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财阀近四十年来,一直牢牢掌控着雷市的经济命脉,但也是他们的存在才使雷市能够迅速崛起。当然,在他们之间不乏存在利益上的角逐和冲突。
其中,拓拔氏和明氏的明枪暗斗尤为突出,且双方一直都是不相上下,但自从拓拔竣的儿子拓拔羽海归后,拓拔氏就一度压着明氏。
无奈同是海归的明渊洁却没有拓拔羽的那份毅力和智力,于是,一心只想扳倒竞争对手的他,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狂蛇,并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适能者的由来。
尽管他也曾亲眼目睹适能者滥用适能而造成的悲剧,可早已被功利蒙蔽了双眼的他毅然选择与狂蛇合作,做回了明氏集团的老本行,一时间,的确使明氏集团扭亏为盈。可是,也一时把明氏集团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有了明渊洁这个靠山,狂蛇迅速地发展了起来,渐渐的成为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由众多适能者组成的狂热组织。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将人类取而代之。
相比较之下,反适能协会只是希望能够获得人类的认可,但不愿以杀戮作为代价。
于是,狂蛇一直都与协会尔虞我诈着,谁也不肯饶过谁,但对于狂蛇来说,协会仅仅是他头疼的势力之一罢了。
就在陈琉钰抵达雷市的前一天,协会的五个分区遭到了狂蛇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的奇袭,大量成员被俘虏,使得双方的局面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被俘虏的成员都将被狂蛇进行精神冲击,为自己所用——也就是俗称的洗脑。当然,俘虏协会成员也是欧阳凑计划里的一部分,他想借此来引诱协会营救,而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可令欧阳凑苦恼的不仅仅是反适能协会,似乎暗地里存在着更加强劲的对手,尤其是在他得知有人袭击明渊洁后,虽他对明渊洁的死活漠不关心,但似乎更加确认了某件事实一样,雷厉风行的他便立刻回到狂蛇总部,组织十二大将和四大干部开了个临时会议。
事实上,狂蛇的总部就设在之前屡次出现的破旧工厂地底下,被他们改造成十分隐蔽的地下室。地下也十分的宽敞,收纳大量的俘虏也绰绰有余,谁让他们的金主爸爸是明氏集团呐。
能够参加组织会议的绝非等闲之辈,非十二大将——哦不,现在是十一大将——和四大干部莫属。
会议已开始十分钟,十二大将的丑牛才匆匆赶来,丑态百出,自己也连声抱歉。
其中,唯独四大干部中最刁钻的萧山,拿午马巳蛇之事见缝插针,直接指着在场十二大将的后脑勺,大放厥词。
“唉,你们十二大将果真不把凑放在眼里。打仗不行,开会也迟到。呵呵,还不如叫“十二小将”得了,啊哈哈哈。”
丑牛的臭脾气在组织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刚想坐下,听到这番话后的他,直接拎起椅子砸在会议桌,水杯的水全都被震洒了出来。
此刻萧山仍不断数落且愈加嚣张。
而其他人却是无动于衷,任由他们闹事,不管是砸了哪家门楣,毕竟除了爱逞口舌之快的萧山和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丑牛以外,他们都清楚,所有流言蜚语在实力面前都会烟消云散。
不耐烦的欧阳凑摆出一副黑脸,怔得坐在一旁的子鼠立刻出手,缓解了尴尬的场面。
“咳咳,都到齐了,那我就直入主题吧。”欧阳凑咳嗽两声,两手撑在桌子上,交叉顶着下巴,一脸严肃地环视了所有人,郑重其事地说,“在未来的几天里,我们需要做好随时迎击反适能协会的来袭。当然,我们也知道,他们这是在自取灭亡!”
丑牛听后立即拍桌,笑道:“老大英明,不把那些俘虏就地杀死,而是用作诱饵,就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哈哈哈!”
