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晚看着江澈飞向怪物,足尖轻盈,没有什么动静就飞的老远。这人轻功这么好,不知道他和师父谁更厉害。他向沈澜青附近的怪物出手,一手拍向那怪物的脑袋,迸射出来的气流带起了巨大的风,周围的树木被震的抖动起来。他借着这个力,踹飞了围在沈澜青周围的怪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沈静晚要不是看氛围不对,早就拍手叫好了。
被踹飞的怪物们很快又聚了上来,江澈从腰中抽出鞭子,不对,是一把软剑。沈静晚惊叹,这是碧霄白刃。
曾经在师父的兵器谱上见过,之所以对它记忆深刻,除了杀伤力高,可以轻易割断别人血脉与韧带,更重要的是,它的颜值是真的高,通体简白,剑柄处满是雕刻花纹,细看全是一个个梨花,但不显繁琐,反而衬托出这剑简而精致的效果,沈静晚觉得特别符合她。
她也曾向师父询问这把剑的去向,当时的师父是什么神色呢,端着一杯茶,眼也不抬一下,“这把剑就当它存在过吧,估计全天下没人知道它在哪,而且”师父终于舍得抬眼看她,眼神带有一丝嫌弃
“这把剑和你不合适。”
沈静晚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收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有时间就凑到匀始面前耷拉着脑袋,眼泪风一吹就要掉下来了。匀始实在被磨的没办法,将自己身边为数不多长的还不错的两个兵器给了她,一个是刚刚绑着怪物的不语九段鞭,还有一个是插在怪物身上的千叶飞刀。
江澈拿剑一扫,那个脖子断了一半的怪物脑袋掉落在地上,它的身体停留在向前迈步的动作,下一秒,轰然倒地,灰白的肤色渐渐褪去,变成人的模样。
沈澜青这边依然在和怪物做对抗,它将他按在地上,手掐着他的脖子,沈澜青脸色顿时充血,血红一片,脖子上青筋爆起。手胡乱在地上挣扎着,突然摸到了一把小刀,没有任何犹豫,飞快的朝怪物受伤的那只眼叉去。
脖子上的力道骤减,怪物捂着眼,全身抽搐,后跌落在地,身上灰白色如飞蛾般散去,露出一个姑娘的身形。
沈澜青站起身,“攻击它受伤的地方!”
沈静晚飞身来到那个腹部被鱼叉贯穿的怪物身后,腿部施力,将鱼叉从它腹部逼出,它随后倒地,和前两个怪物一样恢复原型。
他们三一边躲避着它们的攻击,一边找到它们受伤的地方,而这些怪物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破绽被发现,刻意隐藏伤口,虽然他们击败了不少怪物,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三个人的体力迟早被耗光。
沈静晚刚撂倒一个,后脖颈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戾气,回头看到沾满血迹的大砍刀就在自己面前,完全躲开是不可能了,只能尽量调整身体不让这大砍刀划破自己的脸。就在她考虑怎么躲避时,有一只手臂横在自己两肩,将自己往后带,那人伸脚将持着大砍刀的怪物踢出,正中它受伤的地方,瞬间化为原型。
“刚刚愣着干嘛,我要晚来一步,你就被劈成两半了!”江澈在自己耳边吼道,沈静晚才回过神来,心里感激江澈将自己从怪物那救下,还是两次,但听他语气那么不好,顿时牛脾气上来,梗着脖子倔强,“我没愣神,只是躲不过去,在想怎么及时止损。”
江澈还想再说什么,只见沈澜青解决掉身边怪物后急急跑过来,“太子,你受伤了!”
三人同时往江澈的手臂上看,衣服上确实有个大口子,里面已经渗出血了。沈静晚顿时觉得自己好不讲道理,人家救了自己,还挂了彩,自己还吼人家,想着师父平常是怎么评价自己的来着,对了,说自己是白眼狼。
他们三人就这么站着,感觉世界安静了很多,抬眼一看,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些怪物竟然没了踪影,地上躺着被他们打倒现出原型的尸体和乱七八糟打斗痕迹。
沈澜青四处望望,“它们什么时候走的?”
太子府
沈静晚坐立难安,在院内门口来回踱步,江澈在内室处理伤口。万一伤到动脉怎么办,那血流的怪多,万一那刀上有毒怎么办,他那条胳膊不就废了。师父说过,闯江湖的人,皆是侠肝义胆,性情中人,欠别人的,一定会还回去的。她心一横,大不了在自己胳膊上砍一刀,还他是了。但转念又想,他是太子,身份尊贵,一转眼变成了没胳膊的瘸子,就是动了国之根本,自己的胳膊配不上他的胳膊,无法两两相抵。
沈静晚还在门口胡思乱想时,沈澜青将门打开,“进来吧。”
她快步进门,最先入目的是金色的花雕龙鼎,再往前是一张金丝楠木桌,上面摆了不少书本折子。往东有一个木雕架子,上面满是玻璃瓷器,不用说也知道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抬头可以看到房顶被分成八块,一格格独立一体,好似有流体在里面流动,仔细看,是流萤。记得在湖微山时,自己的小师弟小福拿着一盏灯到自己跟前,神神秘秘的说有宝贝给她看。只见他指尖一弹,发出“啵”的一声,那个灯渐渐亮了起来。
小福解释说里面有个虫子叫流萤,可以经过训练让它有意识发光,在这诺大的湖微山上,也就找到这一只,小福宝贝得很。沈静晚曾经在那盏灯面前打响指,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流萤认主的很。
这房顶上,一定有不少数量的流萤,它们齐齐发光,亮瞎人的眼也不是不可能。
要在以前,沈静晚看到这景象肯定会吐槽一句奢侈得很,但现在理亏在先,像个被夹了尾巴的小猫,轻轻的跟随着沈澜青走进内室。
江澈穿着内衣斜躺在塌上,闭目养神,好半天没有动静,就在沈静晚认为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好听的很“沈静晚。”
沈静晚应声跪地,俯身,“臣女在。”
“我胳膊上的伤,可是为了救你伤的。”
“是,”沈静晚手心出汗。
江澈缓缓睁开眼,语气缓慢低沉又富有压迫感,看着沈静晚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她的手心因不安相互搓了搓,像只做错事了的小猫,磨磨蹭蹭的有一些自己的小动作,没有撒娇却形似撒娇,眼中浮现出玩味儿,“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沈静晚不自觉咽了口气,言语不过脑子的从嘴里说出,“要不,您也砍我一刀?”
世界安静了几秒,沈澜青震惊于她的回答,自己的妹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最后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沈静晚斜眼瞪去,沈澜青觉得应该顾及一下自己妹妹的面子,努力憋着笑。
她听到江澈轻笑了一下,抬眼看过去,看到他嘴角微翘,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有的人微微一笑,都能这么好看,如面向春风,如初夏的太阳,舒服又温和。沈静晚脸色一红,也觉得刚刚说的确实不靠谱。轻轻一咳缓解一下尴尬,再准备开口时,看到江澈摆了摆手,“行了,起来吧。”
沈静晚站起身来,“谢殿下。”
“听澜青说,你发现了关于沉船案的线索?”
沈静晚朝沈澜青看了一眼,见他轻轻点头,将藏于袖口的那个铜币拿到江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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