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明月如旧,月光洋洋洒洒的从窗前滑落,如丝,如绸。不知是谁又将这一轮满月推上了天空,付岩望着这如镜的圆月,望着这寂静的黑夜,显得无比惆怅没落。
这是他穿越的到这里的第十天了,但他还是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在这十天里,付岩搞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地球历史的任何一个朝代,这里是类似于古代的一个平行时空,他所处的国家叫景国,付岩可以肯定的是历史上不应该有这样一个国家的。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优秀青年,付岩表示这里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的友好。这里没有电,没有网,没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更没有一按就能冲水的马桶。原本一切美好的东西这里都没有了,在这里出行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娱乐基本靠手。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啊!刚娶了美丽的媳妇,装修了新房,买了新车,眼看着好日子已经来临,谁知道不过是外出喝了顿酒的功夫,一睁眼整个世界就变了,地球上的付岩变成了现在傅言。
在这十天的时间里,傅言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的身份,通过记忆的融合也慢慢了解了关于自己本身的事情。
傅家是东河村有名的地主老财,坐拥几百亩良田,可惜家中人员凋零,仅余一位六旬多的老太与傅言一个半大小子相依为命,原本靠着家中的良田租佣就足够一老一少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再加上傅言的奶奶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仙姑,专门给人烧香算命。虽然要的不多,但每天下来也有几十文的收益。若是偶尔遇上些个大主顾,一场下来说不定就会有几两银子的收入,抵得上普通人一家月余的收入了。
对于这事傅言是持支持态度的,虽然自己是东河村最有钱的地主,但是做人呢要居安思危,多一项收入总归是好的,再说因为烧香算命的事,周围十里八乡没有谁不尊敬傅家,这也是隐形的好处。
睹月思人,每每只有夜深人静的夜晚,傅言才敢露出这相思之情。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便不再是付岩,而是真正的傅言了。付岩怔怔望着天空的圆月出了神,心中暗自想到。
改变不了的就去接受。付岩性子一直比较豁达,自我开导之后也能迅速的调整过来,无论在哪里只要活着就要活得精彩。况且目前自己这个转生的情况比自己在网站上看到的那些好太多了。
起码不是醒来之后卧床垂死被家族众人所欺,或者身陷囹圄,即将被砍头或者流放。
这样看来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嘛,作拥几百亩良田,衣食无忧。家有老太烧香坐镇,不至于被外人欺辱,反倒备受尊敬。还有那不大却娇憨的小侍女,平添了几分生活乐趣。
傅言躺在床上头枕双臂,看着依旧悬挂高空的明月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样看起来老天待自己还是很不多的嘛。自我宽慰的喜悦之情连带着相思之意都冲淡了许多,不知不觉中竟然睡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屋外就响起了,小侍女小青的喊声。
“小少爷,小少爷,起来了,老夫人让我只会您一下,一会儿早饭过后要去西院侍香呢。”
小青是这个家中唯一的侍女,负责傅言的生活,年龄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模样,瓜子脸,大长腿,一副美人坯子。虽然名义上是侍女,但不论是马仙姑还是傅言,待她都是极好,更像是一家人。
还在睡梦中的傅言,迷糊糊的坐起身来,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作为一个现代青年,早睡早起绝对不是什么好习惯,这也是傅言在这个世界体验到的另一个不友好的事情。
