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泥潭,其心不改

到了约定的时间,牧云随着赵氏商行的车队出发了。随行镖师名叫赵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主管商对的掌面叫赵义,是一个在赵氏商行干了十多年的老人,他总是一脸严肃。每次商队休息,牧云爸爸总是主动去找事做,牧云妈妈为商队做饭洗衣服,所以商队对牧云一家都比较友好。

这天一大早,掌面赵义和镖师赵雄把大家聚在一起,严肃的说:“前面就是燕子荡,大家都是这条路的熟客,多余话我就不说了,务必在天黑之前出了燕子荡,大家辛苦一下,中午吃饭边走边吃,务必小心”。说完大家就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出发了。在路上牧云爸爸问到:“赵师傅,为什么必须在天黑之前出燕子荡,我看这座山也不高,路也不难走,为什么必须在天黑之前出燕子荡”?赵雄边走边说:“这座山不高,路也不难走,以前叫燕子山,因为这边的悬崖上总有燕子筑巢。三年前山上来了一伙强人,号称燕山三杰,占据了这座山,凡是路过这里的客商必须向他们孝敬钱财,否则就会被杀了抛尸荒野。他们害怕官兵围绞,商队里有官兵的探子,所以就不让商队过夜,必须天黑之前走出燕子荡。否则就会血洗商队”。牧云不由得说到:”这还有王法吗?”赵雄看了牧云一眼说到:“这山高皇帝远的,谁来管?此地的的强人和当地的官府互相勾结,负责怎么会盘踞这么久都没有官兵前来”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到商队前边去了。

到了日上三竿,商队走到了山间峡谷前停了下来,掌面赵义和赵雄并排走到前边,赵雄向峡谷拱手说到:“赵氏商队带东家的话向燕子山英雄问好。恳请三当家现身。”说完就安静的等候。过了一盏茶功夫,只见峡谷里出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脸带狼性面具,手提一杆丈八长矛,全身黑色劲装,披着红色披风的魁梧大汉。他们来到峡谷前,领头的大汉说到:“好久不见啊,老赵。你东家是不是盼着我们早死啊”赵义上前一步拱手说到:“三当家说笑了,东家特意让我备了厚利来孝敬您。”说完一招手,商队走出一人提着一个盒子,走到三当家面前,双手捧给三当家。三当家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悠悠的对赵义说:“赵东家有心了”说完转身一声长啸,马对分开,示意商队离开。牧云随商队向前走,突然听到一声呼喊:“站住”

他侧头一看,只见三当家打马走到牧云身边,围着牧云转了几圈。赵义慌忙上前陪笑着说道:“此子一家是受人之托随行去京城读书的”三当家一扬马鞭说到:“此子留下,其他人离开”

牧云爸爸妈妈一听,赶忙跪下磕头求三当家放过。赵义也连忙上去说情,三当家沉着脸说到:“我给你一炷香时间,如果离不开我的视线,杀无赦”。牧云上前扶起父母,转身对赵义说到:“谢谢大叔一路照顾,你们赶紧走吧,不因我连累了大家。如果我有命活着,一定去京城找您谢谢您。”说完转身对三当家说到:“我可以和您走,但请你放过我妈妈爸爸”。牧云爸爸妈妈说到:“不,我们和你一起走”三当家挥了挥手,一个黑衣男子打马过来一把把牧云提起来拉上马背,牧云父母随着马队一起上山。一黑衣男子和三当家并排走着问到:“三当家,我们抓这个娃娃有啥用”三当家:“此子天庭饱满,神采丰秀,将来必成大器。我们大小姐和这个娃娃年纪相当,现在抓回去和小姐玩,将来让他们成亲,山寨必有大前途。还有莫大先生总说孤独,无人能继承他的学问,我觉得此子必能的莫大先生喜欢”黑衣男子说:“莫大先生一身学问鬼神莫测,武艺更是深不可测,如果此子能得莫大先生法眼,那也是他的造化”。三当家:“没有莫大先生,就没有山寨的今天,如果此事真成了,莫大先生再给山寨建言献策,那么我们山寨定能发扬光大”

山路崎岖不堪,东绕西绕,牧云被颠的屁股疼痛不堪,他咬牙坚持,不出一声。同行黑衣人故意打马奔跑,想看牧云出丑,但是一直都没能如愿。转过一座山头,一片草海映入眼帘,目光所及俱是绿色。山寨就建在这片草原上,远远看去和军营一样整齐。马队打马来到山边,牧云看到一条深渊横在草原和山之间,一座铁锁木桥连接着两岸。三当家掏出一支号角,有节奏的吹奏起来,对面也响起了号角声。随即马队有序的走上桥。

