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早已星灯缓缓,韩云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财物为明天的拍卖会做准备。
不过除了剑,如果有机会的话,韩云也急需一门能够压制灵气的功法秘籍。因为自从昨天功法突破后,境界竟也悄无声息的突破到了练气十层境界。
如此自然让人惊喜,但与他人不同的地方在于,韩云的身周一直裹挟着一层灵气,而且每运转周天一次,灵气层也会相应的增加一点。
之前也请教过岳琳舞,但她也说不出原因。按理说如果是灵气浓郁到自身丹田都无法收纳的情况时,往往是该凝练灵气形成气海,进而突破到筑基境界了。否则吸纳再多灵气也会溢散出去,若强行吸纳甚至有炸毁丹田的危险。
但是韩云不仅没有感觉到丹田膨胀的危机,也没法凝练灵气形成气海,因为五行灵根要凝练灵气实在太难,稍有不慎便会被灵气炸为灰飞。可如今灵气虽然溢出,却并未消散而是以形成灵气层的方式包裹在韩云身周。
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估计灵气层会越来越巨大,韩云也无法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所以如果能找到一门压制灵气的功法,甚至是直接溢散掉多余的灵气也是很好的,当前也只有寄希望于明天的拍卖会了,否则只能等到请教师尊。
“云哥,休息了吗?”
韩云正准备继续修炼,凝练心力,却听见郝超前来,便起身开门。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是有什么事吗?进来说吧。”
郝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倒是比较少见。韩云突然也意识到,似乎今晚从仙斗会出来后郝超就这样沉默寡言起来,不过先前韩云也并未上心,只觉得到能说的时候自然也会向他说起,若有事不可说,多问也没用。
其实韩云会这样想,只全因他还不曾有机会领会如何关心他人罢了。谈不得什么率性。
坐下之后,郝超只是一个劲的喝茶,韩云也未言语,只是坐在一旁等待。
大概是觉得氛围实在是尴尬,韩云忍不住问,“怎了?小弟,是有什么心事不成?不像你平时作风啊。”
“那个……云哥。”郝超欲言又止,只是茶倒是没少喝。
少顷,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郝超红着脸说,“……云哥,能教教我怎么领悟到‘势’吗?”
说完就像是立马后悔一样,拘谨难安。
但郝超并未注意到,他这一问其实也让韩云心慌不已,毕竟他之所以能够领悟到“势”之为何,完全是因为巧合,只是这样的巧合确实不太好说,很囧的事。
只是韩云的沉默似乎让郝超误解为不愿意说,因此更加慌乱难安,因为郝超知道,在修仙界随意问及他人的修行之法是大忌。除非是家传师承关系,或是双方关系莫逆才能在修行之法上诚心交流。
毕竟修仙者不同凡尘,七情六欲牵连,生无大仇。而修仙者之欲皆是登天问鼎,利起时仁义,利灭则无情。即便是血脉亲族者,也是有为求长生献祭宗族专修魔道之事发生的,所以修仙者无情也是一条天下共识。
所以郝超明白,即便与韩云是结拜的兄弟关系,双方也不必为彼此全然坦诚。因此就算是韩云拒绝讲解关于“势”的领悟之法,也是可以理解的,甚至可以说本该如此。但如果这样,郝超依然会失望。
明明懂的道理却也不想懂,明明知道的无情又要试无情。
“恩……其实这个我也全是运气所致,还真不好讲。”韩云只是觉得尴尬,也没多想其他,不过他也说得无错,要说“势”为何物,他其实也说不清楚,要说也只是一种感觉。
而且韩云不清楚的是,他以为自己是从修炼《风雷闪》时领悟的“势”,但其实不然。早在灵山镇时,其师尊岳不凡便已经看见了韩云的“势”,只是韩云直到修习《风雷闪》时才注意到这个东西,并学习它的运用。
就像一人的母语,当一个人理解并正式运用到母语时,其实他已经拥有多时;而郝超不同,他是尚未拥有也没有理解。其实这种事,郝超最该请教的是施若鸿,一介凡人,从无到有领悟出“势”并加以运用,可见其才华和积累。当然现在两人都未认识到这一点,就连韩云也只是出于误打误撞对剑技的追求才会与施若鸿产生交集,不过这是后话了。
听此言,郝超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难受,也难免心灰意冷,不过是否感悟到修仙界的无情就难说了。只是韩云看来,想来郝超定然是很失望的,但他也确实说不出所以然,又怕说错了误了郝超就更难办了,毕竟就从修行功法和方向来讲,双方都不一样。
于此,郝超没有多留,失落的招呼了一声便出门回房休息去了。
韩云有些担心,也意识到是不是自己没说清楚让郝超误会了什么,但自己一时之间也确实说不清楚,也算是修行的不够,还无法详细解释出来。不过也因此让韩云也不禁自问:势是什么?
