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开始办画展,她一开始不想让人知道她是画家罗凌的女儿,现在已没有必要了。她找了她艺术所停留的方向,以她现在的成就是不会有人冠名是沾了父亲的光彩。但那一天来了各个领域的有名人士,包括在同一个领域的人都尤为一惊。
包括刚携手着妻子和女儿踏进来的佟业,看到罗凌身边的罗子夕,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盯着她。
她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女儿。她的妻子是一名很精练的商人,举手投足间带着多年在这个领域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气势和作风。
佟业的女儿简直就是他的复刻版,无论是眉眼,行为举止无一不像她的父亲。她蹲下身子之间来回抚摸她细长的眉眼,就像,她经常抚摸他的一样,打理他的卷发那么自如。生平,第一次因为这个女孩,心生厌恶起自己。
她开始怀疑她和他是不是利用了艺术,艺术在她和他这层关系上成了一块遮羞布,进行了一场巧言令色的欺骗。
她看着父亲和佟业在一起讨论各自对绘画的见解,她不想涉足去破坏他们,她帮忙着父亲招待一个又一个参加画展的人,除了看画的本身她听到最多的一句就是,没想到你是画家罗凌的女儿,罗凌培养出来的女儿果然与别人不一样类似的话。
她在招待别人的同时,她还隐约的听到父亲那边,传过来同样的话语。罗子夕余光偷偷瞥向父亲,表情有几分自豪还有几分无奈,眉头紧的快形成一个囧字,罗子夕抿了一下嘴巴憋着想笑出来的表情,却被不远处的佟业看着眼里。
应该是,从一开始,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停留在她身上。
休息沏茶之余,罗子夕看一下窗边的一盆孤零零的白雏菊,那是她来北京时在佟业办画展的区域附近一家陈年花店买回来的。上面的雏菊快掉光了,只有三两枝坚强的屹立在上面。不知是小小的花盆支撑不起它的生命力,还是生长在不该生长的地方,无论如何挣扎都是惨淡的收场。
她仿佛看到了今后自己的下场,心脏像拆了线的枕头,往里挖,窥探、发现,很痛、肮脏不已。遵从内心那一刻开始注定会绑定在道德十字架接受审判,即便这是“贱”女人的位置,也要坚守着“贱”女人的底线。女人都卑鄙,卑鄙的手段不一样罢了。
她贪图,她贪图到了他的心。
她感到有人扯了几下她的裙子,她回头发现,原来是佟业的女儿。她向罗子夕递过去一副画,从颜料的明亮程度看的出来是刚画完不久。她眯起眼睛笑着看着罗子夕,罗子夕没想到此刻被这个小女孩的笑容给拯救了。
“给我的吗?”罗子夕笑着问她。
“是的。”
罗子夕双手接过她的画,发现画里是一个穿着长裙,盘起头发的女人,再细看两眼她发现画里的女人是她。
“这画的我吗?”罗子夕不确定的询问道。
她点点头,拉起罗子夕的手,带着她走到沙发上,像个小大人一样坐了下来。罗子夕发现她随身背着一个小书包,里面都是画画工具和一个小画板。
“为什么会画我呢?”
“因为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比我妈妈还要漂亮。我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罗子夕因为佟业女儿的一句话,除了惊叹这个小小女孩既然有超越年龄的敏锐力,差点也因为这个突然而来的一句话惊的嗓子眼掉下来。
“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喜欢我呢?你妈妈不会生气吗?”
“妈妈不会,妈妈不懂爸爸,从我记事起,他们没有在我面前讨论过画画,爸爸经常带着我在画室里教我画画。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爸爸拿起你的画在研究。爸爸经常夸你,他经常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我向爸爸问了你的名字啊,网上一搜就有你的资料了。姐姐,你本人比照片还要美,长大了,我要成为像你这样的美人。”
罗子夕从没想到从罪恶泥石流把她救出来的是这个小女孩。也许多年以后,在你眼里我是曾抢过你爸爸的坏女人,害你妈妈伤心的坏女人。罗子夕看着身旁的小女孩,她决定自行掐断与他之间的关系,那朵在不该生长的地方扎起了根的花。
开始一件事情,要求自己慢点,把根扎的深点,任由它慢慢生长,等待一件东西死去,也是一样的。等待着它慢慢的死去,干干净净的死去。
因为当初的根扎的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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