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
积水被沉重的脚步分至两旁,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踏进了已成废墟的聆霄阁,那女子似乎在追他,嘴里喊着什么,很是急切,我记得清楚,无非是是长辈的倚老卖老,对晚辈的制止保护,我是挺讨厌的。
原本的石阶长廊被毁掉了一半之多,走入其中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毁坏倒塌都是壁画石刻。
其实聆霄阁根本没有接地,如今见到的这些是沐晟当年入真时,为大赤天接的气运。
看得出来,他没成功。
脚步声在废墟上响起,男子四下张望,入目的只有尸体。
他极尽痛苦的在尸体中寻找。
“文昊,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听话。”女子的呼吸很急促,平日里不见的温柔,已全部倾注在文昊身上。
她猜到了结果,却不曾想文昊又回到了她身边,她想捂住这最后的温存,她借长辈之言想要强拉文昊前往禹余天,就此离开这片伤心去处。
已在路上走了两日,文昊也很是听话,对姑姑尊敬至极,谈天说地,给予安慰,却毫无理由的在今天夜里逃脱,她拼死的追赶,还是跟丢了。
不过还好文昊去的地方,她很熟悉,她也知道文昊要去哪里。
随后便是二人疯狂的翻寻,几番无果。
人很奇妙,崇宁在谈论这件事时最冷静,可当她真的闯入其中,陷落的反而是她了。
多数女子在不触碰进入时最为理性冷静,而男子在事发之后是最清醒的,或说在所爱之人的面前他们必须冷静。
“姑姑我们走吧。”说着扶起瘫软的崇宁。
说是扶,全然是文昊托起了崇宁,随后崇宁那无一人碰触过的身体就紧贴在文昊胸前,这位不食烟火不近人间的梅花仙的鼻息眼泪,就这么呼在文昊脸上,闯得文昊眼中,落到心头,印刻在他的深海的最高处。
引人遐想,意乱,情迷。
真想就此拥她入怀,还是没有,文昊他半蹲下身来,拭去崇宁的泪:“姑姑我们走吧,对不起是我任性了,现在往回走,我们也许还赶得上去禹余天的路。”
这世间入天除了扶桑,另有许多他法,只是没有那么安全稳定,那不只需要实力与经验,每一次进入都要用无数无辜无关的生命去探寻,献祭。
其中之一便是,七月十五借着鬼路,可前往任意一天,一界。
崇宁没有说她为什么哭,她知晓,若只是死,周明锋还会有来世,只要她活着在这人间自有相逢,若是为了那人入了九幽,那自此以后再无。。。。。
女人总是做着最坏的打算。
“文昊,我,我不想去了,我们一起在这里等他好吗?“哽咽,崇宁已能稳住腿脚,可她仍扑在文昊怀里。
文昊是个男人,这个姑姑不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这些天来姑姑柔弱尽显,没有丝毫的长辈模样,文昊一直处理的很好,不过位不越矩又能很好的照顾到她。
可文昊他也只是看上去无比的理智与独立,任凭崇宁如何独立,如何傲冷,她终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望而不得,抑郁其中的可怜无助之人。
这几日来,文昊无疑成为了崇宁唯一的依靠与寄托。
崇宁没有料到,文昊更不知晓。
更何况那么美的一个人,本是英色巾帼的美人在他娇弱尽显,不像姑侄,反倒真如情侣同龄之人。
文昊才十八岁,身处其中中,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脆弱,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容易沦陷。
他的理智早已坍塌,他也需要人安慰,更需要一个怀抱。
怀里,绝世美人在颤抖,没有刻意,娇好的弧线,饱满的肉体,动人风情自成。
文昊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处细节与起伏。
让人想要拥她入怀,让她与自己融为一体,仿佛只要有她,一切都会不再显得那么重要。
奇怪的气流在文昊体内乱窜,充斥到他毛孔的每一处,却释放不出,又折回来,最后聚拢在小腹,他从未触碰过女人,他是在男人堆里滚爬长大的。
年轻的身体最是敏感。
引得怀中的玉人一惊,文昊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出失态了。
崇宁没有说她很依恋这感觉。
崇宁于世人乃至贵族而言,一如雪峰,无人敢近,永远只能远观,仰望,再复叹息,就连触碰的想法都不敢心声,那是亵渎,罪恶。
同为二人最脆弱的时刻,他们的理智与思考都降到了最低点,由本能支配本能。
一时间她不能自己,本能与欲望在她最薄弱的时刻占据了理智,贪婪的享受了片刻。
二人各自作了作退开的姿势,却没多远,依旧是挨着,那是试探,他们都在等对方的反应。
无非是个拥抱罢了,文昊再也忍不住,一把拉入怀里。
二人间模糊的界限被打开了,有人沦陷了。
我们都是先被爱才学会如何去爱,先被人给予再学会给予给别人,我那时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结果,或者说我以为会有奇迹。
就这么相拥,:“姑姑你想在哪里,我就陪你在哪里。”
这已是文昊这块木头能憋出的最美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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