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龙再现

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熟悉的床上。一切的一切感觉像是梦境一般,他希望他们没有来到玄冥圣殿,希望张安没有死,希望江澈没有走火入魔,但身上真是的疼痛,确实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他坐起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们是怎么回来的。

在倒下的最后一眼,他看到那一行人被江澈一击变为碎尸,而他自己,也被余气所伤,昏迷不醒。

他走出门看着外面可见的地方缠满了白色绫布,他有种可怕的预感,大师兄真的死了。走了半天没有看到一个人,他感到奇怪但更多的是恐惧。

走着走着终于逮到了平时扫地的老伯,他抓住老伯拿着笤帚的手,语气急促但难掩虚弱:“张伯,这里的人呢,今日怎如此冷清。”

老伯用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他,说到:“今天是祭惩大典,听说是云堂主亲自惩罚犯了错的弟子,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想的,竟将死活置之事外,去做那么冒险的事。我听说啊,他们其中有个人死了,那个犯错的弟子也真气严重受损。哎,不知能不能抵得过这次祭惩之难。”

沈澜青听完瞬间石化,没做梦没做梦,他们真的去了玄冥圣殿,大师兄真的去世了,子桓真的走火入魔了。

更令他焦急的事,堂主怎再对子桓进行祭惩大典。祭惩大典顾名思义是用来惩罚那些犯了重大过错的弟子,它的可怕之处在于将犯了错的人束缚在祭台上,由执行者开启惩戒之锁,周围有各位长老护法,借助惩戒柱的力量,将那人的元气一层层剥离下来,总共八层伤害。这对练武之人来说,相当于将刀一寸寸刺进人的所有疼痛部位,直至丹田无法承受,真气尽散。

曾经有个师叔因犯背叛罪,对他施行祭惩大典,到了最后,丹田无法承受这压力,竟生生的被震碎了,一个终生习武的人最后竟丹田全无,从此再不能用武,最后不死却疯。

这个惩罚怎可以用在子桓身上,更重要的是,他刚强行施行真阳功而走火入魔,撇开他的身体之痛不说,他的元气必定大伤,怎能抵得住祭惩大典的惩罚,堂主是想让他死吗。

沈澜青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运气飞身来到祭惩大典。当他来到大典时,看到所有长老弟子都围在祭台周围,江澈就跪坐在中间。

他还是当时的模样,只是脸色无比苍白,唇角有血迹划过,头发如墨般散下来,这样的他,有种病态的俊美和邪气,但他脸若冰霜,眼中无光,好似对所有一切都漠不关心,好似即将受到惩罚的不是他一样。

只见云堂主变幻着手势,惩戒之锁被打开,由惩戒柱为中心产生强大的真气,竟将整个祭台找了起来,长老们同时运气护法,有电流从这四周急速冲向真气罩的顶端。

只见云堂主手心结出锁链结,厉声道:“自暗影堂崛起直至,严从纪刚,进退有度。可现如今,吾直系弟子江澈却自作主张,擅自行动,终导致大弟子张安之死,众多弟子元气受损。”

“吾自知有愧,自废功力请罪。这孽徒,则有吾亲自惩罚!”

只见她话音刚落,手中的锁链结向着真气罩冲去。集结在上面的电流缠绕着真气瞬间砸落到罩内,电流四起,惊天动地。只见那骇人的电流一次次穿过江澈的身体,江澈整个人陷入巨大的电流中。他虽任然跪坐着,但唇色已发白,额间冷汗滑落,眉头紧皱,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四周的人感受到了从罩中传来的强大气流,衣服头发四起,要不是这周围都是武功高手,很有可能被这气流震倒,更不用说罩内该是多么滔天的真气。

在第一波惩戒后,江澈身子不受控的向前倒去,沈澜青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手臂在颤抖,额间青筋暴起,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嘴中喷出。

沈澜青再也站不住了,不顾真气的侵蚀,来到云堂主和长老的面前,跪了下来,语气沉痛悲壮:“师父长老们,万不可再施行祭惩之刑了,子桓因强行开启真阳功走火入魔,元气依然大伤,依然不能再承受剩下的七层了。师父,子桓会死的。”

可堂主并没有对他这句话有片刻的停止,掌中的锁链结渐渐再次显出形状。沈澜青心中一横,张开手臂挡在云烟面前。

云烟眯着眼,冷语道:“怎么,沈澜青,你也要藐视门规吗?你如若再挡在我面前,我不会顾及顾忌师徒之情,连着你一起惩罚。”

沈澜青索性直接闭上眼,不理会云烟的威胁。

“安云,让开。”江澈颤抖的声音响起,由于颤抖,安云的云字有些走掉。

但因为这两个字,差点让沈澜青鼻子一酸。安云是他的字,其实江澈并不常喊他的字,只有在幼时孩童般大,他们相约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共赋诗词时,他会安云安云的叫他。可自从静贤皇后去世后,他变了许多。有多久没有听到他喊自己安云了。

“安云,是我的错…我无怨。”江澈虚弱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沈澜青回头看向他,看到他冷到无半点人气的眼中看到了祈求,这时他才明白,子桓是在利用这样的方式,自我救赎。

沈澜青感到深深的无措,看了江澈半响,后慢慢退下祭台。

第二层接憧而来,他看到江澈脸色越来越白,额间青筋暴起,整个人不受控的剧烈颤抖,他不仅口中出血,身上也渐渐流出血来。旁边有几个女弟子不忍再看,默默转过头去。

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江澈皆沉默无声的承受着,身上的衣服已成血衣,他从跪坐着变成盘腿坐着,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可到第六层时,江澈好似终于承受不来了,发出难以忍受的嘶吼,众人都觉得他会倒下。

就在这时,暗沉的天空竟有一道金光从乌云之间投射下来,正好照到江澈身上。只见从他身上窜出一层黑气,这团黑气飞向那道金光所在,竟变换成一条黑龙,雄伟霸气,在天空盘旋。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真龙!这是真龙!”

只见这真龙盘旋在江澈的头顶,金光洒下,仅有一种让人起敬的肃然,整个人仿若神祗。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少,只见真龙旋转着身子,直冲着真气罩中撞去。真气四起,惊天灭地。被众人所惧怕的惩戒大典,竟被这真龙这么一撞而轻易破碎了。

真气罩破碎,第六层则无法再次施行。就在这时,江澈岌岌可危的身体终于撑不下去,倒下了。他面色苍白,嘴唇被血迹浸染却显得通红,有种妖孽的美。与此同时,金光和真龙也尽数消散,真龙化成一团黑气,一缕缕钻入江澈的身体里。

众人还沉浸在这个变故时,有人御剑来到祭台前,为首的一个老人身穿纯白锦袍,手肘间挎着一个白色貂毛拂尘,两鬓白须,扑面而来的儒雅沉稳。

他探了探江澈的脉搏,叹了口气,挥手让身后的人将江澈扶起,对着面无表情的云烟道:“他也是心结所在,你怎忍心这般伤他。”

没等云烟说话,便已带领一众人走了。

后来沈澜青才知道,那个如神的老人就是凫山书院的院长:善太大师——李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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