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商总？！”
宁歌抬头报以一笑：“王助理。”
来人是郭成助理，王慧琪。
刚才宁歌就听出来是王慧琪坐在身后，所以也没太过惊讶。
“啊，我是荣成影视的演员。那天刚好没有档期所以去给郭老师做了一天助理。”王慧琪尴尬地站在两人身边。
“王小姐这么有能力，郭老师没有极力捧你真是浪费人才。”顾陌一边给宁歌盛汤一边说，根本没有抬头。
宁歌听出顾陌话里的讽刺，也没多说什么，低头喝汤，默不作声。至于顾陌在讽刺什么，当然是说王慧琪这么快就找上了韩皓。
“您是顾总裁吧。您好，我叫王慧琪。”王慧琪调整情绪对顾陌微微一笑，又稍稍鞠了个躬以示尊敬。
“嗯。”顾陌应了一声，低不可闻。接着又继续吃饭。
王慧琪又是很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打了个招呼走回自己的座位。
宁歌和顾陌都很默契地没有理她。
王慧琪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对面的韩皓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知道商宁歌就在自己的身后，但是他可以不在意。
“月儿，最近樊洛那边怎么样了？”顾陌很优雅地擦了擦嘴，又递给宁歌一张纸巾。
“他还好吧，演出照常，没见您这两千万有什么作用。”
平时顾陌是不会叫宁歌月儿的，这次是叫给韩皓听的。宁歌当然也知道，她倒是乐得应承着顾陌。这便是她那可笑的自尊心。
“那可要努努力啊，我还在等投资契机。”顾陌喝着果汁。
“我也希望他努努力啊…啊，对了，郭成好像认识我。”宁歌突然想起郭成莫名其妙的亲近。
“契机来了。”想了一下，顾陌灿烂一笑。
“顾陌，我劝你…”宁歌突然黑了脸。
“放心，我会再观察一下。”顾陌直接打断宁歌。
宁歌一口气喝光果汁，一个好脸色都没给顾陌，撂下一句“吃饱了，回家。”转身就走。
说好的是宁歌请客，最后的账单却是顾陌买的。
韩皓看向窗外，注视着他们离开。
他知道顾陌的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也知道宁歌对樊洛的喜欢不只是一点，或许，这样对他和宁歌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最后，韩皓喊来服务员结账，一句话都没留给王慧琪，坐车离开。
人们总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宁歌是这样，为了她所谓的脸面人设，可以在韩皓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之后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韩皓也是这样，明明知道感情可以一步一步培养，就是因为害怕宁歌知道他最初的目的之后伤心欲绝，还是选择了离开。
韩皓离开后，躲在角落的狗仔立即把“约会”照片发给韩皓和王慧琪的经纪人，两家公司的公关部又开始新一轮运营。
宁歌回到自己的别墅，那天晚上她已经找人打扫过了，这栋别墅里没有留下任何关于韩皓的印记。
窝在沙发里，宁歌倒了杯红酒，她一直有这个习惯，睡前喝一杯红酒助眠。她想起顾陌说过的“契机”。那句话的意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郭成认识她，只要她在郭成面前表露出对樊洛的喜欢，郭成可能就会力捧樊洛，等到樊洛有了人气，有了商演，那就是他顾陌投资的最好时机。
但是宁歌不希望同一种事情发生第二次，她不希望给樊洛带来本不属于他自己的名气与地位，就像当初的韩皓，她希望樊洛可以慢慢地走进大家视野，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更不希望樊洛把她的喜爱作为上位的工具。
一杯酒喝完，宁歌上了楼，却一夜无眠。
她说她放得下，她应该不去关心为什么今天韩皓与王慧琪在忆霖，但是她没办法。关心韩皓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现在这部分突然消失了，她不知道用什么来填补那个空缺。或许樊洛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当然，这是之前。其实她应该感谢顾陌，如果不是顾陌的那句话，她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情感会给樊洛带来的影响。
但是，总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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