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贺子云被包得像一个粽子,躺在床上,贺父贺母守在床头,望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默默垂泪,不过几日,便仿佛老了十岁,贺父更是一夜白发,贺子云已经是昏迷的第三天了,大夫说若是再醒不过来,就永远醒不过来了。贺母心痛欲死,若贺子云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定要随着去了。突然见贺子云手指微动,眼珠转了转,慢慢的睁开了眼,一旁的父母,一时激动得连声音都抖了起来:“子云,子云,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痛不痛?”贺子云睁眼看见父母憔悴的样子,一时愧疚难当,想到如今自己既然活了,就证明,这是老天的安排,心中的罪恶感也少了几分。

一旁的临安知府,见贺子云终于醒了,激动得道:“贺状元,你可醒了,长公主在何处,究竟怎么了,临安都快翻了天了。”贺母见自己儿子刚醒,官府就来逼问,不禁怒到:“皇帝女儿是女儿,我儿子不是吗?他刚从鬼门关回来,不能让他缓口气吗?”想到自己儿子差点死了,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贺子云摆摆手示意母亲不要再说。临安知府拱了拱手,“贺夫人,不是自己强人所难,实在是皇上说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便要所有临安官员全部陪葬。我也是不得已啊,这可关系到几十条人命!”贺子云哑着嗓子答道:“那日我与公主一路奔逃,却发现还有几名山贼在前面埋伏,我虽竭力保护公主,可还是不敌,我被砍伤在地,公主被山贼砍杀,掉入悬崖,我虽欲救,却晕死过去了。”说到最后贺子云佯装悔恨气恼,声音还带着颤抖的哭腔,临安知府一听,顿时晴天霹雳,腿都站不直了,自己多半是活不成了。贺母见儿子流起泪,忙道:“儿啊,你已经尽力了,公主泉下有知,也定不会怪罪,也定不愿看你你为她难受。”贺子云眼里流着泪心里却想,“以长公主的性子,若是真被山贼砍死,估计也想拉我殉葬,如今我见死不救,她若活过来,我定会被五马分尸。可惜啊,她永远回不来了。”

项武一大早便被李月娇弄醒伺候她,又说枕头太硬被子材质不好,床也太破旧了,通通都要换掉,项武一直默念黄金一千两,咬着牙,为李月娇买来了,李月娇看着一堆新买的床,家具,被子,依旧不满意,觉得都太过粗陋,这破地方,一件能入眼的东西都没有。吃饭又嫌弃味道不好,总之就挑剔到人神共愤。又过了两日,李月娇一大早起来又在挑毛病,项武在一旁算这两日的花销,越算越心凉,这几日为李月娇花了快40几两了,自己的一大半家产都进去了,看着李月娇还在那要这要那,一会要香粉,一会要口脂,一会又要重做衣服,望着自己的小金库,都快见底了,突然从金山美梦中清醒了过来,照这个样子花下去,自己没等来有人来找李月娇,自己肯定要先破产的,李月娇家人一直不来,或者李月娇一直不恢复记忆,那自己的钱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李月娇让项武重做衣服,见项武拿着账本,在那埋头苦算,脸快黑成锅底了,也不搭理他,

“喂,没听见我说话吗,这些衣服我都不喜欢,样式太土,颜色太丑,布料也太粗糙了,给我全部换成真丝的,喂,你听到了没有?”

项武见李月娇依旧颐指气使的样子,望着满屋子自己的血汗钱买来的东西被她扁得一文不值,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怒从心中起,决定及时止损,那花出去的钱就当喂狗了,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忍受李月娇了。扔下账本,一脸恶狠狠的看着李月娇,“衣服不喜欢你可以脱掉,饭菜不好吃那就不要吃,挑三拣四,从现在开始,老子不侍候了!”李月娇见前几天唯唯诺诺,一脸狗腿子的项武现在一脸凶相,心中一时有些心虚害怕,但还是强撑着回到: “喂,你不想要金子了吗?胆敢这么和我说话?”

