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只有相思无尽处

宁川长秀来到成东的裁缝店,老板看见宁川长秀来了,顶着黑眼圈,拿着做好的衣服说:“公子,请你过目,可还曾满意?”

宁川长秀拿起来仔细观看,大概得样子已经有了,只是由于时代的局限性,细节处理还不够,但至少达到他想要的样子了。宁川长秀问:“布料多少钱?”

老板听到这句话,大为高兴,表明宁川长秀接受了,就高兴的说:“公子,你再给三两银子,我就满足了,”宁川长秀拿出三两银子给老板,在这个时代,这三两银子,都够平常百姓两个月的吃饭钱了,更何况前面还给了十两,让老板连夜赶工,老板可谓是大赚一笔。

宁川长秀只要得到了他想要的,就不太会注意所费的精力,所花的钱财,他拿起包装好衣服,赶往南照宫。

南照宫正门,宁川长秀遇见了余将军和贾茂统领,便下马去问:“余将军,怎么来这里了。”

“家主召集家臣们,并通知我们两个前来。”余获全说道,“我先去换个衣服,随后就来。”宁川长秀说道。他把宁川小钰的礼物交给李升技侍卫,拜托他转交给宁川小钰,而后回到院子里换上了樱花服,才去章华殿内。

宁川长秀走向章华殿,此时的章华殿内,宁川各大家臣们都来了,宁川泷谷看到宁川长秀来了,便指示他找个地方坐下,宁川长秀和余获全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这次会议,五大常奉都来了,他们分别是宁川五大家族的家主,拥有封地,宁川的各种大事,都由五大常奉和宁川家主做出决定。

宁川泷谷看到人差不多齐了,就说道:“诸位,今日召集大家主要有三件事情要议,第一,蜀国使者已经在路上了,不久之后就会到宁川,他们先前送来了结盟方案,各位请过目。”他指示侍卫把方案发下去给大家看,继续说:“第二,近来南蛮动作频繁,在边境驻兵,侵扰我百姓,特别是南桂城的匪寇,我们查到有南蛮士兵,是时候制定讨伐南蛮四部的计划了。第三,我决定升余获全为赤军统帅,封云川城城主,升贾茂为千夫长,为赤军副统领。正式封宁川长秀为南桂城城主,允许统领四千兵马,赐南桂城自治权。大家就此事项进行商议,诸位有何看法。”余获全获得封地是没有意外的,毕竟现在宁川泷谷在扶持余家,余家在宁川拥有悠久的历史,属于宁川的大名。但是贾茂不过是一个平民,居然能被封千夫长,此后也可算是大名了。

宁川长秀听到宁川家主的话,悄悄跟余获全和贾统领说道:“余将军,贾将军,恭喜啊。”两人也比较高兴,也说道:“也恭喜少主。”

此时李家家主李铭辉说道:“主公,这蜀国要我们带兵五万前去支援,现宁川兵力不足八万,若把五万军队派往蜀国,恐怕南蛮边境不稳,其次,谁带兵前去,也需要商议。”他是宁川五大家臣之一,任宁川主辅,拥有宁川三城的封地。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姚山国十万大军驻在蜀国剑阁城外,现蜀国举国兵微弱,若不派五万军队,恐怕难以完成支援之任,”宁川泷谷说道。庆家家主也说道:“主公所言甚是,若兵力不够,恐怕蜀国难以防守,那我们与蜀国结盟又有何利益。”

“这次派兵,武薛任主将,宁川长琮,余获全任副将,领九千赤军,以及余家,庆家,玉家,武家,四家五万将士入蜀。诸位可有异议?”宁川泷谷说道。

“大公子是宁川继承人,派去蜀国恐怕不妥。”余家家主说道。但是宁川泷谷的态度很坚决,说道:“我们拒绝了和蜀国联姻,就需要我们的诚意,一来可以让蜀国知道我们的结盟之意,二来也能锻炼长琮,他平日里无所事事,是该让他上战场了,长秀都敢用一千五百人面对八千多人,他是宁川长子,他怕什么?”宁川泷谷回应。

“至于宁川防守南蛮事务,由李薛主辅负责,姜家兵马全部驻边境,以防止南蛮入侵。”宁川泷谷说道。其他人对此没有多大的异议。

“余获全,”宁川泷谷叫道,余获全移位去拜见,“属下在,主公。”

“尽快解决南桂城匪寇,我允你领兵四千前去缴匪,两个月后回长宁任职,随武薛将军入蜀。”宁川泷谷下令。

但是宁川长秀却有意见,说道:“父亲,南桂城不能派兵支援,若余将军带兵回南桂城,阿育山的匪寇们就不会和我们正面作战,他们会化整为零,跟我们打游击战,要一直给他们一个假象,就是南桂城兵少,他们可以打的过我们,现南桂城有兵三千,足够对付匪寇们了。”

