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天有些阴阴的。乌云虽然没有密布在刘攸单身公寓的上空。但站在窗边看，很远的地方似乎已经开始下了。
还是拿把伞吧，他心里想。走到鞋柜处，拿了一个透明颜色的伞，对于一个单身男人来说，这个颜色最合适。
他的选择是明智的，刚走出单元门，就感觉到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砰”的一声撑开伞，向地铁站走去。雨渐渐变大，雨拍打在伞面上的声音，他听的真切。因为有风的缘故，雨就像比萨斜塔一样，呈30度下着。刘攸调整了自己伞的位置，他透着透明伞模糊的看着。顺着脑海中的记忆走向地铁站。
伞面虽然是透明的，但被雨水布满后，看到的一切都变得扭曲。不管是人还是楼房，都变为被扭曲的怪物，他躲过这些怪物。
还好距离并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
收回伞，眼前的一切又重回正常。刘攸乘着扶梯下意识地看着四周挂着的广告牌。
教师节感恩大回馈，现买一送一。×××超市呈现。
刘攸就好像被电了一下似的，慌忙地拿出手机。2020年9月10日，庚子年七月廿三。
“今天是教师节啊。”刘攸有些高兴的小声说着。
刘攸虽然不是正式教师，但是政治辅导员也是教师的一种，别人也都称他为刘老师。每年的教师节他都能收到很多的礼物。
他看了看自己穿着的一身，今天穿的还可以。他一边想着一边买票进了站。
因为下雨的缘故，地铁站的人比往日要多很多。刘攸虽然早早的进了站，但是距离他乘上地铁已经是两班次之后的事了。
坐在座位上，他尽情的遐想着今天收到礼物时的场景。
下一站，尚州大学站，请在此站下车的乘客将自己的座位让给需要的人。
刘攸听到广播的声音便站了起来，他比以往更想去学校。
雨天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刘攸走在教学楼里只有几位学生在楼里狂奔，想都不用想，这些学生肯定是快要迟到了。
刘攸站在电梯前，不急不忙的刷着手机。“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他熟练的摁了自己办公室的楼层后就下意识关上了电梯。他怕自己身上的衣服或者雨伞之类的地方被电梯门夹住，就在门快要关上地时候像是在巡视似的看了看四周，当眼神汇聚到电梯门之间那仅剩三厘米的缝隙时。
“别关门！”一位男子大叫。
刘攸赶忙把开门键点亮，两边的电梯门就像是正极一样，在汇聚的前一刻立即向两边弹开。
刘攸定睛一看，走进来的男人是医学系的主任，金老师。
“刘老师啊，不好意思，我这都要迟到了，学生们还等我上课呢。”
“金老师太谦虚了，您迟到了谁能……”刘攸想说谁又能怎么办呢，但是感觉这句话说的并不太合适。“金老师不用着急，那些学生巴不得老师晚去，您这么负责任又是何必呢。”刘攸话锋一转的说道。
“害。”金老师有点害羞。
“是十二层吧，我记得您经常在那上课。”
“嗯，谢谢你了。”
刘攸点亮了十二层。
从一楼到达十二层的速度并不慢，但是在这一段没有网络没有信号的地方却显得无比的漫长。刘攸握紧自己的拳头，尴尬的很，他心里找着所有可以说的话题。这个时候他想到了……
“金老师是我校最富盛名的老师，您在这教书的时候我还是个学生呢，身为晚辈的我也得给你说一声教师节快乐啊。”
刘攸的马屁拍的金灿辉很高兴，即使知道他的话里也不都是真话。他的嘴角使劲的向上，就像是两边有人拿着线提着一样。那芝麻般的眼睛在微笑后变得更小，几乎看不到眼白，就像是一张脸戳了两个小窟窿一样。
“您也同乐，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一个节日祝福。”金灿辉有些激动的说着。
“谁又不是呢。”
两人大笑……片刻时分，电梯到达了十二楼。
刘攸庆幸只有自己站在电梯里……
刘攸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原来通过其他导员知道，他所带的班级学生曾经拿着许多东西早早的就来到了办公室，但是因为刘攸迟迟没有到就没有送成，他看了眼课表，他带的班级上午是满课，要想等到这礼物最起码得等到中午。
