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成为光

“你好,这是他的成绩单。”果然,人长的也和声音一样干净。

“谢谢你,对了,我想问一下他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昨天早上,课没上完就走了,说回县城玩一天呢?他没跟你说吗?”叫李宇的少年蹙着眉,可能也发现自己说多了什么。

这个时候老二拉拉我的手“走了,去把东西留下去吃饭了”

“好”我一下子好像被人定住了,不知道这颗怀疑的种子到底该不该发芽,但是理智告诉我这不一致的说法,一定有问题,强行压下心中的疑问,和李宇告别回宿舍。

“老二,我不该怀疑他”去食堂的路上,我把心中的疑惑告诉了姐妹,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小初,我不是你,不明白你对他的感情。站在我的角度,你们确实不相配,但是爱情这事你得自己感受,因为具体如何,你才知道”老二像个老太婆,叭啦叭啦,却没有一句是真正的答案。

“嗯”

“先吃饭,别想了,你晚上问他不就好了”

“嗯…”

学校里有位老教师在自己院子旁边,排球场周围种了一片桔梗花,却没有一朵是白色的。

“喂?石丹,你在干嘛?”晚上,我照例打电话过去,今天没有像昨天那么吵,却有几个明显的嬉笑声,其中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就像没有阻碍一般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在村里和以前的老同学吃饭?你有事吗?”他的声音也带着笑,我听出来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我把宿舍里的桌子收拾干净

“噢,那你自己先玩着,我挂了哈”那边好像有人在催促他。

“喂?喂…”他挂了

咳咳~手机有消息进来。

“你有新的好友申请”这不是李宇吗?怎么会加我呢?通过

“你好,夏初。在忙吗?”

“没有,还有什么事吗?”

“我和老二以前是同学,今天那个话我不该说,对不起!”咦,那今天中午他们怎么全程没有交流呢?

“没事,我信他”我过去躺在老二的腿上,她在忙着玩游戏,都没时间看见我聊天。

“嗯…看在你和老二关系还不错的份上,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石丹他说他回去找女朋友了!”

突然乌云密布,闪电雷鸣,好像要吞噬学校旁的整条红河。

“老二”我转头看着她

“嗯?”她也回头看着我

“李宇是你老同学?”

“嗯”

“你看他给我说的,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我把手机递过去,示意她看。

“我知道了,他十分钟前告诉我了,是我让他告诉你的,我怕你不信。”她放下手机,想来安慰我。

“我确实不信,他不会骗我的,他说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怎么可能转头就有另一个女朋友?”我确实有一点点崩溃,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房屋,塌了,而且被人踩的稀碎。

“呜呜呜~我不信,刚刚他还说他在吃饭呢,前几天他还说…还说…”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真的除了宣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办,慢慢哭睡过去,最后也没回谁的消息。

“小初,醒醒,今天出太阳了,我们去红河边玩,肯定很凉爽”早上十点,老二把我喊醒,太阳已经快要升到正空。

“好,起来了”经过一夜,我已经缓过来了,只想着今晚收假的时候亲自问石丹,如果他不能给一个好的答复,或许这段恋情就结束了叭。

当日温度37℃,我们一行五个女孩子到了大桥下面,这江水确实凉爽,不一会大家都全身泡在的水里,不知怎么想的,我走进深水区,感觉到水的浮力把自己抬高,突然一个浪打过来把我卷了下去,那么一瞬间,我开始有点慌张,然后老二过来拉住了我的脚,把我带到浅水区,她看着我一眼,以为我被吓到了,拍拍我的背,又开始划水,让我远离深水区。

“噗,吓死我了,我刚才好像差点被河水冲走!”我像是应激反应迟缓,爬到岸上一直深呼吸。

“哈哈哈哈哈,你今天咋了,说话也是没头没脑的,刚才我们看着你进去,还以为你故意的。”其中一个同学也上岸来,吃着我们带下来的零食。

“别理她,让她晒晒太阳”老二也上来了,拿过那位同学的零食跟她讲,但眼里的关切,我确实看到了。

咳咳…“夏初,晚上红河岸上,我等你哟”,这是石丹发来的消息,今晚收假,他回来了。

“好”我正好也有事问他,不问这心里过不去。

晚上10点

“小初~这边走,我带你去看河边夜景。”他把头发两边剃干净,中间用发胶梳的高高的集合在一起,想一个公鸡头一样,其实我一直不能理解这么丑的发型,为什么男孩子会喜欢。

“我想问你个事!”

“我想跟你说个事!”几乎同时,我们都停下脚步开了口。

“你先听我说”他拉着我的手走向岸边,让我在某个黑暗的地方站住,然后自己走开一米远。

“小初,打开手机灯光”

我听话的打开手机灯光,却发现我站在一个用石头堆在一起的心形圈里,那一刻,心中的怀疑早已消失不见,哪还记得问困扰了两天的问题,当然是相信他呀。

或许,这就是缺爱者的悲哀。

我仍然一心一意爱着这个曾经带来光明的少年,无论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就像一朵风雨里的白桔梗。

直到大学,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和高中分班的时候一样,石丹拒绝了和我一起,悄悄更改了他告诉我的学校,但我却又恰好他的室友们报了同一所学校。

很遗憾,我也没能考上复旦。

“石丹,你来看我好不好,我一个人不敢来找你。”大学的课程不算太多,看到很多同学都有陪伴,我便也想他来看看自己。

“小初,我加入了学生会,很忙,可能没时间来看你。你一个人的话也别来,大城市容易迷路,我会担心你的。”

“好”我满心甜蜜,认为他依然对我关心细致,再次自动忽略了他更改的微信背景图和似是而非的朋友圈。

又或许,他的室友们再次看不下去了,不忍心我这么傻的人一直蒙在鼓里。

那天,我们一起共同见证到了他和她和她,四年,原来除了我还有她们。我第一次觉得恶心,想吐,却怎么也掉不出眼泪。

或许我早就料到了,只是自己骗自己,一骗就是四年,直到被人揭开血一样刺目的真相,才不得不清醒,我终于狠下心,决定离开他,无论多难熬,绝对不会回头。

“夏初,你原谅我吧,我错了。”

“夏初,我们在一起四年,你真的忍心吗?”

“夏初,我是真的爱你,我做错了事,对不起。”

“夏初,我父母很喜欢你。”

“夏初…”

“滚”

“夏初,你好绝情!”

也不知道石丹怎么找到我们学校的论坛,开始散布各种他编撰的谣言,我才发现,原来年少里闪闪发光的他,竟然如此普通和丑陋。

我把自己丢进书海里,开始参加各种校园活动和培训,在大四毕业的那一年,圆梦。

我考上了初中想去的大学,拜访了曾经来支教的老师,站在东方明珠塔下,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第一次,笑着流出眼泪。

“夏初,恭喜你考研上岸,你是我们的榜样,祝你前程似锦!——李宇留”

老二站在旁边,抱着一束桔梗花,微笑问我“夏天到了,今年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她越发知性,如七年前我们相遇,她也是这样云淡风轻的问我,要不要考虑一起去吃午饭,然后从饭友变成了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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