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项武因为小宛定亲的事,在家消沉了好几天,今日狱里轮到他值班,匆匆洗了一把脸到了监狱,远远看见几个狱卒在那窃窃私语,自己走近后,几人看着自己欲言又止,表情颇为同情,项武不禁暗骂到:“定是孟小余那个大嘴吧,把老子失恋的事情到处说,下次见他定要踹死他!”“你们几个有病没病,不好好干活,看着我干嘛”

“项哥,你没事吧,田野何处无芳草,陆小宛那个小妮子,被猪油蒙了心,那个小白脸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就是个绣花枕头,哪有你好,以后定有她后悔的时候。”

“对对对,我媳妇还说把我家的表妹介绍给你。”

“得了吧,你那表妹快赶上两个我了,都二十了,还没嫁出去!”

“说什么呢,瘦猴,是你自己跟竹竿一样。”一群人七嘴八舌围着项武说了起来。

项武一听:“滚、滚、滚,你们是找不到事情做了吧,这狱里一股子霉味,看你们闲的蛋疼,去把狱里的褥子好好拿出去晒晒!”

几人听到要去晒褥子,立马很识相的闭嘴了,项武眼睛随意看了看,狱里除了几个关着的老面孔,还关着一位老人,老人身穿青色道袍,鹤颜白发,在潮湿的监狱里面心无旁骛的打坐,看着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这老头是怎么回事,这么大把年纪犯了什么事?”项武问道。

瘦猴赶紧答道:“这老头是个游方术士,其实也没犯事,就是算卦算的太准了,西街的张婶,为他丈夫算命,他算出张婶的丈夫竟偷偷和家里请的丫头通奸,张婶回去一看,竟捉奸在床,张婶当场就要和离,张婶丈夫后来听说是这老头泄露天机,砸了老头的摊,扬言还要打他,张婶丈夫是杀猪的,一身肥膘,这老头怕是一拳都挨不过,把他抓进来是想让他避避风头,等过几天再放出去!”

“哟,你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项武揶揄道。

瘦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前几日他为我指点了一下,我在赌场连赢了好几天。”

一旁的狱卒附和道:“这老头真有两把刷子,他连我屁股上有胎记都算出来了。”

项武一听,心中一动嘴上却说:”都是些骗人的把戏,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傻子,还在这干嘛还不赶快去晒褥子,几个人不情不愿地出去晒褥子了,见几人走远,项武立马跑到老头面前:“大师,快给我算算,我这段时间不知犯了什么,先是差点丢了小命,后面心上人又和别人定亲了。”一副虔诚的模样,仿佛刚才在那义正言辞要相信科学反对迷信的不是他。老头闻言微微睁眼,看了一眼项武,只见项武星眉剑目,俊朗有神,隐隐带着一股贵气,心中暗暗一惊,这个穷乡僻壤,还有如此富贵的面相,又问了项武八字,掐指一算,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微笑:“小伙子,我送你一座金山,你要不要?”项武一听金山两眼放光,转念又想,这老头有金山,怎么可能自己不要送我,老头见项武不信,也不恼只笑道:“今日末时,你出了监狱大门一路向西走,见河就止,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说完又垂目打起坐来。项武虽觉得这老头说的也太不靠谱,但见老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又架不住金山的诱惑,毕竟一夜暴富的实在是太诱人了,到了未时,便偷偷的照着老道士说的走,走了半天终于看见了河,左右瞧了瞧没人,便在河边寻找了起来,找了半天别说金山,连个铜钱都没有,不禁骂自己昏了头,这种话也信,又气老头戏耍自己,准备回去给老头好看,突然见河水仿佛有个人,一时吓了一个机灵,连日大雨,河水湍急,河水把人冲上岸,项武定睛一看,像是个女人,项武骂道:“不会碰上死人了吧?”心道倒霉,但自己好歹算半个公差,又不得不管,只得拿根棍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拨了拨地上的女尸,女子头一歪,项武顿时比见了女鬼还震惊,竟然是那个恶女。她怎么淹死了,项武又试着探了探鼻息,发现居然还有气,真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两天这么大的河水都淹不死,忍着把她扔回河里的冲动,拍了拍恶女的脸,见没有反应,又按了按肚子,还是没醒,难道要渡气?想到要给恶女渡气,恐怕要做一个月噩梦,打消这个念头,用手拍了拍肩胛中间,恶女终于吐出一口河水,醒了过来,恶女皱着眉,眼眸微抬看着项武问道:“你是谁?”项武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临安差点把我打死,这才几天,就忘了。”恶女不悦道:“你在胡说说什么,随即咳了两下,项武见恶女没事了,也不想与她纠缠,抬脚便走,恶女叫道:”站住,这里到底是哪?你又是谁?“项武不理,恶女准备起身,不料身上一痛,又晕了过去,项武见身后没了声音,转头一看恶女又晕倒在地上,虽万分讨厌这个恶女,但是又不能见死不救,只能送佛送到西了,项武背上浑身湿漉漉的恶女,心中只恨自己太善良,又想到那个诓骗他来河边的道士,心中更是觉得,定要关他一年半载,看他还敢不敢招摇撞骗。

项武把恶女背回了家,见恶女浑身湿透,又发起热来,只好叫隔壁王大娘过来给她换衣服,自己又跑到药铺去请大夫,王大娘给李月娇换好衣服,一脸坏笑的看着项武:“阿武,哪捡了这么好看的媳妇儿,我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看了一下,身材真是好,该凸凸,该翘翘。”王婶和项武家多年的邻居了,把项武当半个儿子也不为过,故说话也是一点不把项武当外人。项武一听,“婶儿,瞎说啥,这恶女上次去临安差点没把我打死。”王婶显然没有抓到谈话重点,“喲,还是旧相识,打是亲骂是爱,项武不想理一脸八卦的王婶,转头问正在开药的何大夫,她没事吧,克努要死在我家了。何大夫白了一眼项武:“哪这么容易死,只是在水里时间太长,受了凉,吃几副药退了热就好。随后让项武去抓药。项武拿了药正在为药钱肉疼,又听见恶女叫在叫:“水,水。”心中腹诽道,恶女就是恶女,生病了,还不忘使唤人。喂完了水又骂骂咧咧的熬药,忙活完天已见黑,项武家一共就一张床,现在李月娇睡了唯一的床,项武只得在堂屋凳子上将就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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