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他有多爱她,他就有多隐忍

后来,他们像大多数偷情的男女那样,却又不像大多数偷情的男女那样。

一起作画、讨论画、这个领悟里的某个画家,还有彼此喜欢的电影,书籍,观点相互碰撞直到共同认同某一个点的时候,两人眼神的交汇、明白这是一种在某一天终于在某一座孤岛寻觅到了灵魂是以同样的塑材塑造出来的人的相见恨晚悲伤感。

他们一起去看画展,电影、话剧、音乐会,去高级场所吃饭,给她买各种珠宝和她喜欢的衣服。她不是很爱这些,但他像个笨戳的孩子,看到适合的东西买下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往她怀里塞,总想给她最好的补偿她。

他知道她喜欢雏菊,他为了她买了很多种子在别墅院子里种满了雏菊。洗发水是雏菊味道的,沐浴露也是。平常也会像一对居家夫妇去逛超市,他总比她先一步知道她要购买的东西。

有时候,他没空来陪她,她总是一个人呆坐在院子里,看着白色小雏菊,她就会觉得自己就是个犯贱不害臊的女人,被囚禁起来偷情的妓女,等着那个男人为她而来。

曾在一个阴雨天,她让他枕靠在她怀里,她说,我想给你拔白头发。

她手指来来回回拨弄着他的头发,抚摸着他发白的头皮。此刻枕靠在他怀里的男人,她这么看着躺在她怀里的男人却像个吃奶的大孩子。

她一根一根白头发往垃圾桶里扔,佟业翻回身体,问她,自己是不是老了。

“没有。”

“相比你,真的感觉我自己老了。”

“你只是比我年长。”

“我头发都快白了。”

“你只是太劳累了。”

“在你面前至今都不敢赤裸着身体。”

“我们和别人不一样。”

罗子夕回应完他,又说道,不是吗?

是的,至今他们都没有**。

她从不过问他的家事,没有过问过他的妻子,她也并不认为这是一场女人的战争,不认为她自己抢走了那个女人的丈夫。

这样的爱情不是一场过失。

她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十年,有一个女儿。她经常呆在别墅里作画,等着他,他一般都是七点准时到。因为他要接送一下他的女儿,顺便再陪下他的妻子。

今天却是他主动提起。他背对她躺在她怀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看到了他紧锁着粗眉尾,还有一些挂了霜的头发。

多数妻子不了解自己的丈夫,至少他的妻子是不了解他的。

她不会问他到底爱不爱他的妻子,有些东西是说不清的,意愿还是费意愿、理想还是感性,你以为恪守心灵的从一,但是心也是肉体的一部分,先是心理的接纳再到肉体的融合。人与人紧密相偎的那一刻,什么也说不清。

她问他有没有画过人体模样,他说没有。

她在他面前解下睡衣,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他眼睛盯着画板始终没有抬起眼眸,他手心握着的画笔开始出汗,他在隐忍。

“你画过你的妻子吗?”

她可以不过问他爱不爱他的妻子,在一个画家世界里,能做成为他们的专属模特,不是任何女人都够资格。

“没有。”

她蹲下身子,双手握住他拿画笔的手:“我看过你所有的画作,至今你都没有展览过人体。”

“是。”

“这对于画家来说是不完整的。”她想起那时在家里和父亲一起作画,父亲问起她导师是谁,她提到他的名字,父亲眉眼的凝重感随即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那是惜才之人眼里才会有的遗憾和心痛。

“可你不行。”

“为什么?你就甘心忍受别人在你背后议论你是画不出人体画像的画家吗?”

“不是。”

“难道我不是唯一一个与你灵魂契合的女人吗?还是,你不敢承认你其实是想要我的。”

他因为她的这句话,手腕用力把画笔掰扯断,他看着她,用那两只令人难以忘怀的眼睛紧盯着她。遵从伦理道德还是遵从内心十字架在这个时候已经粉碎,激起一阵淫欲的大雨。

“你不后悔吗?”

“这本来不就是把我们牵扯到一起的最重要的原因吗”

他有多爱她,他有多隐忍,她从他对她的肉体的渴求完全感觉的到。她笑他的隐忍,也痴他的自尊。

她都能贪图,他同样也有资格贪图,她就是他心里缺失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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