过了木桥,牧云看到桥头有两座石头修建的建筑物,建筑物上布满了小孔。桥的正上方一座三层宏伟的塔楼上站满了人。马队过了桥,牧云被扔下马,和父母等待发落。牧云妈妈一直在小声哭泣,牧云柔声安慰道:“妈妈,他们费劲心思抓我们过来,总不是要杀了我们,母亲不必害怕。”话音刚落,只见三当家径直朝着他们走过来说到:“跟我来”随着三当家走了如同迷宫一样的路走了许久,来到一所房子前,三当家大声喊到:“珊珊,我回来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只看见一个身着黄色衣服的小姑娘飞扑过来钻进三当家怀里,两只小手上下乱摸,嘴里嘟囔着礼物呢。三当家抱着珊珊一指牧云说你看,礼物在那。珊珊从三当家身上下来,围着牧云转了两圈说:“看着不错,就是不知道耐揍不”话音刚落,牧云顿感不妙。只见珊珊一个饿虎扑食,一下把牧云扑倒在地,粉拳照着牧云脸上揍去。

牧云火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一下把生死抛到九霄云外,努力反抗起来,奈何身无半点武艺,打不过对方。珊珊心满意足的起对三当家说:“三叔你这个礼物太好了我喜欢。明天我再来”牧云爬起来,鼻青脸肿,浑身疼的都站不直了。三当家看着牧云说到:“小子,那是咱们大小姐,老大的掌上明珠,他得武艺都是老大亲自传授,以后你就慢慢的享受吧。你们就住在前面的那间屋子,里边被褥都有,吃饭到时间有人通知。”说完转身离开。牧云在父母的搀扶下回到房子,牧云妈妈心疼的哭了起来,牧云柔声说到:“妈妈,我这就是受了点皮肉伤,没事,身子好好的”牧云妈妈:“以后日子还长着,那野丫头如果天天来,你了怎么办,怎么受得了”牧云:“我今天来时看了一下,咱们屋子背后那边土原上树木丛生,野草也多,我藏到里边估计她也找不到。找不到我她就没法了,等过几天她尽头过去了也就不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牧云顾不上吃饭,匆匆忙忙向土原奔去。来到土原,他才发现这是一片荒地,面积非常大,在土原的东边有一座茅草屋。牧云很奇怪,这里孤零零一座屋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住。牧云躺在野草地里,野草掩埋了他的身影。突然感到脚面疼,他睁开眼,看到一只白毛炎熊正在舔他的脚。他顿时魂飞魄散。定了一下神,他猛的起身,白毛炎熊吓得后退了几步。牧云面对炎熊,慢慢往后退,一遍思索脱身之策。白毛炎熊力气极大,

奔跑较慢,脾气火爆。但是要跑的比熊快,牧云没有这个把握。牧云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发现他的左侧后边有一个大土坑,如果能把熊引到土坑里,自己逃跑也许有机会。他慢慢的蹲下身,抓起一根木棍朝着炎熊挥舞,炎熊发怒了,不顾一切像牧云扑过来。牧云努力的闪躲,仍被炎熊的前爪抓到,撕心裂肺的疼楚传遍了全身。炎熊也扑到了土坑边缘,正努力往回退,牧云忍住疼痛,举起棍子狠狠地抽在炎熊的背上,炎熊吃疼,抬起前爪,一下子就摔进了土坑。牧云顾不上去看,拄着棍子,忍着疼痛,张茅草屋跑去。身后传来炎熊的怒吼。

脚步越来越沉,他感到有点天旋地转,他坚持着跑到茅草屋前,大声一下子栽倒在地。炎熊的怒吼接踵而至,但是到了茅草屋不远处,就不远在向前一步,怒吼了一会,不甘心的离去了。

牧云醒来,看到自己受伤的地方已经被包扎起来,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面上。他起身下床,推开房门,看到一个身着白衣,体态优美,肩披长发的人影在对月舞刀。牧云怔怔的看着,入神了。他从那刀光中看到了悲愤,凄凉,孤独和不甘,自己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求学过程中受的委屈,不由得悲伤心来,泪流满面。突然一个冷清的声音传来:“你哭什么,受那点小伤就哭哭啼啼,那有点男子汉的气概”。牧云抬头,入眼的是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面孔,他拱手回到:“禀告恩公,刚看到恩公舞刀,联想到了自己的事情,一时有些伤感”。

“你感觉到了什么”

牧云:“不甘,孤独,凄凉和恨意”

啪,牧云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引。牧云有些惊愕。白衣面具人怔怔的看着牧云说到你该走了。牧云迈开脚步向土原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白衣人冷冷的声音:“回来”牧云转过身,望着白衣人。白衣人轻声说到:“你是这十多年来第一个感觉到我刀意的人,也算有缘。我时日无多了,一身所学也要有人继承,你可愿意”。牧云:“我还不了解您,无法做出选择”