他看着手机，微信已经收满了祝福，但是相较于当面祝福这些虚无缥缈的祝福显得没有诚意。他翻着这些祝福，里面不乏一些他以前带过的学生以及学生家长。可是一个人的祝福却显得格格不入。
他看着手机上的备注。区警察局付臻这六个字陌生的字眼便得摸不着头脑。刘攸今年三十岁除了*****几乎都不去警察局。
“那个付臻你们谁认识，他早上给我发了节日祝福。”
“应该是你带过得学生吧。”东方涵摸着她那细长得大腿说道。
“不是，我写的备注是区警察局。”
“是那个那天来咱们这说讲座的那位警察。我带着他进的学校。”郑思美看着眼前的电脑说道。
“真是有心了啊，我也收到了祝福。我还以为是哪个喜欢我的社会人士呢。”东方涵开着玩笑。
刘攸没有点进去，他对这个叫付臻的印象并不多，所有的认识只停留在那天的讲座。
坐在教室的孔棠拿着手机，置顶的人是史柏桐，但是她点进去除了她说话，史柏桐没有回复任何一句。她毫无心思听无聊的乐理，看着手机突然想到了什么。
“哎，我问你，你们早上一大帮的去刘老师办公室干什么去了。”孔棠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今天是教师节啊，你没去啊，当时人老多了。”安娜说道。
孔棠恍然大悟，这个时候如果去买礼物肯定是来不及了，她拿出手机给刘老师发了个微信，内容很简单就是关于教师节的祝福。
时间过了十分钟，刘攸并没有回话。应该是太忙了吧，见了面再说一次也不迟，她心想。
“嗡。”是来消息的声音。
她已经不寄望于是史柏桐来的消息，应该是刘老师的吧。她一边想着一边解锁了手机，但是这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
你的室友怎么样了啊。
九个大字浮现在孔棠的眼前，她内心一紧。心脏则砰砰直跳。竟然是金老师，孔棠内心无比厌恶的想着。
好多了。孔棠只发了三个字。
嗯那就好，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金老师有些无赖的继续发着信息。
嗯嗯，我没有忘记给您发祝福，我认为还是当面说比较好。现在先提前说了吧，老师节日快乐。孔棠发完这一段话就后悔了，他不想看见这位叫金灿辉的老师。
那还是得见一面吧，中午十二点多在学校外的餐馆见一面吧，
老师，我中午还有事……
怎么？不愿意见我，如果不来我就把你和那个男同学，具体名字我不知道。告诉你们导员了啊。
老师你跟踪我。
怎么？不行。你到底来不来。
我去……
“真是难搞啊这个案子。被抢的女的哭哭啼啼的，案件的主次都讲不明白。” 胡平走出珠宝店发着牢骚。
“小胡，你这刚来，以后可有你受的。这个案子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是最好的了，我们做刑警的最希望看到没有人因为案件受到伤害，你说对吧。”
“嗯，付哥，我明白，那我现在把这个案子交给区派出所了啊。”
“害，不用这么着急。这个案子没有人受伤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这点还是值得庆祝的。”
“怎么？要喝点酒？”胡平有些疑惑的问道，说完便指了指远处的饭店。
“那怎么行，中午随便吃一口也是可以的，我是受够了单位的食堂了，前面就是尚州大学，一般大学附近都有点好吃的。”
“好，付哥，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说完俩人朝着尚州大学走去，尚州大学外面的餐馆很多，但是到底哪一家好吃，这对于俩人来说是很难辨别的。
付臻并不是太挑食，但是身边的胡平却挑的很，完全不把自己当作是后辈。
“吃不吃熘炒？”
“不吃，在食堂吃的也是这些。”
“吃不吃牛肉面。”
“不吃啊，我不太喜欢吃面。”
付臻并不感觉到烦，因为他也没把胡平当作晚辈，在他眼里胡平只是位年龄相仿的朋友。
付臻注意到前面的西餐厅，他一向对于西餐很排斥。不是因为激烈的爱国情怀，单纯只是味道的原因。他原本打算掠过西餐厅。
“付哥，西餐怎么样。我好久没吃了。”
就在他要拒绝的时候，只见从付臻的反方向走来了俩人，一男一女。男人四十岁左右，抬着头看着四周，女人，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女孩。女孩则一直低着头，付臻从她的打扮上辨认应该是尚州大学的学生。
