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得如痴如醉,目瞪口呆。不知不觉夜已深沉,玉宵道:“真好,我真羡慕你们能够见识到这么多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风采,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去你们的邦国看看,感受下除了我们云玔国之外的风土人情,只可惜我现在有要事在身,我们着急要去面见威烈大将军离厝,可惜迷了路,正不知要向何处去,才误入了复活圣堂。”
安罗科问道:“足下所说,可是称霸北方逍遥云海州的莽林侯?”玉宵道:“正是。”安罗科道:“我们虽久居山林,但紫云山我也有所耳闻,听闻门风高亮,我看你等不是奸邪之辈,明日我不妨给你们带路。”
玉宵三人听了,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连连称谢。安罗科站起来道:“好了,时候不早了,让们来为你们做个祷告式吧。”言毕,只见其他教众都站了起来,将锅碗杯盏都收拾起来,围着火堆站成一圈,把三人也围了进去,他们都整衣肃立,安罗科不知向火堆里扔了什么,火焰腾地窜了起来,变成了紫色和绿色相互缠绕参杂,众人双手交叉按住胸口,安罗科开始说起了本国语言,叽里咕噜说了好长一串,中间还夹杂着几句云玔话官,听起来也就是祈祷神灵的词句,然后他拿出了一把雕刻精致的锥子,这锥子似乎已有千百年历史了,古意昂然。随后他伸出手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个叉,锥子也不锋利,并没划破,一边口中念着,一边依次抓起了凌玉宵、成辉和峰陵凯的手,分别划了一个叉。玉宵只觉得锥子尖冰凉,划得手心有点痛,也并无别的感觉了。
仪式做完之后,安罗科道:“愿复活神和你们的祖先亡灵会保佑你们,赐予你们力量和勇气。今日夜色已晚,你们明日还要赶路,都早些休息吧。”
言毕,众教徒散去,早给玉宵三人收拾出一间小屋,众人各自安睡了。
安罗科•斯芬克里纳教长在后来的大劫难中完成了生命的大圆满,当然从人类意义上来讲,也可以算做死亡。而他的教徒却得以幸存,后来回归故土,将东方大地各路英雄的传说播撒在罗蒙大陆上。现在,让我们回到二十一世纪。
墨西哥塔巴斯科州,炎热的风带来远处海洋的气息,一个老人挠着他稀疏褪色的金发,面对着前面起伏不停的油井,仿佛有点不知所措。他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最终扬起苹果般的脸庞,眯起被太阳晃到的眼睛问:“老卡尔,这些油井也这样上下了两千多年吗?”老人如叹息一般哀然说:“不,小拉妮,千年的历史也会被金钱碾成灰烬。”
还记得他们吗,卡尔•埃迪克教授和孙女拉娜安。小孙女对爷爷研究的如同神话的课题很感兴趣,所以卡尔教授决定带她来墨西哥塔巴斯科州的拉文塔旅游,让她亲眼看看“神话”的痕迹。
“就因为这地下发现了石油,好多两千多年前的古迹都永远的消失了。我们走吧,看看仅存的成果。”
他们来到一座遗址中,一只只巨大的黑色岩石头像透过千年的时光向不同的方向凝视着。卡尔带着拉娜安在时光中穿梭。
“我们知道,咱们美国的原住民并非我们这些美国人,印第安人才是美洲最原始的主人。而改变的一切都要从一个叫哥伦布的意大利航海家说起。哥伦布在15世纪航海达到美洲之前,那是印第安人的家园。而印第安文明之母,就是奥尔梅克文明。
“但是在墨西哥的特南哥,人们发现了一个奥尔梅克时代的翡翠头像。那个头像脸型扁平,眼窝并不凹陷,眉毛、前额、颧骨特征一眼就能看出来,它明显是个中国人。而奥尔梅克文明是在公元前12世纪到公元前3世纪。”
