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城遗迹

........

.......

我......

是谁?

仿佛如堕入深渊般,眼前的景象只有黑暗,那层层黑暗仿佛烟雾般,不断往他身上袭来。

无法动弹,脑海空无所空,只能用麻木的眼神着这周遭,看那黑色将他吞噬殆尽。

远处的层层黑色烟雾内,仿佛感觉到他视线,幻化出一个个黑色人影,在那人影之间,有的给他熟悉的感觉,奕有给他一种厌恶的感觉。

你们......是谁?

我......又是谁?

仿佛听到他的问询,那黑色烟雾转的散开,靠近围绕着他,期间望着他的黑影有的咧起空白的嘴角,露出讥讽的嘲笑,奕有的黑影怯生生的望着他,抬着手,似乎是想接近他,但有下意识的停在原地。

但更多的,在那群影中,默默注视着他。

不知从何而来,一股莫名的悲意从他的心底不断传来,紧紧缩着,脑海隐隐作痛,仿佛像是在跟他诉说着什么。

但没有丝毫记忆的他,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隐隐约约感到难受,他却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

唯有

——茫然。

就在这时——

一道仿佛亘古悠久的白光从上边直直投射下来,那一道白光上有着黑色的点点灰尘,密布全身,上边尽是碎裂的遗痕,说是白光,更像是破碎发光的布条。在这如同黑暗的深渊间,落在了他的眼前。

仔细一看,那似乎是一道断裂的白光,从痕迹依稀可以看出是某种剑,但残缺到只剩四分之一,仅仅是一把剑柄,上面依稀有着残缺的白刃,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光,只见一道给他熟悉莫名的黑影从白光内艰难的钻出来,然后对准了他,直直朝他冲来!

然后——

画面变换!

一记重锤锤在了他头上!

嘶!好痛!

他茫然间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是右臂残缺的中年男性,白色的长发密乱不堪垂于身后 ,脸略微显老,但依稀可见年轻时期的英俊面容,身躯看起来单薄,但有一种莫名的威势从他身上铺压而来。

他皱眉不已,眼睛依稀可见一层淡淡的黑眼圈,不耐烦道:“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郑彬?”

啊?

郑彬?

“我叫.....郑彬吗?”

郑彬茫然,只觉得周遭的事物陌生无比,包括自己的名字。

看着面前的憨批,王渊一脸蛋疼。

我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才会把这家伙捡回来?

————

三天前

一处街边烧烤的摊子,两个男人在互相对着串,左边的男性白发垂肩,面容显老。右边的男性赤着上半身,一身腱子肉仿若古铜般浇筑,一眼看去厚实无比,明显是历经训练的结果。白发男性吃着烤串细嚼慢咽,健壮男性仿若饿死鬼投胎般,囫囵吞枣。

过了好一会。

王渊冷道“大半夜将我请出来就是为了吃这东西吗?老张?”

面前的人叫张慕圣,别看名字文雅,本人却是个粗俗的憨批兵,也是他的接应人。

但似乎,接应的有些早了。

老张憨笑道“咳,在那地方待久了,基本没怎么吃过正常食物,每天就那老三样。”

想起那粘着血膜的苦涩干粮,老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只觉得口中的烧烤味香十足。

王渊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大概是知道老张找他是什么事了,“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些.......”

“别啊,大佬!队里特叫我来请你的!他们说了,不把大佬你拉过去去做壮......咳,不是,不把大佬你拉过去,我们破不了那遗迹!”

看着抱着腿部的老张,嘴里还硬塞着莫名的烧烤,王渊只觉得眼角狂跳“你就这么请我的?赶紧起开!”

王渊觉得这辣眼睛的,要是再不起开,他会用他那接近三阶的气流勁,瞬间轰飞这辣眼睛的大汉。

未知街道——

“我说老王,你从白城那边过来,说是出了啥子大事,全城封锁起来,你是内部人员,不妨说个把子消息让兄弟听听?”

“.......无可奉告。”

“别介啊,我有个亲戚在白城,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这不是替你担心你婆娘吗?”

然而面对张慕圣的厚脸皮,王渊只是原本俊逸显老的脸变得微微铁青。

王渊冷道“你应该知道阳城不怎么喜欢气道的修炼者。”

言下之意,有事快办,他赶时间。

——

吃力的轰鸣声在耳边作响,车厢内零件的对撞轰鸣不断响着,让人不禁怀疑这破车是不是随时要肢解报废,车窗外是车轮碾过泥泞的啪嗒声,在早之前阳城下过一场雨,在山地中原本难走的道路就更加吃力,不久一会,发动机便卡机了。

“艹!”

