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尚州大学很寂静,操场是天然的屏障将一号教学楼和宿舍楼分割开来。“哒,哒”轻盈的脚步声在一号教学楼里来回回荡,漆黑无尽的走廊有个人在来回的踱步。
女厕所的灯亮了,一个黑影钻了进去。很快又是“哒哒的声音。”黑影消失在走廊里,女厕所瞬间火光四溢……
胡平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的一样耷拉着脑袋坐在座位上,他看着眼前的电脑面无表情。
“看什么呢。”付臻走进办公室来到胡平的身后,“这电脑上面也没什么啊。”
“啊,没什么。”胡平回过神来。“只是觉得迷茫。”
“怎么?”
“案子呗,这都多长时间了。”
“看看这个。”付臻将手机扔在了胡平的桌子上。
“尚州大学发生了火灾?”胡平看着手机上的内容。他又自己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大致如下。
今日凌晨三点,尚州大学的防火装置突然发生异响,随后校保安课的人员经过确认,校1楼的女卫生间已被烈火包围。
消防人员随后马上赶到,很快就将大火扑灭。具体的原因尚不明朗。
“我刚才已经问过消防队了,起火的原因已经查明,是女卫生间垃圾桶内的纸片被人点了火。”付臻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放回兜里。“你不觉得这个和案子之间有关系吗?”
“不觉得。”胡平说的很坚决。
“我再告诉你一个线索,虽然被点燃的纸已经被烧的化为虚有。但在垃圾桶的附近发现了没有被波及到的纸片,这些被消防队收集了过去,但并没有成为调查的重点。看看这个。”付臻从身后拿出一个透明的塑封袋。“那些纸片就在这里。”
付臻说完将塑封袋打开,三个纸片就像是落叶一样落在桌子上。其中一个呈三角形,另两个其中大的像是凹字形,另一个小的则偏于正方形。
“首先将这个三角形的纸片边最长的一边横过来,凹字形的纸片就呈凹的形状摆放就行,另一个正方形的放在凹字形的下面。就像这样。”付臻一边说着一边摆放着。
“你可以看看这上面的字。”付臻说完指着被拼成的纸说道。
胡平定眼望去,毫无形状可言的纸片上面写着购物两个字,下面则写着59一串数字。
“想起了什么?”付臻暗示。
“买电话用的购物单。”
“你看看后面,59是买手机或者电话的价格吗?”
“电话卡。”
“没错,据我了解学校的垃圾桶在封楼之前会进行一次统一的清理,这就说明这个单子就是纵火人扔的。但谁又能为了一个电话卡购物单而纵火呢。”
胡平看着付臻一时间没有说话。
“我想这个纵火犯和凶手也就是孔棠的父亲是一个人。”付臻坚决的说道。
“女卫生间吧。”
“这不能说明什么。”
胡平的眼神里已经没了神,他已经不相信眼前的这位年轻刑警。付臻坚决的臆测真的对吗?胡平心里不禁这么想。
“还记得那句话吗?”
“哪句?”
“孔棠的父亲是位文化人,这句话我现在还记得。始终我都在想,文化人的意义是什么?”