四人迎面撞见了，付臻很有礼貌的让了一下，俩人开门走进了西餐厅。女孩进入西餐厅前有些紧张的看着四周，付臻出于职业习惯看了一眼，这次他看着清晰，看着真切。这个女孩正是孔棠。
付臻稍微等了一会儿。
“行，咱们去吃西餐。”付臻说完头也不回的开了门，胡平跟在他的后面。
刚一推开门，付臻就看到俩人坐在一楼的角落。中年男子正对着门口，孔棠则是背对着。
“请问几位？”服务员礼貌的问道。
“两位。”付臻说的有些无情。
“这边怎么样。”服务员将手指向一楼的另一侧，距离孔棠的座位很远。“那里很静，很适合你们二位。”
“不用，坐这里就行。”付臻指了指距离孔棠隔了三个座位的位置。这个位置是横着摆放的。“那里就行，我比较喜欢靠窗。”
“行吧，我们这靠窗户二楼比较好，一楼的话，人来人往很烦人的。”
“没事。”付臻说完一屁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只需要转过头就能看到那个桌子的情况。
“二位点什么？”服务员拿着菜单。
“你们这有什么特色吗？”胡平接过菜单。
“法式，英式，意式和美式都行。法式的话沙福罗鸡很受欢迎，就是这个。”服务员指着菜单第一页。“英式的话对于咱们中国人来说，薯烩羊肉很适合。就是这个，意式的话肉末通心粉美式的美式牛扒都很受欢迎。”服务员说了一通，胡平没有记住任何一个。
“付哥你吃什么。”
付臻突然被叫到。
“啊，我想吃什么啊。你们这有牛排吧。”
“嗯有，法式鸡肝牛排。”
“嗯，那就这个。”付臻有些敷衍。
胡平啧啧嘴，有些着急的看着菜单。最后他点了一份薯烩羊肉和一些水果沙拉。
付臻看着远处的座位，背对着他的孔棠看着有些紧张。她使劲往后坐，这一点付臻看的清楚。对面的男子笑的猥琐，芝麻般的眼睛一笑让人怀疑这人是否有眼睛。
“看什么呢。”胡平顺着付臻的眼神看过去。“嗷，那一桌啊，应该是父女或者老师和学生吧。”
“不对吧，如果是父女的话，肯定不会来西餐厅。”
“怎么不会？”
“你和你父母去过？”
“没有，这是为什么。”
“除非孩子特别喜欢西餐，要不，是不会带孩子来的，因为父母选择吃什么的时候大多都考虑孩子是不是能吃饱，西餐对于一般人来说不仅贵还吃不饱。”付臻压低声音说道。
“老师和学生吧。”胡平说完喝了一口水。
“这有可能，那为什么要吃饭呢，何况是吃西餐，这容易让人误会啊。”付臻说完继续看着。
中年男子似乎注意到了付臻那凶狠的眼神，故意躲着。
很快菜就上全了，鹅肝牛排味道并不赖，但是付臻并没有吃出味道来，对于此时此刻来说，吃饭只是隐藏自己的手段罢了。
“该不会是……包养。”胡平往嘴里送着羊肉。
“不会……”
“怎么？”
“她不会这么做的。”
“你认识那个女孩。”
“有一面之缘。”
西餐厅内不时地走进几位客人，很凑巧地是她们坐的位置并不能挡住付臻地视线。
孔棠紧张地将手靠在身后，只见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将手搭在孔棠地肩膀上拍着，前几下还很正常，拍了几下后便不松手了。从付臻的角度看，男子的手在孔棠的肩膀上蠕动，手指透过衣服从文胸掠过。
他终于坐不住了，只见他大跨步的走到孔棠的桌前。
付臻的出现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孔棠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付臻。但在这时，他想了起来，这位是前几日安全讲座的付警官。
“你是干什么的。”中年男子气愤的问道。
“安南区警察局刑警支队队员，付臻。这是我的证件。”说完付臻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警察证，只在中年男子眼前停留了三秒。“该我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刚才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啊，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我是尚州大学的老师，我叫金灿辉，你们支队我很熟的。你们那的法医都是我的学生呢。请问我刚才做了什么啊。”金灿辉故意提高了音量。
