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付臻警官你怎么来了。”东方涵风骚的交换着双腿,付臻一次正眼也没看。

“当然是调查案子啊。”站在身后的胡平看的眼睛发直。

俗话说的好,说曹操曹操就到,刘攸已经没了心思收拾地上的玻璃,他用脚踩着玻璃,发出吱吱的声音来缓解自身的不安。

“付警官,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我们会尽力配合的。”刘攸眼神有些躲闪。

“能否把安娜同学叫来,我有事情需要问她。”付臻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知道眼前站着的刘攸很紧张。

办公室内一时间鸦雀无声,刘攸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讨厌眼前的这个人,把自己的导员工作弄得一团糟。刘攸很想质问付臻,到底我们怎么做你才会不找我们。即使内心这么想吗,他也不敢真说出来,与警察对着干肯定也没有好果子吃。

刘攸站在饮水机旁,手里拿着扫帚思索了片刻。

“可以,当然可以,我先要看看这节有没有课,有课的话还是等待下课了再问比较好。”刘攸做着最后的挣扎。

“嗯,我赞同。”付臻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东方涵站起身从办公室的角落里拿出了两把椅子,放在了刘攸办公桌的旁边。“两位警察先生,累了吧,坐会儿,如果有课的话,距离下课还有段时间呢。”她看着付臻帅气的脸庞发起了呆。

“好,谢谢。”付臻没有丝毫的感情。

站在一边的刘攸看着付臻,眼前的这位年纪轻轻的警察不同于一般人,他面对东方老师的姿色竟然没有一丝的动摇。从来都以清高自诩的刘攸即使见到东方老师都小鹿乱撞。真是个难搞的家伙,刘攸心里想。

“刘老师,有课吗?”付臻催促着。

“啊,我看看。”刘攸变得慌张,他点开课表。13:00—15:00在9月20日的一栏中没有显示任何课程。

“我看一下。”付臻走到刘攸身后,他刚想将电脑关掉可是为时已晚。“这么看,今天这个点应该没有课。”付臻站在刘攸身后说道。

刘攸看向挂在办公室墙上的钟表,时针刚好位于2。

刘攸被迫打电话通知了安娜,过了不大一会儿安娜就来到了办公室。

“这位付警官找你有点事,不用紧张,如实交代就可以了。”刘攸安慰着安娜。

安娜不像其他的女孩,没有丝毫的畏惧。“好,我会配合的。”安娜说完被付臻带出了办公室。胡平跟在后面。

付臻带着安娜来到了一间教室,与其说是教室不如说是一间储物间。里面随意放着体育用品以及一些劳动工具。出于学生摆放时的个人习惯,中间正好留着一片空地。

“胡平你去办公室把椅子拿来。”付臻吩咐着。

“找我什么事?”安娜有些气愤的问道。“早上不是才看见过你。”

“一会儿的,等胡平把椅子拿来。”

说话间,胡平用身体推开教室门,双手拎着椅子。“坐吧。”

付臻坐在里侧可以看到门外的情况,安娜坐在付臻的对面。

“13日晚上你是不是不在寝室?”付臻开门见山。

“嗯,我不在寝室。”

“不在寝室,那你去哪了?”付臻咄咄逼人。

“我去找我爸去了,好久没见了,有点想了。”安娜淡定的说着。

“在哪过的夜?”

“当然是我家,我家就在尚州市区。”安娜再一次解释道。

付臻起身对着胡平说了些什么,说完胡平走出教室。

“你离开寝室就一直呆在家吗?”

“没有,我先去找到我父亲。”

“你父亲在哪工作?”付臻说完在记事本上记着什么。

“你应该知道吧,你都开始调查我了肯定也知道我父亲是干什么的吧。”安娜自信的说道。

付臻看着眼前这位“外国友人”自信的说着普通话没有丝毫的违和感。教室的门开了,胡平走了进来。

他在付臻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付臻点着头在记事本上记着。

“你说你是先去找你父亲的吧,在尚州市人民医院?”