但是对于奶奶的交代,傅言还是选择遵从,哪怕万分不愿早起,但是从记忆中得知,奶奶是整个傅家家族最大的话语人,虽然慈眉善目,但是性子却很泼辣,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小辣椒,颇有江湖儿女气概。
对于这样的一位存在,傅言明智的选择了服从。更重要的是傅言从融合的记忆得知,自己的前身对奶奶可谓是言听计从,从无半分忤逆。现在自己若是表现差别过大肯定是会引起怀疑的,目前对于傅言来说苟就对了。
“奶奶,给您请安。”
傅言在侍女小青的服侍下,飞快的洗漱完毕,来到了奶奶的院内,恭敬的行礼请安,这是傅言十几年如一日的习惯。
“坐,乖孙。”一位年逾六旬的老太坐在饭桌前,不高,微胖,满脸笑容,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傅言的奶奶挥了挥手,示意傅言坐下。傅言的奶奶人称马仙姑,据说是穷苦家的孩子,从小混迹江湖,后来遭人追杀,被傅毅也就是傅言的爷爷收留,一直留在傅家养伤,两人一个江湖儿女,性格火辣,一个书香门第,温文尔雅,却恰恰彼此看对了眼。也幸好傅家主母性子纯良和善,不在乎门第之见,为二人做主,让二人成了婚。
事实证明了傅家主母的眼光是没错的,马仙姑成为傅家儿媳后,为家族做出了凸出的贡献,不仅收缴了附近的绿林山贼,而且为人心地善良,多行善事,为傅家的名声做了极大的宣传。就这样一个江湖奇女子,在傅家扎下了根。到今天,已是傅家家族一言而定的人物。
“吃完饭,与我一起去侍香,多多侍香总是有好处的。”马仙姑笑呵呵的说道。
“好的奶奶。”傅言面带恭敬的回复道,心里却在想着,奶奶对这还挺迷信的,果然,想要骗人还是要先骗自己呀。
傅家的院子十分奇特,分为西院与东院,虽然都是南门进,但进来后向西却是香堂所在,而东边则是傅家起居之地。
西院院子不大,从南门进了门是一面石雕屏风,雕刻的是一群人像,似是在集会,向西一拐便是整个院子。北侧是一排厢房,南侧是成排的竹子与一株桃树,生长的极为茂盛。院子尽头是一座红木瓦房。看起来虽不大,却显得极为沉重庄严。
屋内是一张香案,香案上铺了一张黄布,中间放了一个圆盆内里装满了香灰,桌角点了一个红烛,边上是整排的香。桌子后的墙上挂了一张画像。桌子旁边是一张太师椅,此时的马仙姑端坐在其上,对着立于门口的傅言道。
“开门,迎客,今日只看二十位。”
“是。”傅言此时桌一身青色长衫,这是侍香专用的服饰,平时是不穿的。
傅言迈着步子走过青砖铺就的地面,整整走了九十九步,放才走到门口,轻轻的取掉门梢打开门扉。外门是一片黑压压的队伍,长龙一直排到胡同外,看不到头。
“今日只看二十位,前二十位留下,多余的请回,抱歉了各位。”傅言得了令,对着门口的众人喊道。
每每这个时候,傅言对奶奶就佩服的要死,做骗子做到这个地步,每天天不亮便有大堆人来排队,只为了每天那不确定的名额,也是够可以的了。绝对是于骗子中少有的成功者。
至于所谓的算命,傅言一直认为不过是模板套用,含糊其辞,玄之又玄,自行脑补,对号入座。看着那一张张虔诚的脸,有时傅言挺想笑的,真是时代上的差距啊。可转念一想即便是在现在也有许多人被骗,更何况是这民智未开的时代了。
摇摇头不再乱想,而是专注的等待召唤。侍香说白了就是在香堂外给马仙姑打些下手,比如说,马仙姑喊多少银元宝,金元宝,大钱之类的。傅言就要赶忙从北侧的厢房之中取出这些贡品,放入香堂门口的大黑盆中,点燃。
除此之外,不得召唤,正在看香中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香堂内。对于这点傅言不禁的想给奶奶竖个大拇指,果然是专业人士,一对一才是最有效的,仅此一招就体现了段位。
每个看香之人的身份皆是不同,有身着粗布葛衣,脚穿稻草鞋的,也有穿绸衣布鞋的。因此马仙姑便规定,看香的费用全凭心意,一文两文不嫌少,一两二两不嫌多。这也是很多人尊敬马仙姑的原因。
虽然每天有事可做有钱可赚傅言挺开心,但其实侍香还是挺难熬的,总是一站就是好久,期间又不可大动,一天下来腰酸腿麻的。想到小青每次服饰自己穿青衣侍香服那羡慕的眼神,傅言就不禁觉得好笑,果然都是这山看着那山好。小妮子来试试就知道了,这活不比伺候人轻松,甚至更累。
傍晚,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了一个金灿灿的光盘,那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像一个明净的湖泊。这样的景色,在雾霾充斥的都市里真是难得一见,在这里却是每日的常态。
看香的人已经走完,马仙姑有些疲惫的从香堂出来,站在门口,看了看天对着站在一旁傅言招招手道。
“来,与我一起给姥母上安息香。”
安息香,上完香之后就等于是给姥母请安了,代表着一天的忙碌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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