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学校里已经下课了,很多小学生三五成群的跑出来玩,有的打闹,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玩游戏
吴明三人进不了学校,只能隔着栅栏观望。
“这学校好多人呀,比我们那时候可热闹多了”宁凝
“嗯,我们人多嘛,走,去前面的幼儿园看看”吴明。
“好可爱的小孩子,这么小的个就出来上学了”宁凝
“是啊,这个社会已经这样了,唉”吴明
“叹气做什么呢?”宁凝
“逝者如厮夫,不舍昼夜,黄河之水崩腾不息,人之年华流逝不止,河水不止何处去,人生不知何处归”吴明
“这是什么意思呢?”如诗
“我刚说过,商朝的时候,因为没有进行大统一战争,所以它的结构不像我们传统朝代的结构。商朝时期,因为王公贵族比较多,所以采用了分封制,而分封制就是将一个地区划分给一个贵族,贵族后来变成了诸侯,于是商朝就经历了春秋和战国两个时代。”
“春秋时期,也是中国人思想最过于开化的时候,那时候出了很多善于思考的人,如孔子,老子,墨子,庄子,韩非子等等。孔子是一个聪慧好学的人,也是周朝的贵族。他一直想用他的学识为国出力,但是当时的诸侯国都不要他,在事业上的不得志让他找到了当时的道家思想家老子求学,这是他离开老子时的感叹,说的大致含义是人出生在这洪流之中,就像黄河里的水滴一样,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能被拥着向前走。人也是一样,生在这个各自为战的时代,只能随着时代的潮流向前,什么作为都没有就已经老了”
“老子告诉他,人生于自然之间,就和自然同理,自然是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人应该也是这样,如果人心里老想着违背自然的道理,那心态也会改变,凡事都想着天顺我意,逆天而行,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
“然后孔子说,我只是担心这诸侯国各自为政,以致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我想为国家做点贡献,却又没人肯给我官职,唉”
“然后老子就告诉他,天地不是因为人而分开,日月不是因为人而交替,星辰不是因为人而排列,禽兽也不是因为人而生,人的力量太过于微小,而大势所趋又怎会因为人力而改变呢,不如做好自己”
“像我们这个时代的孩子,从刚蒙昧,就送到学校学习知识,学习不好就被老师家长批评,调皮就被老师家长管教,从三岁到二十一岁,一直都是这样,这样的孩子哪有什么人生呀,哪里懂什么道理呢?等他们到了懂道理的年纪,又被父母逼着找工作,结婚,生孩子,不悲哀吗?不就像那奔腾的河水吗?一大堆一股脑的往前冲,不冲也得冲”吴明
“那你怎么不用工作呢?”宁凝
“我有工作啊,只是说自由职业而已嘛,我很小就讨厌去学校,但也不是因为贪玩,而是不想学那些东西。我四五岁就可以开始自己看书了,那时候经常看书呢”吴明
“难怪呢,我估计这个时代像你这样想的人应该不多吧”宁凝
“对,我们这种想法的人基本都是底层,被当做异类,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都想着能够赚更多的钱,可以出人头地,可以财务自由高人一等,随心所欲,我们称他们为中产阶级。”吴明
“中产阶级是什么呢?”宁凝
“现代社会把人分为四种阶级,一种是权力阶级,一种是上层地主阶级,一种中层的中产阶级,最后一种是底层的无产阶级。权力阶级就是政府体系,他们不掌握生产资料,比如土地,工具,但是他们掌握法律,权力,话语权,定价权等等。而地主阶层就是掌握生产资料,比如土地,财富,地位等等,他们是权力阶层转化财富的代表。而中产阶级原本是没有的,是近代才有的,他们原本也是无产阶级,但是已经脱离无产,或者迟早会脱离无产的一部分。最后就是无产阶级,无产阶级在当代就是指农村农民。”
“在文明的社会里,权力层定价,地主层出生产资料,中产层做倒卖,无产层打工,就是这个社会的缩影。我们中国病,是病在贵族制和地主层和权力层的亲密合作。在正常的体制里,权力阶层永远是和地主阶层对立的,因为权力阶层需要无产阶级的支持,而权力阶层又需要通过地主阶层来制衡无产阶级。同样,地主阶层需要中产来帮助自己转化财富。而面对权力阶层的监控,地主阶层又需要付出一部分财富将自己和权力绑在一起。中产也是一样,他需要像地主阶层卖力,才能稳固自己的位置,又需要剥削无产阶级和欺骗地主阶层来获得私利才能维持自己的利益。无产阶级也是一样,他们需要权力阶层来打击地主对自己的剥削,又要反对来自权力阶层对所有人的剥削”
“说的好复杂呀”如诗
“中国人的思维都是两面性的,你看到一也必然会看到二,说起来复杂,但是这套程序我们已经运行了几千年,而现在之所以称为病,是因为我们这个国家没有绝对的公,以至于有些时候,私就可以充当公,而因为权力阶层和地主阶层的相互绑定,这些私就变成绝对的私。”
