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烤红薯,刚出,出来的烤红薯哟。”卖红薯的吆喝声回荡在梨花巷里。
今天老独又来卖红薯,一瘸一拐的推着自制的烤红薯车,停在梨花巷子口。认识他的人都喜欢叫他老独,老独身着白色汗衫,蓝色长裤,而胳膊扭曲,双腿内拐,他是一个残疾人,在某次航海事故中,头部受到撞击,导致身上多处机能受损,身体也落下终身残疾,说话也不清楚,走起路来像个活僵尸,那次航海走货运东家陪了一笔钱就把他打发走了。他没有其它的手艺,迫于生计,他只能靠批发红薯烤卖,维持生计。以前和他共事的船员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可老独是一个要强的人,总是笑着说:“我,我虽然身体有一些残疾,但是,是我还能养活,活我自己和,和小独。”
小独不是老独的亲儿子,是老独捡来的。老独父母去世的早,老独很早就出来闯荡江湖,航海时候路经,某个地方,结识一个女孩,相爱,将女孩带回了白鹭岛,结婚。老独为了这个家,干活很是卖力气,也在岛上买了房,日子很是幸福,可自从那次航海出事后,几天后女人不辞而别,只是给老独留下一张纸条:“谁都不喜欢被人当作笑话。”女人走的那天晚上,老独没有任何反应,上了街,不顾他人的眼光,只是将地上柴草捡起来,卷成烟卷,用畸形的手颤颤巍巍的夹着,点火。捡了一夜,抽了一夜。天放亮时,老独扭到原来航海工作的码头,双眼凹陷,迷茫的看着远方的大海。想要跳进大海结束自己的生命时,他遇到小独。
小独还是个婴儿,被布包裹着,丢弃在海边的垃圾堆上,还好是老独耳尖,在跳河的前听到微弱的哭喊,发现了小独,当时的小独早就没了力气叫喊,奄奄一息。那天上午一个“僵尸”带着一个婴儿闯进医院......
救活小独,老独觉得生活又了盼头,他觉得小独的到来是老天爷对他的恩赐。这让老独还能找到活下去意义。
“快看僵尸,在卖红薯。”两个小孩对着老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两个小孩对老独的议论,老独听的非常清晰,对于这样的说法老独早就习以为常,但是每次听到,却又很是尴尬,这几天穿长裤就是为了掩盖腿部的畸形,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正常人,没有办法,为了生活。
“给,给你们吃。”老独扭曲的向两个小孩走过去,手里拿着刚刚出炉的烤红薯,香喷喷的
“呀,僵尸走开啦!”其中一个小孩手一摆打翻老独手中的红薯,拽着另外一个小孩跑开。
老独不好意思的冲两个小孩挤出一个微笑,面部神经不受控制,扭曲,黄牙漏出。吓得两个小孩嗷嗷直叫,老独爬在地上捡起烤红薯,擦了擦,扒了皮咬了起来,这两个烤红薯可以做他今天的中午饭。
两个小孩刚想跑走,就被一伙人拦住。其中一个带墨镜的小年轻嘴里叼一根草恶狠狠的对两个小孩说:“过去向老独道歉!”
两个小孩吓傻了,他们知道这是这条路上的流氓。
“谁是老独?”
