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对面的持刀伤人案解决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俩人没有选择回警局而是直接下班。
“付哥，我饿了。”胡平摸着肚子。
“去吃点饭吧，这附近有什么吃的。”
“吃点烧烤怎么样，顺便喝点？好久没喝了。警局对面就是美食街。”
“去看看吧。”
警局对面是一条美食街，即使是晚上八点，街上的人依旧很多。俩人刚走进美食街，就飘来一股香味。胡平摸着自己的肚子，更加饿了。
“前面有一家烧烤店，我经常在这吃。”胡平在前面引着路，付臻跟在后面。
走了大约有二百米，“就是这家。”胡平说道。
付臻抬头一看，“刘家烧烤”付臻小声道。
掀开门帘，一阵喧闹声从烧烤店传来。
“先生几位。”年轻的男服务员问道。
“俩位。麻烦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付臻问道。
“可以，去二楼吧。”
服务员在前面引路，二楼的人相比较于一楼人少的多。如果是吃烧烤，人多感觉要好得多。
“我觉得一楼比较好，人多吃的有感觉，喝酒也有感觉。”胡平说完将衣服挂在衣服挂上。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付臻说完胡平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服务员将菜单拿了上来，俩人点了一些串，并且要了一提啤酒。很快一些串就摆放在桌子上。
胡平伸手拿起一瓶啤酒，“啪”的一声瓶盖飞向空中。紧接着又拿起一瓶啤酒，动作很熟练。
“付哥，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胡平说完拿起一串羊肉串，咬住串底，使劲一拽，吃的满嘴是油。
“邓开杰认出的人就是……”付臻说完喝了一口酒。
“是谁？”
“窦建业，尚州大学的校长。”
“有证据吗？”
“你先听我的分析。”付臻说完又喝了一口酒。胡平喝了一杯。“即使邓开杰认出来，也不能完全说明他就是凶手，毕竟邓开杰的证言不能作为绝对证据。我去看窦建业办公室的时候，他有严重的偏头痛，即使是吃了止痛药我也能看出来他的痛苦。这个时候毒品是最能止痛的东西，吸食笑气有很大程度上可以减轻疼痛，甚至是止痛。这点可以证明，窦建业是吸食笑气的。”
“那他是孔棠的父亲吗？”
“我想是的，这个需要进一步的亲子鉴定。我在他办公室的门口看见了一幅父女照片，男的很明显就是窦建业，而小女孩的岁数很小，看不出来是孔棠，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应该是她。”
“现在能进行逮捕吗？”
“我已经将电话卡购物单和花名册上的指纹交给鉴识课进行比对了，明天就能有结果。”付臻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胡平也跟了一杯。
孔春燕呆坐在客厅不出声，她依旧没有选择开灯。他没有力气开灯，孔棠也没有起来。
“哒哒哒。”敲门声比上次轻的多。
孔春燕听到敲门声，呼吸变的困难，那个男人又来了？她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向防盗门靠近。深吸一口气，她靠向门眼，门外的男人她不认识。是警察吗？但不是上次来的两位。
推开门，孔春燕将头探了出去。
“你是？”
“是孔棠家吗？”门外的男子问道。
孔春燕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年龄不大，但是也差不多三十岁左右。“是，你是？”孔春燕又问道。
“我是孔棠大学的导员，我叫刘攸，想做一次家访。”门外的男人自曝家门。
“好，请进吧。”孔春燕并不希望他进来，但是是孔棠的导员实在是不能怠慢。
“怎么不开灯？”刘攸一进门就问道。
“啊，刚要开。”孔春燕说完将客厅的灯打开。
“孔棠呢？”
孔春燕刚要说在睡觉，卧室的门开了。孔棠站在门口，蓬头垢面丝毫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秀气和大方。
“刘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过吗？我要进行一次家访。”
“好吧。”孔棠没有感情的说着。
刘攸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拿出一个记事本。“孔棠最近在家怎么样。”
“不错，看看书学学习之外就和我在一起。”孔春燕说道。
“孔棠的父亲呢？我怎么没看见她父亲呢？”刘攸说完环顾了四周。
“没了，很早之前的事了。”孔春燕说完故意装出悲伤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刘攸变的有些狼狈。
刘攸接着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孔春燕和孔棠回答的也含糊不清。时间过了很快，刘攸的问题问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
“我能去看一下她父亲的照片吗？”刘攸一点也不害怕尴尬。
“不好意思，已经没有了。”孔春燕说道。
