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5分钟的路程,我和安安总算是到了老姆家。
老姆的家是一间两层的土墙房,有点破旧,右手边前面放着两个水桶,里面装着一些猪食和从水渠里打来的水。接着就是一个一米多高墙壁围起来的猪圈,养了两只小猪,连着墙打通了屋门边的墙壁,有个洞,是给猪进屋里面睡觉的,屋里面也是围了一圈墙壁。有时老姆会把猪圈打扫得很干净,也没有什么不好闻的味道。
左手边前面是一些大石头堆着的土堆,有一两个破旧的缸,里面装满土,栽着一些我不知道也不认识的植物。再进去就是一个装满了清水的小水缸,上面盖了个木板拼成的圆木盖,我们用水时,就都从小水缸里面取的,小时候大家都这么用着也没啥感觉,长大后我却觉得里面的水不是很干净。
再靠隔壁墙一点是一个木栏做成的鸡棚,架在1米高的地方,下面放着两个塑料桶,里面有时会装一些东西和鸡食,旁边还会放着一把木椅子,要是有客人来的话,也会坐在那把椅子上谈话。
从门口进去,就看见门后放着个大厨柜,小时候我特别好奇大厨柜里到底装了啥,但我又不好意思打开来看看。大厨柜旁边放着张小矮桌,一张高脚椅,一张八仙桌,老姆就坐在八仙桌旁的木桌上,小时候觉得那个位置特别吸引人,但是老姆经常坐那个地方,找不到机会坐,就只能坐塑料椅子了。
右手边是老姆的大床,床帐是黑棕色的,人睡在里面,是真的黑,胆子小的人都不敢睡,我以前和老姆一起睡时就觉得很害怕,要不是她是我老姆,不会伤害我,我自己都觉得很吓人的。
床头前面的地方就是猪圈了,猪晚上就会睡里面,有时候是头朝外面睡的。猪圈上面还有个大鸡棚,里面会有鸡在生蛋。我有好几次就看到老姆会把鸡抓出来,摸一下鸡屁股,有蛋的鸡就重新塞回去,没蛋的鸡就扔出来。
“老姆,吃饭啦。”“老姆。”我把雨伞放在外面,和安安一人一句叫着,就进了门去。
“来了,这么热的天,怎么还来。”老姆边说边从木长桌上下来,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饭盒。
“嗯,有没有空的饭盒。”我一边应着,一边四处寻找。
“在这里。”老姆从橱柜里拿出两个洗干净的饭盒,递给了我。
“老姆,我走啦。”我接过饭盒,转身就想回去。
“老姆,我也走了。”安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拿起了雨伞。
“好,早点回去吃饭。”老姆站在门口应着。
我和安安走在雨伞下,炎炎夏日,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姆的家,心想真好,老姆她还活着。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如果安安她们是我最重要的伙伴,那么,老姆就是陪伴着我们一群小孩子长大的老人。
老姆一生都没有嫁人,听长辈们说好像是逃难来的,和我外公两兄弟组成了一个大家庭,在那个吃个鸡蛋都要打一锅红薯粥的年代,老姆带着两家人的孩子,就是我母亲那一代的人搓草绳子换粮票,讲真的,我自己在一旁听着都觉得日子过得很苦,能活着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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