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或生

“梆~~~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师傅,这里就是陈府大院吧?这个院子好大啊!”小徒弟的脸上一副羡慕的表情问师傅。师傅轻轻一拍徒弟的头,说“嘘,小点声!别吵着陈大善人休息!”“师傅,这个陈大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小徒弟轻声的问师傅。“陈大善人是我们凤栖城所有老百姓的大恩人啊!”师傅的语气变得深沉,思绪也随着话语飘到了多年前。

“前几年大旱,凤栖城周边几十里的村庄颗粒无收,很多人都没有饭吃!当时,家家户户把能吃的东西全部都吃完了,甚至是树皮、草根都被啃食干净。到最后都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状!”师傅停顿了一下,抬手抹了抹眼角,继续说道“后来,陈大善人不忍凤栖城因为这样而破败下去,在府门口搭棚施粥,这才救了很多人。同时,还发放种子,鼓励大家打井取水,种植粮食。经过了这几年的努力,凤栖城这才起死回生,慢慢繁荣了起来。”

小徒弟歪着头,看着师傅,说道:“师傅,怪不得你每天都到陈府门口,还要多停留一会。”师傅点点头:“是啊!我虽然是个打更的,但是我也可以尽我的一份力。在陈府门口多待一会,多看一眼,如果发现紧急情况,还可以提前告知陈府的家丁做好防范。”

话还没说完,一条黑影突然窜入陈府的院墙。小徒弟紧张的拽了一下师傅的衣襟,急促地说道:“师傅,师傅,刚才好像有个人影,翻进了陈府的院子!”师傅一听,急忙抬头查看四周,然后问道:“你看清楚了?不是眼花了吧?”小徒弟说:“师傅,我也不确定,好像是个人影。”师傅揉了揉眼睛,快步走向陈府,又看了一遍四周的情况。然后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一会。确定没有问题后,重重地拍了一下徒弟地脑袋:“你肯定是瞌睡眼花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到动静,不要一惊一乍的。”小徒弟揉着打疼的脑袋,委屈的说:“师傅,我确实是瞌睡了,咱们来了好长时间了,回去吧!”师傅说:“嗯,走吧。”说着小徒弟不自觉的拉起师傅的手,师傅带着他慢慢向前走去“你呀,这么大了,胆子还这么小,我还等着把打更的差事交托给你呢…………”

此时,陈府院墙内猫着一人,此人身着黑色劲装,蒙着面,只有一双眼睛瞪着巡视着四周,就像一只伺机捕食的猛兽。黑衣人摇了摇头,心想“好险,差点被人发现,看来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走路都有一点虚了,不行,还是喝了死瞎子给我独家配置的醒酒药吧!”黑衣人从腰内拿出一个小瓶子,扒开瓶盖一饮而尽,随后眼睛瞪大,额头冒汗。“呸~呸,这个死瞎子敢耍我,配的什么玩意,这他妈是药吗?这就是辣椒水啊!看我回去不把你的毒哑!”黑衣人骂骂咧咧,心里诅咒了死瞎子一百遍。经过辣椒水的洗礼,黑衣人顿时酒醒一半,脚一登地,腾空而起,落在了前方的屋顶上。

陈府书房内端坐一人,身着一身白衣,正低着头拿着手中的笔在写着什么?此人正是陈大善人。不多时,他将手中的笔缓缓地放下,伸手端起一旁的茶杯,优雅地将手中的茶杯送入自己的口中。“咻”,清爽的茶水流入口中,他缓缓闭上双眼,细细感受茶水的甘甜。就在这时,身后的窗户被人捅破一个窟窿,窟窿内一只眼睛正在警惕地盯着喝茶之人。

窗外,黑衣人在窗户的窟窿内观察着书房,本能地将手放到腰间的剑柄之上,并小声嘟囔着:“老六的情报收集的真好,连陈大善人每晚四更时分必在书房都了解的这么清楚。看来今晚不用大费周折了,抓紧解决,尽快回去交差!”黑衣人起身后退一步,悄悄掀开窗户,轻轻一跃就进入书房。黑衣人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仆从,拔出宝剑,一跃向前刺出,瞬间宝剑就没入陈大善人的后胸。黑衣人眉头一皱,发现些许异常,为何宝剑刺入的感觉不对,不像是刺入肉体中的感觉。