“蠢牛,就你现在才知道吧。”萧山仰视着丑牛,用轻浮的语气说着。
“嗯,我们积攒了这么久的力量,终于可以将他们根除,园我狂蛇大志了!。”作为组织看最睿智的子鼠上下抚摸着他的长须,然后朝欧阳凑作揖道,“但是,我们也要时刻留意另一势力的情况,毕竟,我们在明,敌方在暗。”
“没错,他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且我更担心他们会跟协会的人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我们。”
“嗯,是啊。恐怕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真的会同仇敌忾。”子鼠感叹着,眼睛仍不停地转动着,仿佛从未停止思考。
坐在角落的巳蛇听了两人这番话后,心里转念一想,然后怯怯地说:“凑啊,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自巳蛇抛下午马,独自逃回组织之后,没人给过他好脸色看。就算他告诉欧阳凑陈琉钰现在的情况,可自恃强大的欧阳凑怎会惧怕一个小孩。
如今可好,他又提起这个不看好的话题。
欧阳凑正眼都没看他一下,但还是不耐烦地应了他一声“好吧”。
“我之前亲眼见识过,切身体会过陈琉钰的可怕……”
“就你一个人怕吧?我可不怕!”萧山捧腹大笑道。
巳蛇懒得理他,继续配合着浮夸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向所有人还原了陈琉钰是怎样抵挡午马的,以及将来对组织的威胁。
只见除了萧山仍在轻蔑地嘲笑以外,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那么,如此看来,陈琉钰的确是个麻烦人物。连翻打败了我们的两大高手。”四大干部之首楚晟宇皱着眉,看向欧阳凑。
欧阳凑也给了回应:“当初我就不应该轻信陈均那厮的话,否则,也不会创造出这么一个怪物出来!”
“那既然如此,我们应该速速做出决断!”
“嗯,大家听好!”
………
会议之后,欧阳凑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被风尘仆仆的李迪扯着衣角,满脸焦急的说:“不好啦!不好啦!明渊……不对,明艇坚不好啦!”
还未走远的子鼠也掉转过头,侧耳倾听。
“怎么了?明渊洁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欧阳凑转过来,拔开李迪的手,疑惑地问道。
“唉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啊……我让黑鸽来告诉你吧。”说完李迪急急忙忙召唤出一只黑鸽,命令它将当时看到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随后,一阵布咕布咕、布咕布咕随风灌入脑中,瞬间,在脑海中一串串的片段逐渐完整……
伤痕累累的明渊洁沿着明艇坚逃生的小道,一瘸一拐地一路挪去。可最终映入他眼帘的却是遍地的鲜血,保安和几个适能者的尸体被肢解后,放在一起。完全分不清谁是谁的。
但唯独没有见到自己父亲的尸首,明渊洁吃惊地扫视着一切,然后心生警惕,紧张地凝视着周围的一切,脑子里仍是不停地想着,明艇坚到底去哪了?
早在明艇坚一伙和那几个适能者小兵仓皇地奔跑在这山中老林时,就一直被一个人跟着,直到被他现身拦在这一片地,也是后来他们的葬场。
惊慌失措的适能者看到眼前不知哪来的黑衣人,什么也不管,就是一通无脑的攻击。可并未伤那人分毫,反倒被他手上突然出现的尖刺扎得身体千疮百孔,血溅三尺。
手无缚鸡之力的保安被吓得屁滚尿流,扔下枪,头也不回地跑了。
可黑衣人似乎并不打算留活口,同样用尖刺干净利落地杀死了他们。
自知走投无路的明艇坚放弃了抵抗,用吓得发抖的声音,打算跟黑衣人谈条件。
可没等他出口,就被黑衣人打晕,扛在肩上,赶在太阳出来之前,跑出了风儒山,直奔山脚的一处山洞——此前这个山洞从未出现过。
到此,布咕布咕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子鼠从画面中抽离出来,缓过神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会是什么样的人会选择掳走明艇坚呐?莫非……”说着,子鼠的目光突然跟欧阳凑对接了。
“没错,是他们。反适能协会不像那种主动出击的人,换做是他们,可能性就大了几成。”欧阳凑说话时,眼神里满是不安和焦灼,“李迪,你立刻派几个人去接明渊洁回来!并且……”