“嗯,知道了还问我。”安娜的话语中带着讽刺。

付臻站起身,伸出右手,“谢谢你的配合,今天就到这里了。”

安娜没有伸手,“直接宣布我是凶手就行了啊,磨磨唧唧的。”安娜的话很激进。

“这个我们会调查的,如果是自然逃不过,如果不是我们也不会轻易下结论。”付臻说完做了个让安娜先走的手势。

安娜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

“那我们先走了。”付臻说完和胡平离开了教室。

坐在椅子上的安娜感觉到背后发凉,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放着一半白色粉末。她不语,只觉得拿不住……

“安娜的父亲说的和安娜一样,她离开学校后第一个先去找的他,之后俩人一起回的家。”胡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说道。

“嗯,这个你跟我说了。这就证明,安娜在13日离开寝室后去过市人民医院,并且她父亲是管理麻醉科的药师,从那里得到***应该是很简单的。”付臻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开到马路上。一脚油门,车扬长而去。

“去哪?”胡平问。

“尚州市人民医院。”

到达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并不像上次一样人满为患。付臻将车停在院内的停车位上,自信的走进医院。

“你好,这里是院长办公室。”电话的那头还是那个年轻的声音。

“我是安南区的刑警,我叫付臻。”

“你好,有什么事吗?”年轻人的态度并不是太好。

“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还是在那个房间。”年轻人说完将电话挂断。

忙音充斥在付臻的手机里。

付臻礼貌的敲了敲门,于路沃院长就坐在椅子上。

“请坐吧,付警官,这次来又是什么事情。”

“我想调一下你们这里的监控。”付臻毫无保留的说道。

“嗯,完全没有问题。我马上通知保安课,到时候你去监控室就可以了,我就不跟着去了啊。”于路沃说完拿起一个档案袋。

“好,我这就去。于院长就不打扰你工作了。”付臻说完轻轻的关上门便离开了。

医院的保安室位于一楼,负责监控的是一位在编医生,但是因为水平匮乏不得不做着和医生背道而驰的工作。

“坐吧。”负责监控的医生没有感情的说。“想查哪天的监控。”

“13日。”

“具体时间。”

“五点之后吧。”付臻说道。

医生将监控录像调了出来,“你自己看吧。”说完走到窗边点起了一根烟。

付臻一帧一帧的看着,终于在晚上6点钟的时候,安娜走进医院。

付臻早就可以熟练的运用各大监控设备,他退出了大门口的监控画面,随即点开位于一楼的画面,安娜走向楼梯方向。付臻马上将所有楼层的楼梯口监控调出,安娜的身影出现在7楼。

“7楼是干什么用的。”付臻问道。

“7楼大了去了,有精神科,还有几个病房,最里面的还有麻醉药品储存间。就这些。7楼很少有人去,精神疾病毕竟占所有疾病中的少数。”负责管理监控的医生在窗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从楼梯口向左走是哪个方向。”

医生回过头,看着监控画面,“那边除了厕所就是麻醉药品储存间。”

付臻若有所思。他接着看回监控画面。

安娜离开监控的范围,监控画面就像是暂停了一样,只有右上角的时间还在一秒一秒的运作。时间过了十分钟,安娜再一次出现在监控范围内,她下了楼。接着又一次出现在楼梯口时是在6楼,她站在楼梯口好像是在等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走来了一位190cm的男子,没错就是她的父亲,日尔科夫。

汽车在炎热的太阳下被炙烤着滚烫,付臻和胡平站在车外。

“怎么?你怎么看?”

“安娜为了自己的好友进行的复仇,你觉得可能吗?”付臻质问道。

“有可能吧,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胡平说道。

9月20日,晚上九点,两辆警车停在了尚州大学的门口。从警车上走下来三四个便衣警察。尚州大学校园内已经看不见人,晚上九点是寝室封寝的时间。便衣警察来到四号公寓楼下,带头的是位有些上岁数的,他做了个进去的手势。后面的便衣小心推开寝室的大门。

负责寝室安全工作的保安自然吓了一跳,便衣从口袋里拿出警察证后,保安便不敢吱声了。

保安坐在保安室内看着大厅,有三个便衣留在了一楼,只有一人走上了楼梯。

“哒哒哒。”躺在上铺的孔棠听见了门口的声响。“好像是敲门声。”

“谁啊。”蒋雨大声喊道。

门外依旧没有应答。

“谁啊。”安娜从上铺下来,眼睛透过猫眼看着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丧门星。

安娜手颤抖着,她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坐在椅子上。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存在,“哒哒哒。”虽然很小但是听的真切。

安娜猛地站起来,“屋外的好像是楼下的阿姨,我出去看一下。”

孔棠坐起身来,虽然觉得很不正常但是也无心去管。这么晚了除了楼下的阿姨也不可能是谁。孔棠心里想。

安娜这一去便没有回来,半小时后孔棠和其他室友都收到了一个消息。

“我家里发生点事,我得回一次家。”

孔棠发了无数次的视频通话,安娜都没有接。

审讯室内只有一束台灯的光,照着两边的人都不是很清晰。靠门的铁椅上坐着安娜,但手上没有手铐。

“你这么晚带我来这为了什么?”