卡尔•埃迪克一边带着小孙女在石像中穿梭一边解说:“这里叫拉文塔,是奥尔梅克文化后期的主要遗址区。”
在许许多多的人头雕像中,有一个将近两米半高的玄武岩人头雕像,他们站在了它面前:“它有将近20吨重呢。”“20吨是多重呢?”小拉妮仰头看着爷爷问,“大概有60个你这么重。”“哇!”小拉妮瞪着那边角圆滑的方形人头雕像,想象着一个自己两个自己,三个自己……摞在一起,要摞60个那么多。老卡尔接着说:“看那厚厚的嘴唇,高耸的前额,具有具体真实的种族特征,他毫无疑问是个相貌堂堂的非洲黑人——看,还有那个。”教授就如冲进了恐龙展馆的小男孩一般快跑了两步:“这个是明显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头像——啊,看前面那个,就是它,那卷曲的山羊胡和翘起的鞋尖没人能认错。而盎格鲁撒克逊人正是现在美国及欧洲人的先祖——当然不是哥伦布带过来的,此时哥伦布还没投胎。”
拉娜安的小脑袋的频率明显已经跟不上爷爷了,而卡尔还在一边端详一边仿佛在喃喃自语:“在危地马拉发现的另一个石雕人像也明显具有中国人特征,那里还发现了鼻梁又高又直,下巴上蓄长须的雕像,看上去是个闪族人,或是古代腓尼基人的雕像。在蒂瓦纳科的太阳门旁边,更是开起了全球盛会:四十八个巨石人像如同神庙前的仪仗队一般矗立,他们有的厚嘴唇,有的高鼻梁,有的矮鼻梁,有的耳朵大,仔细考察就能发现,他们是全球各个地区种族主要民族的形象。
按常理说,艺术是生活的反映。如果15世纪的哥伦布是第一个探访美洲的外乡人,那么公元前一千多年的美洲印第安人是如何刻画出自己从没见过的人种呢?”
拉娜安这时候已经不知道爷爷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所谓‘常理’也要受时空的局限,常理只是我们现今人们根据过去的经验和以及根据过去经历推测得出的,可是我们对于过去,到底知道多少呢。我们通过蛛丝马迹旁敲测推出来的过去,确实是真是的吗?”
时间倒流九千年,玄天洲大陆,云玔国东北部,正值秋季,暑热延伸到了深秋,正是现代人叫做秋老虎的时节,在莽莽大森林中,一队身穿深色长袍的人正带着三个骑着马的青少年在林间赶路,穿袍者为凉快把袖子衣摆扎起来,他们面色浅白,深目高鼻,眼睛有蓝有绿,跟着的三个人单衫薄衣,身背行李,腰跨刀剑。一少年剑眉星目,灵慧俊朗,另两人年纪稍大,有三十上下。正是凌玉宵三人。
绕峰转岭,跨河穿林,走了半晌,安罗科等人把三人带到一条大路上,住了脚步道:“从此路一直往东,不多时便到一座险峻的关隘,名叫霸关,过了霸关,就进了莽林侯的逍遥云海州了。那里是他的地盘,我们复活神教向来低调,不愿在这大路上招摇,只能就此别过,恕不能远送了。”
玉宵三人躬身行礼,玉宵道:“安教长和众位教众能送至此处已是鼎力之助,多谢诸位款待留宿我等,我等就此告辞。诸位多保重,愿教长能遇到更美妙的景致风情,愿复活神与先祖之灵永佑诸位。”双方遂执礼分别,玉宵三人继续投大路走去。
正是:
前行不觉远方近,回首方知来路长。
看看太阳西斜,路途转处,忽而前面现出一座雄关。这关隘正当路上,夹在两座高入云天的剑峰之间,高耸挺拔,雄浑险峻,大青石垒起数十丈高,上面宽可三马并驰,两边城垛箭楼齐备,正是一关当道,万夫莫开。
只见大门紧闭,那门楣上方写着两个苍劲的大字: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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