“金子金子,这多天了,我在你身上花钱如流水,半个铜板都没看到,还要忍受你这个恶女的坏脾气,我受够了,银子我不要了,就当喂了恶犬,打发了乞丐,做了善事,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放肆你竟敢把我比做恶犬,乞丐,你才是乞丐,恶犬,等我恢复记忆,或我家人来找到我,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喂狗。”

“呵,都这么多天了,要是找你早就来了,你这么恶劣的一个人,我要是你家人我也不会来找你,巴不得你死在外面,巴不得你永远不回去,没准你家人知道你不见了,正在家里放鞭炮庆祝呢?还恢复记忆,那你现在好好出去给我恢复记忆。”说完便推着李月娇出了门,然后反锁大门。世界瞬间清净了。项武拉伸了一下自己这两天睡板凳僵硬的身子,一下午扑到新买的大床上,柔软的棉被透露出金钱带来的美妙,简直不要太舒服一下子睡了过去。

李月娇被项武推出了门,看着关的死死的大门咒骂了两句,转身离开走到了江夏的街道上,李月娇现在穿的衣服虽然她万分嫌弃但是在江夏已经算很好的了,江夏镇很小,来往都是熟脸,一时见到穿着漂亮的陌生女子走在大街上纷纷注目,李月娇见周围人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骂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远点!”然后快步离开。

兜兜转转几次,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项武家门口,在这个鬼地方,自己一个人也不认识,唯一和自己以前有过联系的就是这个可恶的男人,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点恢复记忆的迹象都没有,心中有些伤感,蹲在项武家门口,靠着柱子起来不禁想,自己以前是怎样的人,而自己的家人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自己,想到刚才项武说的话,不禁想到,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我的家人不想自己回去,所以才这么久不来,心里胡思乱想着,慢慢的睡了过去。

项武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觉得有点饿,便吃起了自己为李月娇买的糕点,嗯,真好吃,死丫头真会享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突然想到,那个恶女被我赶出门后不知道现在在哪,在做什么,随后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吃个糕点都不专心,该打。

又吃了几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那个恶女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脑子还时好时坏的,会不会出事,叹了一口气。一边唾弃自己善良,一边开门准备去找找看。刚打开门,就看见李月娇靠着自己家的门柱睡得正香,没有清醒时候的娇纵跋扈,熟睡中的李月娇倒有女人的温婉。

项武拍了拍李月娇:“喂,李月娇,醒醒,别在这睡了。”

李月娇睡眼惺忪的看着项武:“干嘛,李月娇谁,你在叫我吗?”

项武没好气说到,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可真是忘得个一干二净,“进来吧,睡在我门口像怎么回事,街坊四邻知道了还以为我虐待女人。”李月娇这次也不拿乔了,老老实实的跟着项武进了屋。

项武拿出账本,这是你现在欠我的钱,那一千两黄金也就不说了,你这两天用的钱一共326两,给你打个折抹个零,也就是是300两,

李月娇向来对钱没有概念,看着这本假账也看不出什么,“我家人来了,会让他们还你的,不会白吃白喝的。”语气软了不少。

“你家人到底什么时候来,我也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若想吃饭,想留在这里,就在我家做工还债,每日工钱50纹,从你的欠我的钱里面扣,直到你恢复记忆或者你家人来找到你。”

“什么是做工?”

项武一脸奸笑,“就是你看我我平时做的洗。衣做饭,端茶递水,打扫屋子,我前面平时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可是这些我都不会。”

项武笑眯眯说到,“没事,不会可以学,谁是天生会这些呢?”

“那要是我不做呢?”

项武笑得一脸亲切,做了一个好走不送的手势。如今李月娇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项武给李月娇简单演示了一下如何生火做饭,烧水泡茶,打扫屋子,李月娇一脸不耐烦的听完,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打了打呵欠,“行了,知道了,我困了,我要休息一下,”项武见李月娇抬脚便要回卧房,赶忙拉住李月娇,“以前你是客人所以理应什么好的都给你,现在什么变了,我是债主,你是打工人,所以这张大床我睡,卧室也是我的,你睡堂屋,睡那张淘换下来的旧床。”李月娇见项武小人得志的样子气的牙痒痒,又无可奈何,只得闷声答道:“睡就睡,有什么了不起。”心里更是想着,若我恢复记忆,一定要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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