刘攸看了看孔棠，孔棠低着头，似乎在说“有，我有照片。”刘攸拿出手机，给孔棠发了个信息。信息很简单，给我你父亲的照片，就能让你的事情结束。刘攸知道这么做很卑鄙，因为在他眼里，孔棠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不一会儿，孔棠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和……的男人一模一样。刘攸看完背后冒汗。
翌日清晨。
“对窦建业可以进行传讯了。”付臻从门外走了进来，屋内坐着孙琛和胡平。“鉴识课的指纹比对已经出来了，电话卡购物单上的指纹和花名册上完全吻合。”
付臻说完转身跑向楼外，孙琛使了个眼色胡平拿起衣服跟了上去……付臻和胡平挺着胸膛，
“对不起，校长今天没有来。”自称女秘书的教师说道。
“没有请假吗？”付臻问道。
“校长不需要请假。”女教师说的义正言辞。
“电话给我一下，我们有事情找他。”付臻说完掏出手机。
女教师说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付臻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但是无人接听。付臻尝试拨打第二次，电话已经关机。
“找我们校长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这么做很过分。”女教师推了推眼睛，瞪着付臻。
付臻没有理会她，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可以查一下监控吗？”付臻问道。
“不行，你们别太过分。”女教师非常不满，说完白了付臻一眼。
“我们问你是在通知你要检查监控了，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你有权配合我们的调查。”付臻说完直奔监控室。
监控画面一秒一秒的播放着，颇有点像上个世纪的老电影。窦建业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录像里是在昨晚的八点半。付臻坐在转椅上，盯着电脑。
晚上八点半，窦建业从电梯口走出，直奔办公室，过了十分钟他从办公室内小跑出来。付臻透过监控录像，都能看到窦建业所表现出的慌张。
又过了十分钟，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出现在监控画面，背对着监控。付臻看着模糊的背影，感觉很熟悉。男人也走进了校长办公室，付臻可以确定他是用钥匙进去的。
“校长办公室的钥匙都谁有。”付臻暂停了监控画面，转过头问道。
“就校长一个人有。”女教师一边说一边咬着手指甲，很是紧张。
付臻敲击空格键，画面再一次播放，五分钟过后，男人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背着一个大背包。这一次男人的脸完整的出现在监控录像中。这个男人，付臻再熟悉不过了……
“咱们这次要跑到哪里？”窦建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当然是跑到国外，先去韩国吧，韩国的海关很松，你拿我朋友的护照，咱俩一起跑过去。”坐在主驾驶位置上的男人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
“甭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受够了现在的生活，你办公室里的学校奖学金和教师补助我都拿出来了，就在刚才我已经汇到韩国一家大学的语学院，等我们到那了，提出退学应该能全数返还，到时候咱俩一人一半。”
“嗯，我都无所谓，真的能逃开警察的检查吗？”
“不知道，现在必须火速去机场。”主驾驶座位上的男人说完狠踩了一下油门，远处的高速公路标识上写着，距离机场150公里。
窦建业侧着脸看着，这个刘攸……真的能护送自己到机场吗？
安南区警察局门口集结了大量的警车，付臻站在门口指挥着。
“大家都先上车，我已经通知各个卡口拦截窦建业，但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付臻冲着坐在警车里的警察喊道。
“他到底去哪了，也许只是藏在一个地方。”一位高高的刑警问道。
“我们调查过办公室内的物品，学校奖学金和教师补助都被拿走了，是被一名叫刘攸的大学导员拿走了，这俩人很有可能一起逃窜。”付臻说打开车门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上。
付臻拽起放在主控台上的对讲机，“每个区分四辆车，贴地纠察。”付臻说完将警灯放在车顶，但没有拉开警笛。
在市区内开车找人如同大海捞针，不可能对所有的车辆进行彻底的排查，肯定会有遗漏。
“交通警察通知了吗？”付臻坐在副驾驶问道。
“通知了，已经在排查各个路口的监控。”坐在后排的孙琛小声的说道。
胡平开着车在安南区和城西区毫无目的的徘徊，付臻有点着急。他握着安全带，霎时间，他感觉到裤兜里有一阵震动。是手机响，付臻赶忙拿出手机。
“喂，这里是刑侦队，我是付臻。”
“你好，我是尚州银行的经理，我们查到以刘攸为名义，在三小时前往韩国庆山大学语学院汇过去五万人民币的学费和一百九十五万的保证金。”低沉的男人声音出现在电话的那头。
