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武休息了两日,觉得身上没这么痛了,便准备出门去见他的青梅陆小宛,她与小宛一同长大,那时项武父亲是江夏县衙的一名牢头,小婉父亲是府衙的师爷,两人关系十分不错,小婉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定了娃娃亲,后来小婉父亲调到邻县做县衙佐官,而自己的父亲依旧在江夏做牢头,一直到死都是个牢头,然后自己子承父业,也做了江夏县衙的牢头,后来虽两家来往没那么多了,但是自己一直把这门娃娃亲放在心上,一直未正式提亲,是因为项武不想委屈小宛,又觉得自己现在身份低微配不上她,便暗暗努力,要考一个武状元,博得功名,再向小宛提亲。项武拿着簪子满心欢喜的跑到了陆小宛家,应门的婆子,不冷不热的,也不叫项武进去,只让他在门口等候,一会儿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婉便从门口出来,脸上带着笑却未见几分惊喜,项武神经大条,不疑有她,一见他便献宝似的拿出簪子,却发现,小宛头上已经插了一枚簪子,且一看就比自己的贵多了,一时间显得有点拿不出手,小宛看出他的尴尬,便温声道,簪子很好看,谢谢项武哥哥,项武见小宛喜欢,终于高兴起来便神采飞扬的讲起这两天的遭遇,小宛却听得心不在焉的,也没关心他鞭伤好了没,父亲一再告诫自己,让自己和项武说清楚,了断这段情,可是自己却一直放不下,看着项武热情的样子,话更是说不出口了,项武也察觉出了小宛的不对,刚想问,就听到门口的婆子呼叫小宛,小宛只得匆匆离开。一进门,小宛变看到父亲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可与项武说清楚了。”小婉含着泪,摇了摇头,父亲哼的一声,“过几日吴家便来提亲,到时候全镇的人都知道,还不如你自己与他说清楚,项武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只是文不成,武不就,一直在和他父亲一样当牢头有什么出息,一直说要考武举,但是武举又岂是这么容易能考的,女子姻缘是大事,不可为了一时感情,就害了一辈子。”“女儿知道了”。小宛父亲便不再多言,拂袖而去。
贺子云刚梳洗完便听前厅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听声音仿佛是自己的贴身丫鬟绿娆,贺子云赶到前厅,见绿娆跪伏在地,妆都哭花了,李月娇正吩咐家丁把绿娆发卖了,绿娆一直连声冤枉,绿娆的父母也跪在地上求李月娇放过,绿娆是家生子,也算是贺父贺母看着长大的,一时皆不落忍,但是对李月娇既不敢怒不敢言,只得站在一边叹气。贺子云连问道不知绿娆犯了何事,公主要发卖她,语气中竟有一丝怒气,月娇眼皮子都不抬一个:“这个丫头身为贴身丫鬟,不想着好好侍候主子,一心想着狐媚惑主,其余丫鬟头发都梳得好好的,她偏要学勾栏式样,衣着打扮也与其他丫鬟不同,撅臀束腰,一副浪荡模样,留下来是个祸害。”李月娇语言直白到难听,一个女子被大庭广众说这样,听者都耳红,更不论当事人绿娆,听完便要以死以正清白,身后的父母也闹着一块寻死,一时吵闹哭做一团,贺子云看着被逼迫的一家,心中不忍:“绿娆和我一同长大,只是姑娘年轻爱美而已,定不会有这些心思。求公主明察。”李月娇闻言冷声道:“你说我本宫冤枉她了。”
“不敢。只是绿娆与我一同长大,我把他当妹妹,他的父母从小就照顾我,情谊深厚,李月娇本就生气贺子云为了一个贱婢忤逆自己,又见他一顿妹妹,家人的言论,更是生气,打定主意要惩治这个讨人厌的丫鬟。“贱婢不可娇纵,既然你求情了,便打三十棍,逐出府去。”李月娇觉得自己给贺子云留足了颜面了,若放在宫里,早就赐死了,一旁绿娆听到三十棍,刚才还在寻死觅活的,现在直接被吓晕了过去,三十棍下去不死也费废,贺子云见李月娇如此刁蛮任性,草菅人命,一时怒气攻心,跪在地上,“若公主执意如此,就将我一起责罚,我管教下人不力,应当同罚,说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李月娇见他竟为了一个贱婢忤逆自己致此,竟不惜以自己相要挟,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拂去桌上的杯盏,厉声道“你威胁我,你当我是不敢!”“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草民卑贱之躯,怎能威胁到长公主。”贺子云字字诛心。“既然你要同罚我便依你”贺父贺母见公主发怒,要责罚自己儿子,连忙跪下来求情,一屋奴婢见主子跪下,也纷纷跪下求情,一瞬间,李月娇有些恍惚,仿佛看见幼年时父皇和母后吵架的场景,母后站在凤梧宫,父皇搂着娇滴滴正在垂泪的爱妾,一屋子的人为那个女子求情,父皇为了那个女子和母后争吵,明明是那女子出言挑衅,因为她的眼泪自己母后反而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不过那时候的母后还有自己和弟弟,而现在,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因为害怕和恐惧匍匐在她的脚下,自己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李月娇一时心累,不置一言拂袖离去。众人见李月娇离开,皆松了一口气,贺父认为此次为了一个奴婢,和公主闹僵,颇为不智,长公主权势滔天,若要对付自家,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但看公主的样子,像是对子云用情颇深,不像玩玩而已,一时不知道该喜该悲。李月娇回到房内。一屋奴婢接大气不敢出,公主从未受过这么大的气。一时恨不得能隐身才好。李月娇看着满屋子的奴婢,心中烦 躁屏退所有,侍女们如蒙大赦,赶紧退下。李月娇自己躺在床上心里一阵冰凉,李月娇的父皇也就是睿成皇帝和皇后最开始也是琴瑟和鸣,不过,母亲也是当时的世家大族,作为家族中最尊贵的女儿,也是十分任性妄为,脾气十分暴躁,也半点不会宫里女子的心计手段,后来父皇母后经常吵架,父皇便纳了其他妃子,都是小意温柔风的,皇后脾气直接暴躁,只会用强,只要那些女人嘤嘤哭泣,自己强势的母亲没错也变得有错,皇后与皇帝日渐离心,今日的场景突然让李月娇有种轮回的宿命感,自己与母亲性格十分相似,若将来成婚,免不得要步母后后尘。心中不免一阵悲凉。李月娇打开随身携带的香囊,只见里面除了几片梅花花瓣,还有一张纸条,正是第一次与贺子云见面时,他送自己的小字: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小声呢喃这句诗,想到那日梅岭初见,少年一袭白衣风流倜傥,不知喝了酒还是害羞呀,面色微红,向自己搭话,一双桃花眼带着笑,自己便答应了他的邀请,在诗会上更是才情横溢,举手投足足见少年风流,自己一下子便动了心。想到充满诗意般的初见,李月娇心才不这么冷,心道:“既然子云不想自己惩治她的丫鬟,自己便高抬贵手放过吧,今日之事也不与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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