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池羽璇二人,顶着大雨拼命赶路,终于到了军营,还没进门就被看门的士兵挡住了去路。
“什么人?”
杨泽池懒得弄些繁文缛节,直接把圣旨交给他。那人楞了一下,接过圣旨仔细端详,突然跪了下来。
“杨小将军,你还活着,你没有死,太好了,杨将军的在天之灵终于能够安息了。”话没说完,便抽泣起来。
杨泽池这是才看清他的脸,这人自己小时候见过,是和自己玩的不错的一个士兵,八年过去了,除了变得更沧桑,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杨泽池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默默的扶起那个哭泣的时兵,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到:“带我去见管事的吧。”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雨水,强忍着伤心点了点头,对和他一起看守的士兵吩咐了两句,便带着杨泽池二人朝大营走去。
杨泽池进了大营,才发现这里聚集着几乎所有八年的前的熟悉面孔,几个年轻的生面孔也只是在老将后面,没有上桌商讨事情,长桌正中央坐着的赫然是萧丹枫。
萧丹枫变化极大,其中最的大变化就是他的头发,竟如老人一般,双鬓斑白,若不是他依旧一身白衣,在众人中十分扎眼,杨泽池还以为是哪个久战沙场的老将呢。
众人正在议事,见帐篷外突然走进两个陌生人都瞅向他们,却鲜有人认出是杨泽池。突然有个声音叫到:“是凡儿吗?”
这个人是杨泽池小时候在军营中最疼爱他的人,他第一次见杨泽池时,杨泽池对他说:“我叫杨泽池,是父亲起的名字,母亲不喜欢这个,所以给我起了个小名叫凡儿。”那人哈哈大笑道:“那我就叫你凡儿好了,我也觉得凡儿这个名字好些。”
杨泽池记得他好像姓李说了声:“李叔叔,是我,我来了。”
众人见真的是杨泽池都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毕竟杨泽池这失踪的八年里,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他此时突然出现在军营中,很少有人能第一时间接受。一时间,整个军营都炸了起来,纷纷凑到他身边和他寒暄着。
过了半晌,众人说的差不多了,一个人说到:“杨小将军,你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你父亲的吗?”
杨泽池点了点头,“正是,而且我也要常驻这里,因为大王下了圣旨,让我从军。
那人心直口快:“太好了,小将军,您正好可以代替杨将军的位置,带我们打蛮子。替杨将军报仇。”
杨泽池皱了皱眉,不动声色道:“大王只是叫我做个御远少尉,你们在军中这么久,应该知道是什么这只是个挂牌官衔罢了,况且我从未打过仗,怎么比得上丰富经验的你们呢。”
那人并没有被大王的圣旨吓到,继续说道:“那陆家的小子远在皇城,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况且小将军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子承父业,天经地义,我们除了小将军谁都不服,是不是啊大家。”
见众人纷纷赞同,杨泽池问道:“我做将军,你们可愿意听我的?”
“愿意。”
“就算让你们弑君,你们也愿意吗?”
众人这些都沉默了起来,个个通红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
杨泽池知道此时说这个还不时候,只得缓和道:“我开玩笑的,你们怎么当真了,还一个个都自称英雄豪杰,这点玩笑都开不得了吗?哈哈。”
众人见状松了口气,纷纷附和的笑了起来。
杨泽池又和大家聊了聊军队的现状,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众人困乏,纷纷散去,杨泽池也和众人告退,走去给自己安排的帐篷。
刚进帐篷羽璇便跟了进来,杨泽池暗叹她怎么会有如此的活力,两人不停不休的赶了三天的路,自己已经疲倦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躺在床上,睡个好觉,于是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羽璇在杨泽池和众人聊天时已梳洗完毕,顺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女孩子毕竟爱干净些,这时披散着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少了平时的刁蛮,多了些少见的温顺,对杨泽池说:“就一句话,说完我就走。”
杨泽池边脱下自己的湿衣服边说:“说吧。”
“你真的准备和陆易晓开战吗?”
