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二日,天刚刚见亮,项武便起床准备去衙门值守,见李月娇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心中颇不平衡。

“李月娇,起床了,快起来干活!”

李月娇睡得正香,皱着眉拉过被子蒙住头继续睡,项武见李月娇装死,一把掀开李月娇被子,将李月娇从床上拉了起来,“你见过哪个丫鬟比主人还起的晚的,赶紧清醒一下。”

李月娇被吵道勉强睁开了眼,“看到这堆衣服了吗?还有几天的碗,全部洗了,做完再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一边,然后再给我把晚饭做好,听到了吗。”

李月娇打了一个呵欠,点了点头。

“衣服一定要洗干净,那个是皂角,洗衣服用的,洗碗一定要用热水,再把家具用抹布擦干净,知道了吗。”

李月娇不耐烦道,“罗里吧嗦,知道了,烦死了?”

项武布置完一切,终于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原来当地主老爷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一脸高兴的出了门。李月娇见项武一走,立马又跑到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项武一到牢里,见几个狱卒一脸坏笑的的望着项武,“项哥,听说你在河里捡了一个大美人,怪不得这么高兴,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对啊,前面还以为因为小宛你的事要伤心好久,没想到动作挺快啊,”另一个狱卒附和道。

项武白了一眼八卦的几人,懒得解释,自己因为一个算命的这几天差点累死,快在破产边缘了。还喜事?对哦,算命的?顿时想找那个老头的算账,问他为何要耍自己。

“那个算命老头呢?”

“昨天就出狱了,怎么你也想找他算一卦?”

“算,算你个大头鬼,这种招摇撞骗的老头,放出去干什么。”

“这个道士算得挺准的啊,十里八乡都说他厉害,没谁说被骗了啊?”

项武又不好意思说出金山这个事,若是被这几个小弟知道自己自己竟糊涂到听老头的鬼话去河边找金山,估计要笑话自己一辈子,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月娇这边快到中午在勉强睡醒,起来慢吞吞洗漱收拾后,便开始不情不愿的干活。先是洗衣服,看着在盆里堆成小山的衣服,一脸嫌弃,那个穷鬼,哪里来这么多衣服?然后开始打水,水桶扔到井里好几次,一点水都没有打上来,好不容易打上来水吧,又提不起来。

“这是什么破井,破水桶,和那个臭男人一样讨厌!”废了吃奶的劲终于勉强打上一桶水,倒在盆里,,把皂角倒在衣服上,用棒子随便敲打两下,也不淘洗,随手就搭在了晾衣绳上,衣服就算是洗完了。

然后就是洗碗,,把一堆碗筷放到锅里,烧上热水泡一泡,然后便拿起来随手堆在灶台上,盘子越堆越多,一下子滑落一地。又开始拿着扫把扫地,装模作样的划拉了两下,再擦了擦桌子,拍拍手,开始完成项武交代的最后一个工作。

李月娇起锅生火,把米和水一起倒入锅里,盖上盖子今日便算大功告成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又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项武值守完,回家验收成果,衣服倒是都洗了不过怎么感觉还有泡沫,而且皱皱巴巴的像咸菜一样搭着,又进厨房见角落一地的盘子,眼角跳了跳,不死心的打开锅盖,果然里面乌漆麻黑,饭已经烧成黑炭。项武感觉天灵盖都在冒火。走进屋屋内,见李月娇心安理得的睡得正香。

“李月娇,醒醒,你今天在家干什么了,我再早点回来厨房都要被你点了吧。”

李月娇睡眼惺忪,“干嘛,你说的事情我都做完了,我现在很困,我要睡觉。”

还有脸睡觉,项武猛喝一口茶,朝李月娇喷去。

“啊!,喂,你干什么,脏死了,”李月娇一脸嫌恶的赶紧擦脸。

“现在醒了吧?”