“经历过教育的人可以叫文化人?”胡平说道。
“在二十年前,九年的义务教育已经普及了,读书上学已经成为天经地义的事情,在这个时代被称为文化人的我想只剩下知识渊博的人。大学老师就是可以称之为文化人的群体。”付臻分析道。
“你又要去尚州大学?”胡平的话语中带有一丝的讽刺。
“嗯,我打算再去一次。把尚州大的教职工都了解一遍,让邓开杰认一下。”
“我不去,你去吧。”胡平说完拿着一个档案袋走出了办公室。
付臻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他没有责备任何人。
一号教学楼十五楼,寂静无比。不管是谁到这层都会自觉得变的轻声细语。付臻从电梯门走出来,迈着大步往里走。
他看见门牌上写着校长室,刚想往里走,被一个女教师叫住。
“你是谁?去校长室有什么事情。”
“啊。”付臻被这么叫住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转过头一个长得还算漂亮得女教师站在他的眼前。“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付臻说的含糊不清。
“我是校长的秘书,请您跟我来。”女教师自报家门说出自己是校长的秘书。
付臻跟在她得后面,他被带到十五楼的收发室。里面坐着一位上了岁数的大叔,付臻在登记表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把你的工作单位也写在上面。”女教师指着名单册说道。
付臻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工作单位。
“安南区警察局?”女教师带有疑问的问道。
“嗯,我的工作单位。我今天来有些事情需要询问窦校长。”
“我去通知一下。”女教师对旁边的大叔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收发室。
付臻内心知道女教师的用意是什么,她去办公室先通风报信,让这位上了岁数的大叔控制住自己。付臻并不想用权力压人,他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收发室只剩下付臻和大叔俩人。俩人四目相对,大叔先开口了。
“你是警察啊。”
“嗯。”付臻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学校最近……大概什么时候能破案啊。”大叔将板凳往前提了提。
“这个还在侦破中。”
大叔见付臻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便啧啧的两声。女教师从屋外走了进来,“你。”女教师指着付臻。“跟我来一趟。”
付臻跟在她的后面。
“敲完门就能进去了。”
付臻礼貌性的敲了几下门,推门而入。一位老者坐在办公椅上,看上去很憔悴。
“我是安南区警察局的刑警付臻。”付臻站在门口。
“警察先生,我记得你们区警察来我们学校一般都是俩人啊,这次怎么孤身前来?”窦建业说道。
“凡是也有例外啊。”付臻说完指了指办公室内的沙发,示意想要坐下。
窦建业点了点头。
“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也了解。尚州大学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上了。我看啊,校长这个位置我都坐不稳咯。”窦建业开着完笑。
“我们也在尽力破案,破不了案警察我也当不上了啊,哈哈。”付臻回击道。
“这次来又是什么事情?”
“我想看一下……教师的花名册。”付臻看着窦建业。
只见窦建业满脸褶皱的皮肤聚在一起,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突然他摸着后脑勺,他的脸变的痛苦。窦建业迅速将抽屉抽出,从中拿出一个小白瓶,打开就往嘴里送。
付臻坐在沙发上有些紧张的看着,但他不知道怎么解决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过了好一会儿,窦建业恢复了正常。“不好意思,我的偏头痛很严重。遇到让我生气地事情我就会变的很疼,刚才吃了止痛药好多了。”窦建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脸上依旧有些痛苦。
付臻的脸变的犀利,“不好意思,让你变的难受,但是我必须要做这件事。请你给我学校教师的花名册,我去复印一份。我敢保证只用到案子的侦破中,相信我。”
不管付臻怎么说,窦建业的脸还是聚在一起,很是难看。
“罢了罢了。”窦建业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很厚的照片册。“给你,这就是我们去年拍的,每位老师都有各自的照片,后面标注了名字,教课的专业。”
付臻站了起来,接过照片册,鞠了一躬便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他注意到挂在门口的照片。
“这里面有你的照片吧。”付臻转过头突然问道。
“嗯,第一页就是我。”
“好。”付臻说完拽开门扬长而去。
窦建业一人坐在办公室内,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剧痛依旧存在。
安南区审讯室内,邓开杰坐在铁椅里,铁椅的对面只有付臻坐在桌子里侧。
“这个照片册给你,里面应该会有从你那买笑气的人。”付臻将照片册递了过去。
邓开杰双手被铐上手铐,有些吃力的翻开第一页。
“那个!这个就是这个人。这个月从我这买走了笑气。”邓开杰指着照片册第一页。
“可别撒谎啊,为了早点结束就随便指。”站在铁椅两侧的警察说道。
付臻站起身,走到邓开杰的旁边,“你说哪个,你再指一下。”
