衣服换上,这才坐在破庙内收拾出来的一块较干净的地方坐下,享用美食。
“那本是什么书?”王雄诞好奇问道。
阚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开玩笑道:“不知道,没来得及打开看看。但我看它藏的挺隐秘,就顺手拿了。说不定是春宫图啥的!嘿……”
两人脑袋靠在了一起。将那本册子翻阅查看。
阚棱道:“这家伙的名字真怪,叫什么陈死鸭。还有地址和联络手法,上个月更受了百两银子,原来钱是这么易赚的吗?”
王雄诞问道:“你看这像不像是沈婆娘在各地眼线的名册?还注有大小开支、钱银往来,诸如此类的记载。”
阚棱双目放光道:“想来不会有错。凭这宝贝,你猜可否狠狠敲沈婆娘一笔呢?”
王雄诞冷哼道:“我才不要她的银两嘞。总之先藏好,需要筹码的时候,再拿出来。”
阚棱点点头,把《道德经》残卷纳入怀里道:“一人一本,免得被一网打尽。我们先混进去看看。”
两人再次来到浦山公营。凭着树木的掩护,向深处摸进。他们均把体内的真气运行至极限,刹那间把灵觉提至最高境界。以防跟人碰上都不察觉。
两人正在前进。只见一队十多人的巡逻士兵,正从巷的那边而来。两人急忙跃入边上的院落。
两人进入院内,又是吃了一惊。这院落从门外看去,实与其它民居无异,只是门饰比较讲究,不像邻居门墙的剥落残旧。
但院内中却是另一回事,不但宽敞雅洁,园林与院落浑成一体,布局清幽,建筑也别出心裁,颇具特色。
庄院以主宅厅堂为主,水石为衬,复道回廊与假山贯穿分隔,高低曲折,虚实相生。
水池之北是座歇山顶式的小楼,五楹两层,翘用飞檐,像蝴蝶振翅欲飞,非常别致。
小楼后是蜿蜒的人造溪流,由两道小桥接通后院的婢仆居室和仓房。占地不广,但是丘壑宛然,精妙古朴,极具诗意。
以王雄诞从鲁妙子那学得的园林技艺,都忍不住想赞这院子主人一声。
两人来到小楼底下。只见小楼上挂着一个横匾‘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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