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杨家军拆营拔寨与满军共同向绪京进发,两军初次相遇尚为和谐,虽有小打小闹但都被李副将军驯服,并无伤大雅。倒是听说有些士兵虽然与死敌初次见面却成了挚友,让杨泽池不禁咋舌。
“贤弟,我看天色已黑,士兵们连行三天也都累了,不如今晚就在这休息一晚吧?”
杨泽池等人此时进入绪国境内已经有三天了,勒西也已经将四十万士兵全部分散了出去,只留十万精兵在自己身边,这时士兵们大多人困马乏勒西才有此一问。
杨泽池骑在马上拱了拱手道:“但听哥哥吩咐。”
萧丹枫在旁边递过来一袋水,问道:“你怎么让我把那三千精兵也给带过来了?他们还没训练好,效果不一定有想的那么理想。”
杨泽池道:“不妨事,再不济也会比陆易晓那些软泥烂兵强,再不练练以后陆易晓死了找谁练去?”
勒西见二人细语,声音如蚊哼,听不清楚,自己又很是好奇,于是不顾面子道:“你们俩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偏要瞒着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气人!”
杨泽池笑道:“不敢瞒哥哥,我们不过是在讨论我军的三千精兵安置问题。”
勒西眼冒精光:“十万,三千?那必然是优秀中的优秀,精良中的精良了?”
杨泽池沉吟了一下,说道:“在我们这算是吧,但肯定难入哥哥法眼,不过他们手里兵器还算可以。”
听杨泽池这么说更加勾引起了勒西的兴趣,“弟弟,你知道我的性格,你越这么说,我越好奇,快些带我看看这些神奇的士兵和他们的兵器可好?”
杨泽池表情有些许无奈的看向萧丹枫,萧丹枫明白他的意思,将手指含与嘴中吹了个口哨,吹完又指了指勒西身旁不远的一棵树,手还没落下,却听一利箭呼啸而出,破风声嘶嘶刺人耳膜。
勒西离那箭最近,只觉得身体发紧,一股深深的危机感传遍全身,当下毫无迟疑,手抓金戟左脚一登翻身下了金狮,落地后立即做了夜雨藏戟式,将全身上下破绽尽防御到位。
这时却听见杨泽池的声音:“让哥哥受惊了,还请赎罪。”
勒西这才明白过来,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收了招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也红了起来,好在他脸黑,现在又是晚上大家看不出来。为了转移注意力,勒西忙看向箭矢射去的方向,这一看却是一惊。
他身旁一人粗的大树竟被箭势撕了一个大洞,只有旁边还连有些许枝干,支撑着大树没有倒塌,而那箭则深深插在了树后的泥土里,直末箭羽。
勒西后怕似得摸了摸自己的牙齿道:“这一箭怕是和那次射我的箭有的一拼了吧。应该说还更厉害些?你那三千士兵均有这般威力?”
杨泽池也不隐瞒,将信息尽数告之勒西:“弓箭手只有五百,剩下的还有骑兵八百,步兵两千,他们的实力也不会比弓箭手差。”
勒西收了金戟,嘿嘿一笑:“贤弟,你也忒不老实,我这么强力的士兵却不和哥哥说。”
杨泽池苦笑道:“哥哥常年用兵,兵在多不在精的道理应该比我明白,这些人虽然能以一当十,战场上却难以抵挡万人围攻,只能用于奇袭,看似强力实则鸡肋。”
“贤弟此言差矣,如此兵器怎么能说是鸡肋呢,若我满人用之,必能神挡杀神,佛来灭佛。”说完拍头跺脚,大呼可惜。
杨泽池心里暗笑,心知他见自己有这么神奇宝贝,有占有之欲,却碍于面子和两方和谐,不好直接抢夺,却又不甘心,他可惜的不是士兵不能发挥威力,而是武器不在他自己人手里。自己这些士兵虽然培育长久,但并未有应有力量,与十万满军相比相去甚远,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想到这,杨泽池已有打算:“哥哥不比可惜,这兵器颇有些仙气,若是随便更换主人必有一定磨合期,与主人不利,我这三千士兵虽然无能,但毕竟是十万人中的佼佼者,不如我把兵器连同士兵一起赠与哥哥,你看如何?”
勒西听此一说,愣了一愣,好久才不信道:“贤弟说的可是心里话?”
