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皮契约
张晨想着走路前往医院，这样可以顺道看下张座林，顺便等到晚上去面馆吃个饭就送陈妙妙回家。张晨一点都不敢大意，现在三楼的大叔跟小女孩同处一室，虽然打听说是父女，但现在那个大叔的状况不明，张晨也不敢太冒险。那个大叔昨晚有看到陈妙妙和我回去，所以今天晚上找个原由敲下门再次打探下情况。
张晨来到医院，坐在一边跟主治医师询问着情况。发现没有进展之后，就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陪着。临到7.8点钟，医院里也只剩下了值班护士，张晨坐了一下午，也准备去吃个晚饭，看看回趟道观准备一下。半夜在打车过来查看。张晨还准备前往陈妙妙所在的面馆，也正好可以找个机会跟她透露下自己的想法。来到医院电梯发现正在维修，张晨没多想就往楼梯走去。他一边低头思索着，什么样的理由可以很好的让大叔开门，并邀请他进去坐坐呢？ 半夜进别人家总归要有个十分正当的理由才能不让人怀疑？火灾？不行不行，不好控制。而且极易发现撒谎。小偷？这个好像还可以，但敲门告诉对方人家家里有小偷，总感觉有些奇怪。唉，不管了，迟则生变，今晚最少要知道大叔家里小女孩的具体状况。希望我只是多心罢了。
张晨收起心思，看了下楼层，3楼，略微有些奇怪，他思绪发散，以为走了最少又5分钟了。特护病房在5楼，他走了半天就走了两层么？ 张晨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7:45pm。又过了大概5分钟，张晨还是没走到大厅。楼层现在还是3楼。张晨立刻就感觉不对，打电话给住院护士求助，打电话给陈妙妙说明情况，希望她能过来接下他。陈妙妙感觉张晨很是奇怪，下个楼梯让她过去帮忙。陈妙妙以为张晨可能不小心在楼梯受伤了，想着没多远，就起身去医院找张晨了。
张晨又比对了下时间，7:59分。张晨心中默念，掐指算起个人运程。一会便推测出了自己只能稳步向下走，如果停留原地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张晨稳定心神，仔细数着自己往下走的楼梯数。12,13,14,15,16… 楼梯数目不断增多..
楼梯拐角处出现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的拄个拐杖。有的头上绑了厚厚一层纱布，看不见前面就四处摸着前行。张晨心知这些人定然跟常人有异，他将张座林的病例单拿在手上，试图让自己融入这群病者群体。张晨终于走到了一楼，本该有通向大厅的门被一个个沾了血的绷带死死缠住。旁边的白色墙体遍布着一个个长长的血手印。地面上和门上在残留着一些被指甲抠出的道道痕迹。那样子像是一群人疯狂逃到这里，然后被一个个拖拽着拉了回去。
张晨不敢停步，但此时前面已经没有楼梯了。后面略微拥簇向下行进的人群看到张晨停留，一个个也驻足扭头盯着张晨。张晨咬牙接着就往旋转楼梯的墙面走去，刚一靠近，那墙面像是一层厚厚的血浆，翻着一个个血泡，像是煮沸了一般。张晨缓步迈过，他来到了一件暗室。里面有一张桌子和椅子，一个小小的台灯就是这个暗室唯一的光源。
张晨试图看向桌子后面的那庞大身影的样子，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桌子后方传来，“欢迎来到噩梦学院，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新生学员前来报道了。 快请坐。” 张晨看到了一条沾满粘液的手出现在了灯光之下。张晨不敢多看，以免招来对方的怀疑。
“你好， 这位小姐。你可以叫我侍者。你的味道蕴含如此浓重的怨毒，想必你的滋味一定很是美味呢。“ 侍者的声音透出一丝贪婪，周围的场景也随着他的情绪变得像是要破碎一半，一道道闪着血红色的疤痕出现在了四周墙壁上。侍者突然又开始温声道歉，“对不起， 我自从跟随主人来到这边， 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让我来吊一下你的学生履历， 以便我给你一个最好的协议。” 张晨偷偷打开手机，发现手机上面尽是黑雾遮掩，根本没办法使用和查看。张晨只能选择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对方是主导。张晨心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分析他透露出的信息，然后寻找破局之法。
