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白敬亭终于闭上了双眼。
当他再睁开双眼周围的场景已经恢复了原状,而李家家主的尸体也不在流血了。
众人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他,因为在白敬亭失神的那一会,他们感觉身上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使他们喘不过气。
在场的众人再次对白敬亭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也对豫州这次的危机有了更大的胜算。
白敬亭看着所有人:“你们说当狗咬了主人该怎么办?”
听到白敬亭的话众人不明所以,但却有一部分人纷纷跪了下来。
白敬亭看着跪下近一半的的人他笑了笑:“你们走吧!”
听到白敬亭的话,他们诧异的看着他,可是接下来白敬亭的话让他们绝望了。
白敬亭笑着说道:“别跑太慢哦,不然,会死。”
听到这话跪下的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往外飞逃去,他们知道如果不逃真的会死。
看着剩下的的人,白敬亭摸了摸下巴,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忠犬,如果都是真的那就难办了。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无所谓了,反正一个也逃不掉。
剩下的人大多都是白家的长老和一些宗门的长老,他们渴望的看着白敬亭,希望白敬亭能出手。
他们并不奇怪那些人为什么会背叛,都是利益所逼罢了,但也是一群傻子。
在他们认为只要有白敬亭在,这豫州就还是白家的,他们依旧能活着。
白敬亭看着脚下愚蠢的人,他笑了。
突然宫殿外传来了乞求和呐喊声,空中也下起了血红色的雨。
众人内心笑了笑,果然白敬亭是不会放过这些叛徒的,活该。
白敬亭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知道吗?为什么我当初会解散王朝,然后建立白家!”
“为什么没有杀死在座某些人,因为啊我觉得杀了你们太简单。”
“本来说要好好的玩个上千年,可惜没机会了,陪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坐井观天,也该让你们了解一下这世界之外了,不过好像只有等你们死后才能看到,可惜了。”
听到白敬亭的话众人面面相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白敬亭继续说道:“当年你们逼我父母自杀,我就暗自发誓要让你们这群人生不如死。”
“可惜,可惜啊,这一切来的太快了,我还没玩够呢。”
“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这世界之外有什么,还有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
这时白家二长老疑问看着白敬亭:“家主究竟是什么意思,老夫不知。”
白敬亭斜眼看了看说话的人,白烟云元婴大圆满,白家二长老,也是当年的杀害父母的凶手之一。
更是之前豫州王朝的国师,一个活了千年不愿死去的老家伙。
白敬亭笑了笑:“知道吗?我在解散王朝的时候在三州之外画了一个圈。”
“一个外人进不来,圈里的也出不去的圈,一个圈养猪的圈。”
二长老不解的看着白敬亭:“家主老夫不懂。”
白敬亭摇了摇头:“唉,非要我直说吗?果然是猪。”
“不管怎么样,希望家主给一个解释。”
这时有一个老者站了出来,白敬亭都不想知道他是谁了。
他慢悠悠的说道:“这样给你们说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男孩子,他是某个王朝的子弟,他的父亲是这个王朝的皇子。
可是某一天他的父亲犯下了错误,被废掉了修为成为凡人,贬为庶民。
而男孩的母亲则是某个宗门的宗主她为了讨回公道,她的宗门被人以一夜之间覆灭,而她也因此入魔。
直到有一天王朝的人为了找出男孩的母亲以男孩和男孩的父亲作为要挟,最终男孩的母亲来了。
可是,他们死了,被人生生地抽出了魂魄,尸体被人挂在城墙上直至腐烂。
男孩亲眼看到父母的尸体上有许多白色的虫子在蠕动,时不时还有一些掉落在地,当时他很好奇为什么人死后会长虫子。
而男孩就被困在他的的尸体下,他像一只猫被关在笼子里的猫。
最终男孩自由了,在那些人虚伪的打着祭拜父母的时候。
他被那个经常欺负自己的小姨救了,可是他们却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死去,他们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从那时他的内心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杀尽三州所有人的种子。
突然有一天男孩开始修炼了,他想报仇,果然上天并没有放弃他,他的天赋极高,也很努力,因为努力的人得到的永远不会太差。
在他十岁那年,他就已经金丹大圆满了,她偷偷的背着小姨去到了三州之外,去到了那个父亲犯下错误的地方。
在三州之外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天,什么叫地。
更明白了,他原来只是这天地之间的一粒尘埃,一颗毫不起眼的尘埃。
他所有的骄傲,在三州之外都不值一提他吃尽了苦难,几乎都是九死一生。
终于他修炼有成,那时候的他,如果身在三州几乎是无敌的。
所以,他回到了三州,并打算在三州之外画了一个圈,一个圈养猪的圈。
回到三州时他十五岁,他找到了小姨,希望在这个圈画完之前带小姨离开。
可是那个曾经一直让自己娶她的小姨却要嫁人了,嫁给一个爱她的人。
为了嫁人她放弃了毕生的修为,最终孤独的老死。
而在她死后,她所爱之人立马八抬大轿迎娶了新妻。
她的孩子被她所爱之人,也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剥皮抽筋以血为引剥夺了灵根,活活痛死。
甚至他还把那孩子的灵根,按在了新妻才出生的儿子身上。
而那个小男孩也长大了,他在圈画完之后留了下来,因为他觉得看着自己喂养的猪越来越肥,到最后被杀猪人杀死那才是正真的趣事。”
“所以,现在,你们懂了吗,你们就是那些猪?”
