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辉叫醒了瘫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年轻人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发疯一样的汲取着空气。在年轻的双眼中,写满了恐惧。
李政民看向窗外,落日的余晖洒在一栋栋的房屋上,哪里有什么漆黑的太阳。午后的阳光惬意,太阳金色光辉洒在这座由红色屋顶建筑组成的小镇,有着让人难以言喻的美好、宁静。
再次醒来的年轻人全身瘫软了下来,此时的他才意识到全身的衣物都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所浸染。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刚才,真的死了吗?”
“解答。生物个体尤格斯·尼古拉在一分钟前确实已经死亡。死亡原因,被不明力量斩首。”
“谁!??”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李政民慌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这声音似男似女,似人却又似机械。就像是许多种声音集合到一起一样。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一个人。甚至连窗外楼下都不见有人经过。
“解答。我名[文明全知之匙],通晓一切现存文明群体已知的知识。”
李政民发出了“嘶”的一声,摸了摸下巴自语道:
“这设定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类似一些幻想小说里的解析技能之类的?”
......
那个声音并没有回应李政民的自言自语。
“回答我,呃......文明全知之匙。”
“解答。现存文明群体并不存在幻想小说及解答技能。”
李政民皱了皱眉头。
现存文明不存在幻想小说和解答技能。
这让他依稀的明白了些什么。
李政民望着那就要没入天边的落日说道:
“我刚才,真的是死了吗?文明全知之匙,回答我。”
“解答。生物个体尤格斯·尼古拉在两分钟前确实已经死亡。”
李政民陷入了一时的混乱。
他死了,起码这具身体是已经死了。
可为什么他又会复活过来?
还有在他死前,视野中的那轮黑色太阳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多太多的疑惑让李政民的头像是要炸开一样。
“警告,大脑负荷,强制介入整理。”
那自称是“文明全知之匙”的声音,用这冰冷的语调说着。而李政民的大脑,竟真的不再疼痛,许多事情在他的意识中已经认为是仅仅有条的存在。
“文明全知之匙,回答我,我是被什么所杀死的,我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解答。超出现存文明群体知识,无法对其提问做出解答。”
自称是“文明全知之匙”的声音没能回答出李政民的提问。但也正是“文明全知之匙”的回答,让李政民理解了无论是刚才他的死亡,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都并非是这个世界上某个人力所故意为之。
“文明全知之匙,回答我,这里是地球吗?如果不是地球,这个世界又是什么?”
“解答。目前所在,厄尔斯星,不列艾尔帝国,伦威肯兰市,若德尔镇。”
根据“文明全知之匙”的回答,李政民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一个个词汇。在他的脑海中,随着他的思考,一幅幅画面跃然于他的眼前。
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一个乡镇的地图最终让李政民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大陆结构和地球不同,但却又十分相似。海洋面积几乎占据了百分之七十,只是大陆板块稍有些不同......”李政民看向窗外,心里慌张不安。
要怎么回去。
这样的问题让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还有妻子,女儿,有着自己的家。
如果自己真的只是灵魂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身处地球的自己现在又怎么样了。
“文明全知之匙,回答我,我要怎么回到地球。”
“解答。超出现存文明群体知识,无法对其提问做出解答。”
他本就不抱希望的提问换来的却只是“文明全知之匙”冰冷的回答。
李政民陷入了沉默。
这是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只能通过这具年轻身体的记忆以及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的“文明全知之匙”来为他解答。
虽然身体年轻,但他的灵魂和他的内心可都是不折不扣的中老年人的。
比起这个全新世界带给他的冲击或者是死亡带给他的恐惧,他现在的内心却都被要如何回去给占据。
太阳已经完全的落入了远方的山头,就连天际边最后一丝的晚霞也被揽入山峦之中。天空陇上如黑绒般的夜幕,尽被星辰占据。
房间里只有一盏煤油灯忽闪着亮光。
一个沮丧的年轻人,地上和床上凌乱的血迹。
宛然如同凶杀案现场一般。
李政民抬起头,看着窗外家家户户窗户映照的灯火,长吸气又长呼气。
他站起身,关上了窗户。
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更准确的说是他自己在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不可以放弃,没资格放弃。
