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的郑乾在东宫侍卫统领兼郑朝皇太子亲舅舅李润兴的搀扶下走到床榻躺下。
“殿下您能安然醒来,末将现在也不奢望其他,只望您能快点好起来。”
郑乾看着一双眼哭红地看着前身的便宜舅舅,心里五味杂陈。
他能清楚感受到李润兴的言行均是出自于心,要么这人已伪装成司马懿一类的大jian似忠,要么就是对前身不带一丝杂质的赤子之心。
不过,郑乾倒是愿意相信这位属于后者。
“你是叫郑继乾?真巧,与我名姓只相差一字。”
“你是个可怜人,母亲在你少时离你而去;不过之后的肆意放lang是不是有些过了呢?你也是幸运的,你的身边仍有待你真心不换的人,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还是知道而不在乎呢?”
“唉,我这也算是自言自语。不管怎样,现在代替你的我会好好活下去。也许我远不及你的聪慧不能成为一个贤明的皇太子,但我会好好对待身边仍真心待我的人,为你去经历今后的精彩与坎坷······”
郑乾躺在床上心里自言自语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心中突然感觉豁达了一些,仿佛放下了什么。
“难道这一番心中自语前身也能听到?”
“是了,我能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本就是像做梦一样,想必前身还是存有对这世间的依恋,但现在应该是彻底放下了。”
“你安心去成佛吧,现在,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是大郑皇太子,郑继乾!”
郑继乾看着站在床榻前的李润兴,真心地说道:“舅舅,现在我已没有大碍,您为我费心了,去歇息吧。”
听到郑继乾轻柔的话语,五大三粗的铁汉子“噗通”一声跪下,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
“殿下,三年了,您终于变回来了!”
“之前您总是冷言冷语,但末将既是殿下的臣子,也是殿下的舅舅,自是不会在乎。”
“可······可是您突然这样,我······我还是好高兴。”
额······真的是高兴么,难道是喜极而泣?
郑继乾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天内竟把一位铁骨铮铮的将军弄哭了两次,哭的声音还越来越大,外面不知情的人也不知会怎么想象,恶太子毒打憨将军?唉······
郑继乾看出了这位小舅舅xing情率直,对自己更是关心至极。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将军,他只好走向李润兴,轻拍了拍肩膀,轻轻安慰道:“之前是我不更事,让舅舅担忧了,今后不会了。”
好好安慰了一通,这位憨将军总算不哭了,他也是真情流露,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见他随意一抹眼泪,对郑继乾说道:“殿下,末将现在心里好受多了,现在就去看看给您熬的药怎么样了,末将告退。”说完又风风火火地出了寝宫。
好嘛,真是个直汉子!不过,郑继乾觉得有这样一位舅舅护卫在身旁,这世界等待自己的未知的危险似乎也并非难以应对。
“舅舅,这药太苦,而且我现在已好差不多了,能不能······”郑继乾面带苦色地与李润兴商量道。
“这可不行,殿下!末将拿着那庸医开的药方去太医院询问了院正,这药方写的药材确是巩固元气的好药,效果很好的,听说是专供大内的呢,苦一些也无妨。”李润兴摇着大脑袋,一脸坚决地说道。
“这······好吧。”郑继乾见说服不了他,并且也是为了自己尽快恢复元气,只好硬着头皮端着药碗几口灌下了肚。
正当郑继乾感到满嘴苦涩时,李润兴从怀里献宝似的拿出一根糖人,嘿嘿笑道:“殿下,你看这是什么?嘿嘿,我知殿下素来怕苦,这是我给殿下带来的。其实我买了几支,但自己嘴馋吃了最后就留了一个,您赶紧吃了甜甜嘴。”
郑继乾现在也知道了一脸憨笑的李润兴也是粗中有细,事实应不是他说得那样。
自己身为一国太子,日常饮食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作为东宫侍卫统领兼舅舅的李润兴又怎会不放在心上?