杨泽池笑道:“绝无半句假话,记得上次哥哥毫不迟疑送我“盈缺玉”保命,我甚为感动,这三千士兵就算是回礼吧,哥哥没了“盈缺玉”这也算为哥哥保命了。”
勒西看了看杨泽池,又看了看萧丹枫,转而又看向杨泽池反复几次,半晌才恢复言语,竟微微低头,朝杨泽池鞠了一躬道:“今弟之情,我必报之,你二人从此就是我亲弟弟了。”
杨泽池当下好笑,这勒西傻憨,却很重情义,倒是很合自己胃口。用三千士兵换一国之主,自己真是赚的盆满钵满。
这时,自从杨泽池对部下说丰瑞是屠恶龙的大英雄之后就不理他的龙突然打了哈欠道:“丑丁位有人,大约离咱们百步远。估计把你们说的话都听了去了。”
杨泽池大惊,这时偷听自己谈话的必然是陆易晓的卧底无疑,抓住这个人很是重要,也不迟疑,一个箭步便朝那个方向飞奔过去,龙这时和他配合极为默契,将他双腿变成龙爪,杨泽池双腿肌肉横出撑破衣服,只觉得双腿力量充沛,每跑一步都在地上踩下一个深深的脚坑。
萧丹枫反应快,一发觉杨泽池一样便问“怎么了?”奈何杨泽池有龙的强化跑的飞快,只留了句“有细作”便只剩下个背影。
萧丹枫正要追,勒西却一把拦住他,道:“军中不可无人看管,你是三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人应对应该不成问题,我去追杨泽池,我俩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萧丹枫知道他怕那人是陆易晓来刺杀大家的,若是让勒西或者杨泽池一个人独处必然凶险,想到这便点了点头。
勒西见他点头,提了金戟也朝杨泽池方向跑去。
军队休息的地方是一片森林的旁边,而那人就隐藏在森林里,杨泽池刚一追进森林便觉不妙,这里树木高大,外面军队点燃的篝火已经完全被挡住,四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若是那人是个高手,想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在哪,那人在哪?”杨泽池身靠在一颗大树上,弓着身子,全身保持戒备状态。
龙却慢悠悠的说道:“找什么急啊,我俩先说说你骂我龙族的事情。”
杨泽池楞了一下,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那时我不过是用丰瑞屠龙的典故吓吓那些愚蠢的部下,你也当真了?”
龙自然听的出杨泽池讽刺他愚蠢,冷哼道:“我不当真,只是你别忘了和我做过的约定,丰瑞还活着,你总有一天要给我报仇。”
杨泽池暗骂这龙胡诌出来什么约定,嘴上却不敢得罪他:“这个自然,丰瑞造孽多端,我若是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他。”
龙这才放心:“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被凡物迷惑,忘了自己初衷。”
杨泽池有些疑惑,龙似乎另有所指,好在二人并无秘密,于是杨泽池张口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似乎我会被什么东西缠住一样。”
龙想了想才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预感你这次征讨陆易晓会遇到一个非常大的麻烦,一个不小心就会过不去这个坎儿。”
“还用你说,你以为陆易晓多好杀,他还牵连着仙界,说不定我们到了突然空降天兵天将把我们都灭了,我这边还有勒西这只老虎,一个不小心就死于虎口,有麻烦不是很正常的么?”
龙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麻烦更像是心魔,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出来。”
杨泽池无奈道:“你都说不出来,那也不一定是真的啊,为这些有的没的烦恼有什么必要。”
龙嘿嘿一笑:“非也,龙预感能力极强,我预感的会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你忘了我和你说过龙的感官比人强百倍,就比如你在这黑暗的森林里什么都看不到,我却能清楚的知道那人就在你身后的第四棵树上蹲着一样。
“别回头!”杨泽池刚想回头去看,龙却厉声喝住了他。
“你不知道我能夜中视物,他肯定也不知道,他肯定以为你是凭声音或者气息寻找他,现在估计用了一种隐匿气息的功夫,丝毫听不到呼吸声,连心跳声都细微几不可闻,应该是个绝顶高手,你先多绕几个树,假装看不见他,再转到他身后偷袭。”
杨泽池依言,绕了一个大圈,转到那人身后,离他只有一树之隔,龙大吼:“就是现在。”
杨泽池什么也看不见,索性闭眼,一个纵身朝着龙说的方向就抓了过去,这一爪凌厉无比,金石尚能击碎,血肉之躯遇之必化为齑粉,那人果然厉害,虽不能夜中视物却凭借后背凛冽寒风预先判断敌人位置,堪堪避过杨泽池这一抓。
却见那人避过也不回头,反手向后一挥,手中匕首划破黑暗直取杨泽池脖颈,龙急说寅乙位,杨泽池慌忙用手去挡,只觉手中一痛,鲜血便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杨泽池用力一踢树干,借力弹回了地面,捂住手臂暗自吃惊,这手经过龙的强化早已刀枪难入金石不侵,那人随便一割怎么留下这么大一条伤口?
那人站在树上,知道自己早已暴露也不再隐藏哈哈大笑道:“杨凡儿,大王早已知晓你思反谋叛,命我取你狗命,你若还有廉耻,速速束手就擒,莫要再顽固抵抗。”
杨泽池捂住手臂,其实伤口早已愈合,此时只为示敌以弱,心里与龙讨论:“这人好强,交手时便感觉其气场强大,难以撼动。只是他也会这夜视之术,不然如何看到我的?”
“放屁,你当龙的身体人也能随便达到?你呼吸如风,心跳如雷,在这寂静的森林里如暗黑中的火把一般,是个人都能轻易找到你,还用的着眼睛?”
杨泽池知道龙所说属实也不反驳只问道:“那我们如何迎敌?他这么厉害,怕是打不过他。”
龙沉吟道:“现在只能先跑了,你有龙族血力,跑的快不说,体力也充沛的很,先溜溜他等他累了,我们在杀个回马枪。”
杨泽池点头,掉头就跑,那人大喝站住,忙追了过去,那人虽能凭借声音找到杨泽池却无法发现树木,是故不敢再这茂密丛林中追的太快,杨泽池不一会便甩开了他,正自得意,却在穿过一丛杂草之后撞到一人,杨泽池跑的极快,撞击也是极重,顿时眼冒金星,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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