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众人收拾山台,救治伤者,凌玉宵也医治左臂,调理内息不提。
时光往后流转六千五百年,凌玉宵等人日后的种种磨练和改天换地的壮举就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沧海桑田之后,那块向西飞去的仙界黑水晶颠簸流转,在古埃及,一个来自天外仙界的妙手神医,把黑水晶制成了一个心脏起搏装置,植入了一个心脏病人的胸腔中。
又过了两千五百年,本作者和你所处的这一代文明繁荣昌盛,在埃及卢索伊城的郊外,考古人员发现了一具两千五百年前的木乃伊,在木乃伊干瘪的胸腔中,人们发现了一只还在跳动的心脏起搏器,经过仪器测试,这个跳了两千多年的心脏起搏器是用一块具有放射性物质的黑色水晶制造,而在地球上现存的所有水晶中,从未发现过黑颜色的水晶。因此,有人认为这黑水晶来自于外星,这一切出自外星人之手。只是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来证明。
科学家们无法理解两千五百多年前人们是怎么把心脏起搏器置活人的胸腔里,就像现今人们无法理解九千年前一个老人怎么会凭空浮在半空还能控制物体漂浮;科学家们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这黑水晶有放射性物质并能用它做心脏起搏器,甚至不知道这黑水晶从何而来。这一切资料的空白都是源于凌玉宵等人日后所做的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拯救,如果他们当时知道现在的情况,他们就会知道那场拯救也是一场毁灭,那一代文明彻底消失,人类重新繁衍,今日只留下无穷无尽的谜团,让后人窥探着往昔的“神迹”。
让我们暂且留下这心脏干枯却还在跳动的木乃伊和他的心脏起搏器,留下电脑、手机、汽车、卫星,倒行于时光中,回到九千年前的中华大地上。
此时的国土叫做云玔国,本代国王复姓申谿,单名一个粱字。他的祖先本在北方群山之中,游至中原,见此处土肥水美,遂定居于此,吞并了几个蛮荒部落,建立起城邦,周围的部落土著纷纷前来聚拢,再加上历代君王四面征战讨伐,慢慢发展昌盛,成为东方大地的一方帝国。
现今,云玔国西邻厓国,南有苍芶国,更有敬摩族人盘踞西南,民风彪悍,时常扰动边境,东北方还有自封为威烈大将军的离厝和他的青铜灵独镇一方,虽然并无侵攻犯境之举,却也不服云玔国管辖,独立为政,自成一统。
云玔国自申谿氏先祖建立城邦后,经历代征伐,至近代战事渐平,更又休养耕牧,民富国强。今日王朝之上,文武臣僚,百官云集,有镇山跨海二将军威震四方,更有国师,名为千笑常,官封惊天侯,曾游历四方海外修行,功力深厚,神术玄妙。为天下修行徒众之表率。
紫云山就在这云玔国的北部边境,虚空渡在此处设立紫云台,用以修行熬炼。
却说那日击退乾猽和截光王之后,凌玉宵左臂受伤,到了晚间,独自在房间中调养。夜静漏断,万籁俱寂,脑中想起日间发生的一幕幕,自己在对手面前的无能,师父那天仙降世的身影,还有之前遭遇两个杀手自己的狼狈。
以前在山台上和兄弟们演习切磋,自己的本领确实能领先于其他挂名弟子,但这次遇上实打实。硬碰硬的生死较量,自己作为师父唯一的载册弟子,本事如此不济,日后如何能弘扬紫云山的名声,继承师父衣钵。想到此节,心中抑郁,越发的恨自己软弱无能,心中精进变强的决心愈发的坚定。
而另一房间的战问天躺在床上也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凌玉宵勉力救自己时说出的愿望,又挡在自己前面生挨两击,还有虚空渡老人的话,又想起了早晨醒来时那个三十多岁修行者善意温暖的笑脸,消失于蓝天白云间的黑水晶,回想着这些,他心中一个意念慢慢坚定了。
第二天,阳光普照,万物复苏,百鸟争鸣,众人早就起来练功,凌玉宵因为有伤就任他睡晚些。战问天心中有事,就起来得早,径直来到虚空渡之处,刚进门,也顾不得腹伤未愈,扑通就跪下道:“老前辈,小子战问天前番颇为无礼,后负伤,凌玉宵兄弟不计前嫌奋力救我,他曾说要不断长进,只为除恶扶弱,这等赤子之言,是小子从未曾听过的,现今世道都是倚力恃强,弱肉强食,强取豪夺,还有几人能有此纯真心地,想来都是因为其师教有方。后来,亲眼见到老前辈大展天仙神术,有行暴之力而无行暴之心,有贪财之机却无贪财之意,真是小子平生从未见过的!昨日老前辈在崖边的教诲犹在耳边,如今黑水晶得而复失,但是我也不再惦念它了,您扔了一块黑水晶,也扔掉了我心上压着的大石,正如您所说的,我应该放下执念,追求更广阔的希望和目标,所以小子祈求老前辈能收我为徒,教诲指点我,我愿早晚服侍老前辈,尽牛马之劳!”
