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马拉着板车缓缓驶在崎岖的山路，路边落英缤纷，二狗子将路边的树枝压下轻摘了一片枫树叶放在了怀里。“张爷，这路是很难走啊。做得我屁股都疼了！”
“坐个车都嫌累，你他娘还真以为你是钟鸣鼎食的少爷。想当年你爹跟我在边境杀敌的时候，夜行百里，累得够呛也未得喘息，还得扛刀呢！这几年让你打鱼是磨练你的心性，你爹为了复仇，可很是操劳啊。我们是时候该出山了！”张言感叹道。
“张爷，我们的仇人到底是谁？到现在了为什么还不肯刚跟我说。”二狗子说道。
张言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重重地拍了拍，说道“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你心性还不够成熟。对付这个仇人，我们没有万全的把握是不能下手的，因为一旦失败，不止我们会死，还有很多人会为我们陪葬，甚至杀了他，我们也都不一定活得了。”
二狗子默然，静静地撕着手中的枫叶，破碎的枫叶随风散落，他回头望去那个云雾缭绕的渔村，再看看那天空，不知下次回来又是何年。
建水城内人声鼎沸，商贾农户，妇孺孤寡，游者旅人，皆汇聚其中。雕梁画栋，矗立两旁。
“掌柜的，这玩意儿多少钱？”
“二十文！”
“二十文！这么贵！不就一母猪样式的泥雕物件吗？十五文，一口价！”
“小兄弟，泥雕可是手艺活，也不夸大，物件就摆在这了，这模样的你能在建水城内找到第二件，便算我输。”
张言听得二狗子的墨迹话语，直接排开二十文在那商贩的桌上老刘的泥雕，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建水城内确属一绝，二十文不过分了。”
“还是张爷有眼光啊！张爷，不知这位小兄弟是谁家的崽？”
“哈哈！方献忠的大公子，方孝孺。”
“哦？方爷的公子？幸会幸会！”那刘姓的商贩拱了拱手表示相识有幸。
“有幸有幸！”
方孝孺将手中的母猪泥雕细细把玩，问道“张爷你说要是我把这物件送给吕妹，你说她会不会高兴？”
“高不高兴我是不知道，但是肯定会打你。”张言笑道。
“什么高不高兴你不知道啊，你都说会打我了，肯定就是不高兴。”方孝孺疑问道。
“打你不一定是不高兴，不打你也不一定是高兴。”
方孝孺听着这番言论摇摇头说“不明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哈哈哈，以后你自会明白。”
这建水城既不是所谓的军事重镇也不是所谓政治中心，楚国西南部一座商业兴盛的边陲小城，来来往往的客商不断，务农不是当地人的第一要务，建水人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性格，开放包容，敢想敢做。不像其他的地区的人一辈子被禁锢在土地上。
方孝孺跟着张言走进了一处院子，院子里亭台楼阁林立，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带路的老者将他们领到了一栋楼阁之前，叫守卫进去通报了几声，便放他们进去了。
“老方，这偌大的院子都是咱家的地盘吗？她娘的，老子也是钟鸣鼎食的少爷啊！”方孝孺对着他爹方献忠笑道。
“小兔崽子，你爹哪来的这家业啊！老子的底有多薄你还不知道吗？”
“那你咋在这住呢？”
方献忠呵呵一笑“人家欠债于我，不知为何，前月失踪了。我便暂居于此，可就是这样给你爹招惹了人命官司，他家人去衙门告我，说是我谋财害命！还好你爹在官府的关系够硬，他没有告成，反被控诉为罪人，前日男发配充军，女送去教坊司。”
“爹，这么做不地道吧？”方孝孺邪笑道。
“他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老子将他埋在青山绿水之间，不过分吧，那风水可是难找啊！”方献忠无奈地摇摇头。
“对了，张爷，村中的事务处理得怎样了？”方献忠问道。
“没问题了，找了一山洞，咱的家伙都藏的进去。”
“那就好，这次叫你们来，碰到些麻烦事。”方献忠望向窗外。
“到底啥事？老子的吕妹还在村里等我嘞！没事我就打死……”方孝孺看到他父亲凌厉的眼神，话语顿时软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我曾经有个同行的军户如今在楚北大营做越骑都尉，这他娘是比太守还大一级的官啊！要不是你爹受了伤，迫不得已退伍，如今也是混的到都尉的官……”
“有屁快放！”方孝孺最看不惯他爹吹牛的样子，瘸了个腿还想做都尉，哪个没毛的小屁孩会跟着你啊，肯定是不服的。
“咳咳，他问我你能否进到楚北大营，做他的贴身侍卫，进了军营就直接做材官校尉，你看如何？”方献忠挠挠头看着他。
“兄弟，你想送我去死，就直接说！现在的北大营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十不存一！与皇朝的战争打死了多少人，天子联合五方诸侯共同伐楚，北方大营正是正面冲突的地方，开战至今不足半年死伤二十余万，北大营打光了十分之九，没有其它大营的支持，北方大营早就覆灭了，我去了不也是死吗？你是我爹吗？”方孝孺早就觉得他这老爹想弄死他，现在可以坐实了，他是想让自己尸骨都无存啊，什么仇什么怨啊！
“乱世出英雄，现在十不存一，在打半个月便是悉数无存了，若是你在此时立几个不大不小的功绩，谋个都尉不是难事，扩大咱的势力，离复仇就更近一步了啊！”方献忠认真得看着他，人都死绝了，剩下的人不就可以补上去。
“兵法你小子不敢说尽通，也算略知一二。至于武艺，你小子最是喜欢，万人敌不敢说，百人军士立于前你也有纵马提枪的勇气，弓可取百丈外敌人头颅。方孝孺文武双全，你说你拿什么去立功？哪都行。对啊！儿子。”
“哈哈哈，也是，老子什么人物啊！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翻雨覆雨乾坤挪移。老子明日就启程，若不锦衣而归，就是马革裹尸而还！”
“对对对！说得好，不愧是我儿子！”方献忠欣慰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别他娘想忽悠老子，不去！”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