“请让我看一眼你的证件。”付臻将手摆在金灿辉的眼前。
“喏，给你，这是我的身份证。”
付臻检查完毕，果然是在尚州市很出名的金灿辉老师。自己在大学时期选修法医理论的时候还经常看他出的教材。付臻心里这么想的。
胡平早早的已经站在了付臻的身后，他用手怼着付臻。直到付臻看完身份证他才意识到后面有人一直在叫他。
“咱们还是走吧，人家正常吃饭。咱理亏，一会儿这老师要是把我们俩举报到督察那里，咱俩这个月的薪水我看啊……”
付臻恶狠狠的看着金灿辉，只有几秒钟，看的金灿辉脑门直冒汗。
“走。”付臻小声的朝着后面的胡平说道，俩人就这么被屋里的人看着出了西餐厅。桌上的羊肉和牛排早已经凉了。
“我看啊，这家伙就是个变态，现在上了岁数的变态多的是了。别跟他们一般计较。”胡平站在门口有些不负责任说着。透过窗户他看到桌子上的菜心疼不已。
“你们俩的钱还没付呢。”西餐厅的门开了。服务员追了出来。
“不好意思，下次肯定注意。”付臻迅速掏出手机。在一旁的胡平舒了口气。
“你们是警察吧。”
“嗯。”付臻说着把钱给付了。
金灿辉看警察已经离开饭店，这才放下心来。他的手再次的放在孔棠的肩上。
“下午有课吗？”
“没有。”孔棠声音很小。
“我的学生晚上要给我庆祝教师节，你也去吧。”
“嗯……”
“别犹豫。你要是不同意，你和那个男同学的事情就不是秘密了。”
“我们没有任何事，再说。你怎么看到的。”孔棠没有使用敬语。
“就是巧合，我就看见了，那个男同学我知道是美声班的，我一旦去调查一下就知道是谁。”
“嗯，我去你们的庆祝会，你会不会以后不找我。”
“嗯，一定。”
金灿辉看到孔棠答应后笑了，这次笑的不仅猥琐还邪恶。
“走吧，咱们去买东西，我的车就停在附近。”
金灿辉付了钱便离开了西餐厅，孔棠跟在身后不说话。车子停在了西餐厅的停车场，餐厅的服务员收完停车费，金灿辉的开着黑色奥迪扬长而去。
车子开的很快，孔棠的心脏也跟着跳着很快。车子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进入到一个高档小区。孔棠认为她安全了，她看见小区内的人很多。车子进入到地下停车场。
“我能先下车吗？”
“马上的，我把车子停好的。”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地下停车场车很多，但没有一点的阳光，被挂在停车场房顶的灯照着阴森的很。
金灿辉一直向深处开着，来到一间位于地下停车场的车库。孔棠看着四周，地下车库就这一个。
“我下车了啊。”孔棠说完便要开门。
“不行。”金灿辉一只手摁着孔棠的头，等待车库门开完一脚油门开了进去。车子还没停好，孔棠就听到车库门关上的声音。
恐惧和不安随之而来，孔棠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逃出去，他疯狂的抓着四周。可是不管怎么使劲，自己却完全无法动弹。忽然他的头被拽了起来，眼前的金灿辉已经在一只手解着上衣的纽扣。
“不要，不要，金老师，不要这么做。”孔棠苦苦的哀求。
“我要得到你。”金灿辉说完，把副驾驶的座位放下，双手摁着孔棠的肩膀用尽全力向下摁。孔棠的肩膀就像是散了一样。
孔棠依旧用力挣脱着魔爪，她越用力，金灿辉的双手就在她身上拼命的摁。慢慢的金灿辉的双手放在了孔棠的脖子上，她睁大了眼睛，看到了金灿辉的杀意。
她结束了抵抗，金灿辉笑了。
金灿辉半坐在副驾驶的台子上，将裤子脱下。孔棠闻到一股恶臭味，让她恶心。
她紧闭双眼不想看眼前的一切，厕所般的唾液和如针扎般的胡渣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身上……布满。这种感觉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被旋转了180度。高中时候的她看过色情电影，她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她感觉到疼痛，最后恶心的液体布满她的脸上，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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