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书呆遇傻呆

一觉醒来,恍然如梦

沈岳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真木头拼成的木板。

沈岳疑惑地四处摸索,发现自己被人搬到了不知道的地方,自己正躺在一个古代的木架床里,周围的事物也都是古装剧才有的东西。铜镜,木椅和八仙桌,看样式就好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武林外传的佟掌柜的房间里去了

什么情况?难道我是半夜喝醉了酒,被哪个畜生恶作剧给搬到了横店?

沈岳不由得有些疑惑,但又感觉认识的人里没有人会这么无聊,惊疑不定只好下床四处看看。

沈岳的一只左脚刚刚下地,落到那木架子床前的木板上的时候,一阵推门声传入沈岳的耳中。

只听“吱嘎”一声,沈岳右身走来一个人。

“季师弟,你。。可终于醒了。。。”一个少女从沈岳的床边走来,看见沈岳从床上爬起,不知怎的竟然激动万分,一时之间泪眼婆娑,声带哽咽,没等到沈岳说些什么就一把搂住了沈岳,把沈岳抱在怀中低声哭泣。

美人在怀自然好,仙人跳票少不了。

沈岳很高兴能吃个大豆腐,但他很理智地考虑起仙人跳的可能性。可还没开始多想,一个词从沈岳的脑袋瓜子里蹦了出来。

“季牧之”

先前怀中的姑娘对着他喊“季师兄”,现在他脑子里就是一炸,刷的一下就好像是睡着了做梦一样,眼前如电影般闪过季牧之的过往云烟。

季牧之,原住淮左洛都,家中祖父三代都出过举人和秀才,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可奈何家中人丁不兴旺,到了季牧之这一代只剩下他这么一个独苗,全家上下对他自然百般恩宠,万分期待。

可事情总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季牧之虽然生的秀气俊朗,一身书生气,可唯独在科考上屡屡不中,家中自是失望万分,可对季牧之来讲,这一切并不算太坏。

因为在这之后,才是更坏的。

一日季牧之外出游玩,带着点碎银准备去看看灯市与书画。可不料回到家却看到家中是家门巨变,偌大的一个宅子里尸横遍野,无人生还。

不知何因,有人似乎盯上了季家,短短2个时辰,季家就被杀得一干二净。此时刚满14岁的季牧之就算是再不谙世事,也知道大事不好。想都没想就连夜出逃。

后来也不知怎地,季牧之就这么逃了出来,无人追杀无人阻拦,一路风风扑扑得就逃到了西南边的山华城。

逃到山华城,季牧之身上是一点银两也没有了,体力不支,饭也吃不上,直愣愣地倒在了大街上。可说来也巧,季牧之刚好倒在了一家武馆门前。武馆的门主心善,就把他留了下来,悉心照料之下自然就好转起来。

季牧之身体好了之后并没有离开武馆,原因很简单:他也没地方去。武馆这边呢,其实经济情况也不算乐观。门主胡宽心地善良,但心思愚钝。季牧之听街坊邻居说,原本他在的这溪风堂是人数众多的,可自从上一代的掌门人逝世之后,门下那些有实力有弟子追随的几个大弟子都带着人和银两自立门户、闯荡江湖去了。就留下现在的这任门主胡宽,因为手上还算有点实力但人又太老实,所以主持着门派。

可人去楼空,胡宽的功夫虽然上得了台面,却挽回不了现如今门中无人的局面。诺大的一个门派只剩下了胡宽,胡宽之女胡善祥,和3个下人总共5人。没有人手可以干活,也没有弟子拜师学艺。经济上断了来源的胡宽是一日更比一日愁,可胡宽天资愚钝,不懂什么赚钱的法子,又想着自家祖上毕竟阔过,不愿意做那种街头卖艺的事,门派自然一天比一天衰弱。

先前说的季牧之被“悉心照料”时,吃的也只是简单的白米粥,不见一点荤腥。

身体恢复的季牧之听闻了溪风堂的悲惨遭遇后,是更加不肯走了。他毕竟是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不会权衡利弊,听了溪风堂的过往,感觉和自己的遭遇特别像,就想都没想地跑去和胡宽说要加入溪风堂,把自己家里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发誓总有一天要重振溪风堂,希望到时候胡宽能带人去寻查是谁对他季家下的毒手。

胡宽听了季牧之的话,心中大喜。正愁门中无人,谁能想还有读书的会自己主动加入?虽然溪风堂如今囊中羞涩,但季小哥的饭量小,平日吃个白米粥就能过活,家里养了一个文人,怎么说那也是体面的事。胡宽想到这里就答应了季牧之,当即让季牧之拜师。胡宽甚至害怕季牧之返回,便以“一切从简”做借口,连磕头献茶的礼节都省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胡宽后来看门中无人,便去码头做些扛货的活,季牧之平日里给人写字读信补做家用,胡宽之女胡善祥也会些女工,日子倒也磕磕绊绊地过来了。但到了第二年,胡宽生了场病,卧床不起,正巧这个时候几个人却闯到了溪风堂里。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溪风堂原本的弟子。他们簇拥着老门主的二弟子,拿出门派大院的地契,说是要来收回师傅生前留给他的房产。躺在床上的胡宽虽然身体虚弱可脑子清楚,这地契是一直在自己手里的,如今却跑到二弟子的手中。纵使胡宽愚钝,也知道了这是原本的老二半夜趁机偷出来的,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无能为力。

朝廷的衙门办事看人脸,没权没势的就一律秉公处理,管你有什么冤屈,他们只认文件,根本不会管之中有何蹊跷。胡宽虽然不聪明,可也是见多识广,深知日后事情闹起来,二弟子会把衙门的人叫上来“秉公处理”,到时候武馆是肯定留不住的。胡宽一念至此,大感自己对不住师傅,又委屈又愧疚,便病地一发不可收拾,不出三日就撒手人寰。

可怜胡善祥和季牧之,家里没了主心骨,俩人就只能灰溜溜地从门派院落里偷跑出来,带着仅剩的一点家当和银两四处流浪。可刚从山华城跑到山阴城,季牧之又是得了病,只能卧床休养。

胡善祥一个女儿家,虽然身手不凡,但家中接连变故,心理落差还是大到她承受不住,终日只能以泪洗面,照料季牧之却也只能照料季牧之。

至此,季牧之悲惨的一生算是结束了。

沈岳很清楚,自己八成是穿越了。自己先前看到的,就是原主季牧之的一生。如今自己鸠占鹊巢,怕是原来的这老哥应该就是翘辫子了。

沈岳从回忆的梦中醒来,正当他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听见了妹子的呼叫声。

“师弟师弟!你醒了倒是说话啊!你可别吓唬师姐。。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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