陈大善人的头机械式的向后缓慢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空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空气瞬间凝固,黑衣人的后背顿时一凉,惊出一身冷汗。“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吗?”黑衣人心想:“难道陈大善人不是人?……”无数的问号在黑衣人的脑中盘旋。此时,陈大善人的嘴巴生硬地慢慢张开,下巴不断上下摆动,好似在嘲笑黑衣人的举动。黑衣人定睛一看,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木甲人~!不好,中计了!”黑衣人刚想转身推开木甲人,木甲人从腰间左右各伸出三条铁箍,死死束缚住黑衣人。同时,下巴停止摆动,反而不断向下的扩张,夸张的大嘴,像要把黑衣人生吞。黑衣人此时浑身不能动弹,只能左右扭动身体,脑中飞速旋转考虑脱身之策。

“护体真气·破”黑衣人大喊一声,身体外部爆出一片红色的光纹。随着真气的爆出,木甲人的铁箍也为之松动,见此机会,黑衣人提腿一脚蹬在木甲人的胸前,顺着脚上的力道,顺势向后倒飞出去。此时,木甲人嘴中“嗖嗖嗖”的射出几十支钢针,钢针以极快的速度向黑衣人射去。黑衣人见无法躲避,“锃”的一声,右手快速拔剑,迅速用剑格挡。“铛铛铛”多支钢针被黑衣人用剑挡掉,突然“噗”的一声,黑衣人感觉左肩吃痛,扭头一看,一支钢针扎入肩膀。

这时,黑衣人落到墙边,木甲人的钢针也已发射完毕,无神的双眼死死盯住他,步履缓慢地向墙边走去。黑衣人背靠墙壁稳住身形,看向伤口。钢针已刺穿肩膀,没入身后的墙壁。伤口处有灼烧感,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慢慢流出,“有毒!”黑衣人来不及多想,马上从腰间拽出一个瓷瓶,用牙咬开瓶塞,将瓶中的粉末洒在伤口上,钻心的疼痛让黑衣人的精神有点恍惚。黑衣人低头喘了口气,抬头看向木甲人,脑中飞速的考虑脱身之策。

书房外传来一声沙哑的笑声:“呃呃呃呃~,老酒鬼,别来无恙啊!”

“木联生,你这个王八蛋,你们无极殿是不是闲的没事干,每次都来搅合我们月影盟的事!”黑衣人向着书房外愤恨的说道:“怎么每次都能碰到你这个难缠的家伙?你是属狗的吗?闻着味就来了?”木联生推开屋门,一个干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老酒鬼,没办法啊!你也知道,我们无极殿一向就是保护被你们月影盟盯上的人。”木联生迈步进门。“呸,无极殿的人真是不要脸,我们月影盟杀得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你们却保护这些人,真让人恶心!”黑衣人说话的同时,悄悄地将手摸到腰后,慢慢地摸索着什么。“老酒鬼,我说不过你,不要斗嘴了,都是做买卖的,说的那么高尚。你现在已经中毒了,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可以不杀你,只要你回到月影盟取消掉陈大善人的刺杀令就行!我还可以把解药给你,怎么样?你考虑一下。”木联生手指一动,屋内的木甲人暂时停止了移动。

老酒鬼将腰后的手收回,手中已然多了一枚障眼弹,此时他脑中已经想好了脱身之策,说道:“呵呵!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也没有什么高风亮节,但是比起你来说强多了!让月影盟取消刺杀令,简直是痴心妄想!即使今日我命丧黄泉,仍然会有别人来完成刺杀令!”木联生听完,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狠,冷冷地说道:“好好好,非常好!既然你自寻死路,那么我就成全你!”说完,手指一动,“咔咔咔”屋内的木甲人从后背又伸出四只手臂,每只手臂的末端都是刀刃,挥舞着向前走去。

老酒鬼扬起手,将手中的障眼弹重重的向地面甩去,“砰”的一声,障眼弹炸开,屋内顿时雾气弥漫。“咚”,老酒鬼一跃而起,撞破窗户,飞身屋外。刚刚站立,左右一瞧,无极殿的人已经严阵以待,已然将他团团围住。木联生转向屋外,说道:“我说老酒鬼,你就不要再挣扎了。今日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是逃不出去的,乖乖的放下武器,留你全尸!”老酒鬼不屑的说:“就凭你们!”话音刚落,一剑刺出,“呃”一人已应声倒地。老酒鬼此时杀心大起,每剑刺出必有一人倒地。木联生见此景,嘴角不由得抽搐,立即操动木甲人从屋内杀出。