欧阳凑蹲下来,用子鼠都听不清楚的声音吩咐李迪,只见李迪面不改色地点着头。
话音未落,一只黑鸽从工厂飞出,直冲风儒山。
此时也刚好碰上雷市路段的高峰期,各个路段车山车海,把道路挤得感觉随时会爆掉,无休止的鸣笛和谩骂声不止。老城区的街道只剩警察和歹徒在街头角逐的声音或是爆米花爆出的一瞬间,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
坐在车里的叶楠兴从车窗里伸出头,望着已经停滞了足足半个钟的车道,想要咒骂但又欲言又止,只是皱着眉头,捂着肚子,轻轻地叹道:“唉,饿死我了。尤其是跟这小子打了一架后。”
陈琉钰觉醒破茧后,身体本就消耗巨大,加上又贸然启动觉醒状态,这下子,怕是得要睡上个两天一夜啊。
“唉呀,我早就习惯啦。大城市不都得这样吗?”老刘放声大笑道,那道疤像活的一样,缩成一团。
等一般人家都吃完饭后,老刘才载着满肚子怨气喂饱的叶楠兴和昏迷不醒的陈琉钰与梅姨来到的一家食品包装工厂门前。
“终于到啦!”叶楠兴跑下车,伸了个懒腰,又回去抱出陈琉钰,老刘抱着梅姨。然后,走进灯火通明的工厂。
在外人看来,这座工厂其实并不存在,导航也没有标识,但对于反适能协会的人来说,它只是被空间系的适能者施加了个屏障,没有施法者的许可,是绝不可能进来的——除非对方的精神力远在施法者之上。
门口一位保安看到他们,一脸欣喜,连忙冲里头的员工招手,叫道:“喂!老梅回来啦!”
远处正人头攒动,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保安的言行。
叶楠兴也疑惑不解,正当他要走向人群时,突然从他背后跳出一个女孩,把他吓得一跳。
女孩顶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一直到肚脐那么长,加上尖俏的下巴和白净的脸庞,明眸皓齿,衬得整张脸好生漂亮。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身白色修身上衣配蓝色牛仔紧身裤把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完美勾勒了出来。年龄虽然只有十五岁,但胸前那对球却格外引人注目,和那婀娜身形,实在是很难不让别人瞄多两眼。
虽说是被吓到了,可叶楠兴转身看到跳起来,又落下去的路裕嘉胸前的那对球也随之上下抖动时,眼神忽然恍惚,只是目不转睛地,痴痴地盯着,色色地笑着,说:“好……大啊!嘻嘻。”说完还不忘咽口水。
就连旁边的老刘也呆了,这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啊。
“看你个大头鬼啊!变态!”路裕嘉注意到叶楠兴对自己的身材想入非非后,连忙用手护住胸前,恶狠狠地用胳膊肘朝叶楠兴的膝盖撞了过去,还同时用脚后跟在他脚上来回撵着。
被痛的直接从美梦中醒来的叶楠兴连忙向眼前这个小魔女求饶,手中的陈琉钰却是一点也不受影响。
“他就是陈琉钰,那个扫把星?”路裕嘉叉着手,不屑地看着陈琉钰。
“老梅还在那呢,快去看看吧。”叶楠兴机灵地将话题转移到梅姨身上,腾不出手,就用下巴朝着梅姨,“哈哈,她睡得可香了!”
没想到,路裕嘉又给了叶楠兴膝盖一个肘子,疼得他双脚直接内八字发抖。
“梅姨,你醒醒,怎么还睡呢?”路裕嘉深情地注视着躺在老刘怀里的梅姨,带着哭腔说着。
“怎么还傻站在门口呢?”一个双颊微醺,走路摇晃的大爷从旁边的一堆箱子里爬出来,仰着脸,笑嘻嘻地看着叶楠兴等人。
“柳爷,怎么又喝成这样?但说的也是,还是先进去跟小羽打声招呼吧。”老刘接声道。
于是,叶楠兴抱着陈琉钰走向人群。他拨开人群,此时人们视线全都聚焦在他怀里这个留着褐色头发,梳着三七分,面孔清秀,面部轮廓分明的小帅哥身上,其中有一些人似乎认出了他的身份,在一旁嘀咕着。
人群中央,围着一个衣着打扮很像大公司老板的男人,举手投足却跟厂里的员工很接地气,说起话来也是满脸和气。
男人第一时间也是注意到陈琉钰,他快步走过去,看了看陈琉钰,又看了看叶楠兴,再踮起脚来,看看人群背后的梅姨。然后似松了口气,拍了拍叶楠兴的肩,说:“嗯,做得好,总算安全将他们接回来了的。梅姨也正好赶上时候。”
“老梅她……被午马击晕了。”叶楠兴低着头,没有勇气直视男人的眼睛,双眼迷离地看着他脚上的皮鞋——不禁心想:擦得真亮——说道,“都怪我,应该早点出手的,可是……我……”
“不怪你,你只是负责观察和接送,梅姨的伤不怪你。”男人安慰着自责不已的叶楠兴,眼神里透露出浓浓的温暖。然后,他转身面向所有人,眼神间突然又闪出一种坚毅,话语也显露着正气。
“明日黎明升起,我们将化身勇士,与狂蛇决一死战,也为营救我们的同胞兄弟们!”