他必须要回去,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地球,那个需要他的家。
李政民拿起日记本,又从衣橱里拿了一身新的衣服,打开了阁楼的门。看着那漆黑的楼道,还是不得不转身去拿了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
煤油灯的光亮不强,也只是刚好足够照亮脚下的木质楼梯。
一步步走在楼梯上,红木楼梯发出让人背脊发凉的吱扭声。
好在这栋房子除了那间阁楼,都是有电灯了的。
到了二楼,阴森怪异的氛围让李政民这大大咧咧一辈子的老教师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他摸索着找到二楼的电灯开关将其打开,又来到一楼打开了所有的电灯。
整个房间都被照的明亮了起来,李政民这才算是终于松了口气。
拿着新衣服的快步走进了盥洗室。
即便没有热水他也要赶快好好的清洗一番。
脱去身上这一身华丽但已经被污染的青衫,李政民用盥洗室里得毛巾浸泡着铁壶里竟还有些余温的清水,擦洗着斑迹已经退去,只留下血迹的身体。
年轻的身体,有些瘦弱,远不及李政民年轻时候的身体,但也是要比上了年纪的他要好的多的身体。
清洗干净头发和身体,用随便找的细声将头发绑了起来,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的李政民清爽的走出了盥洗室。
可就在他刚松了口气的瞬间,一阵浑厚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回荡在整栋房子里。
李政民寻到那声音的来源,是一楼客厅的落地摆钟。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李政民的眉毛几乎都扭到了一起。
九点。
可太阳才刚落下没有多久。
就算是他洗漱的功夫也不可能用了这么久。
“难道是这里的时间和地球有些差异吗......文明全知之匙,这里现在的日落时间和现在的时间你知道吗?回答我。”
“解答。此时此地日落时间为,下午六点十二分。此时此地时间为,不列艾尔帝国,都铎三年,芽月二日,晚七点整。”
整整两个小时。
这个屋子里最大的落地摆钟整整快了两个小时。
李政民似乎并不认为这只是这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摆钟自身故障的原因。
“文明全知之匙......这么叫有些太麻烦了,叫你阿比怎么样?”
“解答。虽不知意义,但可执行。”
会想到这个名字,还是因为李政民那个热衷于各种手游的女儿。
“好,阿比,这台落地座钟是不是坏了,你能不能知道?”
“解答。可能。这台机械并没有任何损坏,仅仅是时间出现误差。”
李政民注视着落地钟规律摆动的摆锤,坐在沙发上,许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拿起被他放在茶几上的日记本,这次他开始仔细的翻阅了起来。
但当他再次打开那日记本的时候。
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原本已经写满的日记本上,此时只剩下了尤格斯·尼古拉这个名字而已。
哪里还有什么奇妙怪异的内容。
李政民几乎是冲上了阁楼,急忙拿起床头柜上的那张羊皮纸。
“不见了......”
羊皮纸上那句让李政民云里雾里的句子,不见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莫名的恐惧逐渐的占据了李政民的内心,他拿着羊皮纸小心翼翼的走下阁楼。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这让他的呼吸逐渐的加重了起来。
回到了一楼的客厅,看着茶几上的日记本又看了看手里的羊皮纸。
李政民转而走向那台落地钟。
他抬起了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打开落地钟表盘外的玻璃罩。
分明是还有些寒冷的天气,李政民去感觉到手心后背都是汗水。
颤抖的手触碰到落地钟的指针,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李政民顺时针的一圈圈拨动着落地钟的指针。
“阿比,告诉我现在的是九点几分。”
“解答。九点零五分。”
落地钟的指针在李政民的控制下逐渐指向了它们应该在的位置。
九点零五分。
当时针与分针停留在正确位置的时候,落地钟的摆锤,停了下来。
表盘忽然弹开,还吓到了李政民。
而弹开的表盘之后,除了一枚枚停止运作的齿轮之外。
还有一封信。
信封被红色的山羊角纹路的火漆印章封上。
李政民直到看到了这封信,才想起来自己似乎都忘记了呼吸。
重重的呼吸了几口,轻拍着胸口将信拿了出来。
当他看着这封信上的火漆印章的图案,年轻人尤格斯·尼古拉的记忆告诉他这个山羊角的图案来自一个民间的组织,纱布提斯教会。
这是个尤格斯·尼古拉这个年轻人只知道名字的神秘组织。
李政民反正的看了信封,寄信的地址是若德尔镇忒卢莫若大街三三一五号,收信人是尤格斯·尼古拉。而寄信人却赫然写着古斯特德雷·尼古拉。
这是尤格斯·尼古拉这个年轻人那位去年就已经去世了的叔父。
这个地址,无论是李政民自己的记忆还是尤格斯·尼古拉这个年轻人的记忆里,都不存在这个地方。
“阿比,这个地方你知道吗?”
“解答。并不存在信封所写位置。”
这可让李政民疑惑而又好奇的挑起了眉梢。
他不再多想,直接打开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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