不管韩云如何思虑,总还是像有一层薄雾萦绕周围,看不明白。这时他便想到了施若鸿,“以他凡俗剑客,能够领悟到‘势’,定然所识独到,如果能够请教一二,说不定能够帮助自己突破这一层理解,到时再给郝超讲解也不迟。”
想到这里,韩云便安心的继续开始修炼心力。
次日,鸡鸣秋蝉起,街市骤然喧哗。
韩云等人用餐结束后也已出门,坊市之中人影绰绰,前两日几乎较为少见的修士此刻都已出门,置身其中,仿佛来到城南市井之中一般,难得热闹。
坊市中段更是人山人海,拍卖会门前车马上下多不凡聚,更有诸多身影,韩云仅是远远观望便觉心神俱颤,直呼危险。不过好在此时人海茫茫,那番人物更是星空明月引人遥望,所以也未曾引起事端。
“哈!我说为何今日晴空如碧,甚是喜人,原来是岳师姐也来了,师弟我未曾周全礼数,还请师姐恕罪。”
韩云等人正待进入包厢,却见一人从另一包厢中迎了出来,近前一看,原来是谭后羽。
郝佑杰显然对其有所反感,所以向前踏出一步,将岳琳舞护在身后。其实以岳琳舞身手完全不用担心谭后羽有何作为,但终归还是觉得不喜吧。
“师弟唐突,只是厉师兄想请师姐到包厢一叙,烦请师姐赏光。”谭后羽也并未打算与郝佑杰起冲突,所以站在原地直接说明来意,除此之外也迅速的观察了韩云等人,显然也对韩云的境界提升之快有所惊讶,因此稍有顿目。
观之郝佑杰在听到“厉师兄”的名号后显然也有所忌惮,想来此人若非实力非凡便是势力不凡。
“哟,门主大公子就有这大面子哇?”郝超有些愤恼,不过显然大家都很意外郝超态度如此,皆有皱眉,但并未多言。
也是如此,韩云才知道原来这厉师兄是昊天门门主长子,不过看郝佑杰等人的态度,似乎对这厉师兄是有所忌惮的,就是不知道其本人实力若何,但从其未能亲自现身来看,还是自持身份,至少还并未将岳琳舞这位师尊的嫡女真正放在眼中。
反观岳琳舞,似乎并未注意谭后羽的邀请,而是拿出门牌走到所定的包厢前,打开包厢门刚走进去一半,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向韩云等人唤到,“走了。”之后便消失在门内。
郝佑杰微微一笑转身跟去,韩云只觉得爽气,耸了耸肩表示“就这样”,郝超则突然调皮的回头对谭后羽问到,“了解?”
随后一行人皆进入包厢,只留下谭后羽杵在原地再一次折断了手中的折扇。若是韩云等人在场,定然能听到谭后羽的发狠,“郝家兄弟,得罪了厉师兄有你们罪受的,至于那个韩云,短短时间竟然有如此修为进境,定然身怀重宝,我一定要在他人察觉之前捞到手!希望你到时能识相点。”
独立包厢较为宽敞,就韩云等人所在的这间,十米见方,桌椅几案齐全,绒毛皮垫配置,极尽舒适,整间包厢容纳下十人都搓搓有余。而包厢前方则是透明结晶状墙体,可毫无阻碍的观看到拍卖会现场的情况,结晶墙体中隐约可见灵气的游走贯通的脉络,许是有不少法术加持,从鹤游子口中也得知,此墙体有隔绝外部窥视的作用,所以自持身份者皆会选择这样的包厢。
毕竟拍卖会上所拍之物皆非凡品,即便是包厢外会场上入座的众人也大多选择兜帽披风,以遮掩自己形貌,避免被有心之人惦记,虽然西源郡城中有禁制无法施展杀手,但一旦被惦记,尾随出城进行杀人越货也不是没有的事情。而且这类事在修仙界也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拍卖会开始在即,韩云众人仅是简单的闲聊后便各自闭目养神耐心等待。韩云本来还想问一下关于那位“厉师兄”的事情,但岳琳舞和郝佑杰肯定不好问,而郝超不知为何今天就一直尽显疲态的样子,此刻更是顷刻间熟睡过去,所以韩云便只好忍着未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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