说完就伏在地上不起身了。
老人见扶不起他,只得对他讲:“你可曾听过我叫过除了凌玉宵之外任何人为徒弟吗?”战问天愣了一下答道:“……还真没听过,成辉等人都自称是学徒。”老人继续说:“你可曾注意其他修行人和玉宵对我的称呼有何不同?”战问天不明所以,仔细想了想答道:“别人叫您老前辈,老师父,凌玉宵叫您师父。”
老人微微颔首:“不错,老前辈老师父都是对老夫的敬称。只有师父二字才是真正的师徒关系。其实老夫现今只有一个正式徒弟——当然还有几个徒弟或远涉他方或早已出师了——现在紫云山中只有一个徒弟就是玉宵,其他人都不是老夫的徒弟。老夫有个规矩:同一时期只收一徒,因为收多了难免厚此薄彼,徒弟间恐生怨恨,反倒不妙,这样一师一徒也便于老夫倾囊相授。而其他人都是慕老夫微名来投,聚集的人多了,便都做个挂名弟子,既是学徒,就这挂名弟子也是他们自发组织的,方便时老夫也指点指点他们。”
战问天急忙说:“那我就先做个挂名弟子,只愿能得师父教诲!”
老人摇了摇头:“你未曾习得任何内家功法,却学了一路扑打拳术,已经有了自己的功力套路,无路难,改路更难,想改到我修行宗门下,恐怕……”他又摇了摇头。
“师父您这样做就不妥当了。”不知什么时候,凌玉宵已经醒来了,靠在门旁边,左臂上绑着固定用的夹板,“师父,他在我们紫云山脱离了黑龙帮,得罪了杀神会,您还把他的黑水晶给扔了,他现在无依无靠,孑然一身,您若是不收留他,让他到哪里去?万一他无着无落,再进入邪路,不是等于师父您为这世界多添了一个恶人吗?师父不如这样:且让他做个挂名的弟子,只是让他住在我们这边,不与那些其他的兄弟们混住,您早晚教导他一二,他若成了气候自是好事,若学艺不成至少不会逞凶作恶。您看如何?”
老人微闭双目,片刻后转眼看向战问天:“从外家功力改练内修功法,若是学不成还算好的,有很多人练得错了位,把自己的本家功夫都废了,更有人走火入魔,心体不一,疯癫痴狂,成了废人,这样,你还是要坚持么?”
战问天面色凝重了许多,喃喃说道:“我若是现在这样子飘落于江湖中,跟废人也差不多了,我现在一无所有,若是真的变成了疯癫之人,也没什么可惋惜的。”随后,眼中透出一股刚毅的光芒,对老人坚声说道:“即使冒风险,我也愿意跟随老师父!”
虚空渡轻叹一声:“好吧,就按刚才玉宵说的,你先做个挂名弟子,和我们住山上,等以后玉宵出师了,你或许可以成为载册弟子。”
战问天见虚空渡答应了,心花怒放,连连磕头称谢,老人说:“玉宵,一会召集山台上几个年长的徒众和诸位管事办个简单的拜师仪式,问天,这拜师仪式只有载册弟子才会有的,挂名的是没有这个的,你这样拜师之后,方能与别的挂名弟子区别开来,也免得别的弟子心怀不满,暗生愤恨。你要多加修炼,如果真能有所成就,就可以成为我的载册弟子了,哦,当然了,还得等玉宵出师的,或者断绝师徒关系了,或者他死了、残废了,就可以了。好了,你们先散吧。”
凌玉宵听到最后师父又在贬损自己,想插上话都没插上,最后师父一句散吧给结束了,他张着嘴想说点什么,老人却端起茶杯悠然喝茶了,只好气鼓鼓的回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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