“我说简单点,比如我们国家对农业的打击是全球第一的,在粮食税取消以前,我们的农业税超过50%,这些钱去哪里了呢?上交给国家,但是国家并没有将这些钱回馈给农民整个群体,而是反馈给了城市,和权贵阶层”
“在比如说,零八年的时候,因为美国次贷危机,我们国家的制造业出口受到打击,其实这原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因为我们国家做的就是低端的加工产业,依靠上游的订单来获得利润,所以上游的美国经济大规模的生产过剩和货币贬值的时候,下游受到致命打击也没什么意外。但是问题在于国家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手段。比如说零八年的时候,我们国家发行四万亿人民币来救市,这四万亿有一部分流进农村地区的建设,比如五通,有一部分进入城市的建设,比如高铁,加大房地产。但是这四万亿是由所有人来共同承担的货币贬值。城市在有城市保障的基础上,这些钱相当于是所有的农民都承担的,而且我们国家的粮食价格在近20年只涨了不到一倍,也就是说,农民的收入比起二十年前,还没有翻倍,但是我们国家的货币却翻了5倍。所以这四万亿的贬值其实就是通过剥削农民来实现的”
“再比如说我们国家在2008年上马农村城镇化,也就是新农村改造,这个钱是哪里来的呢?政府没钱呀,显然只能是增发货币得来的,那么他增发货币,一方面回收农民的田地和宅基地,取消农村的高级中学,让农民为了孩子读书和就业去城市里买房,打工,另一方面,又通过城市房地产来提高房价,物价,这些钱的利润都去了地主阶层,无产阶级被剥削的什么都没有。城市原住民有上等的医疗,教育,福利,土地升值,社会保障,而农村人可是什么都没有哇,这就是赤裸裸的剥削啊,我们国家的权力阶级,来剥削农民,如果你不醒悟也就罢了,醒悟了又怎么能不恨呢?”
“在比如这次疫情,国家增发了多少亿资金,用来补贴企业,补贴城市的失业人口,随意补贴,这次的货币贬值,依旧还是由整个农民阶层来承担。国家不允许农民的粮食涨价,因为国家带头打压粮食价格,在人均0.6亩的中国,一亩田种出来的粮食也就1000块钱左右,除去种子,化肥,抽水,收割等,一年的收获还不如城市里一个月工资,谁还乐意种田种地呀,当然这是所有农村阶层的错,看得清看不清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农民还默许权力阶层来剥削他们,那么这个国家就还能继续。现在我们世界的主题就是比烂,傻子才觉得这个主题不对”
“我们中国人要进入未来的乌托邦或许看起来很简单,只需要将那些淳朴的农民保留下来不就行了吗?但其实,并非如此,我很了解农民,他们只是习惯了压迫而已,当你解放了他们的天性,他们马上会变成新的阶级,相互淘汰,直到有新的地主阶层和权力阶层为止。所以要改变这个现状,破坏比建设容易得多”吴明
“一个不留么?”宁凝
“怎么可能,那不就灭绝了么?当然要留,优先留婴儿吧,这些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孩子,其实未来已经注定了,有瑕疵的东西,瑕疵只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大,如果人类有一次机会改变所有的情况,那只有一个足够好的开始,才能够有一个相对好的未来。我们的老祖宗说,凡事预则立,所以要做好足够的准备,才能开始一件事情,这样才是尽人事听天命”
“其实我挺喜欢小孩子,特别是幼儿,还没有形成意识的时候,那个时候看起来是有无限的可能,只是再大一点,就不得不接受凡人的熏陶了,最终也会成为一个可悲的凡人”吴明
“感觉你好愤慨呢,看来你是真的对这个国家不满,你应该是愤青吧,哈哈”宁凝笑道
“不不,愤青只是自己的利益不被满足而已,我是圣人,我看到的是整个文明,我想要中华文明一直流传下去,我讨厌这个政权,不是因为它剥削了我,而是因为它做的太丧尽天良。你要明白,我只是选择和孔子类似的道路,他最终选择做一个老师,教世人明理。我最大的愿望是开一所公益学校,教会那些孩子做一个真正的人。所以我不会因为私利而背叛这个国家和人民,哪怕是由能力颠覆这个政权,我也不会做,因为我相信,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无论谁做头,都是那样,这是凡人的极限,除非你懂的,也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我一直都是个很有毅力和信仰的人,所以既然要洗牌,那就一定要洗的彻底才行”吴明
“嗯,我懂,三战必然会发生,所以我们需要大量的科技来保障中华文明可以延续”宁凝
“哇,你们都是神仙呐,举手投足之间人类就倾覆,没有一丝人性呐,人类有你们,不死也难”如诗
“……”吴明,宁凝
“如诗妹妹应该是没书看了,有点闲,不如趁早学中医吧,虽然救不了中国人,但是能救我,也能救中国人的未来”吴明
“嗯……,我也这样觉得”宁凝
“呵呵,宁凝,你怎么没有如诗妹妹那样的反应呢?”吴明
“可能是因为我是人吧,听你说了这么多,我也觉得这个社会太不可理喻了,好像还真的无可救药了,反正只要人类有未来,做什么我都不会有负罪感”宁凝