张慕圣转头看向王渊,尴尬道“我想我们需要爬上山了。”

王渊疑惑道“你不会修吗?”

作为一个普通的士兵都应该具备修理设施,作为副连长的张慕圣,没道理不会。

“来的急,大致啥装备都没带。”

王渊走出车外,看着那破碎不堪的越野,锈迹斑斑的支架摇摇欲坠,引擎上一阵浓厚的白烟不断往上飘飞。

“.......”

山路并不是很崎岖 ,二人结伴往上而去,空中的空气似乎是受到雨的影响,变得潮湿不已,高耸的松树垂落雨水,扑啪扑打在地,耳边虫鸣不止,伴随着山林内的种种回响,一瞬间仿佛与钢铁城市相隔离。些许是气氛过于沉闷,张慕圣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王渊的脚步却是瞬间加快,走到了前头。

“老王,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王渊一言不发,鼻尖嗅来的'阵阵血腥味让他深感到疑惑,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血腥味的源头。

“……”

一具无头士兵的尸体靠在一棵黑色桐树上,断裂的脖颈光滑无比,红褐的血液续续从内往外喷涌,杂乱的血迹铺洒了整地,枪械碎裂不堪,王渊双目幽幽,往前走去,前面的景象却更是残忍不堪,四五名士兵的尸体支离破碎,如同布娃娃般被撕裂,内脏和鲜血四处堆撒着,一个头颅在王渊脚边,上面扭曲畸形的面容显得主人生前愤怒无比,但在那暴力的手法下,硬生生砸的残缺不堪。

王渊静静看着,这等手段他勉强为之也能做到,但眼下离遗迹不远处就有这样血腥手段,主事者究竟是谁?

“艹,这些狗日的家伙!”

张慕圣一路走来,四五名士兵的死状深深激怒了他,他面色扭曲,双目欲火,他冷道“自打这遗迹开发出来,就有些修炼者偷偷摸摸的进来,想必他们也是死在了那些家伙手中。”

王渊摇头道“不对,修炼者只为求取资源,浪费真气造成这样的杀伤效果,得不偿失。”

野修炼者在资源的获取更是难题,更因为大量资源被国家龚断,野修的修炼则更是难上加难,由于四阶的资源被国家死死锁住,大部分人士投入国家,更有甚者选择加入某些特殊部门,甚至是世家,在一切资源都被所有人的瓜分情况下,有那么一部分人选择铤而走险,偷偷夺取遗迹资源。

但王渊深深知道,野修炼者是做不成这等行为的,原因在于真气,野修炼者的真气与国家内正统的修炼真气不太一样,恢复速度慢,使用效率低,在损耗的程度明显下,会极为理智的逃跑,野修炼者在更多人的眼里,更像是地底下的老鼠,被歧视,一被官方组织所见到大几率就是赶尽杀绝。

深深吐出一口气,摇摇头。

“我们继续走吧,地点在哪?”

张慕圣冷静了下来,冷道“在半山腰。”

将近凌晨,张慕圣很明显精神有些疲惫,行动很明显迟缓了下来,高处的树丛顶端依稀可见白淡的月光,徐徐落在了王渊身上,王渊精神有些恍惚。但脚步并未迟缓,不断往上行走着,黑色的枯叶色泽发黑,上面依稀残留着紫褐的流水痕迹,两人不断行走着,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巨大的一个石质门牌坊高耸在哪,门派坊上青到发黑的黑苔上依稀有些水渍,发黄的石料上依稀有着黑色莫名的残留痕迹,整体上黑色的裂痕遍布整体,让人怀疑其是否是会在某时轰然倒塌,但高达二十米的悚然高度豁然立在原地。明明看起来转瞬间就会轰然倒塌,但那高牌坊却由然矗立在那,仿佛像是一个守岗多年的士兵,在那坚守了不知亘古多少年!

《时落门》

王渊看着那高耸的门牌坊,目光触动,只觉得胸中莫名起了股悲沧之意,不断膨胀着,脑海却有股愤懑之意只待发泄,但.........向谁?你们的敌人吗?如果是你们的敌人的话,你们又要面对的是谁?这股悲沧之意又是怎么回事?王渊一时之间却是心绪纷飞,只觉得浑身气息挥发致使丹田上的裂痕隐隐作痛。

时落门门派坊内,后面的几个巨大的军用营帐,依稀可见一列列的士兵在巡逻,白色的军用手电灯光随着队伍四处扫射着,看着军营,张慕圣松了一口气,感叹道“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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