一束灯的另一侧,只能看到半边脸,是个男人。男子将台灯调整了一下,照耀着他的整个脸庞。是付臻。

“请你看个视频。”付臻递给安娜一个平板。

安娜接过,她的脸变的扭曲。“这能说明什么。”

“你为什么先去八楼的麻醉药物储存间而不是先去找你的父亲。”

“我以为他在那。”

付臻将台灯的光线照在安娜的脸上,虽然不刺眼,但让安娜觉得很不舒服。

“明早我们的同事就会趁你们寝室没人的时候去,我想你的寝室一定有***。你现在最好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中国俗语你也一定听到过。”付臻说完将台灯的光再次照着自己。

原来毒药是叫***啊,安娜心想。

安娜的手不停的颤抖,她感觉到冰冷,就像是莫斯科的冬天一样。她上次回去还是十年前。那种冷她这辈子都记得。

“我只是想替孔棠出口气,那个男人太可恶了。”

付臻听到这里示意旁边的速录员记录着。

安娜这才看到付臻的旁边原来还有一个人。

“我只知道我的父亲是负责麻醉药物管理的,我想他那里应该有剧毒。我本想亲手杀了他,可是动手杀人可不是我擅长的,所以我决定毒杀。我很庆幸我的父亲不在储藏室,我随便拿了一罐药物,如果没有杀死的话我就认了。”安娜低着头说道。

“具体的投毒过程呢。”

“这也是我觉得最幸运的地方。”安娜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看着有些恐怖。“我原本打算拿完药物等待时机在进行投毒的计划,可是上天就是这么眷顾我。我看见金灿辉就在医院附近的餐厅。”

“在医院附近的餐厅?”

“嗯,我和我父亲走出医院,远远的就看见了金灿辉。我感觉到害怕,可是杀意马上笼罩我的全身。我向我父亲示意要和老师打个招呼。我就走了过去。那个老色狼看见我眼睛都直了,我趁机往他的盘子里和酒杯中撒了点毒药就离开了。”安娜说的很自信。

付臻听完后呆住。

“你就把他的尸体搬到了珠石山?”

安娜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名,珠石山。

“珠石山是哪?”

“嗯。”付臻没有往下说,便示意门口的警察将安娜带走。

付臻身边的速录员也离开了。

他一人坐在只有台灯光线的审讯室里发着呆。

审讯室的门开了,孙琛走了进来。

“怎么抓来个女大学生,问了没多长时间怎么又给放了。”孙琛质问到。

“我的问题,我抓错人了。但是保险起见,等到明天早上局里缉毒队的同事搜完安娜的房间再说吧。”付臻说完离开了审讯室,即使后面的孙琛再喊他也不打算回头。

他坐在悠长的走廊长椅上,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瓶咖啡,抬头一看时胡平。

“付哥,审讯安娜还顺利吗?她是凶手吗?”

“她承认是她投的毒,但是她不是凶手。”

“啪”的一声,胡平把手里的咖啡拉环拽开,喝了一大口,“承认了不就行了,怎么还不是凶手。”

“首先她说她下毒的地方是医院附近的餐厅,***的毒性你是知道的,哪怕只有50毫克就可以使人致死。”

“怎么说?”

“这你还不懂,在餐厅这种人多的公共场所,死者一旦误食了带有***的食物或者水,马上就会出现胸闷进而猝死,但是我们并没有接到过这样的报案,这说明安娜不是凶手。”

“她可能说谎了。”

“承认完自己是凶手再撒谎?”

“故意掩饰呗。”胡平手里的咖啡已经见底。

“我想不太可能,还有安娜不知道珠石山。”

胡平没有往下接,他看着付臻不说话。付臻也低着头看着手里没打开的咖啡,一时间走廊上没了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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