老酒鬼感觉身后一股强烈的杀气袭来,立即转身,说时迟那时快,木甲人的刀刃已经劈来。“噹”,老酒鬼用剑挡住劈下的刀刃,只觉虎口一麻,宝剑差点脱手。木甲人继续用力,老酒鬼渐渐力不从心。这时,木甲人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胸口,老酒鬼径直飞出,狠狠地翻滚在地。老酒鬼用剑撑着地,慢慢爬起,胸口一阵热流涌出,“呕”的吐出一口血。

木联生嘴角微抬,看着老酒鬼说道:“老酒鬼,你已毒气攻心,没多少时间了,乖乖放下武器,我给你个痛快的!”老酒鬼轻咳一声,微微一笑:“呵呵,你这个杂碎不配杀我。”老酒鬼自知求生无望,准备拔剑自刎。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临走前老六为我送行,悄悄告知,陈大善人府邸后花园中的假山内可能有一个密室。因为情报不准确,所以老六并没有向上汇报,只是告知我一人,想必无极殿的人也未知晓。不管那么多了,我宁愿死在密室里,也不能让这个杂碎得逞,希望老六的情报准确,躲入密室后无极殿的人不会那么快找到,可以熬到救援。

木联生听完老酒鬼的话,笑道:“呃呃呃呃~,我不配杀你?行,你既然想当英雄,那我就成全你,你自尽吧!我~……”未等木联生说完,老酒鬼迅速从腰后拿出三颗霹雳弹,向院内砸去,“哐哐哐”爆炸的声音响彻云霄。院内顿时火光四溅,烟气涨天,伴随着凄惨的人声,老酒鬼胸口一憋,咬紧牙关,飞身一跃,跳出院墙,向着后花园奔去。

火光散尽,木联生用手扬了扬身边的灰尘,干咳了几下,“咳咳咳”。然后向老酒鬼的方向定睛一看,脱口而出:“人呢?你们这些家伙还等什么,赶紧给我追,找不到人,唯你们是问!”无极殿的人此时也看到老酒鬼不见踪影,急忙四散寻找。

此时,宅内人声嘈杂,老酒鬼未敢多想,用尽全身力气,一路飞速的向着后花园奔去。跑到假山旁,老酒鬼不敢怠慢,迅速摸到洞口,一闪身进入假山内,掏出火折子,打着火,借着微弱的光亮摸索着前进,心中默念:“老六的情报别出错!老六的情报别出错!……”一路走到尽头,一面石壁映入眼帘,老酒鬼停下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密室入口的线索,顿时心里凉了半截:“看来情报还是未查清啊!难道天要亡我!”说完,再也没有力气,腿一软瘫坐到地上。老酒鬼靠着石壁,右手一撑,打算坐起,无意中摁倒石壁墙角处一个凸起的石块。这时,身后的石壁传来哄哄的声音,尽然慢慢地打开一条缝隙。老酒鬼扭头看着石壁,顿时热泪盈眶:“这个陈大善人果然是老奸巨猾,机关都设计的这么的奇特!谁能想到密室开关竟然是墙角的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说完,拖着受伤的身子,慢慢爬进密室内。

“哐当”随着密室大门的关闭,老酒鬼已进入密室内,慢慢地一边向前爬,一边环顾密室内的景象。这个密室不是很大,密密麻麻的堆放着许多的金银珠宝,让人眼花缭乱。看着眼前的景象,老酒鬼感叹道:“呵呵,想我一生穷困潦倒,终日与酒为伴,死后竟然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陪葬,真是快哉!”说着拿起身边的珠串挂在了脖子上,抓起金元宝就往胸口里塞。这时,“轰”,堆放的珠宝尽然开始塌落下来,老酒鬼惯性往旁边一滚,等珠宝塌落完毕后,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冰棺。老酒鬼揉一揉眼睛,“老天待我不薄啊!送我这么好的千年冰棺,看来我可以安心的去了!哈哈!”

老酒鬼慢慢地爬向冰棺,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棺盖,用力一翻,进入冰棺。此时,两个眼皮不断地打架。“半梦半醒半浮沉,似醉非醉孤一生。笑看江湖豪情丈,悠然自得乐逍遥!哎,到此为止了。唔~~~~~~~~”老酒鬼长舒一口气,慢慢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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