听完白敬亭的话,众人怒了。
二长老愤怒的看着他:“我一直突破不了也是你的原因?”
白敬亭点了点头:“不止你们,整个三州就没有人能突破。”
二长老:“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是你养的畜生。”
白敬亭点了点头:“对。”
“气煞我也,老夫杀了你。”
说完二长老手中顿时出现一把斧头劈向白敬亭,可是当他飞到空中时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看着停在空中的二长老,白敬亭笑了笑:“今天我就让你们这群猪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元婴。”
说完白敬亭手指眉心一个小小的人从他的眉心飞了出来,众人从小人身上感受到了恐惧的力量。
白家大长老顿时惊了:“破丹成婴,破丹成婴,这才是元婴。”
白敬亭看着大长老,忘了原来这老家伙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大长老:“所以我们本该有更高的成就,只是因为你当初的一句灭婴成仙,就把前途灭了。
我明白了,当初你为什么会带着我们血洗三州,原来是为了灭掉整个三州的传承。
这么多年你一直不停的让我们抓捕那些修炼出元婴的修士原来是为了以绝后患。
果然他们是对的,他们是对的啊,老夫亏对三州的修士啊!”
白敬亭笑了,当初他就稍微蛊惑了一下,没想到这些人还真信了,当然也有一些人不信。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如今整个三州都没有人能突破元婴达到更高的修为,这就够了。
虽然当年也有很多漏网之鱼,可是些鱼儿也不是做了同样的选择吗?
因为与猪待久了,也会变成猪的。
白敬亭淡淡的说道:“好心提醒你们,今天杀猪人来了,所以给你们三分钟,跑!不跑会死。”
瞬间所有人纷纷逃窜了起来,有的也抱着要同归于尽的想法一一冲向白敬亭。
可是他们却发现自己也动不了了,就连自爆都不可能,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是有多么的蠢,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白敬亭看着慌乱的人群,他摇了摇头,果然在死之前戏耍一下愚蠢的人心情确实会好不少。
这也许也正是她时常戏耍自己的原因吧,当初她说她已经寻得一世一双人,不能再在自己身边了。
所以他把她送走了,可是再见到她最后一面时。
他,后悔了。
是他把自己最亲的人送入了地狱,只因为当时的他,不懂。
白敬亭看着宫殿外的黑夜他用食指向了天空,随后呢喃细语的说道:
“小姨你说你不后悔,因为你很幸福,可是现在我的依旧不懂啊!”
“但是,你说你要要有光,那么现在光有了。”
突然一道璀璨的光球凭空升起照亮了整个大地,犹如太阳一般给人们带来了光明。
这时宫殿里阴暗的角落一道声音:“如今,我也该走了。”
白敬亭看着天上的光球停顿一会:“芸,你恨我吗?”
这时一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的女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恨!”