白衣人:“你目前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想拜我为师的人少说没一千也有八百,你没资格挑选。你现在回答我,说不定下一刻我就改变主意了”牧云:“你刚才无故扇我一巴掌,说明您是一个暴戾的人,我立志要努力读书,改变穷人的命运,让他们不在受欺负,如果跟着您,我怕我将来变成和您一样暴戾的人”白衣人陡然转身,一只手提起牧云,把他狠狠地扔到地上,蹲下狠狠地看着他:“你惹怒我了,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是我放不放你的问题。你以为你很伟大,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去改变别人的命运?你告诉我你读书怎样改变穷人的命运,去做官,你能斗过那些老谋深算的权臣,还是能改变皇帝的政策,那什么人穷人吃饱穿暖”牧云一下蒙了,是啊,自己读书,长大后干什么,怎么做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他心中一片茫然。白衣人站起身悠悠的说:“我虽然不能给你答案,可是我能让你变强,让你学到实现自己理想的方法,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了”牧云起身下拜:“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愿跟随恩公学习您的一身本领”白衣人扶起牧云说到:“你把你的来历给我说一下”牧云把他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白衣人点点头说到:“山寨那边你不用管了,我和他们说。你不用拜我,你还没有资格,等你得到我的认可,在拜师不迟,如果三个月内达不到我的要求,你就离开。”牧云:“我该怎样称呼您”白衣人:“世人称我莫大先生,你也称我莫大先生。你明天回去和你父母说一声,搬过来住,你在我的屋子边自己盖一所房子,不许让父母帮助,什么时候盖成什么时候住进去,盖不成就住在那个大青石上”

第二天一大早,牧云告别莫大先生,回去告诉父母,下午得早早过来盖房子。回到家,父母整夜没睡。为牧云担心。牧云告诉了发生的事情,母亲有哭了起来。牧云说到:”你们不用担心了,莫大先生是有大本领的人,我和她学习是我的福分,你和爸爸就住在山寨找点事做,等我学成”。话音刚落,只听见外边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胆小鬼牧云回来了没”牧云赶忙出门,看到一身劲装的珊珊,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手里扬着马鞭。看到牧云,作势要打。牧云连忙制止说到:“你喜欢打架,那你等我一个月,我拜了师傅,咱们再打”

珊珊:“打就打,谁怕谁,不过你师傅是谁?”

牧云:“是莫大先生”。

珊珊:“你现在去莫大先生那里吗?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经常听人提起莫大先生,一直没有见过”

牧云:“不行”

珊珊:“我找我爹去,让我爹去找莫大先生”说完,一溜烟不见了。

牧云告别父母,去莫大先生那里。

莫大先生:“从今以后,你和学艺,上午习文,下午练武,不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必须日日不断”

牧云:“晚辈谨记,一定努力学习,不辜负前辈一片苦心”

牧云待莫大先生离开,开始自己搭建茅草屋,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好。正在一筹莫展,突然外边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莫大先生在吗?龙某听说先生新收徒弟,特来恭贺”茅屋门打开,莫大先生:“大当家来访,不知所为何事?这个牧云现在还不是我徒弟”大当家看了看牧云点头道:“不错,莫大先生,此子将来一定能继承您的衣钵。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我那淘气的女子听说您收了徒弟,非得缠着我让我来,她也想和您学艺,龙某厚着脸皮来求先生,希望先生能给一点薄面”

莫大先生深思了一会答到:“既然大当家开口,我岂有不应之理,不过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珊珊和我学艺,我们没有师徒关系,我只教她文,不练武。龙当家是江湖名家,武艺超群,如果练武就由龙当家负责。听牧云说珊珊想和牧云切磋武功,我也想看看他们将来的武学成就”龙大当家沉默一会:“那好,小女的武艺我记来负责,一年后让他们比试切磋,互相学习”龙当家看了牧云搭建屋子弄的乱七八糟的,就过来帮忙,牧云连忙推辞。龙当家说到:“你年纪太小,搭不起来,莫大先生没有说过不让我帮忙”牧云看了一眼莫大先生,莫大先生没有说话,转身回屋。

牧云在龙大当家的帮助下很快就搭好了,并给珊珊也搭了一间。龙当家离开时说到:“你父母我已让三大家妥善安排,你不用操心,三当家对你没有恶意,以后你会明白。能跟随莫大先生学艺,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要珍惜。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直接找我”

牧云谢过龙大当家,送龙当家离开。忙了一天已经疲惫不堪,赶紧躺下睡觉。半夜听见窗外有动静,起身下床推开窗,看到一团白色,在墙边瑟瑟发抖。牧云出门轻轻走到跟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白狐,它毛上带有血迹,应该是受伤了。他他抱起白狐,白狐抖了抖,继续趴着。牧云把白狐抱进屋里,扒开带血的皮毛,果然发现了伤口,应该是被什么动物咬了,他用清水冲洗了一下,夜太深,也不敢找莫大先生要金疮药。躺下,把白狐放到身边,盖上被子,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牧云醒来,白狐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没有一丝恐惧。牧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白狐,白狐一脸享受。和白狐玩了会,赶紧起床,洗漱完推开门,一个白色身影映入眼帘,莫大先生站在屋外冷冷的看着牧云。牧云赶忙施礼,莫大先生开口:“你起开这么晚,看来是不打算吃早饭了。”然后伸手一指身旁的两个桶说:“今天上午把山前石瓮水装满在吃饭”,说完转身离开。牧云挑起木桶向井边走去,从水井到石瓮大约有4里路,牧云一早晨不停的挑水,终于在日上三杆装满了水瓮。回到屋子,莫大先生已经派人把饭菜送过来,就是有点少,不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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