杨泽池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点了点头,“杀父之仇,不得不报。”
羽璇似乎有些得意:“那你可要好好地对我了,我可有打败他的办法。”
杨泽池并不买她的帐,只是“哦”了一声,便去帐篷内的水缸里盛了一桶水,打算冲洗一下自己湿漉漉的身姿。
羽璇见他再脱就一丝不挂了,忙遮住双眼:“臭流氓,别脱了,我和你说的是真的!”
“什么办法?”杨泽池真的停住了动作。
羽璇不敢松开双手,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我父亲是仙界的上仙,权利很大,掌管着仙界的军队,他对我也很好,这也是我能来人界的原因啦,我可以帮你偷些仙人的装备,仙界的装备可比人类的装备好百倍,到时候你还不是想打谁就打谁?”
这话确实说的让杨泽池有些动心,不过他知道羽璇的性格,知道顺着她说,不如刺激她效果更好,于是淡淡的说:“等你真的拿来了,再来邀功吧。”
羽璇果然大怒:“你居然不信我?看我把东西拿来,让你亲自求我!”
说完扭头就想走出帐篷,不妨有个人正要走进来,正好准了个满怀。
羽璇“哎呀”一声,抬头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这人却是萧丹枫。
羽璇虽然在八年前有幸见过他一面,但已经过了太久,再加上萧丹枫变化极大,她此时也没能认出他来,只觉得他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年轻好多因为刚刚在大营中远远的看到他满头白发,又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一举一动都体现着大将风范,以为他必定是个中年人甚至老年人,这时近距离的看到他,才发现虽然两鬓白发,却是个五官清秀的年轻人,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萧丹枫也不看她,只是侧了侧身,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羽璇猜错了对方的年龄,虽然只有自己知道,却还是忍不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
杨泽池脱掉所有衣服,舀了一瓢凉水,从头顶浇下,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萧丹枫手里拿了一个包裹,走到杨泽池面前说道:“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杨泽池看都没看他,嘴里冷哼道:“哦?你那么厉害,都没救到你的养父吗?”
萧丹枫黯然道:“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对我说生死有命,他唯一放不下,就是你,让我照顾好你。”
杨泽池猛地扭过头来,狠狠地盯着萧丹枫,却又慢慢的低垂下眼皮,半晌,问道:“他给我什么东西?”
萧丹枫将包裹递了过来,杨泽池打开包裹,看到一个软甲。那是父亲为第一次上战场的自己特意改过的软甲,软甲看起来比八年前更旧了,锈迹斑斑,已经再也穿不了了,没想到父亲却一直带在身上。
杨泽池惨笑道:“父亲啊父亲,当初我走的时候,你要我带上软甲,我却带走了一把短剑,枉你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却还没一个八岁的孩子明白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的道理吗?为何对反复伤害自己的人不断的退让?你真的是小时候的我崇拜的敬佩的英雄吗?”
“杨泽池,你真的要叛国吗?”萧丹枫问道,声音里透出淡淡的忧伤。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个问自己这个问题的人了,杨泽池傲然答道:“我只是要杀了陆易晓而已,绪国是绪国人的绪国,不是陆易晓的绪国。”
“你要报仇,我管不了,不过,”萧丹枫用他惯有的淡然的目光看着杨泽池,“我要提醒你,军队里这些人,都是和你一样有血有肉有亲人的人,并不是你仇恨的祭品。”
杨泽池抬起头来,这时他才发现萧丹枫只有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睛一点也没有变化,如同自己第一次看见他时那样超凡脱俗却又让人感觉到君临天下的霸气,但是,自己已经不是八年前的小孩子了,他再也不会害怕任何东西了,杨泽池用他那双被仇恨点燃的双眼迎上萧丹枫的目光,丝毫不畏惧:“如果想阻止我就用你的仁慈来打败我的正义吧!”
两人都紧紧的盯着对方,似冰与火的对抗,正如杨泽池所说,仁慈和正义绝不会并存,终将会有一个被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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