听到女子的话白敬亭,突然感觉天上的光球有些刺眼,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女子看着无动于衷的白敬亭怨恨的说道:“但是我更恨我自己,我恨我当初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不懂爱的人,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心中充满仇恨的人。”
“我更恨我自己,当初身为一介凡人,老老实实做一只井底的青蛙,被他人三书,六礼,娶进门,随后安度一生不好吗。”
“为什么要看一看这天外天,还让我遇上了你?”
“我恨,可我唯独不恨你,因为我爱你。”
“那怕成为了你手中的剑,那怕当初生下了那两个孩子,我依旧不恨你。”
“可是你不懂,你不懂爱!”
听到素芸的话,白敬亭手指微微的弯曲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动于衷的闭着眼。
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白敬亭,素芸这次真的死心了,最大的痛莫过于心死。
她没有哭,因为该哭的早就哭完了。
可是,当她准备转身走向黑暗时白敬亭开口了:
“愿娘子相离之后,放下手中的剑,重梳蝉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
“选聘良人之主,结怨释嫌,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从此!”
“永无相见!”
听到白敬亭的话语苏芸的双肩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百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一语休书,真是可笑啊。
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资格休她,他有什么资格?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在她消失后,白敬亭的指尖出现了一颗小小的水滴,水滴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水滴在他的指尖不停的浮动着,他慢慢的伸出舌头,是咸的,还有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他知道这是什么香味,麝香。
芳香之最——麝香。
他自嘲的说道:“白敬亭啊,白敬亭,你终究还是懂了啊。”
他摸了摸中指上的戒指:“三书:礼书,聘书,迎书;”
“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唯有这些才算名门正娶。”
“阿芸,这些我一直都有,一样不差呢。”
白敬亭看着空荡荡的宫殿,不,也不算空荡荡,还有好多人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
随后他挥了挥手这些人全消失了,他独自向宫殿外走去,此时的他感受到了孤独。
宫殿外很湿,踩上去有点沾脚,空中还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白敬亭看着头顶的五黑衣人:“你们这个圈画的比我的还小啊!”
五人缓缓的从空中飞了下来,领头的女子复杂的看着白敬亭:“你违反了约定!”
白敬亭笑了笑:“夕夕好久不见,他没来吗?”
被称作夕夕的黑衣女子并没有因为久违的称呼而理会他,她依旧冷漠的说的:“告诉我,为什么要违反约定?”
白敬亭看着女子,他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但是他猜夕夕此时一定很生气吧,毕竟他做了一件让许多人不高兴的事。
他笑着说道:“没有啊,画一个圈养猪嘛,这不是都养的肥肥的吗,只不过现在都被你们杀了。”
夕夕怒了,她指着头顶的光团:“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白敬亭摸了摸下巴,这个还真不好解释了。
突然他拍了拍头:“对了,那是饲养猪的饲料,嘻嘻。”
女子看着嘻笑的白敬亭,上百年了,曾经一脸稚嫩的他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中年男子,脸上的胡渣更明显,让人她有些叹息。
可他还是那样,那样一脸的不正经,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可这真的是他吗?
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是他,没心没肺的也是他,甚至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那个才是他。
她再次开口道:“凝聚整个三州所有的元婴,化作这颗球,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敬亭看着头顶的光芒:“她说要有光,所以我给她按一盏灯。”
“书儿说想要看看这天地,所以我给他创造了一个天地。”
“阿芸想要幸福,可惜我给不了她,所以我也给了她光,希望她喜欢。”
“寅儿想要自由想要飞出这天地,所以那就是他要飞出的天地。”
“你们说让我养猪,所以,那就是我为你们养的猪,可是猪太胖就不知道你们能吃不吃的下。”
听完白敬亭的话夕夕双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光芒:“你,走上了那条路不归路?”
听到夕夕的话白敬亭笑了笑,他张开双手随后逐渐的升向了天空:“不,夕夕!你错了,不只是我,是整个三州都走上了这条路!”
夕夕摇了摇头:“你不会成功的,那条路就没有成功一说。”
白敬亭摇了摇头:“不不不,这世上本无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所以就变成了路。”
“所以,你明白了吗?”
夕夕皱了皱眉头,此时空气中的血腥味没了,相反还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这时她身旁的一个黑衣人说道:“大人是麝香!”
这下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麝香一种低等的草药,只有凡人会使用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这时白敬亭笑了:“夕夕,准备好了吗?猪要开始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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