不过这憨将军验毒方式太过粗bao,先自己服用,无事才进献给自己。可如果真是有毒,那他······
“谢谢舅舅,舅舅对我真好!嗯,真甜。”郑继乾没有多说什么,从李润兴手中接过糖人直接放进嘴里。
看到郑继乾吃着糖人,李润兴也嘿嘿傻笑起来。
“殿下······”之前与郑继乾有过一面之缘的古装女子走进寝宫,这女子是东宫太子寝宫的侍女。
“嗯,说吧什么事。”郑继乾嘴里含着糖人有些不清楚地说着。
不过侍女似乎听明白了,福了一礼说道:“回禀殿下,马尚书之子马如超背负荆条来向殿下请罪。”
郑继乾疑惑地看着李润兴,而李润兴知道太子已记忆全失,气愤地向他说道:“殿下,这马如超是我朝吏部尚书马锡的小儿子,备受宠爱。几日前就是他与殿下争执将殿下推倒昏迷的,末将去捉拿可马府管家不仅不放人还命人持械与我东宫侍卫对峙,现在知道殿下苏醒却又摆出这副姿态,哼,道貌岸然!”
原来是始作俑者来了,过了这几日才来,真是够假的。
郑继乾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李润兴问道:“舅舅,我受伤昏迷这几日,宫里有没有派人过来询问?”
李润兴挠了挠头,说道:“殿下,您这三年常常一人偷偷微服出宫游玩,有时也受一点轻伤,宫里久而久之便不多在意了。”
不,绝不是这样。太子,一国之储君,未来的至尊。只要没有被废,就是名副其实的千金之子,于国家而言是仅次于皇帝的象征,宫里怎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郑继乾又问道:“舅舅,父皇与我近年关系如何?”
李润兴支支吾吾地道:“皇上对殿下似乎······不太满意,但是末将去太医院拿的药到还都是最好的药。”
这说明不了什么,这寻医问药都是太子的身份所应享有的。不过皇帝对自己三年的放lang形骸不满是一定的,但对自己不满到什么程度呢?现在还不得而知。
不过现在,正好有一个送上门来的印证法子。
“青竹,为我······为本宫更衣。”青竹是那名侍女的名字,据说是前身起的。
“是,殿下。”青竹上前为郑继乾穿衣。
“殿下,您这是要亲自去看那人?要不您还是好好歇息着,让末将去收拾他。”李润兴摩拳擦掌道。
“不,我要去看看这个自以为是的狗东西。”被青竹服侍穿好外袍的郑继乾走出寝宫一脸平淡的说道。
在侍女青竹的引导下郑继乾来到东宫太子理政的大殿,看到有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大殿台阶之下,一人四五十岁上下,一人二十岁左右光着上身后捆荆条。
四五十岁管家模样的人看到郑继乾,堆着笑上前拱手说道:“见过太子殿下,小人是吏部马尚书府上的管家。前几日殿下微服与我府尚书二公子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尚书大人知悉后便让二公子来向太子殿下负荆请罪。还望殿下大人大量,别跟二公子一般见识。”
这是好坏话都说了,张嘴闭嘴离不开吏部尚书,看来这太子的威严被前身败坏得差不多了······
“这样也好,我可以借此印证一二。”
郑继乾背负双手面带微笑向这尚书府管家问道:“敢问管家,前几日我东宫侍卫前去捉拿要犯,可是阁下命人阻拦的?”
管家欠了欠身,有些不卑不亢地道:“正是,当日东宫侍卫无端闯到尚书府要求交出二公子,那时尚书大人还不知殿下与二公子发生的不愉快,自然不会交人。还是尚书大人为殿下着想,没有将东宫侍卫私闯朝廷重臣府邸上告,不然殿下可能就有些小麻烦了。”话语刚落笑吟吟地望了一眼郑继乾。
“噢,这样啊,谢谢管家告知。”郑继乾也面带微笑地说道。
“哦,你就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马公子吧?”郑继乾转身看向马如超轻声问道。
“是,在下是马如超,前几日没有认出太子殿下真身,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今日特来向殿下请罪。”马如超微微躬身低眉顺目地回道。
“唉,又是不愉快么?真好。”郑继乾看出这马如超表面乖顺眼中戾气一闪的真实模样,真的是被那位尚书大人宠坏了啊。
郑继乾走到马如超面前,微笑地看着他。
“殿下,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我们······”
未等马公子说完,只见郑继乾抬起右手狠狠地与马公子的右脸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啪!”
大殿前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太子殿下,马公子更是一副见了鬼的吃惊模样。
“一个两个怎么这副模样?嗯,看来效果还不错。”郑继乾自言自语道,在这满场寂静的大殿前清晰地进入到每个人的耳中。
“啪!”郑继乾的右手又与二公子的左脸亲近了一下。
马公子养尊处优,这两巴掌的效果迅速在他的脸上显现了出来,一张脸很快肿了起来。
嗯,这时候的马公子,没有那么戾气满满,反而还有些憨态可掬。当然,与太子殿下的小舅舅相比还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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