“确定是韩国吗？”
“确定。”
付臻挂断了电话，他打开机票网站。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半，最近的一次飞往首尔的飞机是两小时之后的CZ340的航班。
“走去机场。他俩应该要出国了，现在赶快通知机场的海关警察。“付臻回过头命令着孙琛，这一刻他像极了刑侦队长。
“确定是CZ340吗？我们能让那趟航班停飞，因为航班公司是国内的。”孙琛也拿出手机说道。
付臻听到孙琛的话，感觉到醍醐灌顶，他拿出手机。
“最近一次飞往韩国的不是这一趟。”付臻说完感觉到车速加快，抬起头，车已经开上了高速公路。
“那是哪趟？我这里搜到的就只有这个。”
“韩国就只剩下首尔了吗？我搜了一下釜山，庆州等城市，最近的一次是一小时后飞往釜山的CO351，航空公司是韩飞航空，这意味着……”付臻说完盯着孙琛。
“韩国的航空公司，意味着不能控制飞机的起飞时间。”
“没错，以刘攸的谨慎来看，这一趟最为保险，一旦进入到候机室，咱们就无法控制了。要是有逮捕令就好了，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什么都没有，程序只是走的一般审讯流程。”
付臻说完他看了眼手表，距离CO351起飞还有半小时，付臻抬起头，机场的航站楼就在眼前。
孙琛留在车里，付臻和胡平直冲国际航站楼。海关已经在门口等着付臻俩人。
“怎么样。找到了吗？”
“飞机一般半小时前登机，我接到你们消息的时候，刘攸俩人已经登机了，现在只能让他俩主动下机。”
“距离飞机还有二十五分，时间还够，我们能连接韩飞航空的机舱吗？跟他们合作一下。”付臻问道。
“可以，我们已经沟通过了，他们愿意协助我们，但是不能影响飞机正常起飞。”
“没问题。”付臻说完直奔OC351登机口。
窦建业拿着登机牌，慌张的找着座位。“真没有问题吗？”
“没问题，这是国际航空公司，警察没有权利检查。”刘攸拿着登机牌当定的说。“喏，前面就是咱们俩的位置。“刘攸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窦建业坐在了旁边。
他看着行走在走廊上的空姐，不是因为美色，而是她们奇怪的眼神。每个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窦建业。他感觉到自己的罪行已经败露，警察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再过十五分钟，咱们就自由了，远离这可怕的地方。”刘攸说完看着窗外，虽然他嘴里这么说，但他的内心也慌张的很。
这么做真的对吗，是不是最近的事情让他丧心病狂，刘攸内心想完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一切就好了。
“现在播放个通知，现在播放个通知，尚州市警察局的同志要说一段话，请这段话中的人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主动投案。”空姐的声音从广播中传了出来，以往温柔的空姐，这一刻并不温柔。
窦建业吓得杵着前面的小桌板，低下头，他感觉到些恶心，也许是恶心现在的自己吧，他心想。
突然，广播中传来了一位男子的声音。
“窦先生，请你马上下飞机，接受警察的询问，你的罪行已经败露了，即使逃到了国外也是无济于事。你这么做是在救赎吗？我想不是，是一时的糊涂吧。你已经做了你认为对的一切，例如父亲的职责。现在需要你面对法律了，想想你的女儿。对没错，你的女儿，他是多么的爱你，我不止一次看见她的胸前带着太阳花，她始终都相信，太阳花在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凋零过。”
窦建业听完这段话，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涨的发烫，他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旁边的刘攸一把摁住了他。
“说话的你知道是谁吧。”
“嗯，那个刑警，付臻。”
“他是个多变的人，不要下去，咱们还有十分钟就会获得永久的自由了。”刘攸的脸变的着急，他说完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广播里又一次传来付臻的声音。
“刘先生，你是个聪明的人，你能意识到案子中的线索我感到佩服，但你现在做的是最愚蠢的，我为我最近打扰你的工作感到抱歉。你是个善良的人，你应该想想你的学生，尤其是那个你最为在意的，你想让她在无知中度过余生吗？”付臻的声音戛然而止。
机舱内的乘客面面相觑，“机舱内竟然有罪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窦建业和刘攸听到机舱内的乘客讨论着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韩语。
广播又一次响了。
“还有五分钟就要起飞了，请所有乘客收起小桌板，调整座椅靠背，系好安全带。”
机舱上有俩人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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