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调查

离本月阴历十五,越来越近,我开始着手给姑太太写信,因为通信次数有限,所以我特别重视。

爷爷出生在民国15年,姑太太死的事后爷爷6岁,那姑太太就是民国21年死的,民国21年也就是1932年,那个时候用的还是繁体字,为此我特意到书店买了一本《繁简对照字典》,还特意查了一下那个时期的书信格式以及称谓。

姑太太,上次一别距今已有半月,不知安好否,您的伤势现在怎样,少阴很是牵挂。关于您的身世,可否在信中详尽告知少阴,以便少阴找寻您的仙骨。少阴一切安好,姑太太勿念。

第二天一早我便到约定地点,将书信烧寄。

十五月圆夜,我依旧像以往一样透过窗户赏月,院外墙角也许姑太太正在读我给她的信,一墙之隔我却见不到她。

我只觉得今夜的月亮是我一生见过的最美、最圆的月亮。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期盼美。

次日清晨,我便早早到院落墙角取信。姑太太果然没有失约,取完信后我赶紧钻进房间,我记得姑太太说过,这个信要是阳光照射后就会消失。

少阴曾孙,上次一别,我一切安好。

关于我的身世,现详尽告知,我生于民国3年,在世时,林家家境充裕,父亲送我到县城明德女子学校就读。

十六岁时一次意外认识男子学校霍星耀,两人情投意合,誓结为连理,两年后,林家家道中落,父亲为保林家生意,将我许配给米商张万贯家二公子。我心已属星耀,宁死不从。

父亲将我关在家中,幸得你爷爷传递书信,与霍星耀相约月圆夜城西角槐树下接头,远走高飞,相约日在你爷爷的帮助下我翻窗而出,在城西角槐树下等了半夜未等到霍星耀,却等来了张家仆人,捎来霍星耀亲笔信,说是收了张家重金,让我不用等他,日后好生与张家二公子过日子。

我离家出走已是众叛亲离,霍星耀的背叛让我陷入绝望,迷失心智的我顺着城外的小路走到通名山的一棵柳树下,一气之下我用柳条编了个圈上吊而死,由于枉死又横尸荒野,我变成游魂野鬼,死后我不甘心,想找寻霍星耀那个负心汉,由于当时我道行太浅不靠近活人,我便找了地方苦苦修炼。

待道行提升后,却始终未能找到那个负心汉。少阴我已游魂数十年,找我尸骨谈何容易,你有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你阳气低弱要保重身体。还有下次书信不用写繁体,我识得简体。

读完姑太太的信,内心多了几分伤感,没想到姑太太竟是为情所困,有情有义。只是托付终身之人猪狗不如。

寒假生活开始了,我必须利用这个假期找到姑太太的遗体。

最开始的调查便是从父亲这里,从父亲嘴里得知,林家世代经商,在义城县也算的上大户,但我的高祖父及我的曾祖父染上鸦片,无心经营,导致林家家道中落。后来遇上战争闹饥荒,林家更是一蹶不振 。我的高祖、曾祖就是姑太太的父亲和兄长,那个时候家道中落和姑太太描述的相一致。我继续旁敲侧击的打探姑太太的信息,听父亲说林家9代单传,每一代都唯独生一子,连女孩都没多生一个,唯独我的高祖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儿长到18岁和人私奔了。

看来,林家并不知道当年姑太太死亡,这条线索是没用了。

城西角槐树下、霍星耀、张万贯、通名山,这是我从书信中摘录出的几个看似有用有信息。

通过查阅了义城县县志,义城县民国时期的地界图显示,城西角应该就是现在的新开发区一带,县志中还有张万贯家的记载,张万贯是明国时期义城的首富,民国20年赶上义城闹饥荒,张万贯哄抬米价,惨遭报复一家七口七窍流血离奇死亡。

我来到通名山,想要在这里找到姑太太上吊的那颗柳树,但通名山早已物是人非,那里还有什么柳树。天色渐晚,我不得不往回赶。

由于上次查询县志和探访通名山没有找到有效信息,这次我调整了方向,我来到3公里外的霍家村,看能不能打探到霍星耀的信息。

进村后我见村口有一个老爷爷在抽旱烟,我便凑上去和他拉家常,这人上了年纪近的事情记不住,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到是记得清楚,老人说起他以往的经历那是头头是道的,和老人聊熟悉了我便开时插入主题。

通过交谈得知,这霍家村确实有个叫霍星耀的人,论辈还是这位老爷爷的叔叔,从老爷爷的口中得知,这霍星耀年纪轻轻的就疯了。

“这霍星耀是怎么疯的呀。”我详细的打听关于霍星耀的一切,霍星耀极有可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提起那件事,真是太恐怖了

“我怎么知道,诶,对了你怎么对这个霍星耀这么感兴趣呀。”老人好像觉察到了什么。

“你不是说他年纪轻轻就疯了吗,这疯子是不是挺有意思呀。”为了打消老人疑虑,我假装是对疯子有兴趣。

“哦,是这样呀,你们这些小孩子都满好奇疯子的。那种年月疯了挺正常的,不疯到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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