“少主想以少打多?可是兵家用兵,都是以多围少。”武薛问道。

“武将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阿育山山林密布,不适合打合围,只能引诱他们下山,在平原打败他们,匪寇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人心不齐,可以以少打多。”宁川长秀回答。

此时宁川泷谷说道:“阿秀此言有道理,那你需要什么,南照宫给你支援。”宁川长秀赶紧抓住机会,说道:“南桂城流民众多需要安置,需要粮食,请求给我们两万石粮食。”

但是李主辅却表态说:“入蜀需要很多粮食,两万石太多了,能给你们的,最多一万石。”在宁川长秀看来,他说两万石,也没有想着南照宫能给他们,一万石已经足够他去解决紧急的问题了。

“一万石也可以接受了,我代南桂城百姓谢过李主辅了。”宁川长秀回答。接下来宁川泷谷又指示了宁川长秀尽快把奏折交上来,宁川长秀领命。

章华殿议事持续了三个时辰,待结束了之后,宁川长秀拿到了南桂城的任命书和樱花印,表明着他拿到了南桂城的自治权。

出章华殿时,姜家家主来到宁川长秀旁边,问:“少主,姜忠跟在你身边,可还安分?所不听你的话,你就代我惩罚他。”

姜忠是姜家的人,在宁川长秀入京都时,被选做宁川长秀的武伴,随后也必成宁川长秀的家臣,而眼前这位,是姜忠的父亲,宁川五大常奉之一,姜云生。

“姜伯伯,姜忠很能做事,帮我做了很多事情,他兢兢业业的,我要夸他都还不及呢,怎么忍得罚他。”宁川长秀说道。

姜家家主开心的大笑:“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他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他现在需要钱,很多的钱,去为疏影姑娘赎身,他觉得他需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也暗暗嘱托自己,以后千万不能让自己喝醉。

我连忙去找他哥哥,宁川长琮,他哥哥住的院子比较大,进门就看见侍女在清扫院子,而他的哥哥刚吃完饭,在书房里待着。

“哥,看什么呢?”宁川长秀看他看书那么认真,就上前去问。宁川长琮连忙把书合起来,说道:“下次进来敲门行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谁来了。”宁川长秀看到书的封面,也知道他在看什么书了,无非就是一些世俗书生写的一些情爱之事,在这个时代,就是小黄书。

“昨夜可安好。”宁川长琮带着坏笑问宁川长秀。不料宁川长秀开门见山,说道:“我需要钱,最少两千两银子,你应该有吧,算是借的。”

宁川长琮带着惊讶的表情说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宁川长秀也不隐瞒的回答:“发生了。”

宁川长琮大为高兴的说,“就说嘛,男人何必那么拘谨,但是阿秀啊,这两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不会要去给人家赎身吧,那没必要,她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何必在意。”

“我得负责,你不借我就去跟家臣们要。”宁川长秀的态度很坚决,他也没打算跟他哥讲什么道理。“行行行,我给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还要跟家臣要钱。两千两银子啊,我家底都要没了。但是你要想好啊,给人家赎身,你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你要怎么安置人家?她这样的女子,恐怕也没办法自己生活吧。”宁川长琮说道。

宁川长秀倒是没有想过那么多,现在想来也的确是一个大问题,如果把她带在身边,陈希言知道了,不得把他打死才怪。但是责任他就得负,管不了那么多,先把人家赎回来再说吧。

“给我钱就是了,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宁川长秀说道,“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一根筋呢,真是拿你没办法。”

宁川长琮起身,翻开他的柜子,给了他五千两银子的银票,这个时代已经有银票出现了,在宁川,只有一家银庄,就是南照宫开的。统治阶级从来都喜欢商业,但是又害怕商业带来的各种问题,他们一边从事商业,却要抑制百姓发展商业。

宁川长秀拿到钱,连忙赶往城西,到了暗香楼,小二却告诉他:“疏影姑娘已经离开这里,回京都了。”宁川长秀问何时走的,小二说是上午就走了。

宁川长秀骑马去追,他们只有可能走官道,夏日的天气十分炎热,他在马上大汗淋漓。他跑的很急,他从他哥哥那里拿来的银票,从他的袖带里掉了出去,落进水沟里去了。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终于追上疏影姑娘的车队了,他们跟着商队,一同回京。

“请你们停下,我有要紧的事,”宁川长秀在后面追着喊,商队听到宁川长秀的叫喊,停了下来。

宁川长秀下马,商队的主事来问什么事,宁川长秀说道:“我找疏影姑娘,”