“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我问你衣服怎么回事,上面还有泡沫,厨房一地的盘子还有饭,怎么是黑色的。”

李月娇理直气壮道,“衣服有泡沫吗,我没看到,盘子也是不小心,我也不知道饭怎么黑了,我放进去的时候明明是白色的是白色的啊。”

项武气绝,“今日你干的活还不如不干,没有工钱,而且我说过了,干活就有饭吃,不干就没有,所以今天你没有饭,只能饿肚子。”

项武拿出自己刚买的满记烧鸡,打开油纸,烧鸡色泽金黄,焦香四溢,让人闻之食指大动。李月娇也不例外,今日肚子里就吃了几块糕点,现在胃里早就空空如也,香味一飘过来,不禁咽起了口水。项武慢吞吞的扯下一个鸡腿,做作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嗯,蜂蜜与酱汁完美融合外,皮脆而不腻,里面鲜嫩多汁,回味无穷。”李月娇不停的自我洗脑不过就是一只破烧鸡,自己不饿,不饿,不过还是本能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项武,项武也没客气,大快朵颐,不一会一只烧鸡就只剩下鸡骨头了,连个鸡爪子都没有给李月娇留下,李月娇心中大骂,“个小气鬼,小肚鸡肠的男人,竟真的一口都没有给自己吃。”

项武抹抹嘴,“只有劳动得来的食物才这么美味吧。”

看着李月娇气的半死,项武心中别提多畅快,哼着小曲拎着骨头去喂隔壁小黑狗。

第二日,李月娇老老实实起来,不起来也没办法,饿得睡不着,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低头,重新熬了一锅粥,再把衣服重洗了一次,项武一大早起来,见外面衣服重洗了,桌子上还有刚熬好的白米粥,小咸菜,李月娇坐在桌子上慢吞吞的喝着粥,不禁感叹到孺子可教也。李月娇见项武盯着自己,假装看不见,低头服软是从未有过的体验,面上不禁有几分不好意思,只得假装看不见,在认认真真的喝粥。

项武今日不用去衙门值守,反正江夏宁静,狱里无非几个小偷小摸的熟面孔,差使也特别清闲,吃完饭便在院子里打几套拳。吩咐李月娇烧水泡茶,喝着香茶,快在这种腐败的地主生活中沉沦了。幻象没有持续多久,下一秒,孟小余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哥,听说你捡了一个漂亮媳妇,江夏都传遍了,快让我看看漂亮嫂子。”

项武给了小余一个脑崩,“你这个傻小子,什么媳妇嫂子的,小小年纪不是当长舌妇,就是去听那些婆子乱说。”小余揉了揉头,委屈巴巴的说到,“张婶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你媳妇跟天上仙女儿一样,你为她就差把江夏都买空了。”

说着瞟到在一旁磨豆子的李月娇,眼仁瞬间放大,充满惊恐和不敢相信,“哥,她不是,她不是我们在临安遇到的恶女吗,她怎么在这?”

项武长话短说的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小余还是一脸不敢相信,这比话本子还离奇,不敢相信,老老实实推磨的女子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李月娇见孟小余一直盯着自己,不耐的问道,“盯着我干嘛,认识我?”小余连忙摇头,不认识,不认识,随后悄声说到,“哥,你现在让她干这些,若是她以后恢复记忆,那你不是死得很惨。她这么厉害,肯定要报复你。”

“哼,报复,我救了她的命,给她吃的穿的住的,感激我还来不及,还敢报复我,报答我还差不多,上哪找我这么好心的人。”

小余不由自主又看向了李月娇,这个骂骂咧咧推着磨的女人回报答?李月娇又察觉到了一股视线,看见,又是那个傻小子,正准备骂人,小余见势不妙,赶紧开溜,这个女人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太大了,现在看到她都心里怕怕的。

石墨不停的的转动,暖白色的豆汁缓缓从石槽中流了下来,项武满意的计算到,租一头驴一天起码80纹,而让李月娇拉磨只需要承诺给她一只鸡腿,划算多了。若是把李月娇出租出去拉磨,一天至少能赚好几百纹,不过看着李月娇越来越不善的脸色,项武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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