此刻这个满腔热血的男人,正是拓拔羽,拓拔竣的长子,也是拓拔集团的现任董事长。
听了这么一番慷慨陈词,路裕嘉也随之起哄,并称道:我也要去!看我不把欧阳凑打得落花流水!”话语里透露着满满的傲娇。
“不成!你还这么小!”口齿不清的柳爷坚定地看着路裕嘉说着,嘴里还不停地灌着酒,“你这么小,就留在这里边,那些事让大人们去处理吧!”
“哼!我才不要呢!”路裕嘉撅起嘴,跺着脚,胸前的球又不安分了。
这时,拓拔羽朝远处撒娇的路裕嘉招了招手。
路裕嘉看到后,立刻乖乖地跑了过去,并抬头用让人不好拒绝的语气说着:“是不是也要让我去呀?”
“额,啊哈哈哈。嘉儿,你开玩笑呢吗?”拓拔羽听后,挠了挠头,笑道,“你还有着比这更重要的使命。”
“哦?真的吗?好呀好呀。”路裕嘉两眼放光看着。
“咳咳,我要求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陈琉钰训练成能够轻松掌控自己适能。办得到吗?”
突然,路裕嘉如遭晴天霹雳,脸色瞬间黑的跟块炭一样,感觉分分钟都会把陈琉钰给吃了一样。
我!
不!
要!
“你不是也说我的适能很强吗?为什么不能让我去?为什么要让我留在这里训练这个蠢蛋?为什么……”路裕嘉跟讨债的一样,滔滔不绝地发出了死亡三问。
旁人听了也不知不觉地被劝退,俨然一帮吃瓜群众看着拓拔羽怎么圆场。
被问的口不择言的拓拔羽还是苦笑着回道:“嘉儿你……可是……我……等叔叔回来,你随便说一件事,叔叔肯定答应你做到。”
“可是……”迟疑片刻后,路裕嘉仿似妥协了,垂头丧气地说着,“好吧。”之后她又看向睡的跟只死猪的陈琉钰,叹了悠长的一口气。
被悉心安排后,陈琉钰又在厂里的宿舍睡了一晚,这一晚,他睡的格外温馨。
但是其他即将要奔赴战场的适能者却是夜不能寐,他们整夜都在努力回想成为适能者之前的那段时光,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够活的像个普通人。
只见第一道曙光照进宿舍,陈琉钰睡眼惺忪地醒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侧耳细听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集合在工厂里的适能者们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好与狂蛇血拼。
路裕嘉趴在宿舍楼的阳台里,看着下面肃穆的人群,细长的腿搭在栏杆上晃来晃去。她多么想自己也在其中啊,可是身不由己啊。
此时的叶楠兴却守在梅姨床边,嘴角的微笑慢慢淡去,双手将梅姨布满茧子的手攥着,深情款款地留意她脸上的每一道皱纹,忽然间,似有哭声涌现,但很快便止住。
“梅姨,对不起!我当时就应该冲出去的,可是……可是……我却为了一己私欲,存心……想看看陈琉钰的极限在哪。说实话我并不认同他,我一见到他本人,我也忍不住想看看他几斤几两。毕竟协会牺牲了这么多人,包括陈……叔叔和陈……”话到此处,已是声泪俱下,口不择言,泪水击打在皮肤的每条纹理上,道出了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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