“我真羡慕你这么纯粹的价值观”吴明
“嗯,我决定不了别人的生死,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哲学问题和悖论”宁凝
“嗯,和你聊天很愉快,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说我神经病的人”吴明
“是吗?那你还真是异类呢”宁凝
“数百年前,欧洲的哥白尼发现地球并不是宇宙的中心,原来地球是围着太阳转的,并非是像教廷说的太阳围着地球转,于是他努力抗争,向别的教徒传播真相,结果被那些人烧死了”
“后来又有一些和他同样的人,发现了事物的真相,他们称之为科学,力争到底,经过无数人的努力,最后争到了一丝缝隙。当然这也是大势所趋,因为那个时候刚好遇到元朝大扩张和上帝之鞭,让教廷支离破碎,那帮科学家才能借此壮大。我们中国自古就说,要顺势而为,顺势而为。你看,你们来到这里找我,不就是最好的势么?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不是白白浪费了你的生命?”吴明
“对,应该做的时候就不用犹豫了,我现在也有点理解为什么我会来这里了”宁凝
“是因为你是人?而如诗并不是完整的人么?”吴明
“嗯,如诗妹妹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她没有情绪,也没有人的心理活动,所以也没有人称之为信仰的正义。有些事情未必是对的,但确实正义的,我们要做的不是对的事,而是正义的事”宁凝。
“有趣,这句话像是我说的”吴明
“这是我们的教科书告诉我们的”宁凝
哈哈,有趣
……
“接下来去哪?”如诗
“嗯,我们已经在农村了,这里是粤北,再往前面就是更加贫穷的地区,继续往前吧”吴明
“吴明,我们购买的材料要送到基地去吗?有相当多的材料,不过看起来我们资金目前还不够”宁凝
“那就多挖点矿好了,趁比特币还值钱,如果资源足够的话,那我们的选择也多一点。如果只保护幼儿,我们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我们还是得筛人,需要成年人,也需要幼儿,你之前不是和**说要3500万成年人和1500万儿童么?”吴明
“嗯,最初的计划是这样,你刚不是说那些孩子的性格早就定了么,那我们应该改一改,尽量多留幼儿把”宁凝
“幼儿需要人来照顾呢,我们哪有那么多人去照顾幼儿,所以还是得有成年人。不过对于成年人我们的要求要苛刻一点,尽量找那些还比较蒙昧的,没有太强烈的价值观,这样的话,可以将年龄稍微开放一点,只要能够将好的东西流传下去,那才是有意义的”吴明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需要很多时间来筛选了”宁凝
“是呀,但是没办法,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吴明
“那去找学校里应该可以筛出一些”宁凝
“嗯,也是个不错的办法,我没意见,不过我觉得贫困地区的老师大多人都不错”吴明
“好,那就优先筛选贫困地区的,那城市里的呢”宁凝
“嗯,我觉得这个时代的知识没有多大的意义,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是天昏地暗的时期,所以性格更重要一点”吴明
“那男性呢?”
“男性就麻烦一点,太着重钱的一定会重利,不着重钱的又不是个好依靠,以易经来说,男人得撑起一个家庭,要能赚钱,又要敢作敢当,这个时代不大好找哇,钓鱼吧”吴明
“怎么钓?”宁凝
“当然是网上钓咯,至少价值观要符合已经的道理才行,在网上发点帖子,什么女权啊,结婚彩礼啊,什么打工人007啊,一大波人会发表意见。当然,那些什么希腊文明多么伟大的二傻子就不用看了,缺脑子”吴明
“行咯,我试试找点话题”宁凝
“嗯,宁凝,你是怎么传送过来的?我很好奇呢”吴明
“我是通过大帝的指环过来的呀,那应该是我们没有的科技,至少我没见过”宁凝
“那你知道光传送吗?和虫洞其实非常相似”吴明
“怎么说?”宁凝
“按照星际之门里的说法,虫洞是通过装置将人分解成信息态,也就是量子态,因为人无法以肉身进入子空间,但是量子可以。当人穿过虫洞的时候,在通过装置将人从量子态重新还原成人,就好像如诗妹妹变形一样,而光传送就是将人变成量子态,然后在另一个地方还原出来实现空间上的跨越”吴明
“可是我们没有量子科技耶”宁凝
“智脑不是神经元科技吗?”吴明
“对呀,这和量子科技又没关系,智脑不过是更智能的电脑”宁凝
“但是我们人类的神经元反应是量子喔,你不信可以查这个时代的资料”吴明
“这样吗?那我研究一下”宁凝
“嗯,必须要研究出来呀,不然你哪有指环给未来的大帝呢?”吴明
“说的也是,我先看点资料”宁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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