商队的主事对着前面的马车喊道:“蓉婆婆,他找疏影姑娘。”宁川长秀来到那个叫蓉婆婆的面前,对她说道:“我要为疏影姑娘赎身。”但是宁川长秀摸了摸自己的袖带,银票不见了,他着急的又把自己的身上搜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银票。

“你说你要为疏影姑娘赎身,公子,按照我们暗香楼的规矩,二十三岁前是不能为姑娘赎身的,恐怕公子不能如意了。”蓉婆婆对她说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给钱,多少钱都行。”宁川长秀说道。蓉婆婆问:“那你带了多少钱来。”

宁川长秀有点尴尬,但是跟她解释道:“银票丢了,不过我可以继续去借钱。”蓉婆婆听到借钱就不乐意了。说:“小子你是来找事的吧,给姑娘赎身,哪里能借到那么多钱。”宁川长秀因为赶路,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实在看不出他是一个贵公子,蓉婆婆以为又是一个书生在天马行空。

“我是昨晚写诗的人,给我见一下疏影姑娘,我当面跟她说。”宁川长秀说道,不料蓉婆婆失去了耐心,说道:“你这样的书生我见惯了,你走吧,疏影是京都的名魁,不是你能配的上的。”蓉婆婆就要走,宁川长秀拉住她想继续解释。

宁川长秀大喊着:“疏影姑娘,是我,宁川长秀,下车来跟我见一面。”而蓉婆婆也对着马夫说:“别让疏影下来,启东,把他拉到一边去,我们继续赶路。”

一个魁梧的汉子把宁川长秀拉住,疏影姑娘听到宁川长秀的话,想下车但是被马夫拦住了,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着宁川长秀喊:“阿秀,我在这里。”宁川长秀挣脱了启东,跑到疏影的车前。

疏影简单的把头发扎了起来,现在的她脸上没有任何胭脂,白皙的脸蛋夹带着一点红,脸夹上还有雀斑也清晰可见,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见到宁川长秀,脸就突然的红了。

“不是让你等我吗,我来给你赎身,我要带你去南桂城,不要回京都了好不好。”宁川长秀说道。疏影听到宁川长秀要为她赎身,感到十分的高兴,但是她清楚的记得暗香楼的规矩,女子二十三岁前是不能赎身的,她还差着四年年呢。

“阿秀,我二十三岁时才能赎身,我已经攒了好多钱了,在攒几年,我就可以自己给自己赎身了,现在不能跟你去那个南桂城。”疏影说道。现在的她还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里,看着宁川长秀满脸的汗,衣服也凌乱不堪,就有些心疼她眼前的男孩子,用袖子给她擦了擦汗。

蓉婆婆他们赶了上来,那个叫启东的汉子又一次把宁川长秀控制住,特别是这次还多了一个人,宁川长秀根本挣脱不开。疏影看到宁川长秀被这样对待,眼泪就流了出来,哭着对蓉婆婆说道:“阿婆,不要这样对他,他是昨晚给我写诗的那个人。”

“疏影啊,你是对这个小子动心了吧,阿婆我见多了这样的书生了,从来只会说不会做事,也罢,等你回京都了,也就能忘记了。”她对这疏影说道,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宁川长秀说:“小子,如果你有本事,四年后就去京都给她赎身,但是我估计你也做不到,今天我们要回京都,你不要阻拦我们。”

商队又开始继续赶路了,宁川长秀被两个汉子控制着,不能动弹,他对着疏影喊道:“疏影,记住我,宁川长秀,我会来京都给你赎身的,你不要攒钱,你的钱自己花着,我会带钱来的,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来京都带你回宁川的。”

疏影听到这句话,在车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她也在车里对着宁川长秀喊:“好的,我等你,阿秀,你一定要来。”蓉婆婆听到,只能连连摇头,感叹年轻真好啊,但是今天她不得不这样做,若是疏影有什么闪失,她可担不起责任。

车队已经渐渐远去了,宁川长秀突然想到北宋诗人晏殊的《玉楼春·春恨》,就对着商队喊着。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

疏影听到第一句,又探出头来看宁川长秀,他在路边被两个人按着,但是他依旧目送着商队离去,宁川长秀看到疏影的头,就更加大声的对着她喊道。

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此时夏季,路边野花依旧,树叶翠绿,田边的杨柳随风飘荡,他们还是花季年龄,可以说,这首诗十分的应景。

当疏影听到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限远的句子,嘴里念叨着“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哭的更伤心了,她使劲的给宁川长秀挥手,现在想着,“阿秀,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找我。”

在疏影十九岁的夏季,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情的滋味,少女的十九岁,为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流尽了眼泪,她对那些离别诗本没有多大的感受,但是今天,离别的滋味却让她断肠销魂,她要等待她的男孩子有一天骑着马来找她,带她回宁川,她坚信宁川长秀会来的。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