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饶有兴致地绕到了第一座殿宇的后身。
而此时此刻，桃卉正在一众经文中酣睡着。
那是一座干涸了的水井，四周围用稻草堆成了层层防护。
金月重重地俯下身子，卯足了劲儿搬起了一大片稻草，蹑手蹑脚地走回殿宇之前。
轻轻地，盖在了桃卉身上。
桃卉翻了个身，那盖上身上的稻草像极了《红楼梦》里最后被马革裹尸的王熙凤。
好笑。
金月偷偷地笑着。
“好了，睡吧。我去那边看看。”
临近数九，金陵城里的人们依然没有什么可以看到雪的机会。
湿寒的空气，在身体里面，仿佛练武功练到走火入魔般来来回回地游窜。
金月在后院厨房里，炊烟袅袅升起，隔江万里而来。
殿宇前，落起绵绵白雪。
桃卉被落在脸上、手臂上的雪花，惊扰了美梦。
梦里，啥都有。
唯独没有和自己一同分享的人。
就连，金月，也没有那份恼人的情趣。
桃卉睡眼惺忪地站起身。
一只手，伸向殿宇外面。
雪落。
一地繁华。
金陵城，一下子被颠覆了它的美。
我们宁愿。
不胜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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