“就是这个人,我的印象蛮深刻的。因为我的顾客一般都是年轻人。”邓开杰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照片的人。
“好。”付臻说完做了个手势站在两侧的警察将邓开杰带离了审讯室。
付臻走出审讯室,胡平站在屋外。
“付哥,怎么样。”
“嗯,距离真相进了一步。”
“呃,不好意思我没有和你去。不是我不相信你,是……”胡平想要解释。
“没事。”
“可以告诉我最新的线索……”胡平的话中带有请求。
“嗯,跟我来。”
付臻说完走在前面,俩人来到自动售货机旁。付臻往里扔了几枚硬币,掉出两瓶苏打水。
“我的硬币就剩这些了。”付臻说完将苏打水递了过去。
“我也喜欢喝苏打水。”
“我这次去尚大借来了学校的教师的照片册,邓开杰认出了从他那买笑气的人,我也在现场知道了笑气和凶手和死者之间的关系。”付臻说完打开苏打水,大口的喝了一口。
“具体细节呢。”
“就是……”付臻刚要说后面的脚步声剧烈。付臻回过头,孙琛从里面跑了出来。
“你俩跟我来,警局对面的商场有人持刀伤人。”
付臻听到孙琛的喊声,放下苏打水跟了上去,胡平也跟在后面……
孔棠每天都在自己的卧室中躺着,她想和这个喧闹的世界说再见,但她始终不敢自杀。昼夜颠倒成为了她的生活习惯,安静的黑夜他选择面对,选择清醒,喧闹的白昼她选择了迷失,选择了逃避。
孔春燕一个人坐在客厅,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她呆若木鸡的看着电视,电视上演的内容她不感兴趣。这对于她来说就是消磨时间。
“叮铃铃……”手机的闹钟响了,她看了眼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一般这个点孔棠就会起床。她站起身,打开卧室门。卧室昏暗无比,窗帘拉的很严实。没有一丝的阳光能照进来。孔春燕走到窗边,孔棠侧躺着,被子盖着她的全身,只剩下头露了出来。
孔春燕将孔棠摇醒,“棠儿,起来了,这都五点半了。我给你煮了肉丝面。”
“不起,我再睡会儿。”孔棠翻了个身,没有丝毫起床的意思。
“哎。”孔春燕无奈的走出卧室。又一次呆若木鸡的看着电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六点半再去叫一次,孔春燕心里想。没过一会儿,她的双眼开始打仗,很快就睡了过去。
“砰砰砰。”孔春燕被惊醒,屋内已经变的昏暗,她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砰砰砰。”响声依旧。
孔春燕确定是敲门声,她急忙穿上拖鞋,慌里慌张的走到门前。很谨慎的透过门眼看着门外,屋外的人就像是针一样扎在孔春燕的眼睛里。她后退几步,瘫坐上地上。
“砰砰砰。”敲门声依旧。
孔春燕眼睛没了神,他看着门眼,脑海里一直放映着刚才透过门眼所看到的一切。
“砰砰砰。”敲门声变的巨大。
孔春燕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看向防盗门,没有一丝的动静。她这才意识到是孔棠起床了。
“妈!妈!你怎么不开门啊,吵死我了。”孔棠穿过客厅。
孔春燕想要站起来,可是“砰砰砰”的敲门声让她没了力气。
“妈,你怎么坐在地上了,没听到敲门声吗?”
“啊,是收水费的,这周咱先不交。”孔春燕极力辩解道。
“靠,你们这些大人啊,不就是水费吗?为啥不交,没有钱?”孔棠有些生气的问道。
“砰砰……”门外的敲门声逐渐变的微弱。
“最近水费上调……咱们小区成为了示范……所以……咱们凭什么交。”孔春燕记起刚才在电视上看到的民生新闻。讲的就是一个地方费用上涨,居民集体抗议的事情,不过不是水费,是电费。
“嗷嗷,这样啊。估计一会儿收水费的就走了。”孔棠说完回到了卧室。
孔春燕站起身,倚在门口的衣帽架上,门外的敲门声消失了。她鼓起勇气打开门,把头探了出去。一个熟悉的***在楼梯口,俩人四目相对。孔春燕瞬间觉得自己浑身颤抖。
“穿好衣服,出来一趟。”男人说道。
“嗯。”孔春燕关上门,急匆匆的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男人依旧站在楼梯口,“去外面吧,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男人走在前面,孔春燕走在后面。天已经黑的彻底,小区的空地上没有任何人。
“为什么要来?不是说以后不能有任何瓜葛了吗?这都过了十五年了。”孔春燕走在后面,说完她停下了脚步。
“那两个人是我杀的。”男人转过头眼睛里充满了怨恨。
一阵晚风吹过,孔春燕觉得骨头缝都凉。
“什么两个人,我不知道。”孔春燕想要装傻。
“尚州大学的杀人案,就是我干的。”男人说完从兜里拿出一个白色所料袋和吸管,大口的吸了起来。
“你这是……”
“止痛用的。”男人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保重好身体。”孔春燕说完转过身就要离开。
“警察估计马上就发现我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孔棠。”男人温柔的说道。
孔春燕的确不知道那俩个人为什么被杀,孔棠好像也因为那两个人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孔春燕没有太去想这些,内心能想到的就是一点,照顾好孔棠。
“我知道,你也保重好身体。”孔春燕没有什么话好说,只好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说完便离开了。
***在空地上,晚风吹着。他感觉到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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