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杨泽池二人召集军队高等将领,召开会议,杨泽池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叫萧丹枫拿出“盈缺玉”证明身份,又将与勒西结盟一事尽数告知各位将领。
众人听后哗然不已,颜色大变,两股战战,更有甚者已小声哭泣起来。
一大将挺身而出:“将军,怕有不妥吧,我本食绪国俸禄,如何能本末倒置,与番蛮勾结,自灭家门?”
杨泽池瞧了瞧,知道这个人胆小怕事出名,爱好面子皆知。不由冷哼道:“尔等皆为淳朝之臣,数年前淳遭劫难,众不思如何雪恨,反因绪之蝇头蚊利便家绪而弃淳,此当真是本末倒置,有奶称娘。”
那人大窘,低头不敢再语。
又一人起身,拱手道:“我等虽不菲薄自身,但亦不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我杨家军十万虽然骁勇,但如何抗击绪军百万雄师,此行不异于以卵击石,以头抢地耳,素闻将军侠义,如何忍心绪国流血千里,横尸百万?”
杨泽池知道这人是父亲老将,位高权重,威信颇高,陪笑道:“我军人虽少,但有满军相助,二军常年交战,彼此熟悉,此次结盟双方无需磨合已是知己,再加上勒西之善战,淳遗之正统,众将之威武,便如虎生双翼,龙纵青天,此为人和。那陆易晓暴戾无度,对我杨氏父子赶尽杀绝,天必亡之,此乃天时。如此看来三势已得其二,赢之易如反掌,何谓以卵击石?再者,老将军岂不闻,蝮蛇一蛰手壮士即解腕,不忍刮骨之痛,何得手臂安康?老将军若只痛惜眼前微尘之离土,却不望未来高山之倾塌,实在是些妇人之仁了些。”
那人一时语塞,欲反驳却无语可用,反复几次,终于坐了回去。
那人刚坐下,一人突然哈哈大笑,站直了身,说道:“某乃粗人一个,蒙昧道义,只觉得我正统丰瑞传人,却与番邦鸟国同流而污,实在有损尊严。”
杨泽池知道这个人虽然言直,但上了战场却是冲锋陷阵,无人能挡,于是笑着安抚道:“绪人如何?满人又如何?千百年前绪、满本就是一家,丰瑞仙人硕功伟绩,屠恶龙,灭异人,创建国家,严明法制,后人无不称颂其功德,后来离身天游,余威散尽,子孙不孝,毁其初衷,破国家之镜以为三分,实为不孝。”说到这怒目而斥道:“我今呈丰瑞之遗愿,破镜重圆,归天下三分为一统,汝等尚不助我,反倒左推右搡,百般借口,明为抵抗我,实为忤逆丰瑞之意,莫不是吃了虎胆龙心?做这种以下犯上,欺祖灭宗之事?”
那人汗颜,忙下跪叩首,高呼“不敢”,众人见状,也都效仿他,为杨泽池而跪,一时间帐中除开萧丹枫外,皆跪倒在地,“誓死追随将军”之声不绝于耳。
杨泽池也不说话,等到声音减小,才微微一笑道:“众将不必多礼,快快起来,父亲与众位均是同营好友,按辈分来大家均是长辈,再跪拜我便受之不起了。”
李副将军久经官场,知道杨泽池此话意思,趁机说道:“杨将军自来军营,不过数月,却屡建奇功,我等跪拜皆因佩服,与老将军不关,家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帅,前些时候拜您为帅是子承父业天命所致,今日我等愿意再次拜帅,却是为您雄才所折服,是民心所向,还望受之。”说完叩首三声,行膜拜之礼,众人见状也纷纷效仿,连叩三首,高呼“天佑”。
杨泽池受了跪拜之礼,脸色才有所缓和,知道众将已经归心,回手让将士归座。
归坐之后,李副将军问道:“将军虽已满人联手,可有切实破敌之策?”
杨泽池想了想,冲着众人说:“我与勒西已商量好,他领兵五十万,分出四十万纠缠陆易晓召回绪京之兵,他与我一人二十万直攻其巢,对外只说,我军不敌满人,逃回京城,满人则穷追不舍,陆易晓见两块肥肉自行入口,必然欢喜不自知引狼入室,城中士兵不过数万人,虽是良中选优,却如何也破不得我二十万虎狼之师,加之入城之后便宣扬萧丹枫身世,到时投降倒戈者必然不计其数,取陆易晓首级便如驱蚊搔痒,易如反掌。”
李副将军点点头,“将军英明,如此一来,远水难救近火,等到陆易晓一死,其余绪军必然大乱,即便不降,攻破他们也变得容易。”
杨泽池笑道:“不错,不过还有件事希望李副将军帮忙,绪、满两国交战多年,今日突然合而共事,难免有所脾气,还望您能做些调节。免得延误战机,错失胜利。”
李副将军道:“士兵矛盾也不难解决,只要严明军法,凡私斗者必严惩便是。”
杨泽池道:“也不能全然依法而办,需得法理共用,才能使士兵心服口服。”
李副将军点头称是。下去之后叮嘱部下不得与满人争斗,见争斗者先好言相劝,不听者再持杖责之。
十日之约转瞬即到,勒西应约而来,金狮金戟金甲好不威风。
杨泽池拍马相迎,“哥哥果然守信,看来我没有看错人啊。”
勒西不改他那豪爽的性格,哈哈大笑道:“兄弟冲你这句话,等到伐了陆易晓之后你便要先吃三杯大白给我陪不是。”
杨泽池也笑道:“三杯怎么够?要是这战胜利三十杯也喝得,屋外风大,不如我二人进屋详谈?”
勒西下了金狮,将缰绳交于仆人,随杨泽池一同进了帐篷,才一进来便看见萧丹枫也在其中笑道:“这小哥也在?”说完又摇了摇头:“应该叫你王子才是。”
萧丹枫冲他一拱手,“我和杨泽池年岁相仿,大家不嫌弃也叫我一声小弟便可。”
满人以武为尊,那日萧丹枫一招便制住自己本就佩服,这时萧丹枫自贬身份,如何不喜:“如此甚好,只是萧老弟的功夫真是厉害,若有时间,还请讨教一二。”
杨泽池暗道,那你真是自讨苦吃,你和我不过四六之分,和他过招真是螳臂挡车自取其辱了。
萧丹枫只是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勒西看二人表情,知道自己托大虽然没人说,心里必然嘲笑,好在他为人爽快,也不生气,转身对杨泽池说:“我们这战术宜早不宜迟,迟了要是被陆易晓发现不便实施,况且凯萨那边见我倾巢而出,已经有所动静,不出数日便会占领满京,到时候前后夹击我们则必败无疑。所以尽快进攻绪京才是正道啊。”
杨泽池说道:“哥哥所言不差,弟有一事,还请哥哥定夺。”
“但说无妨。”
“虽满军大多数尽用于牵制绪军,但哥哥仍留十万,和我军十万,这二十万的士兵由谁统帅比较合适?”
勒西沉思良久,才缓缓说道:“若我统帅,绪军必然不服,反之亦然,倒不如你们二人各领自家士兵,才比较妥当。”
杨泽池笑道:“不错,我也这样想,只担心哥哥贪心权利将我士兵尽数捋去,双方还未开战自个儿到打了起来。”
勒西怒道:“弟欺我甚深,我岂是那背信弃义,贪小利而忘大义之人?再如此,你我二人同盟断绝,各谋其利去吧。”
杨泽池慌忙道歉,好言相劝,才最终作罢。
三人又商量了细节良久,终于敲定,休整一夜,杨满联军明日一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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