“生前被活活烧死， 然后暗无天日的被镇压了400年， 之后？咦，你的学生履历很是奇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三个生魂交结的冥书。 你还跟黑楼有过交易？”那侍者的声音第一次传来了讶异，然后变得略有恼怒，“黑楼的客人都没有任何灵魂价值，你怎么支付学费？你之前跟黑楼交易了什么？” 张晨一身冷汗，从最开始侍者说话的时候，他内心就开始翻江倒海了。他说的是那个游戏里存在过的狐皮女的经历？为什么他会说这些是我的经历？ 难道最后狐皮女的面具中还藏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那个狐皮女还没死？不可能，不可能。
张晨连忙镇静下来，发现周围越发的破碎起来，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谈及任何他暂时不清楚的事情，以免引起进一步的不满和怀疑。张晨冷静思考，发现侍者的主要目的是让他上学，然后交付学费。那能不能换种方式进行结算呢？ 他之前说又协定，那能不能前两份呢？
张晨沉声答道，却没想千娇百媚的女生脱口而出，“黑楼.. 啊~! 你说交易什么的，我怎么能轻易透露。 至于你说的交付学费使用的灵魂，我们可以再缔结新的契约就好了？你不要着急”侍者越发愤怒，“怎么可能？ 你需要签订入学契约，而每个灵魂只能签订一份, 而你..” 侍者又看了看纸上的文字，愤怒突然消散，然后又变得温和起来，“我亲爱的学生， 你应该是我们新一届最奇葩，最想求死的学生了。这也证明了你是如此的优秀。 下面由我向你宣读入学契约，之后由我们双方拟定支付学费契约。”
侍者像是站了起来，声音越发肃穆，“1. 凡加入学院者，4年之内未曾毕业者，灵魂鬼学院所有。2. 每年皆需要在人间缔结/毁灭10个血色诡秘，然后通过学年升学考试。 3. 升学考试在血色迷雾中举行， 通关最少3次才可以申请毕业。4. 由学院指定的学业，需要及时完成，如未完成扣除学分。（没人10分学分）”侍者一脸笑意的看着张晨，然后递给张晨签字。张晨接过来才发现这个所谓的纸张竟是一块人皮，背面还有一个人五官。张晨接过笔就签下了“狐皮女” 发现并未浮现墨迹，之后才签了自己的名字张晨。鬼影收回了人皮卷，接着满脸笑意的看着张晨道，“接下来就该我们缔结血皮契约了，签订成功，以后每周你需要来到这里上课。每个月过来上交你的课程作业。你看看我每周只收你10%的灵魂碎片怎么样？或者其他人的1份痛苦灵魂。” 张晨看着最新的一份契约，摇摇头，接着开口说道“对于我这样一个新生，难道没有什么优惠么？ 我还什么都不会，怎么提取他人灵魂啊？ 原来都是直接吞噬的啊。”张晨的演技好像随着跟鬼怪打交道的时间直线上升，现在已经可以讨价还价了。侍者呵呵直笑，“我喜欢你的大胆，如果不胆大怎么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人间噩梦呢。我同意。这块血皮契约你可以直接贴合在手上，之后在你摘取下生者头颅，或是贴合无法反抗的灵魂时候就可以了。”
张晨和侍者两方在契约上签字，然后侍者就用指甲一点点从中挑开了那张人皮，化作了两份。张晨刚触碰到那张契约，就发现它消失不见。“那亲爱的学员，希望你下周上课不要迟到哦。”台灯灭了，侍者的声音随着一声像是镜子破碎的声音消失不见。
张晨看着周围堆满杂物的隔间，起身走了出去。迎头正好碰见前来寻他的陈妙妙。陈妙妙看着隔间出来的张晨，那是一脸的呆萌。“你怎么从这出来了？你不是在楼梯么？我跟护士都找了你好几圈了，就东西两个楼梯，你跑隔间溜我腿么？ 这大半夜的，我寻思你受伤昏迷都没动静了呢，差点报警。”陈妙妙一脸不爽，嘴中还嘟嘟囔囔各种抱怨着。 张晨并没有提及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自己也需要一些时间消化。张晨连声说着抱歉，在许诺了三次烤肉的情况下。陈妙妙才带着张晨前往她工作的店面。
张晨出了医院，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大厅里面通往楼梯的门，发现并无特殊的地方。这才转身跟陈妙妙往前面走去。“如果都不是错觉和游戏的话，那么这一切为何频繁发生在自己周边？”张晨压下心底的疑惑，想着晚上准备夜探三楼大叔家的计划，跟陈妙妙说着自己的判断和逻辑。
在路灯下，两个人前行的身影在夜色的掩盖下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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