“就是那个卖红薯的!”带墨镜的恶狠狠的对他们说
两个小孩跑向老独连忙说对不起,跑回墨镜男旁边。
“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都不知道家里和老师是怎么教你们的!滚!下次在这样老子不卸掉你们两条腿!”说着抬起脚准备踹,两个小孩抱头鼠窜。
墨镜男带着一群人走向老独,老独抓耳挠腮
“小孩子,子,你和他们,们较什么劲,真,真是的,下次别这样了。”老独拍了拍墨镜男的肩膀
“老独啊,这次的保护费该交了吧?兄弟们拿东西。”说着一群人轻车熟路从车拿起了烤红薯,墨镜男也拿起一个拨开,香味随之而来。老独只是站在一边往车里面放红薯。
路边的行人看着这一帮小混混正在抢车,都离得远远的。
“老独啊,这次红薯烤的比较好吃,下次记得多烤一点,走了啊,走兄弟们进梨花巷,收保护费。”说着扔了一个钱袋在老独车上向梨花巷走去。
老独拿起钱袋,掂了掂
“李,李可,钱给多多,多了...”老独朝墨镜男扭过,从钱袋里捏出几个硬币,然后扭捏的将钱袋子扎好塞到李可手上,又扭回红薯车旁叫卖
“你这老独真是的,下次多烤点给我不就行了?真是的。”墨镜男跑过去扶住了老独
“那,那不行,不能能让你,你吃亏,咱一分价钱一分货,不能拿钱不没,没东西,我先回去了。”老独一瘸一拐的走回去
“这老独。真是的!怎么这么倔?你们以后都要经常光顾老独的生意。听到没?”李可摇了摇头走向梨花巷对身旁的人指指点点
“老毒,今天红薯买这么多?是不是李可哥来收保护费了?”一个小伙子斜挎着包来到红薯车旁
“对,对对,李可刚刚,刚来过,都买走了了。”说着用弯曲的手指指向梨花巷嘿嘿的笑着
这个小伙子是老独的儿子,小独。独清一。十七岁,身着干净,灰色上衣洗得发白,一张笑脸,连两道眉毛也泛起了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弦上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的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后脑上的一缕红发,在黑发中显得耀眼,给他帅气阳光中加上一丝不羁。他和老独站在一起格格不入。没人会觉得他们两个是父子。
独清一将包挂在车上,随手拿起一个刚刚烤好的红薯咬了起来,另一只手擦了下老独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熟练的将生红薯洗干净在放入车中烤制,让干了一上午活的老独休息会,他看了看老独穿了个长裤,又看了看了自己的短裤,对老独埋怨道:“老独不是我说你,这么热的天还穿个长衣长裤干嘛,热不热?真是的。”
“嘿嘿,这,这两天天还还,好不算多热,还行。”老独往嘴里送着刚刚掉在地上的红薯
独清一一脸心疼的看着老独,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穿,怕吓到别人,买卖不好做。穿个长裤人家还可能过来买东西。
“老独,跟你说个事。”
“嗯?”
“我就不上学了,学堂的东西我觉得没啥用也自学完了,码头旁的陈铁匠那里缺人,我去那帮忙搭把手,正好学个手艺。”独清一看向老独
老独只顾低头吞着红薯,默不作声,红薯直往嘴里送,他知道,这小独聪明这小岛限制了小独的发展,小独应该去其他地方接受更好的教育,可是仅靠自己卖红薯挣得这两个钱,只够糊弄个嘴,哪里有闲钱去送小独出岛。他埋怨自己的无能,却也不知道说啥
“那,那你啥时候过过去?”老独嘴里含着红薯含糊不清的望着小独
“也就明天吧。反正这陈铁匠对我印象挺好的,有意收我为徒。”独清一笑了笑
“嗯,那今晚上,上咱爷俩去去拜访人家一下。”老独看看小独知道这小家伙劝不住,索性就随他去,况且这陈铁匠也不是一般人,他原本不是白鹭岛的人,不知从何处漂流到白鹭岛,在码头开了家铁匠铺,以前老独还好好时候找过他打造过船锚。陈铁匠打造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精品。岛上不少达官贵人都会去找他打造东西,如果小独和他去学门手艺何尝也不见是件好事?
“独清一!”女孩朝红薯车走来,朝独清一招收身旁还跟随几个人,走进一瞧,那女孩秀发如落日般的火红,简单扎成马尾,鸭舌帽帽低低盖在头上遮住大半的面庞。黑白色的休闲装精致剪裁,圆领露出清晰漂亮的锁骨。灰色超短裙搭上打底—裤,恰到好处衬出修长双腿,白色毛绒靴简单大方。身段起伏有致,玲珑娇小,当是个美人胚子无疑。雪白皓腕上斜斜扣了对月牙链。路边的行人都盯着她看着目不转睛。却被女孩身旁跟随的人给吓走,女孩身旁跟随着一个老者,和四个凶神恶煞的保镖。
独清一认得这是他学堂的同学,夏依然。也是白鹭岛第一盐商的家的千金小姐。
“哟,夏小姐你怎么来这呐?”独清一有些好奇
“这不是听老师说,你辍学了吗,过来看看你,这位是?”夏依然看了看老独
“这是我爸,老独。”独清一一把搂过老独向夏依然介绍
老独显的有些尴尬笑了笑
“伯父好!”夏依然向老独微微鞠躬
搞得老独有些不知所措,身旁的四位保镖显得十分厌恶,而老管家向夏依然投向赞许的目光。
“给,给你们吃吃。”说着老独拿起红薯递给夏依然和管家他们,夏依然和管家很自然的用双手接过来表示感谢,而四个保镖一脸鄙夷的看着老独,心想这东西吃了不会得病吧,但是看着小姐和管家都接过去,也不好说什么。独清一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只听得梨花巷里传出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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